《官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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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枭-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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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不是在做吗?”妈妈摘了一下手里地芹菜。又笑着问姚玉。“玉儿。晚上干脆就在这睡吧。帮放子补习完功课。正好陪阿姨聊聊天……”

“妈!你手里这根芹菜拿了都有一套新闻联播的时间了……”沈放无可奈何地端起茶几上的塑料菜篮子,闷声不响走进厨房,求人不如求己啊,还是自己做饭给自己吃吧。

炒了三个菜,煲了一个鱼头豆腐汤,沈放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想这下总算能吃饭了,于是高兴地喊屋里看电视的娘俩出来吃饭,可他打开电饭煲一看,老天爷,米还是米,水还是水,用手一摸竟然还是凉的!按了按半球牌电饭锅的开关,下去是下去了,两三秒自动就跳起来,这要能把米煮熟才见了鬼呢。

“妈——”沈放终于受不了,扯着大嗓门叫了起来,“电饭煲怎么坏了?”

妈妈嗑着瓜子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哦,忘了跟你说了,前些天就坏了,得拿根筷子插进去抵住,等差不多熟了再拔出来……”

出去一趟回来,姚玉变得知道穿女人衣服了,妈妈变得不给自己做饭了,现在就连电饭煲都变手动的了,还得把握好火候,否则饭就得烧焦!

手动就手动吧,总比没饭吃好……好不容易弄妥,满脑门子热汗的沈放坐在桌子旁边端着碗,拿筷子夹了点菜进嘴里,嚼了半天也没嚼出什么味道来,肚子反倒不觉得饿了。

那娘俩闻到饭香,总算从屋里出来了。

妈妈将凉了的菜端进厨房热了下,姚玉则盛好饭安安静静地坐在沈放旁边,居然破天荒头一回,她竟然没好意思拿白眼去扫沈放。

吃过晚饭,姚玉帮着妈妈洗好碗筷,坐了一会居然就走了,而妈妈也没挽留,浑然忘了刚才让姚玉帮沈放补习功课的事情。

一头雾水的沈放站在门口看着姚玉走远,回转身看了看在沙发上笑眯眯织毛衣的妈妈,凑过去腆着脸问:“妈,你跟玉儿都说些什么呢,怎么你们两个都怪怪的?”

“傻小子,你不会自己到屋里看去啊?”妈妈拿白眼瞪了瞪沈放,“我可跟你说,别看当初定娃娃亲的时候,妈妈持反对态度,那是妈拿玉儿当心肝宝贝来疼的,将来你要是让玉儿受着委屈,妈饶不了你!”

“知道了!”话没说完沈放就跑进自己房间,灯泡刚一亮堂,他就看见窗台上,挂着两串鲜艳火红的风铃。

那是用硬的包装彩带一手一手编出来的风铃,黄|色铃铛下面分别缀着两颗同样用彩带编成的心,沈放觉得胸口胀胀得,呼吸也急促得就如记忆中第一次亲吻姚玉的嘴唇,他慢慢走到窗前,双手捧起那两颗心,只见一个上面写着沈放,另一个写着姚玉,两颗心之间用一根红色的线穿过相连。

沈放忽然笑了,“难怪不让我去她的房间,敢情是精心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没想到,玉儿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啊!”

燥热的风吹来,两颗心随着风铃一起前后摆动,清脆的铃声叮叮叮叮,敲在沈放心坎,涌出能弥漫整个夜晚的甜蜜和心动,“能让一切重新来过,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幸运的事情啊!”

正文 第【039】章 有必要提醒一下

昨晚急着想见见印象已经模糊的哥哥沈霖,可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也没见他回来,沈放挨不住困爬到床上,没想一觉就睡到中午,还是被一阵嘈杂的翻箱倒柜的声音给吵醒的。

“放子醒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哥哥沈霖,他一米八的身高,几乎跟沈筠一个模子出来的国字脸、大眉毛、高鼻梁、厚嘴唇,一双眼角略微下搭的眼睛正满是笑意地望着沈放。

“哥,你搞什么呢?”发现自己房间的抽屉也全部都拉开,零散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沈放轻轻抚平皱着的眉头,咯咯笑着拍拍身边,“过来坐呀——是不是又在翻箱倒柜找存折呢?”

“八成老妈带身上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跟他提钱的事了!”沈霖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上,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压的铁床都颤了颤,他抬手搂着沈放的脖子,另一只手拍了拍沈放的胸脯,“还是这么弱不禁风啊,以后怎么出来钓马子啊?”

沈放高瘦文弱,被哥哥拍了两下就有些咳嗽,不无尴尬地直了直腰,拧过头来看着哥哥,“什么事情又急着用钱了?”

“别提了,还不是那档子事?”沈霖懊恼地哼哧了一阵,忽然问沈放,“放子,你攒了不少零花钱吧,先给哥应应急——玉儿这丫头应该也有点钱,你一会帮我去要来,多少都行!”

沈放沉吟着说:“玉儿能有几个钱,更何况她估计半年的零花钱都已经花掉了。”

顺着沈放的目光,沈霖居然这才发现窗台上的风铃,大拳头捶了沈放的肩膀两下,干笑了两声说:“干得不错啊,跟哥哥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有没有?呵呵——”

虽然很怀念跟哥哥相处的时光,但沈放已经不习惯被人这样打趣了,只微微摇头。

发现弟弟好像不大一样,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沈霖又说不上来,他在那一个人干笑着也没意思,唉得叹口气仰面躺了下去,“爸妈真是偏心啊,你十岁就给订了娃娃亲,我高三才领女孩回家,还要被爸打得满屋乱跑……”

对这个沈放懒得搭腔,想了想还是问道:“哥,到底什么事急着用钱?”

“不说了。不说了……就你那两个零花钱塞牙缝都不够。我还是去找徐谦想想办法吧……唉。我真是上辈子欠她地。这辈子想办法慢慢还吧……”

哥哥口中地她。沈放是知道地。这件事上他也一直都站在哥哥这边。想想与其让哥哥白白欠徐谦一个人情。还不如自己给他解决算了。反正有些事情也不可能总瞒着家里人。于是爬到床里头去拿帆布袋子。“要多少钱?”

“五六百吧。就是她妹妹下半年要上高中。她爸地厂子又好几个月没发出工资——”沈霖右臂盖着眼睛在那嘀咕。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睁开眼就看见沈放手里捏着几张票子递在面前。

“既然左云家有事。你没道理不帮忙。不过不是上辈子欠她地。你这辈子欠左云地就已经太多。”沈放说完轻轻将钞票塞到哥哥手里。见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笑着解释道。“你不在家地时候跟人做小生意赚了点钱。不过你可要暂时替我保密。别让爸妈知道。”

“你跟人合伙做生意?”沈霖犯糊涂地样子真有几分憨傻。他坐直身子狐疑地望着沈放。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最后又吸了口气道。“放子。别看我跟爸妈顶嘴顶地快活。其实很多事情我心理明白。自己做得是不对地。”

没办法。谁让自己年纪还小呢。要让哥哥相信自己能赚到这么多钱。哪里是三言两语讲得清地哦!

“哥,你放心,这钱真是赚来的,家里的存折我绝没动,不相信晚上妈妈回来,你问她好了,看看存折是不是她带在身上。”沈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哥哥纠缠,跳下床乘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下午我还要去学校补课,一会洗完澡我就走了,你自己找地方随便吃点啥吧,别管我了。”

别管我了!这还是自己那个有些腼腆纯情、喜欢追着自己到处跑的弟弟吗?手里捏着那六百块钱,沈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读大学这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沈放一下子就长大了,言谈变得甚至比自己还要成熟。

洗过澡身子清爽了不少,回到房间哥哥却已经走了,坐在电扇前把身上的水吹干,穿上背心短裤踢个人字拖,沈放背着帆布包就出了门,却并没往学校去,不是他不在乎补考,而是根据往常的经验,除非你真是懒到一塌糊涂无可救药交白卷,否则差不多应付一下学校也就让你过了。

顶着明晃晃好像化成一大滩的太阳,沈放一路摸着墙根走,好不容易到了二马巷王癞子的店铺门口,已经被嗮得外焦里嫩、嗓子眼冒烟,进了铺子也没跟里头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的王癞子打招呼,径自拉开冰箱拿了瓶汽水,放到嘴里用牙齿咬掉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饱。

“啊……”沈放打了个嗝,满足地呼出口浊气,正好王癞子起身到里屋搬了张椅子出来,便咧嘴笑着绕过用板凳支起来摆放零碎杂货的门板,“爷爷,这大热天中午的,也不会有人来买东西,你怎么也不关门打个盹啊?”

“人老了就不渴睡了……过来坐吧,想想你们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王癞子弯腰从柜台里拿了包烟,递过一根给沈放,“清荷呢,她没跟你一道回来?”

划着火柴先给王癞子把烟点上,然后再点上自己的,沈放站着嘬了一口,吐着烟说:“清荷留在上海还有点事,估计这个月都不一定能回得来,不过爷爷你要是一个人觉得无聊,我就经常过来陪你下下棋……咦,你店里的小伙计呢?”

“回乡下收庄稼去了。”

“哦,我就说怎么见着人呢。”沈放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棋盘棋子,问道:“要不先来杀一盘?”

“算了,算了……”王癞子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着沈放笑道,“你来找我肯定有事吧?想故意输给我讨我高兴?”

“呵呵,哪有的事……”沈放讪笑着挠挠头,心想拐弯抹角也没多大意思,干脆直截了当地问,“爷爷,我听清荷说,林贵和林市长似乎经常来你这喝酒唠嗑,你们一定很熟吧?”

不知沈放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王癞子微微点点头却没说话。

“这次林市长去上海出差,特意找了我跟清荷去聊了会天,看上去应该是挺温和的一个人,不过——”沈放顿了顿,见王癞子一直眯成细缝的眼睛张开,咳嗽一下轻声道,“我听到有些不好的传言,说林市长在外面似乎有个情人,其实林市长一直没结婚,就算有个把恋人也很正常,毕竟四十来岁一个大男人,清心寡欲一两年也就罢了,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碰女人吧?”

“外面现在有这样的传言?”王癞子皱着眉头,仿佛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脸上浮现出惋惜落寞的表情,迟迟没有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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