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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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服刑那些年-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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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后来虽然我很鄙视蝴蝶,但是看见他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怜,在我的心里,总觉得是我害了他。所以我真心的希望,他不要再和李文华发生任何关系。

而他这个样子,不禁令我十分担心。要是他的心能够静下来,不再受毒品的诱惑,他淡然处之就行了,反正李文华现在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他的反应恰恰说明,他的心魔未除!内心正在挣扎!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柔弱不堪,一直任人宰割的蝴蝶,最后竟然会做出那种决绝的选择,他会对自己那么狠!

但是当时的情况是,他几顿饭不吃之后,还是引起了政府注意。但这个时候,蝴蝶的已经几天不进水米了。

政府找他谈话,他只有一句话:“给我调个队,哪怕是去干苦力,我也愿意,我就马上吃饭。”

问他原因,他又无论如何也不说。

这就麻烦了,我以前说过,监狱特色就是,你越是想威胁政府的得到的,政府就是不顾安全事故的危险,也不给你。要都是这样干,那犯人好真没法管了。

但政府,毕竟是政府,无论再生气,做事还是讲方法的,经过摸排,竟然得知我和蝴蝶在看守所关系尚可,于是就将这个让他吃饭的任务交给我。

我无奈只有从命,但是也就是这件事儿,给我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

领受了政府任务之后,我思考了良久,还是不知道怎么跟蝴蝶说。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情,不是靠我的嘴皮子翻翻就能解决的。毕竟那是毒品,那是一条是做人还是做鬼的选择。

虽然不知道李文华现在是否还能弄到毒品,但是作为和蝴蝶,他毕竟和李文华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只用看看蝴蝶现在的反应,我就知道,李文华一定还是有办法能让蝴蝶继续过上瘾君子的生活的。要不然的话,蝴蝶也不用如此挣扎了。

我很能理解蝴蝶此时的内心挣扎,这么长时间了,好不容易才从李文华给他铺就的魔鬼之路上抽出身来,现在李文华又出现在了他的生活当中。蝴蝶的内心深处,恐怕是真的不愿意再回到过去的路上去,但是毒品的诱惑我们每个人都知道,那真的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蝴蝶是害怕自己重新走回老路,所以才如此挣扎。

李文华来之前,他蝴蝶一个新人,就是想弄毒品,也没有门路,大雄说不定倒是有能力帮他,但是大雄绝对不会,原因很简单,蝴蝶没有钱,大雄又对他的人不感兴趣。

蝴蝶初时曾经犯过几次瘾,这我和大雄都知道,后来也就慢慢恢复了正常,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不去想它,但是现在李文华的出现,又让他心里好不容易扑灭的火苗,重新死灰复燃。

看蝴蝶现在的反应就能得知,李文华肯定还是有办法能让蝴蝶继续过上隐君子的生活,只要他在蝴蝶身边,对于蝴蝶来说。就是个炸弹,就是个致命的诱惑!

这是善与恶,人与鬼的挣扎,根本不是吃饭的问题,政府不知道结症之所在,让我去做工作,我还没有办法和政府讲明,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我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先和蝴蝶谈谈,看看情况再说,就算不是为了政府的指示,仅仅是为了一个看守所过来的情谊,我也很想帮帮他。我和蝴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喜欢或者厌恶就可以定位的。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蝴蝶根本就没有兴趣和我说话,无论我说什么,他就那样毫无表情地看着我,目光好像已经穿透了我,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面对这个情况,我也是一筹莫展,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大雄对我说:“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这都是个坎,挺过去了,就立地成佛,挺不过去,就下地狱,别人是帮不了他的。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大雄这样说,我心里很不舒服,毕竟是一个看守所过来的,能帮一下,也是好的。怎么能说得这样冷冰冰的?再说了,一想起我们在医院的那些事儿,一想起蝴蝶曾经吸食的毒品也很我们两人有过关系,我心里就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不自在。

是不是和魔鬼带的时间久了,我自己也开始慢慢地在进入魔道?我这样问着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违背道德,不惜牺牲别人?这还是那个当初的我吗?

政府知道我无功而返,并没有怪我,但是问题重要解决,后来还是麦虎说,不管什么事儿先要把不吃饭的问题解决了,于是政府听了他的建议,终于使用了终极手段!、但就是这个建议差点给麦虎带来麻烦!

他们的办法很简单,却很是实用。不吃?不吃就给你灌!

蝴蝶很快就被铐在了一张特殊的的椅子上,就像是看守所的铁椅子一样。

一种加了牛奶和葡萄糖的面糊糊端了上来,几个人按住蝴蝶,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固定到了蝴蝶的嘴上。

那是个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就像一个鸭子嘴一样,探入蝴蝶的嘴里。后面还有两根带扣的带子,使其紧紧地固定在蝴蝶的嘴上。

蝴蝶的嘴一下子就被这个东西撑开了,向天空张着,就像是大旱之后的土地。

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甩开这个东西,可是面对几个组长,他的努力是徒劳的。

或许是为了达到威慑和警告的效果吧!政府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了一起。大雄就站在我的旁边。

我对蝴蝶嘴上那个奇门兵器很好奇,略带探询地看看大雄。

大雄走近我,扎扎眼睛,低声道:“那是扩宫器。”

“扩宫器?干什么用的?扩什么宫?”我大为不解。

大雄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来你在外面真的是个三好学生,老师的乖宝宝。那是给女人做手术用的,自然是扩子宫了,不然还有什么宫?皇宫你看它扩得了吗?”大雄露出淫亵的笑容。

我闻言差点晕倒,我靠!连这个都用上了,也不嫌恶心。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后来我曾经在很多日本的av片里见过这个东西,真的就如一句老话说得一样:一把菜刀放在厨房就是工具,放在外面,就是凶器!一个简单的医疗产品竟然还被人挖掘出来如此多的功效,不知道是该作何评价。

我们这边还在说着,那边就已经开始了。

林剑将面糊缓缓地倒入扩宫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面糊糊慢慢向下渗透的状态。就像一片冒着泡的沼泽地,将所有试图和政府抗衡的人的希望,全部吞噬……

蝴蝶在下面痛苦地扭着身子,不停地挣扎着。但是张义和胡万东几个人将他死死地按住,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任凭面糊流入他的食道里。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心就像被猫抓一样那么难受。为了救人而折磨人,这样的方式让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剑稍微倒得有些急,面糊糊一下从蝴蝶的鼻腔里全部喷了出来。咳嗽使蝴蝶整个身子都剧烈地抖动起来。

几个人稍微松开了一下,蝴蝶泪流满面,眼睛示意众人他有话说。

林剑给他解开了扩宫器,蝴蝶抽泣道:“你们松开我吧!我自己吃。“说完后,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伙闻言都松了一口气,张义缓缓解开蝴蝶,说了一句:“兄弟,你这是何必呢?鸡蛋终究碰不过石头。”

蝴蝶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糊糊,就像对待敌人一样……

第二天,蝴蝶生病了,其实并无大碍,罪魁祸首还是因为绝食。

他四天不吃不喝,一下子吃了很多,所以当场就病倒了,拉肚子拉的都没有了人形。

在医院吊了点滴之后,本来说是要在医院开个铺位的,因为他很虚弱。但是医院那段时间尽是患上肺结核的,根本们没有铺位,所以只好让他像我那次一样,在号舍休息。

看病是我和麦虎,还有麦虎的徒弟,就是现在中队的生活值日兼保健员余华陪他一块去的,我们将蝴蝶送到号舍之后,给那个监督岗强少华打了招呼之后就回了车间。

走在回车间的路上,麦虎一直闷闷不乐,低头只顾沉思,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他妈的日狗。”

麦虎的徒弟余华,我们都叫小鱼儿地问道:“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啊!”

麦虎道:“今天给那个家伙喂食,我一见到他眼睛你的泪花,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小鱼儿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呀!自做孽不可活,他自己喜欢折磨自己,别人也没办法啊!”

麦虎摆摆手:“关键是我跟政府讲,无论如何,要先让他吃饭,所以才给他用扩宫器喂食。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小鱼儿道:“我看他是活该,人不当要当鬼,好好的绝什么食呀!他以为他是革命领袖啊!”

麦虎皱着眉对小鱼儿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做好多事,都是必须做的,但不一定都是应该做的。你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区别吗?有句话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动物都直知道为自己的同类的不幸难过。我看见他那个样子,心里不爽是正常的,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难听呢?”

小鱼儿显然很畏惧麦虎,吐了吐舌头道:“你说的好像对,但是说实话,我真是不知道你那句——必须做和应该做之间的区别。”

麦虎摇摇头:“你要是知道就好了,也省的我整天为你们操那么多心。”说完只顾走了。

我跟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麦虎的背影,不甚感慨。

他的话我听懂了,我们常常会做一些违背我们意愿的事儿,但是不做却又不行,人总是被这样那样一些东西所制约,所驱使。却又常常受到良心的谴责,和感情冲击。这是不是我们自身的悲哀呢?

分监区有很多人都投到林剑麾下,林剑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大伪之人,他对自己的人很关心,很温和,就像是朋友兄弟一样,但是我从来不怀疑,当需要的时候,他会毫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出卖任何一个人。

麦虎的个性很多人都看不贯,所以在他身边的人要比林剑少得多。包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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