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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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服刑那些年-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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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监狱生活度日如年,但是我和我身边的人交流完全不是这种感觉,大家一致认为,监狱的日子,在没有过之前,看起来是漫长的,遥遥无期的,但是过后你会发现,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因为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重复的,一年就像是一天,几乎没有什么分别,所以你会觉得,日子还没怎么过就完了……

那段时间,我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2002年的年末是一个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季节,我们彻底打垮了林剑,巩固了我们在分监区的地位,短时间之类,那就是无人可以撼动的,除了我们之外,那一年还有一部分人大有收获,因为我们够改造积极分子参评条件的人,几乎都参与了12。22事件,全部被取缔了资格,所以这一下就便宜了那些根本就没有希望的犯人,一下子递补了20多个。щΧξ。Cc。

用麦虎的话说,这就是典型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唯一有区别的是,好歹这只鹬最后还吃掉了蚌,要不然那就亏大了。

只有林剑一伙,一无所获,我想上天的是公平的,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为所欲为,已经得到的太多。

我认为他们肯定已经像是跟政府保证的那样,放弃了反扑的念头,他们现在也没有了那个实力,但是麦虎却不这样认为,他始终告诉我,一定要小心一些,这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此,我还真没有放在心上,大势已去,他们还能怎样?

就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除夕这一天,那天早上早早的进行了安全检查,开了茶话会,政府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匆匆的离开,也赶回家过年去了,一切都显得那样平常,但是在这个平常里面,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在进行安全检查的时候,以前给林剑当份子娃的那个小杨,忽然发了一阵神经,光着屁股满院子跑,最后甚至冲到大操场去了,十几个警察围追堵截,好一会儿才把他按住。那样子,像极了电视上英国球迷冲进球场裸奔,警察追赶一样。

经过小杨这样一闹,警察也没有了精神,最后检查也匆匆结束,反正这也只是个程序。

下午开始改善生活,监狱很狡猾的,第一顿先是大片子粉蒸肥肉,一片下去能吃的你发昏那种,一般人第一顿吃了就连着几天都吃不下肉,也无心去管后面的伙食怎么样了。

只不过以我们现在在分监区的地位和能力,自然是不会靠着政府过年的,麦虎张义,还有我本人,早就利用我们的关系办置了很多年货,一应俱全。

中午4点多钟我们就喝上了,能参加我们年终聚会的,都是我们这一方最核心的人,在麦虎的安排下,那一年的年终聚会搞得很丰盛,有点庆功宴的意思。那也是唯一一年没有任何压力,没有竞争敌人的一年聚会,用时下的话说,那真的是放眼过去皆是菜,展望未来好运来啊!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参加聚会的所有人,这也是我们人到的最全的一次。这些人在当时,一般只会在分监区的会议上才会聚得如此之齐。

麦虎,分监区生产调度,积委会劳动委员。

张义,分监区大值周,统管所有监督岗,积委会纪律委员。

白东,分监区二组组长。

狗娃,分监区一组组长。

小段,分监区三组组长。

马晓,新晋五组组长。(五组又称强化学习组,都是一伙垃圾刺头,只有马晓才能镇住。)

杨冲,分监区二组副组长。

李祥,分监区二组副组长。

小鱼儿,分监区保健员。

耗子,分监区生活大值日。

我本人,分监区百货员。

几乎整个分监区所有的要害岗位现在都是我们的人,只有四组是以前老监狱上来的12队班底,林剑金刚都在那个组,现在是叶道林在当组长。我们的势力还无法触及之外,其他的都已尽归我们掌握。我们的势力达到了一个高峰!

平时没有感觉,此时才觉得麦虎的眼光真的没有错,这里面的大部分人虽然能够上位离不开麦虎和张义的一力运作和推荐,但是自身的能力那也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要是你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就是别人如何的支持那也是徒劳的。单从这个角度来说,麦虎和林剑的斗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识人,用人,这是一个领导者最起码的能力,这一点,麦虎做到了。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大家都非常高兴,一个个的话匣子都在同一个时刻被打开,但是在途中出了点小插曲。

我们喝的正高兴,有人在敲保健室的门。大家都停住了交谈,齐齐向门口望去。

麦虎摆摆手示意没事:“我早就跟今天值班的警察打好招呼了,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上来的。小鱼儿,你看看是谁?”

小鱼儿正要去开门,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张哥在吗?我找张哥有事啊!”

大家都是切的一声,搞得人虚惊一场。张义皱皱眉头,起身去打开门。我一看,哟!还是老熟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次和我在分监打球的‘半自动’!

他搬迁后调入我们中队,我一直也没有和他有过多深的交情,不过我曾经说过,他那个翘起的手指,很像是在对人说:“FUCKME!”

这本身是一句戏言,没想到这个外号不胫而走,一时间传遍分监区,他每次见了我总是要感慨一句:“寒哥,你可是把兄弟我害苦了哟!”

他一进来,一眼就看见张义,拉住张义的胳膊就说:“张哥,走,到我们去吃点东西,我家里带来了以一些土特产!”

张义正要推辞,耗子骂了一句:“你他妈懂不懂规矩啊!一进来不叫人,就要把张哥拉走,拆摊子是不是?”

半自动不敢和耗子顶嘴,只是一个劲儿的拉张义,双方正在僵持的时候,马晓忽然暴喝一声:“操你妈!找打!”

半自动愣住了,直直地看着马晓,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然后失声惊叫道:“原来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我们所有的人都有点发愣,这是这么回事儿呢?于是大家的目光都纷纷看向马晓。

只见马晓瞥了‘半自动’一眼,又低下头,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好像眼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半自动显得有些激动,上前一步指着马晓道:“好哇,原来是你,我找你找了几年了,真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终于让我撞上你了。”

马晓看了他一看,放下酒杯冷冷地道:“是我,那又怎么样?你找到我,想怎么办?”说着马晓忽的一下就起身,往半自动面前走。

半自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毕竟马晓的威名赫赫,没有人不知道的,真要是翻脸动手,估计也就是一个回合他就要趴下,马晓向来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杀手!

我们都搞不懂是怎么状况,但是今天是过年,大家都不希望为了这个事而破坏了心情,于是纷纷出言劝阻。

马晓看来也不是很想动手,在大家的劝阻声中,轻蔑地看了他几眼,又重新坐回了原处。

半自动看样子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张张嘴要说什么,耗子发怒了!

“操你妈!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是?你不想过年了?要是想找死就说一声,老子成全你!”说着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张义赶紧拉开半自动,瞪了耗子一眼,接着问半自动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以前在外面认识?”

半自动被耗子一巴掌打懵了,哭丧着脸回答道:“不认识。”

张义继续问道:“那你们在监狱里有矛盾?”

“没有?”

“你们以前打过交道嘛?”

“没有!”

“那你调入我们分监区和马晓打过交道?”张义的声音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也没有,张哥,但是……”半自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义粗暴的打断了。

“但是你妈个Bi!”张义暴怒了:“你妈认识都不认识,你跑到我们这里来发什么疯?你是不是酒喝高了?”

半自动还想说什么,张义忽的一下拉开门,大吼一声:“滚!”

我知道张义表面上是发怒,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他,毕竟人家是来请他的,要是在我们这挨顿打那张义的面子上也挂不住。

但是半自动好像大脑不太够用,站在那里还不想出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马晓。

马晓这时终于发怒了,一个酒杯冲着半自动就飞了过去:“操你妈!看来老子不收拾你你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了?”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半自动这下才害怕了,赶紧落荒而逃,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耗子砰的一声关上门,骂了一句:“真他妈贱!”

我们众人刚才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所以一直也没有说话,现在才回过神来,询问马晓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以前认识啊?”

马晓今天喝的明显有点多,所以也有了一些倾诉的欲望,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任凭我怎么问都不会说的。

只见他嘿嘿一笑,不理会众人,而是望向我道:“老寒,还记得在分监入监组那次打球嘛?就是和刚才那个龟孙子打得那次。”

我咋能记不起来,那天的一切太富有戏剧性,本身球赛眼看着我们就要输了,可是最后半自动竟然在第三节结束的时候被人放倒了,以至于最后以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方式赢得这场胜利。所以这件事我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谜,我到现在都记得半自动当时被人从广告牌里捞出来时,破口大骂的样子。

此刻我看着马晓那似笑非笑得面容,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忽然间我大脑灵光一现,一拳打在马晓的肩膀上骂道:“原来是你啊!”

马晓还是那副坏笑:“不是我又能是谁呢?”接着他喝了一口酒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也是刚进监狱,年轻气盛,虽然球赛的结果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就是见不得失败,咱们出来混,争得就是一口气!所以我就趁着休息的时候,将他骗出来,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看球赛,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所以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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