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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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服刑那些年-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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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叫毕云涛,毕业的毕,白云的云,波涛的涛。不是避孕套。”新人急忙分辨。

“哦!那你他妈的说清楚啊!不管了,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就叫你避孕套了!”卫明有点恼怒,一句话就给他改了名字。

我不禁莞尔,真他妈怪异,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如果商贾和何森是因为生僻和谐音而被人误解的话,那么这个毕云涛的父母简直就是缺心眼了。

看来卫明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我这头正想着呢,他就问了:“你说你爸妈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姓毕,嗯……叫什么名不好呀?毕业、必胜、匕首、就是壁虎也行啊!怎么就叫避孕套啊?你说你年龄也不小了,快四张了吧?叫这么个名字你害不害臊啊?”

避孕套红着脸分辩说:“我37岁了,至于名字,也不能怪我父母,你看我这个年龄,我爸妈他们生我的时候,估计还没见过这个东西呢,他们那知道啊?”

“哈哈哈哈哈……”他的话迎来了一阵哄堂大笑。真他妈逗!不过我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不再拿他的名字做文章了。

卫明看看避孕套涨红的脸,揶揄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害羞的,像个大姑娘动不动还爱红脸?”

避孕套的脸涨得更红了,嗫嚅着说:“我这人老实……”

一直没有说的龙飞闻言打断了他:“操!你老实?你老实怎么不在外面参加‘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跑到这来从凑什么热闹?我警告你,你给我好好说,要是敢装可怜、装无辜、装纯情,我他妈直接打傻你,让你彻底当个老实人!”

避孕套被龙飞的话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个外号叫牙刷的人笑着对龙飞说:“飞哥,你从他嘴里是问不出来真话的,这小子瞎话一套一套的,还爱冒充老实人。我认识他,避孕套在咱们烟民圈子里他可是很有名的,他的案子我在刑警队也听说了,您还是听我跟你讲吧……”

就这样,牙刷接下来跟我们详细的讲了有关于避孕套的一切。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随着他的讲述我们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当中!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太老实了!

其实我们那不是第一个叫他避孕的人,烟民朋友都这样叫他,一是因为谐音,二来还有一个意思,大家充满恶意的挖苦他说,他的爸妈一定长长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避孕套这种工具,以至于让这样一个丧尽天良,人性灭绝的禽兽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有关于他的斑斑恶行,那真是罄竹难书。简单的说一下其中几条,他自从吸毒成瘾以后,为了应付每日吸毒的开支,先是骗光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凡是他能想到的,放生过一点关系的,都无一例外的受到过他的光顾,多则几千,少则几十。以至于到后来,人们谈其变色,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他说一句话,生怕被他缠住借钱。

完全失去了所有人信任的他又把主意打到自己颇有几分姿色的老婆身上,竟然为了一点毒品将别人深夜引了自己的床上……老婆毅然和他离了婚。孤身一人的他更加的丧心病狂,为了毒品,他偷了老父亲好不容易筹措来做手术的钱,活活气死了老人;为了毒品,他多次向已经是孤身一人的老母亲施暴,逼要毒资,以至于年迈的老母成天不敢回家,唯有在街上游荡。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已经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为了筹集毒资,竟然将自己不满15岁的亲生女儿卖给了人贩子!一直到公安一次跨省的集体大解救,才将他女儿救回,他也因此获罪来到我们面前。

听了牙刷的介绍,我们集体陷入震惊之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如果真如牙刷所说,那么他真是人渣中的人渣了。

龙飞第一个穿上鞋走到避孕套面前,面无表情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避孕套刚刚说了一句:“我爸不是我气死的,他是病死的……”龙飞飞起一脚,即使脚上戴着镣还是将他踹了个大马趴。

“操你妈!你要不把你爸做手术的钱偷偷拿去买了毒品,你爸至于那么早就死了吗?”

动手这个事儿是有传染性的,我也忍不住了,几下卸开脚上的脚镣,一个箭步从床上跳了下来,几脚踹在避孕套的脸上:“你还是人吗?我今天不打你就觉得自己不配披这张人皮!我操你妈的!”

号里其他人看见我和龙飞都亲自动手了,也纷纷加入了殴打的行列。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脚板如雨点般落到避孕套的身上……

刚刚踩了没几下,院子上空突然回荡起了报告班长、报告班长的喊声,我们一惊,都停止了动作,我侧耳仔细细听了听对龙飞说:“是3号,这是阎凯的声音!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随着阎凯的报告声,我已经清楚的听见过道大铁门被打开的声音,龙飞给几个人一使眼色,大家迅速行动,七手八脚地把避孕套抬上了床扯过一床被子盖住了他。

几乎是刚刚收拾妥当,院子门就被打开了。张所长急促的脚步匆匆向3号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听见张所长在询问,静谧的夜里即使很小的声音也能传的很远。

“报告所长,隔壁4号大晚上不睡觉,吵得人没法睡觉。”阎凯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妈的。现在开始跟我们玩这一套了。”龙飞低低地骂了一声,我瞬间明白过来——狗日的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明里是说我们炒了他,其实是听见我们打人的声音了。就是想让所长看看,即使没有什么事,也要吓得我们以后投鼠忌器,不敢在号里干什么,让我们没法管号子,没法给新人上课!真是其心可诛啊!

正想着呢,号里的风门就被拉开了。

“你们怎么回事儿?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呢?”张所长年面色颇为不善。

龙飞笑着迎了上去:“张所,今晚又是你值班啊?”

“3天一个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妈的,所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我现在不值班盯着不行啊!哎!我说你不要跟我转换话题,问你们大晚上干嘛呢?”

“那个新来的还在犯瘾,折腾的大家都睡不着。”龙飞面不改色的编着瞎话。

“还在犯瘾?这都几天了。”听见是避孕套犯瘾,张所长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狗日的抽大烟的人就是麻烦,进到这里还祸害人,他在外面估计量应该比较大,要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还在犯瘾。你们就坚持一下吧!估计明天就恢复了。没事儿早点睡,隔壁都有意见了,不要搞得我也提心吊胆的。”

眼见张所就要走了,我心里正高兴呢,张所突然看见了我,疑惑地问:“秦寒!你的脚镣呢?”

我心里一惊,完了!刚才只顾避孕套了,连自己的脚镣都忘了,还在我铺上搁着呢。

我一着急,就指指脚镣顺口说:“脚镣在那呢。”

张所长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见脚镣正搁在我铺上,于是便点点头说:“噢,在就好,好好保管。”说完就关上风门走了。

听着过道里的大铁门被关上的声音,我们全号子的人都呆住了。张所长究竟是啥意思?看见我没带脚镣不但没有发火,还让我好好保管?真是很诡异呀!

我们的疑惑没过五分钟就被解开了,随着铁门又一次被打开,张所长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了院子。他打开我们号子,进来就破口大骂:“狗日的秦寒,你厉害呀!脚镣都给你整开了。我也是昏了头,还他妈让你好好保管!气死我了。”话还没有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随着张所长的笑声整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好半天张所才说:“走,把你的脚镣拿上,跟我到前面去,刚好我有事问你。”

进了张所长办公室,他给我低了一支烟,我顿时有点受宠若惊,赶忙双手结了过来。

过了有一分钟,张所长才说道:“那天那件事,给你们都戴了镣,对我的处理有意见吗?”

我赶紧回道:“没有,没有,所里有所里的规矩。”

“嗯!没意见就好,知道为什么吗?”张所继续不紧不慢地问我。

“我说了,这是所里的监规啊!违反监规带镣很正常。”我老老实实回道。

“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要表现的一视同仁,这样李文华才不会有什么疑心。你知道的,这个人鬼得很。”

见我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张所接着说道:“我知道,给你安排的这件事儿对你来说难度有些大,所以我把龙飞给你调了过去,你不要看他是个混社会的,这个人很有正义感的。他也是帮你应对李文华有可能的报复最佳的人选,怎么样?你们相处的还好吧!我都和他谈过的,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我点点头:“很好,龙飞人不错。”

“那就好,不过我和他谈的时候,没有跟他讲毒品案子的事儿,只是说你是郭局的关系,让他协助你制约一下李文华。这里面有些事我也方便跟你讲,反正你记住一点。”

说到这张所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也应该想到,看守所内部有些情况很复杂,所以我跟你讲的话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龙飞。这样跟你说吧!就是你发现李文华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也要直接跟我汇报,除此之外,不要跟任何所长讲,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记住了,要保密,有任何事跟您单独讲。”

张所长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你去吧!自己小心。”

我踢踢放在脚边的脚镣:“那这个呢?”

张所长笑骂道:“放这吧!你还真要继续给我带回去保管呀!你小子厉害呀!既然都能打开,我再给你带上还有什么意义?明天一早我给李文华他们所有人把脚镣都去了。”

回到号里一直到睡下,我的脑海里还在思索一个问题:“让我直接跟他汇报情况还说的过去,毕竟不是每个公安都是忠于职守的,但是张所长为什么特意交代让我不要跟龙飞讲这件事情呢?”我思量再三,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罢了,既然人家说了,就有人家的道理,我还是不讲吧!想到这我顿觉轻松不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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