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扮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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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扮家家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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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冰的态度冻伤了兔兔的心。她不会在他面前舔伤,却知道很多人的地方也许能让她打脚底暖和起来。

也许……还没想透,她已经抬脚迈进围成一团的人群里。

只见有少数几个人站在一边。

看热闹的、怂恿人家去死的,原来引起纷争的乱源都高高站在一旁,嘴边含着冷笑,冷戏事不关己的搏斗。

“这样打来打去,不好。”圆锹、畚箕、铲子齐飞,差点砸到她的小脑袋。

“你是谁?”满睑胡子的男人眼睛精光爆射。她是怎么来到他身边的?

“兔兔啊。”她笑容如花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走开!”一条腿飞过来,几乎踢上她白柔细嫩的小脸蛋,男人粗暴的拉了兔兔一把。

该死!他居然出手……狠甩了下把兔兔移到安全地带的扇般大掌,瞬间收拢回到胸前。她是生是死跟他无关不是吗?

“打架不好,紫君未生气。”她可不想领情,身形一稳又旋足往扭成麻花的人群走过去。

大胡子先是为她的胆大包天跟不知死活的举动一怔,旋而准备袖手旁观。

这场是非是他计划中的一步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鬼坏了他的事。

但是,去他的王八羔子,眼看她就要卷进风暴里,冷若寒冬的声音劈也似的喝止了所有的人——

“全部都给我住手!”

另一道白影来势奇快,在大胡子喊停时,间不容发的挟了兔兔疾飞而去。

人群被这突然的状况骇得手脚一呆,打红的眼恢复了些许理智。

“飞,好玩。”风扑在兔兔脸上,她开心得很。

虽然拐了十八个弯,可也让她达到目的了。

紫君未轻叹一声,纵身落地。

等她站稳,“老三,看好她。”他咬着牙清清楚楚的命令。

“得令。”老三随即把兔兔带到一旁。

他们老是这样,把她当没发言权利的孩童。兔兔暗自嘀咕,从来没接受教育洗礼的她不懂,在男人为天的这里,她的出现以及所有一切已够惊世骇俗,也够他们当着茶余饭后的话题嚼舌很久。

“为什么?”他走到大胡子面前,仿佛老早知道就是他搞的鬼。

“无聊嘛。”要有问必答,他也很愿意配合。

两人对垒的同时,制造纷乱的小卒子们已经被驱散,想看戏的希望落空。

“你是太闲了,你想我该送你浸水牢还是采矿去?”紫君未居然附和他。

“看起来,我可以选择的范围很少。”两人身高差不多,气势差不多,势均力敌。

“你自己领刑去,手镣脚铐在那你自取,不用我浪费人手陪你去。”

显然这大胡子是累犯。

“紫君未,你不要罚他,他救了兔兔呢。”微微一笑便迷得老三二度心花怒放,忘了看紧人,兔兔来帮大胡子说情。

“律法之前,人人平等。”紫君未瞪她,心里头的酸味又冒出来作怪,她非要跟别人站同一阵线凌虐他的神经吗?

“大胡子伯伯,你告诉他嘛,为什么要闹事?”他有些气质跟紫君未很像,让她觉得容易亲近。

“大人的事,小孩不懂。”他什么时候落魄到需要一个小孩来说情?哈哈哈……

僵局打不开,方才散去的囚犯不知不觉间又聚拢过来。

胆子大的老囚犯轻轻靠近兔兔,“小姑娘,听说要为我们兴建探监舍的人是你?”

“出钱的人是他啦。”她不知道什么叫居功,全部推给紫君未。

“果然,小姑娘,你真是观音菩萨化身,我们这些人都由衷的感谢你。”他一激动,也管不了手脏,握住兔兔的小手不放。

他这一嚷嚷,大家全部耳尖的听到,如潮水般的欢呼响彻云霄。

紫君未知道打破这样的醋缸很不对,但是这些人,他为他们做了多少事,还是背后挨骂,小兔兔出个主意就被供起来了。唉,真是……他嘴角微翘,露出与有荣焉的莞尔。

他的表情被大胡子通通收进眼底,心中的诧异更多。

“你们不用谢我啦,这是你们自己得来的,紫君未说这个通道是为了让交通更方便,大家的生活更繁荣,等你们从这里出去,以后可以很大声的告诉所有的人,你们是开凿山洞的英雄,探监舍是为了嘉奖你们的劳苦,才决定这么做的。”她说了一大篇合情合理的话,震撼了乌压压的人群。

他们都是被贴上标签的恶人、罪人,曾几何时跟“英雄”两字沾上边,说狗熊还差不多呢,想不到从一个女娃娃嘴巴说出来的他们居然面目一新,人心是肉做的,他们冷硬许久的心宛如吹进一阵和煦的暖风。

大胡子惊讶的掉了下巴。这女子……

紫君未以她为荣的笑着,洁白的牙难得露出见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五天后的晌午时分我要见到你,帮我跟嫂子说声恭喜,另外,老三的腰包下有一些东西要记得带走,算是帮嫂子添些营养,就这样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以前快走。”他,是桩冤狱,说好听是义薄云天,但抛下有孕的妻子,这又算什么?

大胡子无法表现比惊讶更多的情绪。

“这不是你会做的事。”

“是啊,”紫君未紧张的情绪尽卸,懒洋洋的道:“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你信不信?”

大胡子露牙笑开,要不是地点不适宜,他会欣赏紫君未的。

“告辞!”

这笔恩惠他记下了。

因为白天的闹事事件,紫君未跟十二位侍卫连夜开会,一直到掌灯时分议事厅的大门还是紧锁,只有负责送茶水的仆人允许进出。

然而,小跨院里的兔兔却早早入睡。今天的她累坏了,用膳时间已经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盹,差点把饭粒扒进鼻孔。

送她进房的老七离开后,只剩微弱的烛火。

痛……

针椎的细痛起先是跳跃的出现,一点一点,然后蚀进关节,抽着抽着的痛了起来。

本来沉沉入睡的兔兔被折磨着醒来,还想翻身下床。

力不从心呐,她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手脚已成麻木,痛楚顿时翻江倒海,磨出一身的冷汗。

这情形任谁看了都骇然,本来干燥的枕被慢慢被她身上沁出的汗浸湿,长发也像泡入水里捞起来一样。

汗流浃背,兔兔觉得全身一下冰冷,一下又似火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其实她只蠕动双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感觉得出来身子骨在抽长,却不明白是错觉还是痛过了头的幻想。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痛楚逐渐舒缓,眼睛才能从水气里打开。

老天,她浑身湿透,动了动手指,幸好,恢复感觉了。

推开沉重的锦被,没想到这样小小的动作也让她气喘如牛。

她是怎么了?白天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身上的衣裳绑得她难受,连裤子也是,太绷了。

蒙胧地,落在地板的脚丫感觉些许的清凉,人这才有些清明。

是她眼花吗?铜镜反映出一个穿着唐突滑稽的女子。像本来合身的衣服突然缩水,平白多出一截小腿和手肘,腰身也被绷裂了,至于胸前,她觉得重,好像有什么多了出来似的。

小娃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说有多可笑就多可笑。

兔兔窜到铜镜前,美眸眨也不眨的瞪着镜子里头那张突然拉长的脸。“马脸。”她喃喃低语。

她跳回去用整张棉被盖住自己,她要当鸵鸟一辈子。

紫君末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他探手想揭开棉被,一头却被兔兔按得死紧,而被子上奇异的湿让他眉头微颦。

“兔兔。”她在玩什么把戏?

她抽出一只手,“你今天去睡别的地方。”

“出来说话。”

“不要!”

接下来,她只觉头顶一凉,被子已经不知去向,顶高高的屁股正难看的对着紫君未,她一慌,缩进床角。

痛!这么大的动作,牵动她还隐隐作怪的骨头。

“你喊痛。”紫君未明察秋毫。只要对象是他的免兔,他比什么都敏锐易感。

她硬着头皮,想挤出足以说服他的笑靥,可是连吞口水都痛。

“你压到我啦,你太重了。”她忙着加强他很重很重的语气,想粉饰太平。

“我压到你,我哪一根指头碰到你了?”他脸色阴沉,表情越发难看,她明摆着撒谎。

肩膀上突然被有力的一按,她差点痛出泪来。

“你……好痛好痛!”滚滚的泪奔腾而出。

她的泪马上勾出紫君末的歉疚。

方才没有仔细打量,这泪花乱坠的兔兔有些不同……

紫君末继续瞪着她。

她、长、高、了。

嫌小的衣襟绷着一片雪白的凸起,虽然小巧,确实拥有,还有藕白的小腿,明白清楚的刺激着他的感官。

“兔兔。”他小声的喊,怕惊吓她。

“痛……”痉挛再起,又开始痛了。她口齿不清的叫他,泪眼婆娑。

“撑着点,乖。”紫君未接过她求助的双臂,心酸又痛。

偎进他宽阔的胸口,虽然因为这样的巨动又牵扯到全身经络,痛得兔兔想喊爹娘,但下一刻,紫君未热烘烘的手抹上她的肌肤,轻揉慢捏,热气慢慢传入她的神经,感觉比自己窝在坚硬的床上舒服不知几百倍。

他慢慢哼起不成调的歌,把她思绪引进一片安详宁静里。

恍恍惚惚,迷离幽远,似织就一张缠绵细致的情网,飘飘荡荡,渡进了她需要的安魂,那似有还无的情意安抚着她的眼皮,她呼吸渐匀,全身似乎不再那么疼了……

痛苦的煎熬暂时是过了。

然而舒畅不了几天,因为骨头急速的成长,小到动一根手指,大至翻身动作,都让兔兔痛得龇牙咧嘴,直想敲昏自己算了。

紫君未吩咐订做的衣服很快就不能穿,不是袖子短了,就是裙子露出一节小腿,众人都意识到她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高长大。

圆脸尖了,手长脚长,也见着少女的婀娜,不变的是她一如婴儿纯净慧黠的黑眸。

穿着不合身的衣裳,多日不曾出房门的兔兔小心翼翼的走出她的小跨院。

小跨院里秋菊盛开,桂香也开始吐露芬芳,石榴花旌旌摇摇,花蝶儿闻香而来,她寻了石凳子坐下,心情莫名的被这些夏秋交替的景象牵动。

她从来都不爱伤春悲秋的啊,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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