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少华道:“这种事瞒得了人么?三天见不着自己的干女儿……”
岑参道:“那还不好办?把事儿往咱们头上一推,那两个不但信,而且非跟咱们拼命不可,你瞧着吧!”
端木少华眉锋一皱,道:“对,把咱们调开了,然后再假那两个找上万寿宫……”
霍玄突然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汉民足比他十个轩辕忌,何况还有一个足智多谋,一如女诸葛的大嫂?”
端木少华双眉微展,沉吟说道:“这么说来,那两个不是轩辕老儿夫妇了……”
岑参道:“不是不更好么?”
端木少华一怔,道:“怎么说?”
“你糊涂!”岑参道:“那是咱们的准泰山泰水,要是他两个,咱们怎好下手?”
端木少华击掌笑道:“对,还是小岑脑筋好……”
眉锋一皱,接道:“可是,那么多人买那么一点干粮……”
岑参接道:“先凑和几天,以后不会自己动手么?”
端木少华摇头失笑。
适时,酒菜送上,三人可没有好心情吃喝,匆匆用了一点,丢下一大锭银子便联袂出门而去。
及至店伙要找钱时,他三个早走得没了影儿。
正如那店伙所说,五峰山在萍乡西面,那五座峰头就像五个指头撑着天,远远地便可看见了。
不到片刻工夫,三个到了五峰山下。
在未登山之前,霍玄说了话:“咱们怎么动手先说好,免得到时候你两个怪我!”
岑参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谁怪过你了,这哪能事先说好?咱们又不了解那儿的情形,难道你不懂相机行事么?”
霍玄碰了个软钉子,摇摇头,道:“怎么说都是我没理,好吧,相机行事吧!”
说着,三人展开身法,往山上掠去。
五峰山虽有五座峰头,可是五座峰头距离都不远,而那三真人的炼丹池,也就在居中的一座峰头之上。
这座山,并不那么崎岖难行,其实,在三人脚下,便是号称难比登天的蜀道也未放在眼里,何况这区区五峰山。
这五峰山的林木,颇为茂密,那正好,茂密的树林可以掩蔽身形,在那树林里行走,的确难为人发现。
未片刻,三人已登上了那居中最高一座峰头。
这峰头虽不及峨嵋、青城、泰山诸名山绝峰高,但少说也有个百十丈高低,站在那高峰上,附近几个城镇,镇江、赣江诸水,武功、九岭诸山可以尽收眼底。
甫刚上峰头,只听一阵话声由峰后脚下传了过来。
三人对望一眼,立即闪身往前,向下望去。
这座峰巅的背阳一面,是一片背靠山峰,前临断崖的平地,平地左边是一片松林,右边是一条匹练般瀑布。
在平地的正中央,有一块大石头,那大石头中凹如鼎,这大概就是三位真人当年的炼丹池了。
如今在那炼丹地旁,坐着两名腰挎单刀的黑衣大汉,正在那儿东拉西扯发牢骚,只听左边那个大汉道:“这地方真不错,要我在这儿住上一辈子我都干。”
那右边大汉冷哼说道:“不错个屁,一旦人家找到这儿来,你准能在这儿住一辈子!”
那左边大汉嘿嘿笑道:“难道到时候你能走得了?”
那右边大汉道:“我就说嘛,什么地方不好去,庐山、小孤山、九岭山,再不还有那张天师坐镇的龙虎山,干什么跑到这儿来……”
“你懂个屁!”那左边大汉道:“这就是咱们一辈子也当不上教主的地方,人都是留神远处,绝不会注意到近处,这叫做,这叫做……”
右边大汉截口说道:“这叫做捧着肉往人眼前送。”
左边大汉方待再说,只听一声冷哼由背后传来:“你两个有几条命?”
那两个黑衣大汉一惊,翻身跃起,躬下身去。
霍玄三人看得清楚,那是由他三人立足峰头石壁下行出了一个身材瘦高的黑衣汉子。
三人对望一眼,端木少华传音说道:“小霍、小岑,咱们脚下石壁上有洞,那两个老的跟她三个可能就在这山洞之中,咱们……”
话犹未完,只听那瘦高的黑衣汉子道:“吃几十年饭不容易,祸从口出,以后少说两句。”
那两个大汉似甚为畏惧,点头一连答应了好几声。
那瘦高黑衣汉子又道:“他两个回来了么?”
那左边大汉忙道:“回坛主,不会那么快,他俩买的东西不少……”
那瘦高汉子“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他两个回来之后,你两个上峰四下看看,别让人追了来还蒙在鼓里,要不然咱们都活不成。”
那两个大汉立即唯唯应是。
那瘦高黑衣汉子转身往石壁行了回去,转眼间被那横长于石壁上的茂密树叶挡住不见。
那两个大汉又坐了下去,可没有一个敢再开口了。
静观至此,霍玄传音说道:“二位,咱们怎么个相机行事,说吧!”
岑参道:“我跟老二去,先收拾了那两个,然后再引出洞里的,你在这儿等着,见那两个老的出来后再掠下去截住洞口,以免被他们窜回去以她三个挟持咱们。”
端木少华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话声中,他与岑参腾身掠下,飞星陨石一般直向两个黑衣大汉扑去,两人隔空出手先点了两个大汉穴道,然后一人一掌,把那两个大汉震得身形飞起,直向断崖下落去,刹那间收拾了两个,却是一点声息有没有。
落地后,,二人转身回顾,端木少华没说话,那石壁下端果有一个人高洞穴,黑黝黝的看不见底,也不见一个人影。
端木少华双眉一挑,传音说道:“当年三位真人的修真洞府,怎能容这班东西盘据,小岑,走,咱们闯进去,给他个措手不及!”
说着,便待闪身。
岑参抬手一拦,摇头说道:“看我的,他们出来一个咱们收拾一个。”
拉着端木少华向石洞扑去,到了洞穴口,两人一边站一个,刚站好,岑参突然振吭大叫:“伙计们快出来瞧啊,烧山了!”
话声刚落,端木少华眉锋方皱,只听洞里步履响动,一阵风般跑出一个黑衣大汉,他边跑边喝道:“你两个不要命了,竟敢在这儿大呼小……”
“叫”字未出已出洞口,一眼瞥见平地上空空,不见了那两个人影,立即停步怔住。
岑参够促狭的,抬手一拍那大汉右肩,道:“喂,在这儿呢!”
那大汉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只一眼,大惊失色,一声呼叫尚未出口,只觉后脑上挨了一记重的,眼前一黑,立即人事不省。
端木少华也够狠的,手一落抓上那大汉腰带,振腕一抖、那大汉身形飞起,砰然落向身后十丈外。
这下摔的不轻,却没听他出一声。
这不过刹那间,紧接着洞里步履又自响起,有人一路牢骚着行了出来,显得一肚子不高兴:“他奶奶的,你两个就会给人找麻烦,二老发火了,害得我也睡不成觉,谁闯的祸谁顶去……”
话声至此,突然顿住,同时,步履也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声轻“咦”道:“他奶奶的,人哪儿去了,莫非看烧山去了……”
一条人影猛然窜了出来,落在洞口外丈余处。
那又是黑衣大汉,他左看右看,一眼瞥见那十余丈外快到了松林边上的那大汉,一惊转身便往回跑去。
这一回身看见了两个,岑参正冲着他笑。
他差点没吓瘫了,一哆嗦开口要喊。
岑参出指如电,抬手点了过去。
那大汉身形一晃,往后便栽。
岑参不愿他挡在洞口碍事,刚要再出掌。
忽地一股罡风由洞里卷出,那大汉砰然一声身形飞起,直坠数丈外,一头碰在那炼丹池上,立即红白一片了了帐。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二人一怔,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双双身影一闪,掠离洞口。
背后,轰然一声巨响,二人回头望时,不由皱了眉。
那石洞两旁石壁上崩了一大块,碎石到处都是,洞口外,并肩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是个六旬上下的葛衣老者,灰发灰髯,骨瘦如柴,肤色黑黝,那深陷的一双目眶中,光芒森冷,犀利逼人。
女的,是个黑衣老妇人,瘦得更像个人干,一张老脸皱得如鸡皮,两腮各垂下一块,右手里拿着一根乌黑发亮的拐杖,凶狠之态慑人。
二人一眼便看出,这一男一女不是三女的义父母白骨人魔轩辕忌,与他那老伴儿毒手罗刹邓九姑。
只是,很显然地,那洞口石壁,是被那黑衣老妇人以手中拐杖击崩,这又是谁,具这等功力?
莫非就是那只听说而犹不知是谁,灭清教重礼相聘的两名护法么?可又不对,看功力却又不及传闻中厉害。
两人正自心念转动,只听那黑衣老妇人冷冷说道:“小狗何人?”
声音沙哑,一如破锣,哪像人话!
端木少华被她这一句小狗叫得挑子眉,但,岑参却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以牙还牙,问了一句:“你这两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又是何人?”
“小狗找死!”黑衣老妇人双目寒芒暴射,根根灰发竖立,神态骇人,厉喝声中,举起拐杖便欲闪身。
那葛衣老者突然伸手一拦,冰冷说道:“老婆子且慢,待我问他两句再下手杀戮不迟!”
黑衣老妇人凌厉稍敛,站立未动,但那模样儿仍然像要吃人,那葛衣老者森冷目光一扫二人,道:“老夫夫妇乃灭清教护法,你两个是什么人?”
果然是灭清教的两个护法!
岑参眉锋一皱,道:“你两个便是和天仇重礼聘请的两个护法?”
那葛衣老者点头说道:“不错,你两个何人?”
岑参道:“和天仇没告诉你么?霍玄、端木少华、岑参!”
葛衣老者“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凡凡、木木、东郭三个的传人……”
竟毫无震惊诧异之色,一顿接道:“既报名三人,还有一个呢?”
峰顶霍玄扬声说道:“霍玄在这儿!”
黑影如电,飞射而下,直落洞口之前,恰好挡住了那葛衣老者与黑衣妇人的退路。
两个竟然听若无闻,连头也未回。
这一来倒使三人有点莫测高深了!
只听那葛衣老者道:“听说你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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