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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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剑-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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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真叹息道:“这不能怪他老人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也会这样啊。”

话落及此,业已日薄西山,傍晚了。

这时候,明毓秀和邵小琴齐肩而来,老远的,邵小琴便扬手娇呼道:“哥哥、爱凤,你们还没谈完哪,哪来这么多话好说?天都黑啦,已是吃饭的时候了呐!”

侯爱凤羞涩的低了头,连忙奔身迎去;“小琴,我正准备帮你收拾东西哩!”

朝她扮个鬼脸,邵小琴娇笑道:“鬼才相信,你和我哥哥谈得这样起劲,连吃饭都忘记了,还会想到我小琴吗?”

红着脸,侯爱凤连忙拉住明毓秀说:“明姐姐,瞧,那丫头也不领人情,以后咱别帮她忙。”

三个女人一个菜市场,就这么你一句,她一句的,“叽喳”开了。

邵真上前来苦笑道:“小琴,东西收拾完了吗?”

邵小琴高兴得像只飞出了笼子的百灵乌:“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将东西放入马车里罢了。”一顿,她接着又道:一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邵真微笑道:“你说呢?”

邵小琴迫不及待道:“我当然希望吃过饭后,立刻上路,早一点看见爹和大娘,但娘说怕您和明姐姐劳累,所以要明早才出发。”

邵真哈哈笑道:“丫头,也别急成这副样子,到洛阳有三四天的路程,你不睡饱,养些精神,就要欲速不达,反而慢了呐。”

邵小琴道:“我晚上才睡不着呢!”话落,引起了一阵哄笑。

次日——金安药铺的招牌业已卸下,家仆们皆遣散返乡,“玉大夫”母子三人,以及明毓秀、侯爱凤一行,浩浩荡荡朝洛阳进发。

四天后,洛阳城外“广龙山”的邵家,一家子喜气洋洋,自是不在话下。

但邵真在家里只停一天,便又偕明毓秀、侯爱凤马不停蹄赶往“武安”。

夜,深而沉,寂而静。

湘境内的官道上,正飞也似的急驰着七骑,依序是——侯爱凤、明毓秀、胖伊玲、侯大柱、大牛、陀敏寿和邵真等七人。

他们费了将近半个月的工夫,越过了桐柏山,直穿湖北,到了湘境内的“龙山”——“金鹰堂”的所在地。

由于侯爱凤是带路人,也或许她生怕记错了路线,也可能是她愈近目的地,想起家门血仇,愈是悲愤——她沉默着——明毓秀和胖伊玲则低声交谈着,她们看来挺亲热,也很快活。

胖伊玲不再乔扮书生了,她和侯爱风与明毓秀一样,劲装、披风、美丽端庄,姿色可人。

后头四人可就不同了,尤其是大牛和陀敏寿,打从武安一路上,除了睡觉之外,就一直嚷个没完。

突然,当先的侯爱凤向后举了下手,大家都停下来,自然也静了下来了。驱马前去,邵真到了她身畔,压着嗓子问:“爱凤,可是到了?”

“是的,我们业已绕到了他们的后面。”侯爱凤指了下远处,低声道:“瞧,那个山头就是了。”一顿,面向大家,轻声道:“我们必须弃马上山。”

凝眸扫视,“黑鹰”侯大柱指着左侧道:“那儿有一排竹林,可让我们掩藏坐骑。”

于是,他们将马匹放置在竹林里,便展开身形奔向山头。

须臾,他们在半山腰上停了下来。

费了好大的劲,侯爱凤才在一处岩壁找到了秘道的入口。

那秘道确实不容易发现,它是两大岩壁中间的隙缝,极具天然形式,一眼望去,决不会想到它是个人工秘道,莫怪乎侯爱凤来过了,还一时找不到。

这时候,当然,谁也没再开腔了,即连脚步也放到最轻,他们随着侯爱凤身后,鱼贯而入,秘道很窄,自然也很暗,所幸侯爱凤亮出火把子,走起来才没这么吃力。

这秘道好长,足足走了有半炷香时分,方到达一间秘室。

这间秘室很是不错,有床、有桌以及其他器皿,一应俱全,和一间房间一样,甚至更好,只是它在地下不公开罢了。

明毓秀握住侯爱凤的手,低声问道:“爱凤,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室是吗?”

侯爱风似乎有些儿激动,但自从那次邵真鼓励了她之后,她真也没再流过泪,每当她哀伤或哭之时,她就会用力的吸口气,嗯,现在地就吸了一口气,方缓缓启齿道:“是的,明姐姐。”

她将桌上没燃完的半根蜡烛点亮了之后,便请大家坐下休息,随即步上一条往上通的南道走去。

摸摸亮秃秃的脑瓜顶子,陀敏寿用手肘敲了一下身旁坐在椅上的大牛,低声道:“喂,大牛啊,这太妙了哪,真太妙了哪,回去之后,我们也应该在会主,哦,就是那小子卧房底下,也搞个这么个玩意你瞧怎么样?”

打了个哈欠,大牛没好气的哼着声:“土蛋兼草蛋,搞这玩意干吗?这已是过时啦,也用不着啦!咱该弄的是将那小子的卧房,尤其是床,要加宽、加长、加大就是了。”

抓着头皮,陀敏寿迷惑的望着他:“干嘛说到床上去了?”

翻翻眼,瞪了瞪眼,大牛扯着鸭喉咙道:“别人是不开窍,你,他妈的是死窍猪也比你秃头聪明了的,难道你想让那小子睡床下,几个婆娘睡床上啊?”

尽管他俩声音放得很低,但这石室却有回音,是以邵真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侯大柱和胖伊玲听了掩嘴轻笑。

明毓秀则装作不曾听见,但她那一张脸却红得像烤熟的地瓜。

邵真啼笑皆非的走近大牛身边,附着他耳畔:“猪獠,你再不吐人话。”

正说着,侯爱凤已返回来,邵真他们三兄弟也就停止谈话,大家不约而同的围住她,关注问:“爱凤,如何?”

侯爱凤凝声道:“丁鬼子正在陪他的朋友打牌九,可能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结束。家母要我们稍稍等候,她要我向各位致歉,她不能下来和各位见面,她必须立刻冒险去通知‘金剑银鹏’准备,待丁鬼子回房之后,我们猝然出其不意将他干掉,立刻焚屋为号,‘金剑银鹏’便会从中发难。”

微微一停,面上露出喜色,接道:“情形好得不能再好,丁鬼子因为朋友来,他和他的心腹们俱皆喝得醉醺醺的,另外‘金剑银鹏’也争取到了东护法‘女煞星’刁艳红,和南护法‘魔猿’的拥护,愿意共同起事。其外的天地玄黄四个舵主,亦已表示,他们也将按兵不动,不予追问。”

欢欣的抱住她,明毓秀大喜道:“爱凤,这真是天赐良机,太棒了啊!”

众人心头是一阵惊喜,他们七人就在秘室里等待,他们觉得这一个时辰,仿佛就是一年那般长久!终于,一个时辰过去了。

侯爱风立即迈上市道去,须臾便转回来,朝大家低呼一声:“是时候了。”

上了南道,是一间酒窖。

众人这才发现南道口是靠着最里的角落,用一只空的酒罐遮放着,非极端细心的人,是无法发觉的。

以极微极微的声音,侯爱凤道:“酒窖上去之后,是间小厨房,过了小厨房便是厅堂,厅堂上有‘八无常’的两名无常在值夜,其余的六无常在左偏的厢房里寝眠,悄悄的挨近厅堂。”

厅堂上,坐着两名身材粗壮,面貌凶猛的背刀汉子,显然他们就是“血斧”的‘无常侍卫”。”

只见他俩正在大碗、大碗的喝着酒,配着好一大包卤菜。

“大瓜子。”右边的浓眉汉子已有几分醉意:“我就别喝得太多了,醉倒了就糟糕啦,万一查哨的来,咱就吃不了兜着走哪。”

“二瓜子,别他妈的扫兴。”左边的的大嘴汉子打了一个酒呃:“这是夫人犒赏咱们的茅台酒呐,要不现在吃了,被五瓜子那酒鬼知道的话,嘿,尿都吃不着啦,头子今天陪客人喝得醉醺醺的,早就抱着夫人乐子去了,别担心他会知道。至于查哨的,放心,今天正是右卫主哪,他人最好了,决不会别我们的排头。就算是凶巴巴的左卫主来查哨,也没啥好怕的,已经入年关啦,他总不会这么不通人情,年关也在骂人吧?再说,有些弟兄已不司班,则在家里抱着老婆乐了,咱还在熬北风,喝点酒,算啥?”

哦了几声,二瓜子醉眼朦胧道:“哦,大,大瓜子,我醉,醉啦,我要去叫三瓜子来代我的,的班,班。”

伸手把他拉回椅上坐着,大瓜子拈了块猪耳朵,用力的嚼着:“二瓜子,你他妈的到底还有没有气?三瓜子那张嘴和婊子下面那张生毛嘴一样,只不过婊子的是直的罢了,专吃‘油炸桧’,而三瓜子那张嘴是横的,遮不住三分事,要是他来代你的班,知道咱在这享乐子,准嚷闹出去,岂不糟了?得,别去叫他了,你就伏在桌上睡会儿吧,我站在门外帮你把风。”

大瓜子话没完,二瓜子忽然吁了声:“大瓜子,外面好像有什么人来看了,我听到了有声响。”

连忙将酒壶、杯子和卤菜藏到桌底下去,大瓜子用袖子用力抹抹嘴巴:“二瓜子,大概是右卫主查哨来了,咱快站到门口去,他人虽好,不会骂我们,但总有点不好意思啊。”

二瓜子酒似乎也醒了,连忙踏出门外去,忽觉眼前一花,一只剑尖已穿过他的胸膛,连哼也没哼一声,便躺在血泊中见阎王大哥去了!

大瓜子起步较慢,一见,七魂已去了六魂,他猛然张口叫:“有刺…哇!”

大瓜子正说到“刺”,当真一把剑刺到他脑瓜子里去了!

这时候,明毓秀已当先冲进来,她提着血淋淋的剑,一脚踢开左侧的房门,同个时候,邵真和侯爱风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了“血斧”丁也的房里!

随后的大牛、陀敏寿、“黑鹰”和胖伊玲,也跟着明毓秀闯进“无常侍卫”的房里,可是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只见明毓秀那把剑业已无情的刺进一名只穿着短裤,正想穿窗而逃——也是最后一名汉子的背心!

丝毫没有停留,他们五人立刻转往“血斧”丁也的房里,甫一进,便闻一声凄厉惨嗥扬起,——邵真那把五寸不及,光芒灿烂,刺人眼目的“眨眼剑”正好刺入一名身高体大,裸着上身的五句汉子——“血斧”丁也的喉头间!

嘶嚎着,“血斧”了也像是痛苦万分的甩去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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