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枪王张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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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枪王张绣-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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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说话亦找不到时间。

时间很快就到了南阳学宫首次开讲之日,这次开讲时间暂定为七日,蔡邕、皇甫嵩、朱隽、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张鲁每人讲课一日,各地学子只需要通过学宫大门的小小考验就能到里面听讲,这考验也很简单,只要读完蒙学的,基本都能通过。

而学宫开讲之前,则要进行祭祀仪式,这些都是因循古法,张绣虽然身为祭祀仪式的主持人,然而他自穿越而来十多年,对于礼法也就只知大概,至于祭祀如何进行,自然有蔡邕等人一一安排,并告知张绣。

祭祀仪式当天,阳光灿烂,张绣等人身穿儒服,头戴峨冠,众人神情严肃。张绣登坛上香,念读祭文,自有祭乐奏响,就不一一表述,只知张绣祭过天地,拜过圣人,南阳学宫就正式可以开讲授徒。

张绣等人刚入到学宫之中,不料有人开声说道:“骠骑大将军虽然身为朝廷重臣,又写过《师说》以及《阿房宫赋》两篇传世之作,文才不凡。然而论到经学造诣以及圣人之言,只怕未必及众位大儒。南阳学宫虽然开讲百家之学,但大将军行主持祭祀之举,未免有自领南阳学宫祭酒之嫌。窃以为以大将军于经学及圣人之言上之造诣,未可为学宫祭酒。”

张绣听得,并未看向此人,而是先以目视钟繇,钟繇苦笑一声,小声说道:“让主公主持祭祀仪式,乃是蔡先生的意思,繇亦不好推辞。”

张绣听得,小声说道:“元常可是早就知道,主持祭祀者必是学宫祭酒?”见得钟繇点了点,张绣说道:“岳父与元常此举,岂不是陷绣于难处。”

正在张绣与钟繇小声说话之时,蔡邕已经开声答道:“没错,南阳学宫祭酒正是有骠骑大将军担任。此举非是大将军以权谋私,而是老夫与皇甫公、朱公、张公等一致认为大将军实至名归。”

此话刚出,方才说话的那名学子就说道:“吾不服,大将军虽然战功彪炳,文才非凡,但担当学宫祭酒一职却是未能胜任。”此话一出,众学子亦纷纷鼓噪。

蔡邕双手虚压,笑道:“既然如此,不若让大将军开讲一课,听过之后再作品评,若好,则大将军担任学宫祭酒,若是未能胜任,则学宫祭酒暂时悬空。”

第三百二十一章 张绣讲学 大才诸葛瑾

张绣听得,小声拉住蔡邕埋怨道:“岳父,你怎可……”

还未说完,就听得那边司马徽,击掌赞道:“蔡公之意甚好,能否胜任,一试便知。大将军弱冠之年作《师说》,其中有云,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乎。如今此文已经广为流传,更有甚者入门需先学此文。大将军既能作此文,放下豪言,定必有真才实学,只是未能为众人所知,今日既然有此机会,大将军何不开讲一课。”说完以目视张绣,旁边诸葛瑾亦以好奇的眼神望向张绣。

这时蔡邕小声说道:“伯渊大才,今日开讲,定能再次扬名天下。”

张绣无奈地扫了蔡邕一眼,而后大声说道:“既然如此,大殿列坐。”张绣说完,当先走向学宫大殿,蔡邕三人相视一眼,连忙跟上,司马徽四人微微一笑,亦紧随在后,随后一众学子亦涌向学宫大殿。

这学宫大殿是整个南阳学宫最大的地方,最多可供三百人在内听讲。坐三百人可不是全部人挤在一起,如若是这样,这大殿可是能坐千人。这三百人是每人有一个坐垫,前有短案,上放茶水、果品,左右相间有三人宽,前后亦有两人的间距。相对于颍川书院和鹿门书院的简陋来说,南阳学宫可谓属于奢华级别的了。

不过张绣亦下了令,以后兴建的学宫、学府的摆设以及装潢都不能够超过南阳学宫。张绣知道给予学子学习的地方不能太好,太好了只会滋长惰性,像南阳学宫这样,已经足够了。

大殿中,张绣坐在主位之上,蔡邕、司马徽等名士坐在最前,后面则是众学子。由于这次学子来得很多,大殿中的座位都被坐满了,没有座位的学子只能够坐在地上,不过看他们的神情,亦是无所谓,要用书案的就与附近有书案者共用。

“当……”

金钟一响,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张绣虽然经常在万军之中讲话,对于这样被众人注视的场面很是熟悉,但要他讲课,却是第一次。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并没有立即开讲,而是问了一个问题道:“何谓仁?”

此问一出,下面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蔡邕等人一同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望着张绣。

何谓仁?这个问题从圣人孔子提出之后,后人都有诸般解释,但也不见谁能解释得很好。就连孔子的学生也经常问孔子这个问题,但是孔子每次给出的答案都不同,以至于后人作出各种不同的解释,但亦未能得到众人之认同。于是只能以行为来对仁作出解释。

张绣问完之后,就有一名学子答道:“仁者爱人。”

张绣听完,含笑不答。又一名学子答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是为仁。”

张绣还是笑而不答,又有学子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为仁。”

……

学子们众说纷纭,不过说法均离不开先人之言。

“当……”

金钟再次敲响,众人听得便都静了下来,以目望张绣。张绣笑道:“你们说得很好,但你们所言更多的是如何为仁,而非解答何谓仁。虽然能做到仁,即为仁,然却未能真正道出仁字的意义。”顿了一顿,张绣继续说道:“绣对仁略有所悟,今日就先说一二。”

环顾众人一眼,张绣说道:“绣以为,说仁必先与礼合说,盖因仁为内,礼为外,仁属心,礼属行,合归则以仁为纲。内以及心为仁,则又细分仁与智,外以及行为礼,则又细分礼与乐。故此仁与智合而为内,属心,总纲为仁;礼与乐合而为外,属行,总纲为礼;内外相合则是仁与礼,总纲为仁。”

顿了一下,张绣进一步解释道:“心属仁者,必重情,故偏重忠厚,然亦会过分迂腐;心属智者,必重智(聪明),偏重智者,反易流于刻薄。故圣人言仁,需仁中有智,智中亦有仁,即真正之忠厚,必是有智慧,而真正之智(聪明),亦必是朴实忠诚。此方谓之内心真正之仁。”

见到众人一面思索的神情,有的更是直接拿起随身的刻刀和竹简,记录起张绣的话来,等了差不多一刻钟,见到众人都望向自己,张绣才继续说道:“方才说了心,现在说行。行中分礼与乐,礼者乃是规矩,然规矩过于刻板、严苛者并非为好;乐者让人愉悦,让过分取乐者,则放浪形骸,反而不美。故此绣以为,如仁与智一般,真正之礼,是既能守规矩,而又能愉悦,方是正理,此即为礼与乐。”

张绣总结道:“如此内外合一,心者,既忠厚而又聪慧;行者,既守规矩而又能愉悦,此方是真正之仁,而为人如此亦为最好。”

众人听完,纷纷将此言记下,等了一会,却是有人问道:“大将军此言,可谓开我等之眼界,然而如何才能做到内外合一?须知道心中既仁又智容易,然既能守礼,又能乐却难。”

张绣听完,笑道:“此问甚好。其实圣人已经给了我们答案,那便是孝。对父母尽孝,于心而言,既是仁,又是智。于行而言,既守礼,又为乐。故此孝,即是仁、智、礼、乐,内外合一之境也。”

众人听得,一同作恍然大悟状,前面蔡邕等名士亦击掌大赞道:“妙,实在太妙了。”

张绣见得自己这一番讲课很是成功,心中亦暗暗松了口气,他这言论却是经过两千多年来众多儒学大师讨论而得出的一种比较合理的言论,其中讲仁与智更是引用了心学的内容,心学可是明代才提出来的,张绣却是将它搬了出来。

这么一讲,如此成功,却是给张绣增添了不少信心,不过张绣自己亦庆幸,穿越之前看了不少书,虽然不能像这时代的人对经学了解甚深,但对圣人之言,倒是可以用后世诸多观点来进行解释。

张绣这一番言论,却是一改他在众学子之前的形象,在众人眼中,张绣不再是那个只懂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莽夫,而是文武兼备的大才,入则为相,出则为将。众人均知,仁乃是儒家之核心,但这么多年来谁也解释不好这个仁字,古往今来有聪颖者能领悟到这仁字之意,然亦不能用言语来进行表达。

张绣却是能如此清晰明了地对仁进行解释,让众人知道,原来仁并非单纯的迂腐,而是忠厚之中带有智慧,亦需要清醒的头脑。守礼的时候亦非刻板地守,而是要以乐来调节礼的刻板,以礼来抑制乐造成的放浪形骸。这样才能于心和行上均做到仁,而这样才是圣人心中做人的最高境界,而且这是人人均可以做到的。

张绣微笑着等众人记录好之后,才继续说道:“方才说的是仁,现在说的则是义,诸位可知,孟子之义,取自何处?”

此问一出,场下众人有的疑惑不解,有的则是露出略有所知的神色,但并没有说话,总之是神态各异,但并不似方才一般抢着回答。

张绣见到众人不答,便自顾自地说道:“圣人之后有墨翟,创墨家,墨家说的就是义,遵的是天志。墨者以为儒之仁只及己而不及人,故墨氏言义,主兼爱,其有云视人之父若其父,故孟子有云,墨氏兼爱,是无父也。孟子以前,墨氏因义而大行之。”

顿了一顿,张绣继续说道:“然墨氏之义,却过于苛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视人之父若其父,然人之父与己之父终有所别,天下亦仅有少数人能行墨义。及后孟子取墨义而弃墨氏苛刻之处,于己则言仁,于人则言义,仁义之观遂因而立之。亦是孟子之后,墨氏式微,然墨氏之精义其实业已被孟子取而归于儒家之中。故今人言义,只记得孟子而忘却墨氏也。”

张绣等得众人记好之后,才接着说道:“孟子之后有荀卿,荀卿言的是礼,以礼导人。然而当时礼乐崩坏,礼不足以导人,故此法大行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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