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收敛了很多。说起来联军还是大大地帮助了董卓一把。
第九章
真相不是某个时刻某个地方会有人来告诉你什么才是正确的,而是你的内心对一切的解读。也许这种解读不被常人所理解,可是那又如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我,那些人的想法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终究是要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争取一切可能得到的利益,为自己日后的发展提前下一些赌注,作一些投资,未雨绸缪,无论付出的是感情还是恩惠,这些都无可厚非的,毕竟,也许某天用得上也说不定啊。曹阿瞒在京师混的时候这点做的尤为圆滑到位,忍别人所不能,想别人之未想。
事实上曹操年轻时在京师混的时候也很艰难,主要是曹操祖父认了个宦官为父,那时侯这事在当时的官场也很正常,宦官多厉害多有权位啊,动不动连皇帝都敢废立,可有权势有什么用,就是没儿子啊,于是不少善于专营的官员就把自己祖宗卖了去别宦官当儿子。宦官们也乐得接受过回干瘾,有人问自己叫爹总是很爽的,不提拔自己的干儿子难道还便宜外人?于是让自己的子孙往上爬也就顺理成章了,糟就糟在曹操的祖父这个爹认得比较彻底,连姓都跟了宦官,自己跟不算,自己的儿子,儿子的儿子也要跟,曹操老爸和曹操也就还接着用那个宦官的姓——曹。
这事一起混的哥们表面上不说,大家都京师大街上招鹰斗犬,无聊还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互相仰仗的机会多了去,再加上曹操这厮少时就颇有智谋,还经常为别人比如袁绍袁本初背点黑锅,出点锼主意什么的,在这一群人中也算颇有威名。当然既然有威名的存在,那么肯定就有嫉恨的人在,比如袁术,这小子就老不服气曹操,搞什么,大哥居然对那宦人之后言听计从,咱这么高的门第跟那种人混在一起丢面子啊。这事事实上曹操暗地里也很恼火,你想,有人想揭你伤疤你不火,可是曹操忍了。
用曹操的话说袁术奇蠢如驴,要不是祖宗的福荫,哪会有什么成就。可是不行啊,曹操的家事比起袁绍一家可是差的远了,所以曹操只能隐忍,把自己隐于袁绍身后,为其出点注意让袁绍看重自己。曹操深信这点感情投资是很长远的,以后绝对会有莫大的好处。甚至对袁术那蠢驴,曹操也是曲意奉承,袁术虽蠢但毕竟是袁绍的兄弟,以后肯定也大有利用的机会,更何况这人没脑子,利用起来更容易。
对袁绍的感情投资是曹操沾沾自喜的长远投资的一项。
曹操的眼光很独到,在曾经的哥们都慢慢离开京师回本族聚集之地发展的时候,他依然留在京师而没有回陈留,那个时候董卓已然进京,京师的形式愈发复杂,同期跟曹操一样在坚持的也还有人,比如袁绍,袁绍早早地把弟弟袁术打发回邺,自己却留在京师。这么看来袁绍此人也决不简单。袁绍和曹操都想在这纷乱的京师再捞上一笔,事实上袁绍更想弄明白的是曹操还在坚持什么,袁绍对此很是感兴趣,他明白在某些方面自己的确比不上曹操,所以暗地里他也观察着曹操。
曹操相信局势越乱就更加有投资的机会,总之这是肯定有得赚的生意。在这乱局中更能看清一个人真正的本领,真正的手段,自己就可以更有目标的加以笼络,可是在那之前曹操得把袁绍贤兄打发走,他不走很多时候搞不好会碍着自己事,总关键的保不齐自己倒霉要逃跑的时候好跑,免得被袁绍一句兄弟帮哥一把结果把自己也交代在这京师,那就不好玩了,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可以拍拍屁股转身就走的状态那就是最佳的状态。所以曹操逃跑很有经验,没办法狡兔三窟,更何况孟德这么聪明一人,不多长几个心眼保不齐早被哪个王八羔子切了。事实上逃跑的曹操总是好运的,这不得不归功于以往异常繁多的感情投资,譬如,日后的华容道。
董卓进京之前,东汉朝廷组西园新军,置八校尉,袁绍,曹操都在里边混,袁绍为中军校尉,曹操为典军校尉。袁绍虽不想离开京师可是还是被逼走了。董卓进京以后曾和袁绍见过面,说实话董胖子也比较欣赏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敢带兵屠杀宦官,很有一手,是个人才,董卓也看得出“四世三公”的袁氏一门毕不肯给自己所用,也就不难为袁绍,放袁绍开路了,袁绍逃回了老家,胖子也没忘记他,命袁绍为渤海太守,赐爵位为邟乡侯。说起来胖子待袁绍还真是不错,可是袁绍实在很不识趣,后来干脆干上了讨董联军的盟主。
曹操为袁绍的离去着实高兴了几天,很快曹阿瞒就找到了新的值得感情投入的目标,吕布。刚刚加入了董卓集团的吕布,虽然被西凉官兵集体推崇,可是毕竟没有什么大的功劳,直接给个大点的官衔也说不过去,毕竟还没有什么战功,所以官职不过是骑都尉,事实上胖子也是心中有乾坤,新得之吕布虽然已经有些名头,但天下群雄没见过布的人多了,吕布很可能成为自己隐藏起来的一张最大的牌,一张足以让天下群雄无法抵挡的王牌。西凉骑兵甲天下,再得吕布这样的优秀骑兵将领,天下可与之为敌的的确少之又少。可是藏一些底牌总是好的,我在明天下群雄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不齐哪天就被人阴了。
阿瞒眼神好啊,一眼就看到吕布的与众不同,在人前吕布可谓足够的温文儒雅,丝毫没有军旅之气,平日不穿盔甲更是看起来像个主簿文官一般,布的确气宇轩昂,可是不在战场上没有那股杀伐之气,布还真看不出是个武将,更何况还是个天下无敌的武将。可叹那个时候洛阳城眼神好的人不多,不少人都以为布一定是因为杀了丁原带大军投靠董卓才受到礼遇,事实上不过尔尔,至于传闻的无敌武勇,一定是并州军造势乱说的,你看那样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战场上纵横无敌。
他也常常听到这样的窃窃私语,武功到了他这种境界,听觉的敏锐远超过常人的想象,可是他保持沉默,毕竟自己真的是亲手杀掉了义父丁原投靠了董卓,人言可畏,毕竟自己做的的确不合道义,事实上大多的时候他保持沉默,甚至不愿与这些文臣打什么交道。
可是胖子不同意,胖子说这也是纵横天下的一部分,胖子说虽然自己也很讨厌这群猪一般的文臣,可是治理天下还得靠这帮文臣。胖子笑呵呵的问,“布,大军征伐,什么最重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布回答。
“是啊,粮草这东西还是要管这帮老不死得要啊,没他们难道我们去抢?抢可不是长久计啊,所以他们还是用得上的,有了他们,我们的士兵从不用饿肚子,才有力气打仗。”
所以布听从胖子的建议,只要有邀请的酒宴一律出席,哪怕不说什么就找个角落喝酒,照顾这帮士大夫的面子,胖子说了,这帮人就好面子,你给他面子他就给你好好办事,既然用得上,布想,那就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去的多了,布觉得自己居然慢慢爱上了这杯中之物,人说一醉解千愁,可是布不曾醉过,他只是单纯地欣赏那种美妙的感觉,或许,他说,世人迷醉不过也是一种自我麻痹,不愿面对现实,现实毕竟是残酷的,人世中总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可是仅仅不甘又能改变什么,最后还不是要随波逐流,太多的身不由己不是说说就那么简单,过程也往往是极为痛苦。
那个人是第一个找布对饮的,布很疑惑,后来听到自我介绍布知道了他的名字,曹操孟德。
“你可以以叫我阿瞒,布兄。”
“阿瞒不是小名吗,”布问。
“是啊,大家一起喝酒的哪那么多讲究,就叫我阿瞒吧。”
多年以后,在白门楼,布对着那个身影说,“阿瞒,可惜再没机会一起喝酒。”
一些岁月的流逝转变总是会让人心痛,身在局中的人又有谁逃的脱。
太多的人面对着昔日的一些人,一些场景总是感伤,或许岁月流逝后真的会有什么沉淀下来吧,沉淀下来的是什么呢,至少他不知道,没有人愿意面对往昔的痛苦,耻辱,失败,那么既然过去了就让它彻底成为过眼云烟吧。
终究是要向前看,不管前路多么曲折艰难,一步步向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小时候,他曾经被狼群在身后追赶,跑的他差点断气,后来他武功大成也没有回去找狼群复仇,想起来狼群也是为了生存吧。
后来他听到胖子说的至理名言,大悟。
强者生,弱者死,这是不二法则。
这个天下最终还是决定在强者手中,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谬谈,战争的实质打的是资源,军队。很多年以后在新野带着数千老百姓逃亡的刘皇叔被曹阿瞒追杀的跟条死狗一般。照理说这天下以后最得人心的难道还有比刘皇叔更有过之的人吗,结果呢,是不是够讽刺啊。
就是因为喝酒,曹阿瞒和吕布拉上了关系,交上了朋友。朋友这东西千万不要多,不然小心被人从年头出卖到年底,可是曹操不怕,向来是曹阿瞒出卖别人哪轮到别人出卖曹操。阿瞒有句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所以曹操秉承着交一个以后出卖一个的原则疯狂地交着朋友。至于布,布就可怜多了,他被人出卖的场次居多,这是不是就是过于相信友情的悲哀。
曹操实在很看好这笔感情投资,为了打探这个新人的真实底子,曹操费了不少心思。曹操好歹也是干校尉的,年少时还爱读兵书,底子是有的。天天与当兵的打交代怎么会看不出布温文尔雅的身后所隐匿的肃杀之气,当然这个理由是日后曹阿瞒向别人吹嘘的时候说的,曹操的武学水准比之吕布那可差的太远了,那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
事实上曹操真的是下了血本,毕竟西凉兵与并州军交阵的事情只有这两支军队知道,当时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战阵之上的人才知道。可是后来莫名其妙丁原就被义子吕布杀了然后吕布率领并州军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