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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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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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的退隐生活大体是这样的:除原配席夫人外,他还有五个姨太太,此时各司其职。徐的一日三餐由大姨太太监制,五姨太太伺候。他每天黎明即起,洗漱后用早餐。饭后由四姨太太陪着在花园闲逛一圈,再入屋睡两小时的回笼觉。徐白天则靠吟诗、写字、画画打发时间,五姨太太为他磨墨铺纸,据说耳濡目染,后来也能涂抹几笔。当时有人说,徐的字不如诗,诗不如画,因而画兴最浓。徐每顿饭由五姨太太陪着吃,席夫人和另几个姨太太一起吃;晚上睡觉则由席夫人照料。徐世昌的卧室有两个铺位,一个是徐本人的,另一个就是席夫人的。这都是席夫人一手所为,但长此以往,也不免让另几个姨太太对其心存恶意。

段祺瑞每天的生活,离不开念经(佛经),午睡,下围棋,打麻将。即便是在他当权的日子,甚而大事频发的当口,也天天如此,以致不少军政要务,不得不假手于人。

吴鼎昌生活很有规律。他任贵州省主席时,无论公务如何繁忙,除特殊情况外,一般节假日、下班后不会客,不谈公事,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下属也都清楚他的这个习惯,不到家中打搅。逢假日或周末,吴常携妻子去贵阳南郊的花溪风景区度假,在那里读书写作赏景,过闲适清静的家庭生活。其作品《花溪闲事》,即是那几年利用周末和节假日在花溪写成的。

顾维钧每晚11点入寝,第二天上午10点起床,一天近一半的时间是在睡觉。顾是外交家兼政客,大半生满世界奔波,生活并无规律可言,却能享高寿,活了98岁,这多少得益于他良好的睡眠。顾维钧曾说:“有人把睡和醒截然分开,认为‘醒’才是人生,睡着了浑浑噩噩南柯一梦,属于非人生。这实在是不确切。‘睡’也是一种重要的人生,我这一生就非常注意睡。要保证醒时的理性和工作效率,‘睡’可以算得上是人生第一要务。”

《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等作品问世后,张恨水爆得大名,囊中渐鼓。他在北平租了一个大宅子,院里种了不少花木,颇为幽静。但他并未从此歇手赋闲,反而更忙了。

这段时间,张恨水同时给六七家报刊写稿,每天闭门创作。一般是从早上9点一直写到晚上六七点钟,然后搁笔吃晚饭。饭后略事休息,再接着写到半夜12点。登床后,还得看书“加油”一两小时。

张大千的子女回忆说:父亲一生不喝酒,不吸烟,不玩牌。善饮食,爱步行,记忆力超强,长年无休息日,每天工作八小时以上。

上世纪20年代,陕西盐商吴怀琛在上海当寓公,他每日鸡鸣时入睡,下午四五点钟起床。其他时间则大多沉湎于烟榻上。

刘淑静是河北大名人,后入山东曹县“圣家会”修女院。她晚年曾述及“修女的一天”——清苦、单调、有规律、受禁锢:早5点前起床,半小时后一起进堂念经,接着是30分钟的默想,题目出自《默想全书》。然后是望“弥撒”,领“圣体”。8点吃早饭,12点吃午饭,下午6点吃晚饭。早、午饭后,大家各自做活,没一个闲着的。晚饭后有半小时休息,修女们把这段时间称为“散心”,大伙可以自由交谈,但绝不能高声喧哗。然后,又是集体回教堂“念晚课”。30分钟后,开始集体唱圣歌,赞美耶稣和圣母。晚9点半回宿舍休息。当年修女都住集体宿舍,虽说是紧挨在一起睡,也不能随便交谈。

黎元洪第一次下野后,隐退于天津德租界。他每天清晨起床后,必骑着一匹大洋马到海河边“驰骋”一番。

民国初年,第一家庭人丁兴旺——袁世凯有众多妻妾和子女。北京之外,袁在天津也有数处宅子。英租界小白楼袁公馆内有楼房数百间,袁去世后,他的家眷多居于此。那时,袁家抽鸦片的人占了半数。家里厨房的灶火日夜不息,下午三点钟以后哪位起来,就哪时开饭,陆续不断。四点以后,西餐馆的茶役便推车带着各种点心、小吃和荤素菜来袁公馆兜售,生意自然不错。每日三餐,照例准时开饭,但袁家人很少来吃,男女仆人则尽可享用。袁公馆的太太、少爷、小姐们,饭后有抽大烟的,有打麻将的。晚九点左右,又分别去妓院、戏院、舞场等娱乐场所。夜12点仍常在法租界的北安利、显记、紫竹林等南方饭馆吃夜宵。一般玩到后半夜两三点钟才陆续回家睡觉。袁家的人每天出入家门,衣帽鞋袜都是男女仆人给穿戴摘脱,他们仅抬抬胳膊伸伸腿。少爷小姐每人有一个五屉柜盛化妆品。香水的瓶子有伞式的,有人形的、兽形的、虫形的和飞禽形的,千奇百怪,以法国货居多。

齐白石生活极有规律。晚年黎明即起,到菜园浇水。上午绘画。午睡一小时。起床后接着画。一天画三四幅,不论大小。他的画案上放着一副哑铃,休息时用它练手劲,故腕力至死不衰。黄昏后不再工作,数十年如一日。

五四运动前,曹汝霖身兼北京政府交通总长、财政总长和交通银行总理等数个要职。他每天上午上班,先到交通部,再到财政部,中午下班回家吃饭。一周去一两次交通银行。曹是上海人,本来生得眉清目秀。他因兼职过多,每天车来车去的,有一回在赵堂子胡同和另一个总长李士伟的车撞上了,致其破相,脸上落下疤痕。

胡汉民曾自述他任立法院长期间的日常起居:“每晚9时半洗澡,10时睡,早晨3时半起床,作小运动,进早餐。5时办公看书,重要宾客往往在这时延见,8时后出席会议,到党部、国府或立法院批阅文件。”

宋美龄成为第一夫人后,日常作息忙而不乱。她有阅读习惯,每天早晨读各种报刊,当中不少是从国外寄来的刊物。宋平时喜欢看历史及传记类的书。午休时间,由内务人员放留声机,唱片都是小提琴独奏曲,没有歌曲,也没有大型交响乐。所有唱片都由宋美龄选好,放在盒内,留声机在卧室外,午休后宋开门时便停止播放。

蒋介石在广州时,每天起床后都闭目凝神,两手放在膝盖上,打坐一刻钟。他亲自制订的《每日作息时间表》上,称此为“修身”。

鲁迅执教厦门大学时,致信许广平:“我到邮政代办处的路,大约有八十步,再加八十步,才到便所,所以我一天总要走过三四回,因为我须去小解,而它就在中途,只要伸首一窥,毫不费事。天一黑,我就不到那里去了,就在楼下的草地上了事。此地的生活法,就是如此散漫……”后来,鲁迅连在“草地上了事”也免了,他在写给许广平的另一封信中说:“但到天暗,我便不到草地上走,连夜间小解也不下楼去了,就用瓷的唾壶装着,看夜半无人时,即从窗口泼下去。这虽然近于无赖,但学校的设备如此不完全,我也只能如此。”

抗战期间,老舍一度住在重庆北碚。他每天早晨打太极拳。上午写作,写一阵玩一阵,拿扑克牌玩过五关,有时也用骨牌拿一百开。玩一阵再写一阵。午饭后睡一小时午觉。下午和晚上看书会友,很少写作。

七君子被捕后,关在苏州高等法院看守分所,日子并不难熬。他们早上七八点起床,洗漱后围着屋前的天井跑圈。李公朴能跑50圈,章乃器跑25圈,王造时和邹韬奋跑20圈,沙千里跑17圈,沈钧儒年纪最大,也能跑七八圈。跑完步,沈钧儒打太极拳,章乃器打形意拳,其他人做体操。早饭后,各自进入工作状态。王造时译书,章乃器和邹韬奋写文,沈钧儒和李公朴写字,沙千里学日语。午饭后,略休息,继续工作。晚饭后,有的看书,有的下棋,有的闲谈。监舍里还不时传出欢笑声。

1914年,张元济迁居极司菲尔路后,每天天不亮就起身,先在盥洗室煤气灶上烧一壶水洗脸。洗漱完毕,便开始工作,打开电灯,伏在桌上批阅公文,写信,查资料。天亮后熄灯、开百叶窗,继续工作。七点半吃早饭,一大碗肉面,撒上些葱花。饭后收拾公文包,出门乘马车上班。临走要带上两份当天的报纸,在路上看。

杨虎城1930年任陕西省主席。他每天早晨起床后,先到新城操场观操,后到新城大楼办公,听秘书念电报、阅报并把要处理的事情告诉秘书,然后到会客室接见访客。来人提出的问题随时处理。11点开午饭,如来客未谈完,就一起吃饭,边吃边谈。伙食一般为米汤、馍,四个菜:两荤两素,冬天再加个火锅。饭后外出,巡视工厂、学校、医院等地,有时也去看文物古迹。晚饭或去友人家吃,或邀友人来家吃,多是面食。晚上会客,与友人、学者、部属、官僚政客等闲聊,所谈海阔天空,事不分大小。

书法家邓散木42岁时曾在日记里记下这样一个“自课”:“上午:六时临池,七时作书,九时治印,十一时读书。下午:一时治印,三时著述,七时进酒,九时读书。星六星期(日)下午闲散会客,工作时间恕不见客。”邓好酒,因而在他的工作时间表上,把喝酒也算了进去。

张季鸾主持《大公报》时,每天下午到报馆,一般是会客或去看昆曲。晚上,在重要新闻已大体明了后,才撰写或修改社评。

熊十力每天清晨4点起床,即开始读书写作,中午不休息,仅闭目静坐片刻。他的书桌贴着一张字条:“说话勿超过三分钟。”

刘云若当年是和张恨水齐名的小说家。他每天有大部分时间流连于天津的小烟馆里,过足了烟瘾后,便起身要一张手纸,就着烟灯用蝇头小楷开写。报馆派人在烟馆坐等索稿,他写完一张,便交给报馆的人,拿回去排出,总是恰好排满预留的位置。

萧红在《回忆鲁迅先生》一文中述及鲁迅晚年的一天:“鲁迅先生从下午两三点钟起就陪客人,陪到五点钟,陪到六点钟,客人若在家吃饭,吃过饭又必要在一起喝茶,或者刚刚喝完茶走了,或者还没走就又来了客人,于是又陪下去,陪到八点钟,十点钟,常常陪到十二点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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