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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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史话-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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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嗣冲对于和西南五省代表共坐一桌开会讨论是完全不赞成。同时,张勋一心想取得督理江苏军务,内心亟愿把冯赶走,因此便和倪采取同一态度——张、倪联合起来反对冯。
南京会议结束后,冯、张、倪联各发表通电云:
“云南唐蓂赓先生、贵州刘如舟先生、广东龙子诚先生、南宁陆干卿先生、杭州吕戴之先生鉴:华密。天祸中国,自启内讧,战端一开,造成浩劫。已经独立各省,困于杼柚,扰于兵戎,人民何辜,惨遭荼毒。其未独立各省,亦复惧祸无日,望治无期。风鹤频惊,难安启处。同舟相敌,嫌衅日深。夫以我国介列强之间,承积弱之敝,整齐固结,犹虑不遑,岂堪一再摧残,重伤元气。无如举事者之初意,本出于爱国热忱,而现政府之转圜,亦抱定息争主旨,徒以意见隔阂,不能融洽贯通,遂尔背道分驰,乖离愈甚。虽彼此久已停战,而解决尚属空言。军队有枕戈坐甲之劳,商旅有裹足柅车之戒;百业停滞,众议沸腾,内部分攘,国将不国。长此因循不断,险象且百倍今兹。悲我者利用时机,已抉藩篱,而进窥堂奥,骎骎见逼,应付几穷。倘不审度国情,速筹正当办法,惟知谬执己见,日以语言文字相诘难,窃恐辩论方无已时,而主宰之权已不属诸我国人之手。方念及此,心骨皆寒。勋、国璋、嗣冲忝荷仔肩,安危与共,值此存亡呼吸,何容坐视沦胥。昨经电约十五省将军、巡按使,遣派全权代表,到宁迭次开会讨论,佥谓今日时局,当以救亡为前提,顾非统一,则无以救亡,非联合,则难期统一。第推测外界之情形,轸念人民之苦痛,联合统一之道,自以和平为先。至于总统问题,关系国家存亡,既非五省片面所能主张,亦未便以十五省之心理为依据,亟宜研究妥善办法,以救危亡。今拟定南京为集议地点,由五省选派政治法律专家为全权代表,或五省共派数人,或每省各派一二人,订期来宁,与十七省代表共同研究,议决实行。勋等讨论告终,业已全体一致,欲挽目前之倾覆,宜视事实为转移。五省果具同情,当不坚持异议。中央宣言救国,尤必曲谅苦衷,并力图存。时乎不再,用特通电布闻。接电后请迅速电复,并派定代表来宁,曷胜翘企。张勋、冯国璋、倪嗣冲。”
张勋并以个人名义发表通电云:
“据敝处代表回徐报告,此次江宁之会,冯上将军于第一次会议提出三项问题;第二次会议时,业经各代表依次宣言,知各省军民长官,多数皆以拥护中央,保存元首为宗旨,是退位问题,已属无可讨论。且由冯上将军主张,欲求乎和,非先以武力为准备不可;所有应奋军旅饷项,并经各代表预先分别担任,冯上将军并以前敌自认。敌忾同仇,可钦可敬。惟湖南代表有爱人以德之言,迨经倪将军详言辩诘,则亦无词置对。足见公论所在,断非个人私见所能违拗。不意第四次会议时,鲁、湘、鄂、赣诸代表,竟于议案范围以外轻遽发言,或以外人逼胁为言;或以用兵困难为说,辗转波折,故甚其辞,几将前经公决议定铁案,一概抹煞,重行讨论。显见受人播弄,暗中串合,故与南方诸省同其声调,必非该本长官所授本意。况靳、汤、王、李诸将军,公忠体国,威信久孚,或军当困难,百折不回;或地处冲繁,一心为国。勋处屡接来电,莫不慷慨淋漓,令人起敬;而该代表竟敢擅违命意,妄逞言锋,实属害群之马,允当鸣鼓而攻。虽现在电致南方各省,令派代表到宁与议,复电能否依从,尚难遽定。而我方内容,则不可不加整饬,以求一致。诚以退位问题,关系存亡,非特总统人才难于胜任,即以外交、军政、财政而论,险象尤难罄述,如果国本轻摇,必沦胥俱尽;即使南方各省,果派代表到宁与议,亦当一意坚持,推诚相告,必不见听,即以兵戒。倘内容不饰,先馁其词,则国家之亡,有可立待。用此通电布告,愿我同胞,共相砥砺。设有非议此旨者,即以公敌视之可也!临电迫切,无暇择言。勋。有。”

九十二、陈宦求和与四川独立
四川的北洋军都不肯替袁出力死战,士气也很低落,因此在战线上袁军虽压倒多数,超过护国军,可是只能打成一个平手,除了陈宦和蔡锷有信使互通款曲外,冯玉祥也曾先后两次派人和蔡锷接头,表示决心响应起义,愿意联络在四川的北洋军采取一致行动,他主张袁下台后推举冯国璋继任总统。蔡叫冯先劝陈宦宣布独立。张敬尧也有信给蔡,申述个人的主张,表示决不为项城一人争总统。蔡也是叫他宣布独立,用行动来证明。他回答说要集合各军代表在泸州举行一次会议,以求一致。
陈宦请蔡锷停战书如下:
“云南此次起事,全国皆知,原由爱国起见,并无丝毫个人恶感。兹者帝制经已取消,公等目的亦已达到,而大局尚岌岌不可终日,凡以国事为前提者,即当设法维持。蔡公爱国达士,想亦与表同意。兹请通示前敌,暂行停战,以便双方讨论善后办法。敝处亦当分示北军长官,立即停战。素仰我公大公无私,谅能不趋于个人感情作用,有以教我。其余详细办法,已面嘱敝处代表,亲赴台前,面述一切。”
蔡锷复陈宦书:
“敬诵大函,得领宏教,不胜钦佩。所云此次云南起事,特为护国起见,诚然诚然。当时锷等以为起事之后,可用军事上之态度,表示国人反对帝制之意。如袁氏而良心不昧,即当俯从民意,中止帝制行动。讵料袁氏并无悔祸之心,竟又调派大军南下,以实行武力压制。以为如此,则真正之民意,可以被其压倒,而帝制可成功。因此致令生民涂炭,将士丧亡,举国骚然,四民失业。袁氏岂能辞其咎耶!及见人民反对日烈,帝制终无成功之望,始不得已勉行取消。论者以为袁氏至此必能退位以让贤者,乃复尸位不去,此非吾人所能解者。试问袁氏居此失败地步,能否掌执国家大权,操纵如意。即使能之,又试问袁氏尚有何面目以见国人。今姑将道德廉耻暂置勿论,又试问当此纪纲法律、对内对外之威信,荡然扫地之秋,袁氏焉能举国中之有才有德者以供其指挥耶?袁氏独行五年于此,试问成效何在?据吾人所闻,袁氏屡次布告国人,自谓当初不欲再入政界,因辛亥时迫于公义,国人之请,不得已始出肩任国家大事,以尽爱国爱民之苦衷。兹者举国国民,同声要求袁氏退位,为袁氏计,亦只有自行卸职之一途,始不与其所谓爱国爱民之宗旨相抵触。否则帝制今虽取消,焉知将来不死灰复燃。请问我公果有何等担保足以取信国人耶?或者以为袁氏退位,不免有新发生之竞争,致使国家趋于危境。锷则以为大谬不然。袁氏果能退位,继位问题不当以武力解决,应以法律解决之。《约法》不云耶,若遇总统退位,则其责任职权,当以副总统继续肩任。袁氏果去,则黎副总统照法律上应继其后。同时应按《约法》,召集国会,另行选择正式总统,当不至生若何纷争也。”
北京政事堂亦有电给护国军,请求停战。电云:
“急。永宁毕节探送蔡将军、云南唐将军、南宁陆将军、贵阳刘护军使鉴:顷帝制发生,实非元首本意。当日群言蜂起,元首尚认为不合时宜。乃中外有力之人,群相推戴。诸公亦同在赞成之列,勉强承认,并未正位。滇省发难,致动干戈,元首既有罪己之文,吾辈亦负罔上之责,即诸君以为共和不宜改变,初亦可直言无隐,弭患无形,迨事发而舒之以兵,已伤国家元气。大总统不忍生民之祸,且深体诸君维护共和之忱,下令撤销,痛自引咎。在诸君目的已达,帝制永无复活之期。而外顾大势,内顾民生,渔利纷乘,哀鸿遍野,阋墙御侮,正在此时。若以爱国始,而以祸国终,诸君明达,当不其然。务望诸君罢兵息民,恢复原气,则中外舆论,亦以为诸君大公元我,确有诚意捐除成见,自感召天和。若于撤销帝制之后,逞忿不已,相持太急,祸及同根,则非特拥护共和之功不能建,恐亡国之祸亦将随之。辛亥以还,八方云扰,危者复安,伊谁之力?此是平心之论,非阿好之言。禹、汤圣人,不免罪己。诸君宁不念国际地位,人民惨状,而忍忘同舟共济之义,蹈抱薪救火之讥乎?倘必张脉偾兴,不为平情酌理,则瘠牛愤豚,惟力是视。为丛驱雀,为虎作伥,诸君又何利焉?国之存亡,匹夫有责,转祸为福在诸君一念之间耳!柄势不可再沦,民心不可再涣,唯诸君实图利之!政事堂统率办事处。”
蔡锷复北京政事堂电:
“帝制撤销后,二庵派员持条件来商,首言仍戴袁项城为总统,再以他条防微杜渐,冀可从速弭祸,维持调护,深佩苦衷。国势至此,若可以宁人息事,万不忍再滋纷扰。耿耿此心,尽人而同。惟兹事体大,有应从长计议者。以法理言,项城承认帝位时已有辞退总统之明令,是国会选举之效力,已无存在。此时继续旧职,直无根据。世岂有未经选举之总统,此而囫囵吞过,尚复成何国家?以情势言,项城身为总统,不能自克,及承认帝位,又不能自坚。一人之身,数月之间而号令三擅,将威信之谓何?此后仍为总统,纵使指天誓日,亦无以坚人民之信。则种种防闲之要求,自为理所应有。上下相疑,如防盗贼,体统何在?政令难行,此征诸内情而决其不可者也。(中略)故以二庵条件,分头电商滇、黔、桂、粤各省,皆严词峻拒。海内外名流函电纷驰,语尤激愤。人心如此,项城尚何所恋乎?今有识者,皆谓项城宜退,遵照《约法》,由副总统暂摄,再召国会,依法改选。此时更公推东海(徐世昌)、芝老(段祺瑞)、华老(冯国璋)分任枢要各职,于法理事势,两无违碍。计今日大事所赖于项城者,黄陂、东海、芝老、华老诸公亦优为之,其致疑于项城者,黄陂诸公举皆无有。是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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