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困境而绝望,
痛苦打磨不了灵魂的安宁。
用善息友爱面对亲人,
神在你我心中……
被火焰和热气蒸腾到空中的纸灰越来越多,它们不停的旋转飘舞。大群的灰白色蝴蝶没有一只飞到圣火盆的火焰范围之外,它们的舞蹈有著别致的韵律,恰好应和著歌曲的节奏。
最先发现这一点的,是一直关注著圣火盆的米开朗基罗。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涌现出掺杂著激动和狂喜的笑容。他恭敬的俯身,向圣火盆行礼。
在歌声停歇的刹那,惊呼声在整个大厅内回荡,五百名神佑骑士看到了让她们毕生难忘的场景。
原本是灰白色的纸灰突然变成金黄色,彷佛在一瞬间拥有了生命般跳跃舞动著,人们似乎能听到它们发出的阵阵欢呼。
蓦地,金黄色的蝴蝶纷纷投到布兰妮的身上,落在匍匐著的女孩后背,洁白的长袍上顿时多了一片片金黄色的图案。
同一时间,潜心祈祷的女孩忽然感觉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人浑身笼罩在金黄色的光芒之中,看不清容貌,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带来威压和慈祥。
布兰妮的双眼一直紧闭著,那个金色人影竟是直接投在她的脑海当中,威严得让人不敢正视,让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感了畏惧。同时,慈祥的关爱又像是一股暖流,润遍了女孩的全身。
这是布兰妮第二次有类似的感觉了。
威压和慈祥,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来自于眼前的人影,就好像是……一个严厉却深爱著子女的父亲。
金色人影探出一只手,在布兰妮的头顶抚摸了一下:“辛苦你了,孩子。”随即散成一片光点,缀成天上群星。
惊讶过后,主祈祷大厅内一片寂静。
不管是神佑骑士团的骑士还是唱诗班的祭祀,包括米开朗基罗和詹佛妮在内,他们都看到金色人影抚摸布兰妮头顶的景象,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这个神迹的敬仰之情。
最后,还是米开朗基罗打破了大厅内的沉默,“恭喜你们,我和你们一样幸运,亲眼见证了历史——人间的第四位圣主祭祀诞生了。”
“很好,你已经有一位女皇应有的气度了。”看著款款而来的女人,唐纳赞不绝口。
脸上扑著浅浅的粉底,让菲真儿那素来淡漠的面容显得更加冷峻。女人知道自己看上去总有些热烈的眼神会给一些人误会,于是精心的描了一圈黑中透著幽蓝的眼线,顿时锐利许多。
在亚平宁格半岛的日子里,菲真儿和唐纳身边的其他女人一样,总是穿著一身绘有火莲花微饰的军装。毕竟在火莲花这个团体里面,军人、军队、军心是最重要、最根本的。
朴素的制服以及勤恳的工作态度,让菲真儿在普通官兵和百姓心里留下不错的印象。不过今天,备受唐纳赞誉的大公殿下自然没有穿著军装,也没有穿著军礼服。
那是一套缀满蕾丝和钻饰的宫廷长裙,钢质内衣托起她完美的胸部曲线,鲸鱼骨裙则撑起刺绣著华丽复杂图案的裙襦;尖细的红色高跟鞋绑著金黄色皮带,从白皙的脚踝一直延伸到膝盖下方。
只有菲真儿看到唐纳而急走几步迎上前时,才露出裙襦底下这诱人的风景。
这才是一个公主,一个即将成为女皇的公主所应有的打扮。
可是,听到唐纳热烈的溢美之词,菲真儿不但没有像一个热恋中的女人那样欣喜,反倒微微蹙起了眉毛。
“你们先退下吧。”
大公殿下屏退身旁帮她举著裙襦的侍女,等到房间内只剩唐纳和她两人的时候,她毫不顾虑形象的直接坐在地板上。
“高跟鞋很难受,我已经习惯穿著军用皮靴快步往返于各个办公室,处理那些繁琐的军务了。”女人抱怨道。
“我知道。”唐纳微笑著说。
“裙襦太累赘了。我还是觉得,军装是最适合我的打扮……现在我一举一动都要有十来个人服侍,我觉得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女人继续抱怨。
“我知道。”唐纳继续微笑。
“那些人给我束胸的时候下手太狠了,我甚至怀疑,她们其实是想要谋杀我吧?难道不靠那些稀奇古怪的装束,我就没有一个女皇该有的体形吗?”
女人仍旧是在抱怨,只是她的表情不像是沮丧,反倒像是独守空闺太久的怨妇那样哀怨。
“我知道。”英俊的青年男子把微笑僵在脸上,嘴角像要抽筋般的难受。
“难道说,我成为女皇就一定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我的一个哥哥病危,随时可能死掉,而且会死得很惨。
我的另一个哥哥身陷牢笼,成了杀死父皇的凶手……好吧!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犯错,应当自己承担责任。你是这样劝我的,我相信了。
可是,为什么连我的爱人也要疏远我?为什么那个敢辱骂我、殴打我、非礼我的男人,现在却会恭恭敬敬的向我行礼,叫我女皇呢?”
女人精心描绘的妆容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细细的眉毛挑起,让她愤怒的眼神产生冷酷的杀意。
唐纳苦笑一声,也坐在地板上,还小心翼翼的挪了挪屁股,以免压在女人的裙襦上,一你知道为什么的。你我心里清楚,整个火莲花集团军和大半个南方集团军,无论上下,对我的忠诚都超过了对你的忠诚。
“等到布兰妮晋升皇冠祭祀的仪式结束,不管她是成为皇冠祭祀还是破例成为圣主祭祀,圣罗马神殿和奥匈利亚王国的大批信徒,都会将她视为大神在人间的化身,而布兰妮妹妹的心是我的。
我和我的军队,是你成为女皇的根本,也是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震慑地方贵族、和其他国家保持和平关系的基础。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候,我不对你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你该怎么站稳女皇的宝座?”
菲真儿低下头,似乎是担心眼中的泪水毁掉脸上的妆容。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很痛恨自己……为什么我不能下决心,将这个国家送给你,送给我的爱人呢?”
“你已经做到最好,不会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毫无保留的支持我,就连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都不行,可我却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
唐纳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那哽咽的声音已足以说明。
他微笑著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这不算是自私,皇位是属于你的,我有我的道路要走。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朱庇特大神赐予的,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要履行的使命打基础。如果我敢违逆他的意旨,恐怕一觉醒来,我就又回到都林,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贫民吧。”
菲真儿已经压不住悲声:“我不想要这样!我一直以为就算是我继承了皇位,你也会在我身边,会做我的丈夫,以王国亲王的身分帮助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大神让我去远东,早在和阿提拉第一次决斗的时候,我就从他给我的情报中猜到了。
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也有过协议的,对不对?再一周,你就要去都林了,这几天好好的接受训练吧。
对我来说,我的爱人能以颠倒众生的姿色和无可挑剔的姿态,成为王国女皇,已经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菲真儿抬起头,泪痕斑斑的脸上显现出决绝之色。她从裙襦的一个暗袋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伸到自己背后,一刀割开那些束缚著她的系绳。
“勒得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心口好痛。”
用来束紧内衣的绳子断裂了,女人的内衣在钢圈挤压的重量下向前翻,露出里面被勒出红色印痕的双峰。
菲真儿用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诚恳语气,说道:“唐纳,我不想再虚伪的说要让位给你,也不再劝你不要离开。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在你离开之前给我一个婚礼,给我一个孩子?”
唐纳愣了下神。他从没有想过,一向自重身分、总是能够保持好距离的菲真儿,会突然爆发出炽热如斯的情感。
看到唐纳没有回应,菲真儿用力咬了一下嘴唇,也没有站起身,就那么半跪著扑向男人,火热的嘴唇焦急的在对方脸上寻觅著。
唐纳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将女人半裸的身体向外推了推,右手便从两人之间的缝隙处探入,直接握住菲真儿的椒乳。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女人的动作一滞,她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迅速袭卷全身,瞬即瘫软在爱人的怀中,嘴角逸出一声羞人的呻吟。
唐纳将头凑到女人的耳边,说话时喷出的热气,让她又一次发出呻吟。
“你的要求我没有意见,只是,你的眼泪和化妆品都变成泥巴了,能不能先去补妆,把你像魔鬼一样的脸蛋整理好了再来?”
刹那间,女人不知从何处找回力气,猛地将唐纳推倒在地。
她又羞又恼,立即起身夺路而逃。谁知道内衣松开后裙襦不再受力,完全摊散在地上,菲真儿脚下一绊,脸朝下地狠狠摔在自己的裙子上。
身后传来男人可恶的笑声,尊贵的大公、未来的女皇顿时无地自容,带著哭腔喊道:“我要杀了你!”
那是一场低调而私密的婚礼,却又是大陆上规格最高的婚礼。
新娘,是奥匈利亚王国的女皇。
在火莲花、南方集团军、中央卫戍集团军三大集团军的威慑下,曾经试图藉著国际与国内混乱局势自治的各个公国,纷纷迫不及待的宣布取消自治,用最卑微的语言,表达他们对菲真儿陛下的忠诚。
当“天国神辉”威风凛凛的视频传出后,“神选骑士”很快成为妇孺皆知的名词,一直厉兵秣马的法兰斯摄政亲王兰斯若,迅速遣使来到都林,和菲真儿陛下签订了为期三十年的和平协议。
就在奥匈利亚王国内外交困,似乎到了崩溃分裂边缘的时刻,刚刚登基的女皇陛下奇迹般的压制国内外的所有敌对势力,将和平的曙光带给这片国土面积为世界第二大的臣民们。
如果说,女皇登基伊始还有一些大贵族心怀鬼胎的话,在菲真儿的婚礼即将举行的前夕,已经没有一个奥匈利亚王国的贵族敢于轻视他们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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