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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迁怒到陛下身上？”尉迟丹眼中的愤恨并未稍减，反而更加的浓烈。
“算是吧！其实他原本的目标，是那个女孩才对。你不觉得他们兄妹，和他们的母亲都很像？”
说到这里，碧凰看向了尉迟丹的身旁。在那个方向，有着投影着一位身着燕尾服的老人，加上另外二男一女三个立体影像的投影仪。
——那是一对中年夫妇，再加上楚天的全身影像。而在上次来时，她并未曾看到。很显然也就是这几天，才被人搬进这内殿。
碧凰不由一阵失笑：“怎么？你连自己的记忆，都不相信吗？还需要搬出这个来进行对比？其实让你那几个徒弟，想办法窃取陛下的DNA样本对比一番，岂不更好？”
尉迟丹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不过碧凰这边，却也没指望对方有什么反应。
“总而言之，卡德莱尔中将虽然憎恨着你那位挚友，不过由于仍然深爱着那个女人的缘故。还做不到将她的儿子送到格莱特自由军那位元首手中，然后以此为晋身之阶，卖身投靠这种事情。所以在带走你的陛下之后，就自己找人做了整容手术，去当了一段时间海盗。利用窃取自你们的活动经费，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在东托利亚就名声鹊起——”
“海盗？难道说，是那位金牙内尔姆？”
尉迟丹不确定地皱起了眉。“这么说来，陛下是在那时候进行的整容？”
“算是吧！不过并不完全。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脸上还在发育，所以内尔姆也不敢改得太过分，最多也就稍微难看一点而已。不过应付你们这群蠢货，应该是足够了。”
碧凰点了点头。“再然后，本来是打算按照与他父亲的约定，给他做后续手术的我，却发现自己的病人竟然已经失踪了。那段时间刚好是我的代言人死亡。正全力摆脱路西法追击的时候，所以对这边的监控，几乎完全断绝。加上间隔的时间太久，竟是连一点可用线索都没找到。所以只好再用四个月的时间，从南十字星悬臂千里迢迢赶到这边来。不过那时候，我也不认为他还活着！”
“这么说来，是碧凰小姐您出手救了陛下？”尉迟丹神色稍缓，眼神中浮起了一丝感激。
“别急着谢我！”
碧凰冷哼了一声。“那时候，我只是查到了他的具体下落而已。原本是打算通知你，由你们自己去想办法。不过那家伙，却自己将卡德莱尔中将杀死，另外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安全无恙的从海盗窝里跑出来。”
“这怎么可能？”尉迟丹一脸的惊异，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能够杀死一个修为接近先天四阶的大海盗头目，并且能够安然躲过卡德莱尔中将手下的追捕。
“你认为对于一个智商超过目前人类测试上限的人而言，还有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吗？那时候我这边的手术，可还未完全完成！”
说到这里，碧凰的神色，已是变得愈发的古怪，不爽和赞意交织。“他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布局挑动着卡德莱尔与部下们产生矛盾。并且让他们相信，卡德莱尔的手里，还有着一笔没有拿出来的巨大财富。然后又令卡德莱尔的金牙海盗团，在错误的情报下，袭击了卡利亚太空港，劫掠了当时正与冰鸿瑜一同赶往阿尔德克行星的冰家小公主。再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你也能猜到，卡德莱尔的舰队，不过半月时间，就遭受到了沧海明月流的重击。之后受此刺激，金牙海盗团内部的纷争爆发，伪装成金牙内尔姆的卡德莱尔中将死亡。你的陛下就趁着海盗团内部火并的机会趁机逃出，临走时，还不忘把冰家的小公主一起给带上——”
“陛下他虽然从八岁之后，感情就逐渐淡薄，但是小时候的性情，却是最像他的父母，坚忍良善！”
尉迟丹心里也不由暗自为楚天的手段而击节，而这时候他也察觉到碧凰的异常。赞赏是正常的，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居然能够有如此手段，用妖孽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令尉迟丹搞不懂的是，碧凰为何会一副很是恼火的样子。
“良善？一个基本已经丧失了人类感情，又在海盗窝里耳渲目染，被卡德莱尔整整折磨了两年时间的家伙，又能良善到哪里去？”
碧凰语气异常的讥诮。“他把冰家的那位小公主救出来，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卖个人情给沧海明月流，再借助他们的力量，逃脱权泽那边的追捕而已。你当他的动机，真的很纯良么？倒是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心性淳朴，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想必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会被人劫持走，正是某人的功劳！”
尉迟丹哑然无语。想起冰家的长女冰月夜，目前似乎正是楚天的两位王妃之一。这么算来的话，的确是令人无语。
“——其实当时我觉得既然他自己逃出来，那也算是省了不少麻烦，也蛮喜欢那小家伙的心计。再考虑到的你这边已经被权泽的人完全监控，所以本来的打算，是直接将他带走，到骑士团国那边安置。结果他的疑心病实在太重，遇到我之后不久，就全力开始向东部的方向逃脱。”
碧凰的唇角，又微微一撇。“那家伙逃跑的能力还算是很不错，比起我那个妹妹恐怕还要强一些。让我一直追到诺夫歌德星域，这才找他机会，把给给捉住。”
听着蓝发女孩悻悻的语气，尉迟丹全身一阵发寒。碧凰如此神色，只怕他那位少主所做的，恐怕绝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至于碧凰口里所说妹妹，尉迟丹知道这个世上，有这个资格的也就只有几千年前华国的另一个超级AI智能青鸾而已。能够得到碧凰这般评价，确实是当的起其智如妖四字。
而那时候的他，才不过十四岁而已。
第六百八十一章 战火重燃
“之后是您把陛下，带到了雅特里克星域？”
其实后面的事情，尉迟丹已经大致猜到了，也不想再问。不过此刻碧凰的面上，分明就是你快来问我的表情。以至于有时尉迟丹，都产生了眼前这女孩，并非是智脑，而是一个感情无比丰富的人的感觉。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么想必任何人都只会认为，碧凰只是一个带着一点刁蛮任性的普通人类少女，而不是其他。
“怎么可能会带走他？当时我很生气，所以在如约把手术完成之后，干脆就利用我掌握的那些新技术，彻底地改造了他的骨骼和脸型，以及部分基因链，以控制日后的发育生长。然后把他丢到卡里略行星，随他自生自灭。不过那家伙最近一不小心就冲到了天阶三段，基因链好像已经开始在复原了的样子——”
听到这里，尉迟丹已是满头的冷汗，也猜不出楚天，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碧凰如此恼怒。不过这时候，尉迟丹的心中忽然一动。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小姐她之前找到的那些线索，也都是假的不成？”
尉迟丹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他接到的消息，是他们的人在百越星域，无意中发现卡德莱尔中将，曾在当地一个行星生活过一段时日的线索，这才循着之后陆续搜集到的零散信息，一路追踪到了雅特里克。
可在碧凰的言语里，当时卡德莱尔中将早已经易容并死亡，而楚天又还在诺夫歌德星域。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得知的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蓝发女孩在故布疑阵。
“你以为都已经事隔几年之后，真能够查得出什么来么？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碧凰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对面。“其实我本来是打算过几年，等到时机合适时，安排他们在那边相认的。不过很可惜，当时我那不成器的妹妹找到我。所以怎么说了？这件事怪不得我，按照你们人类那些宗教的说法，应该是他们之间没有兄妹缘分吧？另外还有那个冰家的女孩，运气倒是比她好一些。不过也是个笨蛋，亏我辛辛苦苦的给她指点那么多线索，一直追到赤岩星。结果却花了那么长时间，才确定那个小家伙是她要找的人——”
尉迟丹眉头一阵紧皱，感情他们这些人，都是被眼前这蓝发女孩当成任意操控的棋子。而那件事，确实也无法怪罪对方，只是下棋的顺序，因为意外走错了而已。
不过到了此刻，尉迟丹对于碧凰仅余的那些感激，也消失无踪。若是碧凰当时就肯把楚天交回他们，尽管之后有些风险，却未必就有后来这许多坎坷。
“你这是在怨恨我吗？”
从矮小中年的眼神，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碧凰的唇角，又浮起了一丝冷笑。“想办法让那个小家伙在接触那些龌龊事情之前，先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那样活着，这可是你那个挚友最后留给我的遗愿。所以我的这些安排，其实不过只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做而已，最多也只是稍稍兼顾一下日后。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下去找他！”
尉迟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陷入到回忆当中，不久之后，却是苦涩一笑。以那对夫妇性格而言，这种事情，他们也的确是做得出来。
“可是小姐她怎么办？您应该知道这后果，到底有严重！”
说到这个，尉迟丹的心情，就更加的阴沉。
“我知道！不过到现在为止，不是还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她已经怀孕了几个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碧凰的目光闪了闪。“说起来，我倒是对他们的这个儿子，非常期待呢！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如果不是畸形智障的话。那么这孩子，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集中父母最优秀的基因。”
见对面的矮小中年陡然间有怒意勃发，碧凰轻声一笑，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总而言之，你现在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经给你说明白。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先回去了。至于那件事，我会注意。当然如果你自己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自己派人去看着——”
……
“在内殿与尉迟丹一起，呆了四十分钟时间之后，才从八极定鼎流那边赶回？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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