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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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孤星-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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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被陈芸华听在耳中,小嘴一抿,道:“你们走了,一定会后悔。”

马玉龙怔道:“陈姑娘此话何解?”

陈芸华笑道:“我师父用飞板赶路,日行千里,要是九华山见不到你师父,不过数日便能赶回来,只怕这两日就要到了,你们急急离开,岂不要后悔么?”

马玉龙暗想道:“这话倒很有道理,师祖虽已前往滇境,没有半月二十日,无法赶到,追魂婆既然快速,也许现在正好途中错过。

但他转念又忖道:虽然如此,但巫山只有两个年轻姑娘,自己和韦松又都是少年男子,假如暂住下来,一旦追魂婆回来看见,岂不误认自己存心轻薄。

想来想去,终是难决。

朱月华好似已看透他的心事,微笑说道:“马师兄若不嫌山居简陋,后山尚有一屋,乃家师练功之所,二位可暂居后山数日,容家师回来,当可一见。”

马玉龙大喜道:“能得如此,咱们就打搅师妹几日。”

朱月华嫣然一笑,便去搬取饭菜,四个人围坐而食,少年男女,容易投机,一顿饭吃完,韦松和马玉龙对朱月华调治的精美饭肴,赞不绝口,彼此已混得十分熟悉。

饭后,巫山双华带领二人来到后山一栋茅屋,屋中虽仅两间.亦有床榻等物,一间卧室,另一间便是追魂婆练功室,倒也雅致幽露。

双妹去后,韦松便迫不及待地道:“追魂婆数十年潜心习练绝世武功,显有寻仇之意,就算咱们能见到地,又有何法使她放弃寻仇之意呢?”

马玉龙沉吟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只要能见到追魂婆,小弟就以师祖的经历,坦然直谏,何况,剑圣一脉已断,仇恨无形业已化解,难道他们真的会对一个后辈下手?只要不危及云崖上的正道武林前辈,事情就无妨了。”

韦松叹道:“小弟留居此地,度日如年,倘或追魂婆已经和令师祖等相会,径往少华云崖寻仇,那时,后果真不堪设想。”

这一夜,韦松终宵未曾阖眼,心里总惦记着云崖之上众人安危,又想到蓝如冰不知下落,“逆天秘录”失陷傲啸山庄,“返魂丹”被金银双钩夺去——一连串失意,使他几乎无法获得片刻宁静

好不容易热到天明,东方曙色初露,陈芸华已经跳跳蹦蹦来到后山,亲热地叫道:“马师兄,韦哥哥,咱们到山下玩飞板去好不好?”

韦松哪有心情跟她玩乐,但马玉龙却暗中向他递个眼色。应道:“咱们正要见识陈师妹的飞板是什么巧妙之物,何不约了朱师姐一道去。”

陈艺华嘟着小嘴道:“她才不跟我一起玩呢!一早起来,就到望日台练‘迷阳神功’去了。

马玉龙心中一动,道:“何谓‘迷阳神功’?是颜老前辈近年研创的绝世武学么?”

陈芸华点点头道;“师父总说咱们女孩子,天生纯阴之体,刚猛之劲总及不上臭男人—

一”

说到这里,自知说溜了口,赶忙伸伸舌头,脸上一红,面“我听师父骂男人骂惯了,一时总改不过来。”

韦松也忍不住笑道:“不要紧,男人原来就是臭哄哄的,怎及姑娘家清香。”

陈芸扭着腰肢,道:“不来啦,韦哥哥还要笑话人家。”

马玉龙笑道:“你别理,只顾说下去。”

陈芸这才继续又道:“师父怕们刚猛之劲,不及男人,一旦与强敌动手,无法在内力上取胜,这些年来,才研创了‘迷阳神功’。每日清晨,面向初升的旭日,吸取纯阳之气,长年累月,与体内纯阴之气融合,内功可以倍增。”

马玉龙颇含深意地问:“这么说,你和朱师组如今内力已经十分惊人了?”

陈芸华笑道:“我懒,说不上,师姐很用功,现在已能隔纸碎石,指风可以穿透一丈以外合抱大树,但师父还说她差得太远。据说咱们的仇家,剑术天下无匹,连云掌更非等闲,若不痛下苦功,永远也难报仇—一”

韦松骇然一惊,登时脸上全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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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巫山双妹

他不期然脱口问道:“颜老前辈功力高绝,还有什么厉害的仇家?”

陈芸华天真未凿,望了马玉龙一眼,道:“马师兄没有告诉过你么?咱们的仇家,号称剑圣,姓徐,师父最近打听到消息。剑圣徐昌早已死了,但他的传人,却曾出世过,据说住在少华山——”

这番话,顿使韦松心头冒出一股寒意,敢情三鬼对五十年前报事,一直耿耿于怀,并未忘却,他们之所以隐忍未发.竟是在苦练玄功,冀图一举尽雪旧耻。

似此看来,武林巨祸将至,假如三鬼果为万毒教所笼络;正道武林中谁人能敌?

他想到这里,忧心忡忡,更恨不得快些赶到云崖,去为这件严重的变故探研对策。

陈芸华自是想不到这许多,缠着两人一定要到山下玩她的‘飞板’绝技。

马玉龙拗她不过,只好邀约韦松一同下山。

到了山脚平地,陈芸华兴高采烈,整理飞板,套起“驼狸”,笑嘻嘻对二人说道:“你们先看我玩,等一会,我再把方法教给你们,有了这飞板,登山涉水,瞬息千里,就像御空飞行一样,又好玩,又快速。”

说着,一抖套绳,娇叱道:“走!”

不想那只异种“驼狸”却昂颈不动,红睛连翻,喉中发出“咕咕”之声。

陈芸华连叱几次,驼狸毫不理会,只羞得她粉面酡红,脱口骂道:“要死了,这死东西从来没有这样过,今无存心要出我的丑,再不肯走,看我一掌劈死你这畜牲。”

急怒之下,当真扬掌欲落。

突然,马玉龙神情一动,低声叫道:“师妹且慢,听听看什么声音?”

韦松和陈芸华一同侧耳倾听,竟发觉那驼儿鸣声有异,刹时间,一条黑影快如风驰电奔,由远而近,遥向山脚掠来。

黑影一眨眼已到眼前,攸忽一敛而止,“咕咕”两声长鸣,原来竟是另一只同样高大的驼狸。

陈芸华惊呼跳了起来,道;“狸儿,你怎么回来了?师父呢?”

那驼狸咕咕低鸣,用嘴剔颈,露出一个白色纸卷。

陈芸华伸手取了下来,笑对马玉龙和韦松道:“咱们共有两只异种驼狸,这东西产于沙漠,奔行绝速,师父去的时候,驾飞板带去一只,现在准是叫它给咱们带信回来了。”

一面说着,一面展开纸卷.低头看完,忽然高兴得一跃丈许,扬着那小纸卷,展步如飞向山上奔去。

韦松和马玉龙倒觉一怔,互相交换一瞥惊讶日光,紧跟着也迈步登山。

陈芸华一面奔,一面扬着纸卷叫道:“师姐!师姐!快来看啊!”

如飞直扑峰侧望日台,朱月华练功刚毕,急急迎过来,问道:“芸丫头,什么事?”

陈芸华气喘咻咻道:“师父有信回来,你快看。”

朱月华接过纸卷,低头细读,脸上也泛起喜色,读罢抬头,却见马玉龙和韦松正并肩立在数丈外,四道目光,怔怔住视着她。

朱月华移步近前,含笑道:“也算两位没有白等一晚,要是昨日一走,那真如芸师妹所说要后悔莫及呢!”

顺手将纸卷递给马玉龙,又道:“家师有传书到来,马师兄一看便知。”

马玉龙接纸卷在手,扬目道:“颜老前辈手札,我等看得么?”

朱月华笑道:“自然看得,今日起,咱们姐妹全仗两位导引指教呢!”

马玉龙好生诧异,展开纸卷,与韦松同观,只见卷上写道:“字谕月儿芸儿:为师抵滇已有数日,与汝尚师伯不期而遇,把晤甚欢,这次皖边,竟又巧遇汝韩师叔,先后不过数日,多年旧友竟得欢聚,此亦人生一乐也。

接札之日,汝姐妹即束装就道离山西行,前往华阴城中六元客栈相候。仇踪已得,为师殊感兴奋,汝姐妹久居深山,亦当借机一履江湖,使人知我巫山武功,已有传人,就便谒见师伯师叔,借领教益。迷阳神功不可稍敛.务须发奋,为师门一显身手。师字。”

信未又有一行附注,写道:“山顶茅屋不必封闭,今后将无再居之日,驼狸二头,分作汝等坐骑,飞板使用,须在荒野之地,不可惊世骇俗。”

附注侧边.密密加了许多圆圈,以示重要。

看罢这张纸卷,韦松一颗心直向下沉,手脚冰冷,险些昏了过去。

因为这封信札,证实了三点,都是韦松正在担心的事:

第一,武林三鬼非但没有错过,反而巧遇于途中。

第二,谕令双妹离山,显然已有出世的决心。

第三,约会地点是华阴城,那儿正当西岳和少华山要征,待双妹抵达之后,下一步骤已不言可知。

这几点,全是韦松不希望发生的,想不到终于发生.而且,发生得使他大有措手不及之感。

马玉龙在默然片刻,道:“颜老前辈信中并未订明相见的日期,着样子,咱们也只好跟着去一趟华阴了。”

他这句话,一半是对双妹,一半也是对韦松而发,事至如今,除了赶往华阴,试试最后运气,实也找不到第二条更好的路可走。

再说,华阴也临近少华山,对韦松来说,正是同路。

朱月华笑道:“自是要辛苦两位一步,咱们姐妹自幼上山,十余年未离巫山一趟,江湖中形色,一窍不通,二位如无他事,最好能陪咱们一同往华阴去玩玩。”

韦松接口道:“前往华阳正是顺道,但有一点困难,二位姑娘以异种驼狸为坐骑,一日千里,我等何能追随得上?”

陈芸华吃咯咯笑道:“韦哥哥真傻,咱们不能分给你们一只么?狸儿力大,一定载得起你们两个人。”

朱月华笑道:“好在家师未限日期,咱们在郊外可以分乘驼狸,到了市镇,可以事先放它们自在荒野觅食等候,驼狸俱已灵,十里之内,一闻啸音,片刻即到。”

双妹急急收拾随身衣物,掩闭茅屋,当天下午男女四人已离开了巫山笔尖峰。

果然,乱山之中,分乘驼狸,奔驰迅捷,午牌三刻离开笔尖峰,申牌初到,便到了巫山县城。

巫山县地险人稀,市集并不热闹,追魂婆常时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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