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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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审判-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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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口正夫 30岁,芳子的哥哥;日本侵华军人。 
人物简介(2) 
  山口缨子 芳子的妹妹。曾经是热血青年,曾经因为东条英机的鼓励而成为一个献身战士的慰安妇。 
  北野弘二 北野雄一的弟弟,日本侵华军人。 
  广濑一郎 东条英机等战犯的辩护律师。狡诈,雄辩,善于捕捉对手哪怕一丝一毫的微小瑕疵,并有力量和足够的智谋出击。 
第一章临危受命(1) 
  (日本天皇下诏宣布无条件投降) 
  (投降诏书)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下诏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艰苦卓绝的8年抗战胜利结束。早在1943年10月,美国、英国、中国、荷兰、澳大利亚等国就成立了罪犯调查委员会,筹备战后审判。1945年12月,在莫斯科举行的苏美英三国外长会议决定,驻日盟军最高统帅必须贯彻《波茨坦公告》,严惩日本战犯。 
  1946年1月19日,驻日盟军统帅麦克阿瑟根据盟国最高委员会决定,正式颁布了关于在东京设置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特别宣言》,以及《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宪章》,拉开了旷日持久的世纪审判序幕。 
  1945年8月15日,在满目疮痍的东京,日本裕仁天皇用低沉而持续的声音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 
  1946年1月19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成立。 
  1946年3月至4月,11名来自美国、中国、英国、苏联、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荷兰、印度、菲律宾的法官相继奔赴东京…… 
  1946年3月20日,受当时中国国民政府的委任,梅汝璈飞抵东京,担任远东国际大审判的中国法官。 
  公路上,一辆行驶的汽车中,梅汝璈透过车窗玻璃默默地看着日本郊外残破的景象,满目的废墟,路人处之淡然的神情,各色杂陈军便服混穿的男女以及那只翩翩挺立一直跟随在车窗旁的蜻蜓,看到这些梅汝璈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我终于看到了横滨和东京被炸后的情形,我注视公路两旁的景象和路上日本男女的表情。 
  我的总印象是横滨和东京的工厂都炸光了,所谓庐舍为墟,一片焦土,我这时才体会到其真正的意义。 
  无论男女,他们和我22年前在日本所见的已经太不相同,孰令改之?这却不能不叫我们正要审判的那些战犯们负责!他们扰乱了世界,荼毒了中国,而且葬送了他们自己国家的前途! 
  一个本可有所作为的国家而招致这样的命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历史上的一大悲剧,也是一大教训! 
  时隔多年,透过这段日记文字,人们依稀可以看到梅汝璈就这样怀着复杂而强烈的感受,走进了那段风云变幻、充满变数和利益博弈的历史…… 
  这是个既像酒吧又像宴会厅又有点异国情调的场所,人声乐声交织在一起,欢乐热闹。 
  一支菲律宾乐队在演奏着。不同种族人的面孔交迭晃动着。 
  中国法官梅汝璈端起一杯干红,走向散坐在宴会厅各处的各国法官,向他们一一敬着酒。各国法官客气地寒暄着。之后,梅汝璈来到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长、澳大利亚法官卫勃的面前。 
  这时,宴会厅大门再次打开,《大公报》记者肖南走了进来,他拿起一杯威士忌四处张望,看到梅汝璈正在和卫勃交谈,于是他独自走到一个角落,似乎很快就置身于喧嚣之外。 
  此时,向哲浚进来,一进来便四顾逡巡,当他看见梅汝璈之后就拿起侍者送上的一杯酒,抿着酒等待着。 
  梅汝璈和卫勃谈完之后一扭身,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在注视着他的向哲浚,于是他叫了一声:“明思。”向哲浚微笑着走了过来,拥抱过后两人向里面走去,边走边说。 
  “怎么才来?”梅汝璈问道。 
  “吵起来了!” 
  “为什么?” 
  “苏联提出把天皇裕仁也列入战犯起诉,美国人不同意。美国人拿《波茨坦公告》说事,说答应过要保留天皇制。” 
  “这是狡辩。保留天皇制和起诉裕仁有什么关系?裕仁犯了罪,理应受到惩罚,重新选个继承者不就行了。如果不对天皇进行审判,那还叫什么审判!” 
  “我也坚持起诉,几方意见争得一塌糊涂。” 
  “最后呢?” 
  “未付表决,暂时搁置。我担心是永远搁置了。” 
  “报上吵着说是天皇已经密见老麦了,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这样下去,何谈公正?” 
  “这就是利益。在这里盟军是老大。哎,这几天在这儿还习惯吗?” 
  “各国法官一直聚不齐,今天庭长卫勃刚到,这几天也就是看看报,准备准备。” 
  “太羡慕你了,我是焦头烂额。我们接到中央通知太晚了,麦克阿瑟又催得急,匆匆而来,人手不够,又没太多的证据,被动至极。我已经打报告向国内要人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一个坐满中国人的大桌子前,国民政府教育部次长兼中央大学校长顾毓秀站起来举杯招呼,其余人也纷纷站起身寒暄。 
  落座之后,顾毓秀不无感慨地说:“抗战八年,就像是一场噩梦似的,我这两天在广岛长崎,看见死掉那么多人,但一闭眼,全是被日本人杀死的中国人的惨相。两个原子弹,死伤竟达几十万人,太可怕了。科技用于经济,国富民强,用于战争,无坚不摧。” 
第一章临危受命(2) 
  “希望顾博士回去向蒋主席进言,不要再打内战了,多拿出点精力发展科技,要不将来还得被日本欺负。”向哲浚深有同感。 
  梅汝璈说道:“确实像做梦。去年的今天,日本军队还在中国杀人,今天,我们已经在敌人的大本营饮酒高歌,准备审判了。” 
  “我们是战胜了,日本战败了,但如果假以时日,日本定会东山再起的。”顾毓秀显然有些担忧。 
  梅汝璈紧接着说:“我也有同感。昨天盟军举行陆军节大游行,我注意观察日本人的表情,竟然都若无其事,说不上友好亲善,但也绝对没有愤怒。要不是自哀不暇,就是卧薪尝胆。” 
  “顾博士应该组织人研究一下大和民族。战争时期,天皇一声令下,平时温文尔雅的人一上战场,都成了毫无理性的杀人机器。但一旦天皇宣布投降,又都成了相顾漠然的顺民。”向哲浚也深有感触。 
  “今天早上我刚读了《时报》上转载的美国一个著名政论家和远东问题专家拉铁摩尔的文章,他警告美国人说,如果对日本的管制不得法,日本不出几年就会在工业上再次独霸和操纵远东,而像中国、朝鲜、菲律宾这样工业都比较幼稚的国家,根本都没有和日本竞争的可能。他相信日本在装穷装苦,其实国民营养比起上海、北京或朝鲜的国民壮健得多。他主张盟军应该禁止向日本输出原料,否则凭日本深厚的工业根底,很快就会死灰复燃,置中国于不利地位。我认为我们也应该大声疾呼,使盟军管制方针不至于助纣为虐,养虎遗患。”梅汝璈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肖南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他扭身朝这边看着,只见梅汝璈身边众人默默点头。 
  这时,秘书走过来,把一个包装精美的木匣子递给顾毓秀。 
  顾毓秀起身接过,双手捧起,神情很是郑重:“亚轩,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梅汝璈忙站起来小心接过。其他人也纷纷站起。 
  顾毓秀说:“请打开。” 
  梅汝璈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把宝剑。 
  “我希望亚轩仗剑而行;能够不负众望,不辱使命。为我们中国人雪耻、雪恨!”顾毓秀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梅汝璈。 
  “说实话;顾博士今日赠剑;我心里很是惭愧;中国有句古话;叫红粉送佳人,宝剑赠壮士;可惜我梅汝璈既不是佳人,也不是壮士;不过一介书生罢了,受之有愧!” 
  “你错了亚轩!”顾毓秀走近两步;盯着梅汝璈:“四万万五千万的国民和千百万死难的中国人;都在看着你!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都期望着你到这里来惩治那些侵略者、那些元凶!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重的担子吗?啊?你要不是壮士;谁还敢说自己是壮士!” 
  梅汝璈深深呼吸了下;忽然拔出宝剑,一道寒光闪过。他看着剑刃,摇摇头:“我不是壮士。我要是壮士,我就拿这把宝剑,先杀了那几个战犯再说!可惜,这是个法制的社会,我代表的是法律,我是一个法官!但我也知道,顾博士赠我这把宝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大家都在等着。 
  梅汝璈露出微笑:“那就是;如果我有辱使命让那些战犯逃过惩罚——”他看着大家:“那我就用这把宝剑引颈自刎好了!” 
  热烈的掌声响起,肖南走上前来:“梅法官,新闻和法律一样,都是以客观公正为根本的。我们不希望看到法庭上的梅法官成为壮士,也不希望他成为诗人,当然,更不希望他成为政治家。” 
  梅汝璈笑了。 
  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梅汝璈仍回味着刚才的情景。肖南坐在副驾驶座上。梅汝璈拿出宝剑,拇指在宝剑的锋刃上拭着。霓虹灯的影子倒映在车窗上。 
  车子驶进一个小街,速度慢了些。 
  两个拿着酒瓶,喝醉了的日本人在街中央走着,大声唱着,撒着酒疯。其中的一个身穿没有领衔的军服,另一个上身穿黑色警服,白色翻领衬衣,下身穿马裤马靴,额头上扎着太阳旗头巾。 
  司机急按着喇叭。梅汝璈不满地说:“用得着那么大声吗?” 
  司机停按喇叭,但嘴里嘟哝着:“对这些人客气,你会吃亏的。” 
  这时,那两个醉汉突然扭过身来,又突然向路两旁横跨两步,把路让出来,并双双行了个军礼。司机加大油门从他们身边驶过。 
  突然,一个酒瓶砸在车后挡风玻璃上。车疾速停下,那两个醉汉迅速向远处跑去。司机赶忙下车,掏枪瞄准醉汉的背影。 
  梅汝璈和肖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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