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小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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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小五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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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写上边。列位,可有一件必得说明,万岁的面前递花名,怎么敢把外号递将上去?皆因那是宋朝年间,与我国大清不同。如今慢说万岁爷的面前,就是告示上要是有个外号,就得躲避躲避,也不论你有多大的英雄。再说如今谁敢在万岁爷面前施展武艺!还有抡刀抡枪的,奈是如今与古时不同。这是闲言,不必多叙。天子一看花名,头一个就是智化,盗盟单,诈降君山,救展护卫,论功属他第一,就是此人不在,不愿为官,自己隐遁。再看就是北侠,此人也是不愿为官,只愿出家削发为僧。再看魏真,是个老道。双侠不愿为官。接下是沙龙、孟凯、焦赤,白面判官柳青,小诸葛沈仲元,降旨意,就把这几个召将上来。御前的往下一传圣旨,下面有展南侠同着太辅官官,至御花园门首,把这几个人带将进来。至三禅上面,陈总管过来,一拉北侠的衣襟,大众一字排开,肘膝尽礼。天子往下一看,有陈总管过来替他们报名。天子一看北侠,一身紫缎衣襟,碧目虬髯,面如重枣,与神判钟馗一般无二。又看魏真,一身银灰道袍,银灰九梁中,面如美玉,眉细目长,三绺短髯。双侠丁家弟兄都是一身翠蓝的衣服,武生巾,双垂灯笼穗。弟兄二人全是玉面朱唇,二人一般高的身体,难得品貌也是一样。再看沙龙,土绢袍,鸭尾巾,面如紫玉,满颌花白胡须。孟凯穿红,焦赤挂皂,柳青、沈仲元全是宝蓝的衣服,就是一个胖大,一个瘦弱。天子看毕,知道这些人都不愿为官,万岁也不强迫。北侠特旨在大相国寺出家,拜了然和尚为师,御赐的法号叫保宋和尚。万岁意见,北侠虽则出家,仍可叫他保护大宋,然后在商水县重修三教寺,着北侠摩顶受戒之后,至三教寺为方丈。魏真赏给金簪道冠,道袍丝绦,水襟云履,庙中无非赏赐些白米。双侠赏义侠银牌两面,当面取来,着陈总管挂在二人胸膛之上,此外尚有金银彩缎。柳青、沈仲元、沙、焦、盂尽赐些金银彩缎,叩头谢恩退下。旨意下,又召龙滔、姚猛、史云、路彬、鲁英、熊威、韩良、朋玉、马龙、张豹、冯渊、邓彪、胡列、邢如龙、邢如虎,大家至龙图阁见驾,天子一见,龙心大悦,见这些人高矮不等,丑俊不同,万岁一体全封为六品校尉之职。领旨谢恩,退出龙图阁。
  天子复又召白芸生弟兄五个,往下传旨,不多一时,带将上来。陈总管一拉芸生,叫他双膝点地,肘膝尽礼。这五个人,却又古怪,他们鱼贯而跪,一个跟着一个,不像别人上来,一字排开。这是蒋爷的主意,把那相貌长的不受看的,全掩藏在后面。万岁一见芸生,回思旧景,想起白玉堂在龙图阁和诗来了。什么缘故?皆因芸生相貌与白玉堂不差。又是玉堂的侄子,对景伤情。又看他这外号,叫玉面小专诸。万岁知晓,必是他侍母甚孝。天子先有几分喜爱。常言道:忠臣必出孝子之门。又见他会使刀,万岁一时高兴,要看他武艺如何。顷刻降旨,着芸生试艺。陈总管过来告诉:“万岁降旨,叫你试艺。”芸生望着陈总管叩头,说:“小民的兵器,现在御花园门外,有人拿着呢。”陈总管立刻遣御前宫官,至御花园门去取。不多时取来,交与陈总管。陈总管离龙案远远屈着单膝,往上一捧刀,让万岁爷看了一眼,转身把刀交与芸生。芸生随即就把袖子一挽,衣服一掖,把刀往身后一推,往上叩了一个头,两手往后一背,一手搭住刀把,一手搭住刀鞘,使了一个鹞子翻身,天子只顾瞧芸生在那里跪着,忽然往起一蹿,手中提着一口明晃晃的利刀,只不知道从何处抽出来的。见他这一趟刀,真是神出鬼没,上三下四,左五右六,闪砍劈剁,削耳撩腮。龙图阁的殿前金砖墁地上,铺着绒毡子,芸生蹿高纵矮,足下一点声音没有。这趟刀砍完之后,气不涌出,面不改色,仍然往旁边一跪。天子说:“果不愧是将门之后。”天子又看卢珍,粉红脸面,一身荷花色衣襟,细条身材,一团壮足之气。天子降旨,着他试艺。也是叫人至御花园门首,取那口宝剑,交与陈总管,往上一呈,复又交给卢珍。要问卢爷在万岁驾前什么舞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猛汉险些惊圣驾 于奢一怒犯天颜

  且说天子降旨,着卢珍舞剑。卢珍就学大爷那个法子,打脊背拉兵器。
  卢珍本是跟着丁二爷学的这套功夫。先前时节,一手一势,后来,一件快似一件,类若一片剑山相似。直是一条铁链,把卢公子裹了个风雨不露。连天子带众人,无不夸赞。卢珍收住了剑之后,也是往旁边一跪,气不涌出,面不更色。然后露出艾虎。天子见他一身皂青缎衣襟,身材不高,生就虎头燕额,粗眉大眼,鼻直口阔,纯厚体态。天子一见,降旨叫他试艺。这个不用取兵器,就把衣襟一掖,袖子一挽,往起一蹿一丈多高,然后脚站实地,真恰如猫鼠一般,连一点声音都无。打完了这趟拳,收住架势,也往旁边一跪。天子赞不绝声。然后再叫徐良,万岁一瞧,就有几分诧异,一身皂色衣襟,倒是壮士的打扮,黑紫脸面,两道白眉,眉梢往下一搭拉,真恰似吊客一般。又看他乃是徐庆之子,外号叫多臂人熊,又叫山西雁。天子一看他这相貌,就几分不乐,看花名,他是一手三暗器,万岁爷纳闷,何为教作一手三暗器?莫不成一只手能打三种暗器去,总是天下之才。就往下传旨,着徐良试艺。陈总管过来,告诉徐良。徐良问总管:“小民怎样试法?”总管说:“咱家不懂得,你怎么倒问起我来?”徐良说:“我能把三种暗器一手发出,前面可得有东西挡住,不然也看不出准头来。万岁这里,可有射箭的箭牌没有?”总管说:“有。”徐良说:“你老人家把后头托上板子,我自有打法。”总管立刻派人,顷刻间,就把箭牌取来。徐良一看,高有七尺,宽有尺四,木作的边框,底下有个木头垫子,用纸糊着,上面粘了一层白布。总管叫人把后面托上板子。过来对徐良说:“咱家全依着你这个主意,你看看可打的中。要是打不中,再给你换宽些的去。”徐良说:“要是打这个白牌还打不中,那就不叫多臂人熊了,那就叫狗熊。求你老人家奏明万岁,在这白牌之上,分三路,上中下,用红笔点上三个点儿,我三枝暗器,全要打中红心,方算手段。”总管说:“你过于闹事哩!依咱家说,打中白牌,就算不错。”徐良说:“净牌我不打。”总管无奈,只得给他奏闻天子。天子一听,更不愿意。万岁爷明知徐良说的话太大,遂把旁边逍遥管沾着朱砂墨往箭牌上一点,无非只有针尖大小。慢说他打,就是瞧也瞧不见哪。万岁又一想,他若打不中红心,连他父亲一世英名也都付于流水,再说也担误了他这几个朋友。天子遂降旨,派陈总管在箭牌上戳上三个红心。陈总管领旨,叫人搭好箭牌,自己过去,提起逍遥管,把朱砂墨研了许多,总管也是与万岁一样想头,暗想徐良说的话实系太大,我若把这个点点小了,他打不中时节,必然抱怨与我。我若把这点儿点大,又屈了他的才干,又怕万岁不愿意。又一想,总是点大一点为是,谁教我与他父亲有交情呢!想定这个主意,用笔蘸着朱砂墨,噗哧往箭牌上一戳,待笔涂圆也就有小核桃大了,连点了三个,天子一看,早明白这个意思,这叫自来的人情。总管放下笔,还叫徐良看一看,说:“你瞧瞧大小如何?”徐良说:“这要再嫌小,就是狗熊啦。”吩咐叫人将牌搭在正南。徐良一看,雪白的箭牌上,配着上中下三个红心,早把自己暗器拾夺好了。你道他是甚么三暗器?原来是两长夹一短,收拾两枝袖箭,装上一技紧背低头花装弩。万岁往下传旨,着徐良试艺。陈总管过来,告诉徐良:“叫你试艺。”就见徐良站起身来,冲南一点头,双手微换,微然听见点声音:“噔噔噔”,谁也没顾得看那边,净瞧着徐良。重新又往北瞧了一瞧,再看他,一丝也不动。万岁又传旨:“着徐良试艺。”总管过来说:“万岁有旨,叫你试艺。”徐良冲着总管叩了一个头,说:“已然打在箭牌之上,怎么还叫我试艺?”陈总管往对面一看,果然两长夹一短,正打在红心当心,暗暗吃惊,怎没瞧见打,全钉在箭牌之上,只得奏闻万岁。天子一看,果然不差,两枝袖箭,一枝弩箭,正打在红心当中。天子夸将好俊暗器,这样暗器,可称得起古今罕有。
  又一看花名册,叫霹雳鬼,天子看见这个外号,倒嘘了一口凉气。往下面一瞧,见韩天锦也没等旨意,他就起来了,挺肚撑胸,两只眼睛瞪圆,看着天子。把个陈总管老爷吓得浑身乱抖,过来一揪天锦,叫他跪下。天锦说:“我不得劲。”总管说:“不管那些,你总得趴下。”天锦只得趴伏在地。总管离开,他又是照旧挺着肚子,看着万岁。天子并不嗔怪于他,知道他是浑人。总而言之,傻人有个傻造化。天子见他这个名下,并没有别的本事。天子想他这个力大,可怎么试演呢?天子降旨,由他施展施展,也就一并封官。总管过来说:“万岁叫你试艺。”天锦问:“叫我试什么?”总管说:“我知道你会什么!你到底是会什么?”天锦说:“我会吃饭。”总管说:“胡说!你会什么本事?”天锦说:“我会打杠子。”总管说:“呔!你还说什么,幸亏离万岁甚远,若是教万岁听见,那还了得!你不论练点什么,也好作官,不然人家都作了官,你可不能作官。难道你任什么也不会吗?”天锦一急,说:“唔呀,唔呀!我怎么任什么不会!嘿嘿嘿,你瞧他们会本事不是,我能把他们抓住,扔在房上。”总管说:“那可使不得。”天锦说:“这可怎么好呢!”他一眼就把那白玉栏杆看见了,说:“我把这栏杆扳折了罢。”总管说:“哎哟,那可使不得,拆毁禁地,你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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