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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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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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说话理着板寸的虎头伸出了双手,唐继良看到,虎头手指上关节的皮都被打烂了,想象得到,言语不多的虎头在打沙袋时,肯定是骂一句操红毛你娘的X,打一拳。

狼皮没有伸出手,肯定是没练,却说:“大哥,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方式错了,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再说,红毛这个狗X的手下太多了,不朝他们打一枪,不足以在支龙区打出我们的名望……”

唐继良抬起手,狼皮再不敢发表高论了。唐继良问大家:“狼皮说得对,我们的方式是不是错了?”

狼皮没有听懂唐继良的话,以为唐继良在表扬他,接过话就说:“我们弄点儿钱去买把枪。”

唐继良再次盯着狼皮时,狼皮才明白老大说话太含蓄了,说:“我书读少了。不怪我。”

文豪说:“听说红毛如此猖狂,是因为在公安局里有人罩着。”

坤子也说:“红毛自己天天说,公安局的何X跟他可以割头换颈!他什么事都能摆平。”

何X就是支龙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何某,何是姓,加个X,就是骂人的话,叫何X,既骂了人,解了恨,所指何人又十分明确。

唐继良继续望着坤子,坤子说:“我确实看到过何X跟红毛在一起吃过饭,在天天渔港!”

唐继良的眼光又扫向众兄弟,众兄弟这回都明白唐继良想问什么,面对唐继良的目光,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仿佛唐继良的眼睛里,喷出的是强力除草剂,喷向他们后,他们就蔫下去了。因为他们确实跟支龙区,或者说全庆州市的公安,都挨不上边,就连在公安扫地的也没半点儿瓜葛,现在真的是活到死门绝路的地步了。

不过,众兄弟很快就听到唐继良轻轻唱起:“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大家一齐跟着唱起来:“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岗里,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洪亮,也许大家清楚,他们的大哥此时心中有数了,大家跟着大哥好好干就行,一定有翻身之日。于是,越唱越有劲。

唐继良突然大喊一声:“走!”

也许大家太激动太冲动太想翻身了,听到唐继良一句走,就一齐走出了小店。

唐继良看了一眼狼皮,狼皮这才知道没结账,转身进了小店,对易师傅说:“结账。”

易师傅的笑依然赔得很专业,两只小眼眯成一条缝,头点得像鸡吃米,露出了那像剃头匠刮刀片的领子,摇着双手说:“我请客我请客。”狼皮见有人把他当回事,很得意,拍了拍易师傅的肩,说:“那谢谢了啊!”

第二章 深爱难留

燕子哭着打电话说要见唐继良。唐继良一接到燕子的电话,心就像被针刺一样。红毛说过,他发现燕子见唐继良一次,就要剁掉他一个指头打断他手下的一条腿,如果说是打断他的一条腿,他是金鸡独立;打断他一条胳膊,他也是独臂大侠。可是,他不忍心他的手下因他见燕子而要去残联办残疾证。他明白,红毛是拿住了他的软肋。

燕子很强硬,哽咽地说,她死也要见唐继良。已经有十几天没见到燕子了,唐继良是度日如年,他何尝不想见。唐继良咬着牙说:“到我屋里来。”

燕子问红毛会派人监视他的屋吗?唐继良知道红毛不可能有耐心天天派人监视他,红毛现在得意着呢,又是沙子业务,又是鸡店赌场,生意红火着呢,说不定现在正抱着哪个不知是乡下的土鸡还是城里的洋鸡在哪作乐呢!唐继良就说:“管他!”

唐继良在像他一样败落的西南商品大世界里租了一套房子住。房子是二室一厅的,是早年的房子,结构很老套,房子很陈旧,墙面上粉刷的是石灰,陈年的灰尘吸附在上面,让房间显得很阴暗,唐继良似乎想讲究点品位或者说艺术,在墙上横的、竖的、斜的贴着许多燕子的半身的全身的大头相片。燕子每次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这些照片,就激动、就兴奋,就会很快紧紧地抱着唐继良,就会三下五除二地扯掉衣服,然后,让唐继良使她更兴奋更激动,直到吼着高昂的旋律冲上云霄,再享受从云端上自由落体的无穷魅力。

后来燕子发现墙上布满了陈年的灰尘,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嘟着嘴,用面巾纸在照片上擦一擦,把自己的形象擦得鲜亮光辉。每当这时,唐继良总是从后面抱着燕子说,宝贝,我每天都擦,每天都看。燕子就笑,笑得很满足,似乎相信唐继良每天都会擦。如果燕子擦的时间长一点,唐继良还会说,宝贝,我以后要为你造一座大皇宫。

燕子就会回头问:“主人是我吗?”唐继良就说:“不是。”燕子就转身用刚擦过照片的黑糊糊的面巾纸往唐继良的脸上乱涂,嘴里不满地说道:“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坏蛋!”唐继良就把燕子搂得更紧说:“是我们俩。”并且还加上一句:“主人是你一个人,有意思吗?”这时,燕子又很激动也很躁动,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把唐继良的脸和嘴涂得有多脏,迎着唐继良就啃过去,啃得自己唔唔唔喘着粗气,发出呼唤,然后,到床上去战斗。燕子很喜欢唐继良的坏,他坏得很会调情,总是让她情不自禁,要释放自己的青春和多余的热量,要完完全全将自己盛开,盛开成世界上最美的花。

燕子这次一进门,没有看自己那些幸福的光辉形象,而是一反常态,紧紧搂着唐继良。直搂得唐继良这个堂堂的汉子喘不过气来。搂着搂着,燕子就哭了,直到呜呜大哭。燕子真的是太漂亮了,白嫩的瓜子脸,杏仁的大眼睛,娟秀挺起的鼻子,玫瑰花瓣一样的双唇,玲珑的身材,娇媚的眼神,动人的声音,无一不让唐继良为之心动,为之倾倒,为之忘乎所以。

燕子松开唐继良,泪眼依然蒙眬地问:“你爱我吗?”唐继良想也不想地说:“爱,爱死你了,我都说了几千遍爱你爱你。”

燕子又问:“我爱你吗?”唐继良说:“你爱我你爱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燕子说:“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再为我打打杀杀。”

唐继良说:“你要嫁给他吗?”

燕子这时却显得异常平静,不说话,一件件脱唐继良的衣服。唐继良抓住燕子的手,燕子却执拗地挣扎着要脱掉唐继良最后一件衬衫,直到燕子的脸痛得有些扭曲了,才说:“你弄痛我了。”唐继良才松开手,脸马上阴沉下来。

唐继良的衬衫被燕子脱掉了,脸也随之变得铁青了,冷冷地问道:“他……他……”

燕子说:“我的心在你这里。”

唐继良似乎想问又问不出口的事,已经发生了,红毛真的干了他的燕子,便一把甩开燕子,“啊——”的一声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一拳狠狠地砸在桌上:“红毛,你这个X崽子,我要灭了你,扒了你的皮!”

燕子吓坏了,哭着说:“继良,我们有缘无分。”

唐继良仍然是一拳一拳地捶打着墙壁,震得墙上的燕子的照片飘落下来,掉在地上。

燕子继续哭诉着:“我想过,我离开庆州,走得远远的,可他说,不要说走得远远的,就是我死都不行,我不跟他,他就要打断你手下的腿,我谁都不能嫁,只能嫁他。我不想看到你的兄弟受到伤害。我爱的是你,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爱过,这就足够了。我的心永远是属于你的。如果我死了,可以换得你们兄弟的平安,我宁愿死,可是,我现在连自己寻死都办不到……”燕子说到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

燕子这个问题问得太尖锐了,此时,如丧家之犬的唐继良,他如何能回答,一个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是男人吗?还配有女朋友吗?

但燕子听到唐继良说出的话,仍然是不理智的,唐继良说:“我和他单挑!”燕子说:“没用的,你靠他的边都靠不了。他手下太多。”

唐继良不说话了,燕子知道,唐继良在心里骂自己无能,她最不想唐继良这么看待自己。

燕子说:“没有我,你好好过日子,和兄弟找点儿正事干,苦点儿就苦点儿,别再打打杀杀了,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在燕子说话的时候,唐继良却拨通了红毛的电话:“红毛,你个狗X,我在家里,燕子也在我这里,你有种一个人过来,我们单挑,打死相互偿命!”电话那边的红毛说:“和你单挑,你配吗?记住,马上让燕子离开,还有,你已经犯了规矩,我说过,你见一次燕子,就打断你兄弟的一条腿。你准备送你兄弟去医院吧,晚了别落下残疾!哈哈!”

燕子夺过唐继良的手机,大声骂道:“你疯了,你这不是要你兄弟的命吗?”

唐继良也许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也许明白红毛所说的话并不是吓吓他而已,也许红毛的手下已经跟踪了狼皮、文豪、坤子或者是虎头了。他们突然蹿到谁的面前,用铁棍狠打几棍就跑是很容易做到的。唐继良想到这,害怕了。

不到十分钟,唐继良的手机响了,唐继良吓得身子一惊,不敢接电话。燕子的眼里,更是露出惊恐的神情。唐继良看到,电话是坤子打来的,脸色又变了,要是这个瘦小得弱不禁风的坤子被他们打断了腿,那应该是超粉碎性骨折,那医术再好的医生,恐怕也接不了。唐继良“喂”了一声后,坤子问:“去打麻将吗?”唐继良这才记起,自己约过他们打麻将,跟乡下来的几个朋友。虚惊一场后,唐继良说等我的电话就挂机了。

燕子看着唐继良,唐继良依然心神不安,他相信红毛并不是说着玩的,现在的红毛不比从前,他说他会杀个人,你都可以相信。

燕子安慰地抱着唐继良说:“你现在没有力量跟他斗,别斗了,斗来斗去,都不行。”唐继良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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