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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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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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巴子打了起来,狼皮一个翻身,冲向刀疤的手下。刀疤的手下一个个抽出短刀。虎头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也虎虎生威似的叫着:“来呀,不怕死的上老子这儿来!”五多没事一样站在那里,一个混混持刀扑来,五多从身后抽出短棍,一棍将他劈倒在地。

没几招下去,就把一个装修得好端端的地方,打得乱七八糟。

但是,刀疤一伙的短刀,相对于狼皮的短棍而言,占不到便宜。

刀疤知趣,看到狼皮一伙打起来不要命的样子,就知道今天碰上横的了,大声喊着:“撤!”可是,就在刀疤一伙要撤时,付小斌带着警察来了。

付小斌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后,就要把刀疤一伙带走。刀疤说:“怎么不带他们?他们打伤了我们,至少是轻伤乙伤,要负刑事责任要坐牢。”付小斌冷眼看着刀疤说:“还懂点儿法律,不是法盲,懂点法律你就有种?打上门来,你还有理?打死你活该。”

刀疤听到付小斌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也知道,有些警察说话狠,可是,没听过这样说话的呀,这不是明显偏向一方吗?混混虽然无知,但懂得一个道理,不管多有能耐的混混,都是不能跟警察对着干的,否则,警察盯上你,就是死路一条。刀疤马上脸上堆起笑,讨好地说:“所长,警官,我们私了,你看,我也没被打伤,我是说瞎话,哎哟!”刀疤可能是只管欠着身子讨好付小斌,身体的动作大了一点,扭到了受伤的手,发出痛苦的一声,刀疤接着说:“我们私了,骚扰了他们我赔礼,打坏了东西我赔钱,我也知道规矩,还要向你们交五百元的违犯社会治安罚款。”说着,就让手下向警察如数交钱。

付小斌说:“不用派出所处理了?”刀疤说:“不麻烦不麻烦,你们都日理万机,不给你们添麻烦。”付小斌说:“还要问问他们同意不同意。他们是受害者。”付小斌指着狼皮说。

刀疤马上对狼皮说:“大哥,你就饶了我们吧,我等下给你赔礼,让警察先生走。”

狼皮看了一眼刀疤,刀疤献媚地点头笑了笑示好。狼皮走到付小斌面前,说:“付所,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等下请警察们一起去吃个便饭,以表示人民群众对警察的感谢。”

付小斌生气地说:“我说过吃你们的饭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为人民服务从来就不计报酬的。走了!”

刀疤再傻也能明白狼皮和付小斌是什么关系,这才知道狼皮是大有来头的,直怨自己今天倒霉,走错了地方。他马上点头哈腰地走到狼皮面前,说:“大哥说怎么办,我依了就是,只是,不要太为难小弟。”

狼皮说:“你记得你敲了我五千块钱吗?”刀疤说:“记得记得,马上还马上还。”狼皮说:“要不是我大哥太仁慈拦着,恐怕你今天就说不出话了。”刀疤问:“你还不是大哥?敢问大哥什么名号?”狼皮说:“继哥,听说了吧?”

刀疤听到说继哥,吓得全身发抖。刀疤的【文】手下也【人】一个个【书】吓得胆战【屋】心惊的。庆州在道上混的,谁不知道继哥?都传说继哥身家几千万有至一亿,在继哥手下吃粮的数以千计,是庆州的老大,许多混混还以见过继哥而自豪,没想到,自己瞎摸瞎撞,撞到了继哥的枪口上。而且,还敲诈了继哥的钱,可是,继哥怎么会那么仁慈呢?

刀疤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请……大哥饶了我们。”

狼皮知道刀疤一伙害怕了,但狼皮也知道狗急了也要跳墙的道理,更何况人,逼一下刀疤,让他知道他的厉害,以后再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就行了。于是,狼皮说:“好了好了。我们继哥总是教育我们要仁慈,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你们认识错误深刻,悔过积极,那五千元不要你们赔了,就当走访慰问你们的吧,今天这事也不追究你们了,但是,你们就得在这给我和我的兄弟磕三个响头!”

刀疤说,“好好,”说着,就转头对手下说:“来来来,我喊一二三,你们跟着我磕,一二三……”

磕完头,赔完礼,刀疤还没有走的意思,狼皮不知道刀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刀疤赔着笑说:“大哥,我们兄弟想跟着你干。”

狼皮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狼皮他也有权自己招手下,选手下,可是,这样的手下,他能招吗?狼皮也不想在刀疤的下手面前驳刀疤的面子,就说:“你先养伤,我考虑一下,这段时间……”刀疤抢着说:“当然要考验,杀人放火,哪样小弟我都敢做。”狼皮听完也有些怕了,这样完全没脑子比他狼皮还没脑子,以为打打杀杀就是黑社会就是混的人,能收吗?敢收吗?狼皮就说:“你先回去,住院,治好伤再说。”刀疤这才好好地说着离开了。

晚上,狼皮出面请了付小斌吃饭,席间,狼皮将付小斌叫出,塞给了付小斌一万。吃完饭后,狼皮给每个警察一条芙蓉王香烟后,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平安无事,狼皮去向唐继良报告经营情况。开着车遇上红灯,狼皮停下车,习惯性地看看街两边,没想到,他又看见了梁欢娘。梁欢娘也许在车站问不到结果,就沿街而问了。梁欢娘还是见人就问,虽然狼皮听不见她说什么,但肯定还是那句:“你看到我女儿梁欢吗?她在房产公司上班……”但是没人理睬她,她身上还是那件衣服,也许钻水泥管钻得太久了,那件碎花外套已经又黑又脏了,黑得能发光,也许是身上太臭,路人避之唯恐不及,哪能有人跟她说话。

梁欢娘走上前一步,见地上有半个馒头,本来是有气无力地走着的她,这回却动作很快地将半个馒头抓起,用同样脏兮兮的手象征性地抹了一下上面的灰土,就往嘴里塞,看样子,已经很久没吃东西,饿得很难受了。

狼皮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自己的娘,自己没混成个人样的时候,也是几年没回家,娘就寻来了,可是,娘也寻不到他,也像梁欢娘一样,到处问,庆幸的是,他在街上偶遇到了娘。那年,他见到娘的时候,娘也是眼前这个样子,娘见到他,就抱着他哭,哭得伤心,说儿子平安没事就好,她生怕儿子在外有个三长两短,还说儿子是娘的心肝。当时,狼皮也哭了,还赌气地说:娘,你别再来找儿子了,儿子一定要混出个模样来,给娘看看,给村里人看看。可是,自己现在算混出样子来了吗?自己的眼泪怎么流出来了?直到后面的汽车拼命地按着喇叭,催着自己时,狼皮才发现,红灯早已是绿灯了。狼皮顾不得闯红灯,将方向一打,向左边开去。

来到梁欢娘身边,狼皮停下车,跳下来,一把拉住梁欢娘说:“你回去吧。”梁欢娘已经不认识狼皮了,说:“我要找我女儿。”狼皮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一股脑地塞到梁欢娘的手里,几乎是哭着说:“你回去吧,天马上就要冷了,你会冻死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打开车门,加大油门,在街上狂飙起来。

唐继良见狼皮脸色很难看,就问狼皮怎么了。狼皮淡淡地说没什么。接着,就说了经营情况,说紫金州的经营稳定,一个月纯收入近一百万了,其他两会所也差不多,还说,我们就是按三分之一的股份,一个月也有一百来万。

狼皮说着就说,他想回乡下去,看看娘。唐继良说,应该的,我们都是娘生的,不能忘了娘,又说,你有好几年没回去了吧?狼皮听到后,眼泪又出来了。这是唐继良第一次看到狼皮流眼泪,唐继良知道不好向狼皮问什么。其实,自己的孩子都四岁多了,除了燕子偶尔带着儿子来庆州看自己,自己还从没回乡下家里看过一次孩子。自己这个父亲太不够格了。唐继良除了给兄弟几个每个月一万元工资后,基本上没给兄弟们分红,一心记着要把关系搞牢固,现在,狼皮说要回去,倒提醒了唐继良,要给兄弟分点儿红,这几年下来,除了给温江、张兴晨分红大约有五千万,公司里也应该也有三千万吧,先每人分两百万吧。

可是,狼皮突然间说,他又看到梁欢的娘了,说梁欢的娘现在像一个流落街头的叫花子了。唐继良突然心里一沉,感觉心好痛,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这时,唐继良的手机响了。唐继良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接通后,对方说:你的手下犯事了,捅了一个人,可能会出人命,正在逃。你赶紧料理一下,别跟你扯上关系。唐继良一下木了,呆坐着。狼皮问:“大哥,什么事?”

唐继良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先打的是坤子,坤子说他没什么事,又打虎头,虎头说他好好的,在紫金州。唐继良更是懵了,难道是文豪?这个看上去有点儿文化的人,他或者他的手下,捅了人?唐继良不敢相信。难道他也暗中被警察或者别的什么保护着,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唐继良没再打电话了,他在等文豪的来电,看看文豪会怎么说。

唐继良等了很久,没见文豪来电,他似乎有了一种什么不祥的预感。

唐继良想,是不是该收手了?历史上,所有的混混,都像那句唐诗所说的那样: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没几年。他已经领了有四五年了吧,差不多了。在领风骚的这几年,虽然在道上他名声显赫,但他活得并不是很快乐。还有,民间把他的名字传得沸沸扬扬,官方呢?他上了官方的黑名单吗?要是上了,他收手也没用了,一旦事情败露,政府照样找他算账。他知道黑帮的下场,都是悲惨的,首要分子人头落地,家产全部没收,重要分子死缓或者是无期,除没收赃款外,罚款也是惊人,次要分子都是一到八年不等,有血案的,当然逃脱不了一死,否则,算什么铲除黑帮呢?

唐继良想了很多,直到狼皮呼噜声响起,才把他拉回现实中。

文豪来了。唐继良看着文豪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水杯就要倒开水。

唐继良不敢想象,文豪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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