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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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天罡-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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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日华脸色大宽,肃容道:“确确实实是真事,但令堂受伤很重,眼珠虽能转动,无奈口不能言,老朽只得安慰她几句,将她藏在破庙的匾额后面,然后遍山寻找伤药,好容易把伤药寻得回来,令堂又失去踪迹。” 
甘平群失声道:“莫非她老人家自己走了?” 
范日华摇摇头道:“那是决不可能,闻人女侠身受那样沉重的伤,纵令有九还丹或千载空青玉液等灵药服下,也得疗养三个月。” 
甘平群惊道:“莫非被山精鬼怪掳去?” 
范日华失笑道:“小侠学贯天人,艺震九州,怎也相信山精鬼魅的无稽之谈?老朽当时仔细勘察,却发现破庙里有人的足迹,那匾额上也有人的手印,是以敢说令堂又落他人之手。” 
他顿了一顿,压低嗓子道:“经老朽秘密查证起来,却发现冰雪堡最为可疑。” 
“咦——”甘平群也赶忙压嗓子道:“请老丈详说。” 
范日华叹息道:“冰雪堡不知如何得到一部‘清华录’,这部秘笈实在是令尊令堂当年之物,老朽查知冰雪堡有部秘笈,便疑心令堂落在金钩银叟手里,恨无进身之阶,只得牺牲掌珠一人之幸福。” 
甘平群惊道:“老丈这话怎说?” 
范日华目蕴泪光道:“为了探查令堂确息,老朽将长女桂仙与巴德耀缔婚,聘礼就是那部‘清华内篇’,婚期也就在今年中秋,距今还有半载,目下那秘笈在小女梅仙身上,老朽也以‘天演剑’和‘狻猊甲’答聘,已落在小侠手里,唉!为了一时之错,缔此孽缘,以求心之所安,小侠能否谅我?” 
若果范日华说的全是真话,牺牲爱女以解这冤仇,其志可悯,其情可怜,紫凤女又没在他手下亡身,还有何仇不解? 
甘平群听得怆然落泪,点点头道:“伯伯勿过份自责,桂仙姐姐太委屈了,今后她如何自处,家母是否落在冰雪堡之内?” 
范日华的称谓由“堡主”进到“老丈”,再进到“伯伯”,情知敌意尽除,心头大悦,正色道:“老朽来此三月,不但未见到令堂,堡中人也不提起她的消息,是否被幽禁在里面,无法知道,冰雪堡险地太多,光突围出去再作计较。” 
甘平群愕然道:“伯伯你们……” 
范日华十分焦虑道:“解开二女穴道,我也跟你们一道走。” 
甘平群更是惊奇道:“你这门亲眷不要了么?” 
范日华叹息一声道:“桂仙本来就不愿高攀这门亲事,是老朽为了查访令堂下落,才强她就范,这时为了安全,可先把巴德耀那凶徒挟走,如果桂仙再不愿嫁,索性废了他的武艺省得平添一个强敌。” 
甘平群听得头皮一紧,深觉这穿云堡主手段毒辣竟不亚于转轮王,但目下敌方人多势众,若不趁机把巴德耀挟走,纵令自己能够脱困,秃头孔雀和同伴二女可不是要被留下?时机不容他多加思考,答一声:“好吧,伯伯还得指示怎样走法。” 
范日华低声道:“我佯作与你已经谈妥,立要索回二女,和你在一起,然后向东方突围。” 
甘平群点头答允。 
范日华立即拱手扬声道:“小侠既是玉允释放他三人,老朽谨领厚德。” 
 
第五十三章 玉窟逢亲 
甘平群见范日华身为穿云堡主,竟不惜以阴谋手段骗取别人秘笈,还要当场捣鬼,心头暗自好笑,反觉此人卑鄙,漠然道: 
“堡主既然这样说,请即过来领人就是。”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大,敌方全听得十分清楚,以为范日华果有交涉释俘的本事,那知甘平群将回到本阵,忽然虚拂一掌,桂、梅二女“嗷”一声叫后,范日华忽然拧转身子,桀桀大笑道:“请你们转告银叟,范某为了这部‘清华录’,情非得已才屈节求人,不料你们竟恃强胁迫,硬要小女在此情非得已才屈节求人,不料你们竟恃强胁迫,硬要小女在此联姻,还要贴上一枝演剑,今日幸有甘小侠到来,天演剑收了回去,小女也回复自由之身,暂借你们小堡主相送一程,若有谁打算阻拦,范某就先要对他不住了。” 
他说出这一番话,也许有故意让甘平群一听弦外之音的成分,话声一落,先向甘平群笑了一笑,随即一步跨往秃头孔雀身侧。 
秃头孔雀不待到来发话,将挺直如死的巴德耀向他怀里一送,喝一声道:“拿你的好女婿去。” 
范日华老脸微红,接过巴德耀。范桂仙却是羞不可抑。 
冰雪堡的人不料范日华临阵倒戈,并以少堡主巴德耀为人质,一时竟被愣住,眼看范氏父女挟持巴德耀跨上马背,这才齐声大哗,几枝红色火箭也射向半空。 
原先和范日华站在一伙那群人里面,一条身影疾奔而出,厉声道:“范老儿,你说我有几个儿子?” 
范日华怔了怔,冷笑道:“巴奎!反正这个就是你的,你敢冲上来,我先一掌把他劈了。” 
“劈吧!”那人暴吼道:“巴奎就牺牲一个儿子,也把你这伙人填命!” 
甘平群一声长啸,声震九霄,随即朗声道:“列位真要阻挡,只怕要死伤过半,若让我等离开,甘某敢担保令堡少堡主分毫无损。” 
巴奎恨极之下,那还有听劝告?一声令下,四面鼓响。 
但见铁骑如潮,由四周核心冲来。 
甘平群凛然大喝道:“二妹和孔老丈开路,我来断路。” 
秃头孔雀大笑道:“多年来,老夫不曾一显马上功夫,今天先教冰雪堡大开眼界!” 
他一连几个纵步,冲向一匹敌骑,一掌劈落鞍上人,夺过长槊,跃登马背,长槊一挥,早已扫倒两个。 
叶汝惬失去师门一对长剑,即得到一枝削铁如泥的“天演剑”,端的喜不自胜。这时和金云凤各乘原骑,分别在秃头一侧,将宝剑挥成一片寒光,把敌人刺来的长槊完全削断。 
穿云堡主范日华在二女护卫之下,挟着倒霉的准女婿坐在鞍上,紧跟秃头孔雀身后,俨然像个大将军,安详之极。 
甘平群一枝“天伦剑”并未出鞘,但他却夺过两枝长槊,左右挥舞,把冲近身来的甲胄之士震得人翻马倒。 
杀声响遏凌云,没有死伤半个。 
原来秃头孔雀和叶、金二女当先开路,只志在突围,不想杀人,穿云堡主也许想杀,但他偏被二个女儿夹在中间,而且他自己也挟着巴德耀,不便动手,至于甘平群更不用说,他此行目的,只是欲探“清华录”和大娘——紫凤女——的下落,此时“清华录”已在范梅仙身上,但冰雪堡如何得到“清华录”,仍无从知道,理当问过范日华,再探冰雪堡,若果金钩银叟是在无意中捡到“清华录”,自己反把对方杀得落花流水,岂不结成大仇。 
他固然不是畏首畏尾的人,但不愿多造杀孽,只把敌人震翻下马就不再加一槊。 
那伙使用强弓硬弩,短刀长槊的甲胄武士,那经得这伙武林高手冲击?不消多少时,这七位中州人物已挟着巴德耀冲出十里开外,脱离铁骑的包围。 
甘平群掷去长槊,不胜诧异道:“范伯伯,冰雪堡难道竟无半个象样的高手?” 
穿云堡主摇头道:“他们高手如云,能胜老朽的人有一二十个之多,那金钩银叟更是艺臻化境,功深如海。” 
甘平群愕然道:“那末,为甚不来拦截?” 
穿云堡主也觉骇异道:“果然奇怪,连这巴德耀的父亲——巴奎——也不见追来,敢是还要捣什么鬼,再走远一点然后拷问这个。” 
“爹!”范桂仙娇唤道:“你准备把德耀怎样?” 
穿云堡主笑道:“那就要看你啦。” 
范桂仙微羞道:“看我?这件事由头至尾,全是爹的主张,女儿几时问过?” 
穿云堡主薄愠道:“你不过问就好,把这小子带去剁了就是。” 
范桂仙星目一红,回头瞥了甘平群一眼,大有求援之念。 
秃头孔雀大笑道:“范大堡主的算盘打得很精,剁了既可保得住一个女儿,好多得一份聘礼,还可以移祸他人,而坐山观虎斗。” 
穿云堡主老脸一红,苦笑道:“前辈休来取笑,范某那有此念?” 
秃头孔雀打个哈哈干笑道:“那就算老夫说错了吧,不过,这主意倒是打得,你先骗得一部‘清华内篇’,听说还有‘外篇’和‘浩然天罡录’,若想一一到手,你那有这么多女儿?再则甘小侠擒下的人,却由你来代杀,既轻松又干净,那还不好?” 
穿云堡主被他嘲得老脸发紫,大为不悦道:“孔前辈你这是什么话?” 
秃头孔雀笑道:“你先休发急,老夫替你出个主意而已。” 
范桂仙娇嗔道:“孔老前辈别尽以话挤我爹。” 
秃头孔雀斜看她一眼,点点头笑道:“你不出主意,你爹也不出主意,老夫只好越俎代庖,接不接受,是你父女的事,那能硬说是挤?” 
范桂仙一想,对方这话连她自己也说了,一个女孩子家,怎好和老前辈辩论这一种事?无可标何,只好低哼一声,拧过粉脸。 
甘平群微微一笑道:“对于处置这姓巴的,我倒有个主意!” 
范桂仙不待话毕,已叫起来道:“是呀,人是你擒上的,当然由你处置。”她说到这里,忽想到自己也曾被他擒过,不觉俏脸一红。 
甘平群浑如未觉,正色道:“若要处置此人,确须问过桂仙姑娘。” 
范桂仙忙道:“不必问我,由你怎样都行。” 
甘平群微笑道:“不是这样说,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婿……” 
“我不承认!”范桂仙急得叫了起来。 
甘平群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办了,过一会问完了话,把他放了就是。” 
穿云堡主恨恨道:“这小子艺业不弱,又狂傲得看不起人,最好是把他的功行给废了。” 
甘平群剑眉微皱,正色道:“我们既不惯杀俘虏,何必又废他功夫。” 
一行七名骏马疾驰、不觉已到日中时分,遥见一处隆起的雪丘,约有三四丈高,二三十丈广阔。这雪丘虽然高仅几丈,但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已是极为难得。 
叶汝惬鞭梢一指,笑道:“在那雪丘上问话,倒是便于了望,但又怕是‘道旁苦李’,暗藏危机。” 
甘平群笑道:“就在这里问罢,也可省点马力。” 
穿云堡主照顾那俘虏——巴德耀——,虽说把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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