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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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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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女人就会胡思乱想。”杭教主的大男人想法脱口而出:“我有一位军师,神机妙算料敌如神,今后由他策划,胜算可增至九成。咱们实力仍在,不能放弃。走狗们料定咱们经此失败,必定远走高飞一哄而散,正好出其不意,也给他们来一次措手不及,必可成功。”

“哼!既然你有一个这么好的人才,怎会被走狗们杀得零零落落?”

“我这位军师,是昨晚赶来的。连夜撤离严家洲,就是他的主意,如果没有他,世间恐怕没有我这个人了。我信任他的能力,由他全权策划,几乎可以保证已成功一半了,后一半他手中自有乾坤。”杭教主所说的军师,是鬼见愁赵雄。

这期间,确是鬼见愁掌握大局。

杭教主是个没有远见,心浮气躁的人,但还能接受鬼见愁的意见,鬼见愁也没让他失望。

连讨厌鬼见愁的花花六岁,也不再表示异议。

“如果这时咱们分道扬镳,一拍两散,今后永远没有获取百万金银珍宝的机会了。”赤练蛇万法主乘机鼓吹:“机会一失永不会再来,你我一教一门,日后只能吃力地在江湖逐鹿,为了几两银子费尽心机争取啦!”

百万金银珍宝,只是抽象的形容词。

事实上天下各地的钦差税监,将所搜刮的金银珍宝,以上贡品名义,每年分四五次万里迢迢运往皇都,每次金银约在十余万两左右,不敢每年一次交运,怕沿途被不知死活的暴民抢劫,宁可分少量多次启运。

除了金银为主之外,另有勒索大户与挖掘古坟所获古玩珍宝,与征夺得来的美女,和阉割了的小童(作为小太监使唤)。

这些古玩珍宝,价值很难估计,平民百姓信口开河说价值百万,百万两字其实意指大财富而已,并非真的价值百万金银。

如果是一百万制钱,算金银数量不算多。一两银子目下可换制千余文,黄金一两可兑换五六两银子。

古代所称的百万富豪,指的是制钱而非金银。

在江湖逐鹿为非作歹,为的是名和利。

一般说来,千方百计用尽心机,昧着良心谋取百十两银子并不容易,十个闯道英雄九个穷,穷才会不择手段无所不为。

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要发横财,在平民百姓中有多少横财好发?

百万金银珍宝,谁不眼红?这才算是横财,值得用性命去争取。

为一文钱打破头的故事,不是奇闻。

“我要和你的军师谈谈。”

云裳仙子意动:“希望他有让我信服的才华能耐。”

“保证你不会失望。”杭教主欣然说:“我这位军师的武功造诣,难登大雅之堂,但他的见识与智慧,我敢保证是超一流的旷世奇才。咱们先商议脱离险境的办法,然后要他去拜望你们。”

脱离险境是唯一要务,走狗乘势将很快地卷土重来,在湖广地境,已没有安全的庇护所。

钦差税监陈阎王的上贡品,先后受到两次抢劫,第一次被劫走十八万两银子,位于武昌上游的石首县江岸。第二次发生在荆州虎牙山江面,匪徒死伤近百,失败被俘的也有二十名,上贡品无恙。

走狗们必须防患于未然,因此布下了天罗地网,要在匪徒们发动之前加以扑灭,因此陈阎王的心腹十八妖魔,也有一半派出活动。

极乐散人只是搜捕匪徒的几路指挥者之一,实力并非最强的一队,如果把负责巡江的一队召来,凭一教一门这六七十个残余,覆没的命运便注定了,如果不能在强敌到达之前离开逃匿,大事休矣!

半个时辰后,三家村人去村空。

不久,极乐散人果然卷土重来,人数多了一倍,立即着手追查去向,誓获杭教主才甘心。

一月后,小扬州高邮州。

扬州府是天下闻名的花花世界。

天下最赚钱的官吏河工与监政大臣,皆驻节扬州。

承办筑河材料的供应商,与承销官盐的特权大富豪,基地也在扬州。

官商们互相勾结上下其手,在扬州可说要什么就有什么,一掷千金的人比比皆是,酒色财气繁荣了这座世纪末大城。

高邮州属扬州,是盐运进入大漕河的第一站。早些年开挖避开高邮湖风浪的内河,市里便畸形地繁荣起来,比扬州并不逊色多少,所以称为小扬州。

扬州是天下级黑道群豪的猎食场,高邮则由次级的天下豪强所控制,以吃水饭的朋友为主。

陆上的好汉因组合太多,难以组合成庞大的组织,各自为政明争暗斗,不成气候。这些人也志不大财有限,因此不怎么引起官府的注意。治安人员的目标,放在吃水饭的英雄好汉身上。

水上豪霸人多势众。实力雄厚,必须严加提防,不容许同时做出太多的骇人听闻血案。在可容忍的范围内,双方都遵守不成文的平衡游戏规矩。

一旦超越公认的界限,那就必须找出一些人服罪或顶罪,是否真是凶手罪犯,那不是问题,与情理法无关,只要有人承担就大家相安无事,不至于走极端,粉饰太平但求得过且过,出来的人是否枉死不必追究。

在高邮州混口食并不难,想混出大局面却非易事。野心不大的个人或组合,在这里潜伏生息非常安全。

高邮的漕河码头规模可观,一次可以停泊三百艘漕船,本来就是扬州以北的宿站,官船与往来的客货船,皆在这里停泊一宵,每天不分昼夜,皆有许多船只停泊或往来,旅客成千上万,谁也没有闲工夫去调查往来者的身份底细。繁荣的大城市,才有牛鬼蛇神的活动空间。

这天傍晚,一艘中型客船靠上码头,旅客有男有女,似乎都是些颇有身份的人。所有的旅客皆在船上住宿,仅有一些船夫在码头活动。天一黑城门便关闭断绝往来,船夫不进城理所当然。

没有人会注意这种普通客船,一些黑道混混,也因旅客不下船而无法制造不法勾当。

舱门左侧,悬了一盏防风的红色灯笼,四个黑色大字写的是:百忍堂张。

没有人对这盏写了堂号的灯笼起疑,虽然与船的悬挂规则不合。

第二天,船并无启航的迹象。

午后不久,改穿了宽大青长衫的鬼见愁赵雄,容光焕发显得英俊潇洒,腰带系着荷包、扇袋,表示财富身份的吉祥如意佩饰。

黑油油的头发束了发结,神似一位豪门公子少爷,与在李家客船上的传奉官兄弟差不多,反正都是有身份地位上等人的装扮。

两名船夫在舱面迎接他,船夫信手取下灯笼。灯笼是信记,连络上了便除去。

拉开舱门进入前舱,他怔住了。

穿连身素雅衫裙,大姑娘打扮的兰小霞姑娘,美丽的面庞上有喜悦的笑意,神情十分动人。

不能称之为小姑娘了,该称美得令人目眩的大姑娘,美好的曲线玲珑身材极具诱惑力,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醉人幽香,与那天剧斗后的汗味迥然不同。

“哦!怎么是你们先来?”他剑眉深锁,脸上有不以为然的神情:“计划中不是订好了吗?由月华门的人先来。兰姑娘,是不是出了意外?”

“咦!我不能带人先来吗?”兰姑娘动人的微笑消失了,不悦的表情写在脸上:“先来布置用得着我。我已经在江湖走动了,一切都得留心学习汲取经验,先来观察形势,有什么不对吗?”

“月华门的人,对江湖形势有相当深入的了解,秘密活动经验丰富,熟悉门路,他们先来工作展开事半功倍,所以说好了让他们打前站。我先来布置,手段计划和接触面,都是针对月华门的专长而策划的。你们先来,我的计划便被打乱了。”

“你认为我不如月华门?”兰姑娘老毛病又犯了,总认为不论那一方面,都比别人高一级。幸好这次的表现,比上一次好些,甚至有几分娇嗔韵味,十分女人味的柔顺,不至于伤害对方的自尊。

“你像个敢在下九流蛇窝鼠窟活动的人吗?”他笑了:“量才为用;你只能派去打上猪婆龙孙海的水寨,逼他那些高邮湖水贼,把你当姑奶奶奉承。我敢给你打赌,月华门那位风华绝代的门主云裳仙子,一定有本事扮成西门教坊的官妓,娇滴滴深入第三流的留香院,把躲在小桃红香闺避风头的水鬼郑昌揪出来,让那恶棍心甘情愿,把在东山东狱庙旁的大宅,借给她安顿百十个人。”

“哦!你把高邮的地头蛇全摸清底细了?”

“我没有做英雄好汉能耐,心安理得做混世人,当然有混世的本钱,摸底便是混世技巧之一。我已来了五天,阴沟里躲了多少蛇鼠,我了然于胸。绝剑徐飞扬那家伙和我争工作,自告奋勇要先来侦查,教主如果真派他来,一年半载恐怕也没有我五天的成就佳。”

“到官舱喝杯茶,把情势告诉我。”兰姑娘往中舱走,中舱称官舱,住的不一定是官。

“可是……”

“我已经来了,你总不会要我折回扬州去等吧?月华门的这几天将可如期到达,只不过我和他们对调了行期而已。你是军师,会临机应变调整计划的,不是吗?我完全信任你的能力。”

“更改计划,毕竟会增加许多变数,真的。”他苦笑,无可奈何。

撤离湖广危区,共花去三天工夫,三天中飘忽遁逃,化整为零行动迅速,他一直就在教主身边运筹帷幄,与其他的人甚少接触。

兰姑娘在另一组,过了九江便与另一路人马会合东下,直至在和州总聚会集结,才正式和他相处在一起。然后是策定日后的行动大计,他忙得不可开交,在一起相处的机会不多,见了面也无话可讲。

他不是不喜欢这位骄傲美丽的大姑娘,而是不想沾惹其他麻烦。他有他的打算和目的,有必要和这位出色的大姑娘保持距离。

这期间,他已技巧地把浑天教和月华门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浑天教其实该称一家教,由一定沾亲带故的,远亲有些人八竿子刚好沾到底,真正毫无关系的人概不接纳。

总人数男男女女全算上,也不足百数。

创教的五个人称祖,他们是老大教主唯我天君杭若天。老二副教主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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