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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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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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恍然点头,她很明白有意的心理暗示所能造成的力量,从众心理下,豪掷千金的人在里面恐怕比比皆是杜若表示受教,“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她回想起昨天箫声依旧对赔率的分析,别有蹊径,显然经过一番认真研究,“箫声你好像很注意这些,研究得这么透彻——”

——再加他们走到半路,箫声依旧突然特意跑到投注区投注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狂热的赌徒,只不过他的狂热表现得十分理智……

杜若面色古怪。

“刚才的确不是临时起意,其实我研究这些已经挺久了,刚好十六强告一段落,我对最后结果有些心得,所以去投一下注,随便也看看官方的预测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箫声依旧言语平淡,但不说自己的预测是否和官方相符,却说官方和自己是否相合,其中自信若不是杜若善于揣度,恐怕也会被他平静淡然的语气骗过。

杜若莞尔,然又有些担心,“你投了多少钱?”

从小的家教和社会灌输的道德理念,让她视赌博为禁区,彩票投注什么的也是一样——无论是否十拿九稳,或是机会缥缈,都不可忽视其中的赌博成分。

赌性是人的天性,性格中的谨慎自制告诉她,如果不想沾染,那么最好一开始就不要碰。

箫声依旧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深深看她一眼。

“只是一个金钱游戏而已,如果你学会驾驭它,就不会被它驾驭”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人的一生中,永远不乏诱惑,他宁愿选择主动去挑战,也不会掩耳盗铃地逃避包括,他对她的感情。

第二百一十章路上

——投注,即使是这种披着慈善外皮的投注,也无法掩盖其赌博投机的本质。

身在其中的人们,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看到了流水般进出的银子的人;大多数外的少数,是能够做到不为其利益所惑的人;这少数中的极少数,是能够拥有一双慧眼,看清这个金钱游戏的规则和本质的人;而这极少数中的极少数,才是能够在这游戏中游刃有余地迎接挑战,且自我丰富的人。

杜若属于少数人,而箫声依旧无疑是极少数人中的极少数。

杜若心知自己某种程度上,比较被动和固步自封的人,如果没有客观环境的逼迫,恐怕她很难主动对某些人和事产生征服欲挑战欲。

她对上箫声依旧那对熠熠生辉的眸子,耸耸肩,自嘲道:“也许是男女天性不同吧,我只喜欢平稳安乐,能和亲朋好友开开心心一辈子就是平生所愿了——”

她顿了顿,掩饰住心底的黯然,继续自嘲,“挑战什么的,最好一辈子不要来找我”

箫声依旧脚步停了一下,无人看见处,他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微微颤动。

——没有想到,几句普通的闲聊,竟会引出她这番话来他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脑中转瞬闪过数十种念头。

——走上那条路的人,心理特点十分明显,好比分裂出两个独立又联系的人格,一个对外,一个藏在内心。

外在人格与常人无异,好比一层假面,用于对外交流;内在人格将七情六欲摒弃,如此才能驾驭感情,犹如一个感情的分析机器,这一层人格,才是真正的支配人格。

箫声依旧觉得这种人可怕,一方面是他们心性空灵无情,违反天性,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种人格,有一些明显的精神病特征,尽管他们的外在表现,永远和常人无异,只是看起来智商更高,个个是鬼才。

这种人封锁心灵,不无外物所扰,意志专注于他们所认定的道路,所以往往一生成就巨大。

他们的人格看似残缺,在外人看来可悲,对他们而言却是幸事——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对这种冷暖自知的事情,箫声依旧不做强求,这也是他明知杜若走上这条路的后果,也不反对的原因。

但甫一动情,便得知动情对象内心无情,甚至视他的种种关爱亲近与路人无异,甚至她表面的种种情绪回馈也只是理智分析的结果,她始终带着一个假面示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但老书的一番话,却让他心冷之后,又死灰复燃——杜若分明还有情,哪怕这感情不是对他,也足以让他欣喜他不担心杜若心有所属,因为她身上已经有进入那种心理的明显征兆,她现在就像心里有一堵墙,墙上有丝丝裂缝,在往外缓缓沁水——杜若即使有感情,恐怕也淡薄得很,不足以种出爱情的花苗。

而他最想知道的是,她知不知道这堵墙的意义——她想要砌墙,还是,毁墙?

要明确杜若的意向,首先必须了解她内心的想法。杜若平时将心意掩藏得滴水不漏,像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真正的本性。

箫声依旧这几天和她形影不离,这才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在言语中流露出明显的感情倾向——一生所愿只是平安喜乐,这还不够明显吗?

箫声依旧按捺下心里的喜悦,刚想说什么,忽然杜若“咦”一声,向前方看去。

一个藏蓝衣袍的身影从一个暗巷钻出,贴着墙角疾走一段,运起轻功借道翻墙,霎时消失。

不留意的人只见蓝影一闪,还当自己视觉有误。

“那好像是老乌龟?”杜若向箫声依旧征询。

老乌龟是胡渣给怀望千年起的外号,大家一致觉得和渣男一样朗朗上口,于是便在六扇门内部叫开了。

箫声依旧点点头。

杜若其实多此一问,怀望千年刚才露出了侧面,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以他们的眼力,已足以确定身份。

“他不是说发愤图强,闭关去了,怎么突然跑回来也不说一声?”

最重要的是,怀望千年行色匆匆,连续用轻功抄捷径,显然不是一般的急——他虽然一贯和胡渣凑在一起,但毕竟曾经是血旗盟的副帮主,可不像胡渣那样急惊风,说风就是雨的。

杜若和怀望千年认识没多久,但也从未见过怀望千年这么心急的样子,再将怀望千年小组赛后就神出鬼没的行为与此联系在一起,杜若不由心生疑虑。

她摸了摸下巴,和箫声依旧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怀疑。

“要不要跟上去?”箫声依旧问。

“算了吧,老乌龟既然刻意隐瞒,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现在也未必追的上了”杜若选择尊重同伴的个人。

箫声依旧也不过是略提一提,本没有让她同意的心思,不过两人却不约而同在心里想起一事老乌龟好像是在小组赛之后,才变得这么神神鬼鬼的两人将此事按下,出了城,在驿站上马车。

大概是他们来得早,车中恰好没有人。杜若坐定后,将身上衣裙换成一套灰色长衫,然后身形增粗加长,面容一阵变换,便变成了一个白面俊俏的十七八岁少年。

易容抵定,还不等她提醒,就看见箫声依旧一扯衣衫,将身上标志性的青衣换成蓝衣,脸上又系上了蒙面巾,遮住了表情。

换了套衣衫,遮住了面孔,或许不被大部分人注意,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看得出轮廓,只不过他脸上的蒙面巾有鉴定术豁免,对付普通的监视者已经足够了。

箫声依旧向她这边看来,面巾下的动作似乎是在微笑。

“虽然不像你的易容术那么神奇,不过对付一般人应该够了,”他不是第一次见杜若的易容术,这种传说中的技能,对于旁人还是有万试万灵的吸引力,“我不羡慕你的极品内功,但你的易容术真是令人眼红”

作为游戏名人,最大的痛苦就是从此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了,围观党简直无处不在,而且在线记者也越来越猖獗了。

杜若见识过长安的围观党,深知厉害,却道:“那你该去襄阳多待一下,莫玉特意在这方面下了禁令,现在那里的人都不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围观了。”

江城帮对襄阳的控制力那么强?那进一步想……

箫声依旧霍然明白杜若的意思,江城帮的耳目在襄阳无处不在,难怪她这么小心谨慎。

心里另有想法,但杜若既然提起这个话题,他也不轻易放过,顺着杜若的提议接下去,“也好,长安呆久了,也看腻了风景,我早想到襄阳买套房子了。”

杜若没想自己随口一提,一贯淡泊的箫声依旧是如此反应,正觉愕然,心中南中古怪的感觉又升起来,却听箫声依旧接下去道:“我们六扇门的人天南地北地跑,总要有个聚会落脚的地方,像老乌龟在成都就有套房子,现在已经是公用财产了。”

原来如此,杜若释然,尔后微微皱眉:

以她的身家,一两套房产当然不在话下,不过她在襄阳的个四合院已经被莫玉的人盯上了,出入不便,而且又是和夏天他们合买的,以后他们偶尔上线联系,在那里也比较方便。

杜若心里纠结,箫声依旧在一边看着,面巾下的笑意更深,笑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出言解释,按惯例,买房子是男士们的事情,里面的布置才由细心的女同胞负责。

杜若鼓起包子脸,严重怀疑箫声依旧言语的诚意——尽管他一派正经,但她已经万分确定他给她那种古怪感,不是她的错觉了这时正好有人上车,箫声依旧转移视线,便顺理成章略过这个话题。

到了襄阳,杜若犹豫再三,还是回家将山岚带上。

这是她完成“人性的救赎”任务后第一次回村,她没忘记华大夫至今下落不明,说明这个任务还有后续,说不定这次回去在村子里会得到什么线索,或许山岚会是触发条件之一。

她在襄阳的那个四合院果然有人盯着,杜若带着山岚一出门,便感觉看似无人的小巷不知名处有目光扫来。

山岚在空气里嗅了嗅,也对她道:“姐姐,好像有陌生人的味道。”

杜若心里冷笑。

夏天他们不上线,淡青叶子在她的指示下不和她往来,老书忙于事务神出鬼没,对团队至上遥控指挥,往往上线片刻就消失莫玉想知道村子的位置,当然只能从她这边下手,而她身在长安根本没有要回襄阳的迹象,为求万无一失,他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反正他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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