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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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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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信访办提出解决意见,在春节以后进行认真的协调磋商,即使出一点钱也要尽量把此事消化掉,花小钱买大平安,这话就是指这种情况。”

“三是如果代永芬再做出出格的事情,违反了那一条那一款,我们也不要因为她是上访人而手下留情,有法必依,执法必严,我们不必为了特定种类的违法人法外开恩,这一条欧阳区长要特别留意,掌握好尺度。”

“我讲三点,大家还有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各自开展行动,遇上急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散会。”

散会以后,王诚留在了会议室,他没有想到侯卫东会派出任林渡去当工作组组长,道:“侯市长,任科长才当科长,让他去当组长,我有些担心。”

侯卫东道:“任林渡在吴海县当过几年县委办主任,工作经验丰富,应该没有问题,你是信访办主任,在守摊子,最好不要轻易离开沙州。”

大年初一到首都接上访户,原本就不是一件好事,王诚尽到了提醒义务,就道:“我已经与首都办联系了,他们很提供帮助,晚上岭西有一班到首都的班机,晚上九点。”

“代主任经验丰富,等一会你再给任科长交待注意事项。”

“侯市长,请放心。”

王诚对于侯卫东如何安排任林渡有些不解,暗道:“任林渡看来是侯卫东的人,不过让手下人在大年初一出差,也太不符合常规做法。”

侯卫东在车上给任林渡打了电话,道:“晚上九点飞机,代主任要给你交待细节。”

电话里传来任林渡高兴的声音:“我在温红家里,我们和好了。”

第661章 操作(上)

任林渡追求郭兰之事,侯卫东了解得很清楚,此时听闻他们夫妻两人合好,道:“你们夫妻鸳梦重温,是否还考虑调到驻京办?”

任林渡心里也很矛盾,他犹豫了一会,掉了一句书袋,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两人没有感情,只能是同床异梦。”

“你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人过三十,总要对前三十年进行反思,什么事情做得对,什么事情做错了,老天爷最多还会给我们十年时间去反思,所以我决定抛掉不切实际的幻想,要踏踏实实做些事情,这是经过了长久的郁闷之后的顿悟。”

侯卫东很为任林渡高兴,提醒道:“到了首都,你首先与驻京办联系,务必安全地将上访人代永芬带回到沙州,至于调动的事情交给我来运作。”

晚上九点,任林渡和三位同去的组员坐上了飞往首都的飞机,在机场大厅,四位家属都到了,对于大年初一还要出差,而且是为了这种烂事,家属们都气鼓鼓的,温红才同任林渡合好,两人甚至又有了初婚的感觉。

“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北方冷,要注意保暖。”温红细心地一一交待,“还有,这些上访人员都是脑袋有病,你完成任务就行了,别跟他们结仇。”

“上访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我们的任务就是接她回来,没有其他责任。”任林渡与温红重温旧楚以后,让儿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们两人抓紧时间进行了一次重新的深入接触,四年时间,让两人又有了新婚的感觉。

任林渡亲了亲儿子的脸蛋,道:“儿子,听妈妈的话,爸爸很快就会回来。”

等到飞机起飞,任林渡的儿子冷不丁地对温红道:“妈妈,爸爸为什么住在我们家?”儿子出生以后,就和母亲呆在一起,虽然有些也和任林渡见面,却没有爸爸住在家里的记忆,因此,问出了这个让温红心酸的问题。

“爸爸以前出差,最近才回家,以后他不出差了,就和我们住在一起。”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以后妈妈就不怕打雷了?”

“不怕了,爸爸回家了。”

在飞机上的任林渡透过窗户,眼见着岭西机场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到了首都,办完手续,交了钱,将代永芬带了出来,驻京办借了一部小旅行车,六、七个人挤在了里面。

代永芬是老上访户,见惯不惊,一直坐在旅行车上养神,等到了火车站时,她突然道:“我不会坐火车,如果让我坐火车,出了意外你们得负全部责任。”

任林渡一心想完成任务,不愿意节外生枝,道:“你不坐火车,想坐什么?”

代永芬理直气壮地道:“我要坐飞机,为了上访,我大年三十和初一都在北京,坐飞机快一点,我也是人,要同家人团聚。”又道:“我没有钱了,在馆子里赊欠了钱,为了要让诚信,请政府帮我负钱,反正政府负我不少钱,以后一起还。”

大家都被气乐了,任林渡问道:“政府什么时候负了你的钱?你是与厂里有纠纷,和政府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绢纺厂是国营企业,国营企业就是政府的,绢纺厂欠我的钱,就是政府欠我的钱,人民政府为人民,不是为了那些贪官污吏。”代永芬数年上访,经常与其他上访人交流心得,见多识广,早非昔日绢纺厂的代永芬。

任林渡道:“第一,说绢纺厂欠你的钱是一面之辞,你有证明吗?第二,绢纺厂是独立企业,即使绢纺厂真的欠了你的钱,你也应该与绢纺厂协商。”

“人民政府是为人民,你们不解决我的事情,我就是要上访,我相信总有清官要解决我的事情。”

任林渡一直在研究代永芬的案子,打断她的话,道:“你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代永芬道:“当时绢纺厂效益很好,一个月有三百多块钱。”

“你这是九五年的工资,九五年以后没有这么多钱,最多一、两百块钱,当时你三个小孩子都在上学,家里还有病人,每个月就算存一百块钱,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块钱,五千块钱是一笔巨款了,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不存在银行?”

“我爱人有病,家里放现金?”

“你别打断我,按照厂里规定,你多占了一套房子,就应该退出来,你不退出来,别的工人就没有房子住,你这是行为,就是自私自利,损人利已,哪里还有工人阶级的感情,你还讲不讲道德。”

代永芬也不服输,道:“凭什么当官的住的房子就有八十平方,工人就只能住三、四十个平方?”

“当时住房制度是按照行政级别划分,绢纺厂厂长是正处级,能享受八十平米的房子,这符合政策规定。”

“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是主人翁,凭什么主人翁就要住小房子。”

任林渡一边与代永芬斗嘴,一边在想着对策,临行前,侯卫东交待了原则,平安将人接回来就算完成任务,在经济上可以适当放松一些,他要试一试代永芬的决心,还是让旅行车开到了火车站。

代永芬看到了火车站,就立刻发火了,道:“你们政府的人是骗子,明明说了要坐飞机,怎么把我弄到了火车站,我坚决不坐火车。”

任林渡没有提前预订火车票,便安排工作人员去买票,正在等待之时,代永芬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钻出了小旅行车,随即被任林渡等人扑倒在地下。

“强盗抢人了,抢人。”代永芬被按在地上,她拼命地大呼,很快就引来人群围观。

“我是依法上访,凭什么抓我,当官的腐败,太坏了。”代永芬见有人围观。

任林渡用沙州话道:“把她弄上车再说。”

刚把代永芬等人弄上车,有警察走了过来,随行的警察取出证件,道:“我是岭西省沙州市一处民警,过来执行公务。”

火车站警察用眼睛瞟了一眼相关证件,将头伸进了旅行车,见到了代永芬的模样以及另外几个人的样子,就明白这是接上访户的干部,他道:“你们快走,别引起围观了。”又道:“回岭西的车次在晚上了,买了票再过来,要做好她的工作,别又吵又闹。”

任林渡等人上了车,都用眼光瞪着代永芬。

代永芬强硬地道:“如果坐火车,出了事我不负责,还有饭钱不接,我也不会回去,回去以后,我还会来上访。”

任林渡想了想,道:“我们去吃饭,就到你吃饭的地方,在前面指路。”

来到了城郊的一个馆子,代永芬指着馆子道:“馆子孬,你们这些官老爷估计吃不下。”

任林渡道:“你住在这里?”

“就在楼上。”

馆子肮脏而狭小,几位干部都不愿意进来吃饭,任林渡也很恶心,他强忍着与代永芬坐在一起,点了几样菜,与代永芬单独在里面吃。

这一顿饭吃了四个多小时,除了去买车票的同志,另外两个同志都在外面吃了牛奶和方便面,他们听着任林渡与代永芬交心谈心。

最先一个多小时还是双方辩论,中间一个小时,代永芬痛述上访史,后面两个小时则是任林渡的演讲,从岭西传统文化讲到经济发展形势,最后讲到了人之常情和岭西的未来。

等到火车票买了回来,代永芬已是眼泪婆娑。

“我们是朋友了,什么事情好说好商量,饭馆的钱有六百钱,我们结了,但是你要坐火车,我陪你坐为火车,在火车上,有什么事情还可以继续聊。”

代永芬点头道:“你这人是实在人,我不坐飞机了,绢纺厂历史都在我脑子里,我给你慢慢讲。”

大年初四,上午十点,任林渡小组的人将代永芬安全地接回到了沙州,分手之时,随行警察与任林渡握手,他由衷地道:“任科长,我来接上访人十来次,没有服过人,现在我最佩服任科长,诸葛亮凭三寸不烂之舌将江东群雄忽悠了,你是凭三寸不烂之舌,将死脑袋代永芬忽悠哭了,你没有进入外交部太可惜了。”

任林渡在读大学之时,也为自己的口才骄傲,如今他已经不再迷信口才了,摇头道:“我这是旁门左道,在官场,功夫在口才之外。”

侯卫东听到此代永芬回来的消息,松了一口气,给朱民生打了电话:“朱书记,大年初一在首都上访的代永芬已经接回来了,交给地方和绢纺厂,做好的安抚工作,工作组组长是市政府办的任林渡,他处置得当,任务完成得很好。”

朱民生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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