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和胖子坐在床边，两人没注意我已经醒了，正在说话呢。
阿林：“你说怎么就这么邪！人交警说了，老五他们家楼下那儿，二十年没出过车祸了，连自行车都没撞过人。这下好了，这金身叫老五给破了。”
胖子撇了撇嘴：“行了吧，说来还是倪佳那丫头的错，她要不喊老五出来，老五能撞车么？”
阿林叹了口气：“算了吧！你看看你后来把人家女孩骂的！人家女孩子都被你骂哭了！我说你不是对她挺有意思的么？还敢这么骂人家？这下没戏了吧？”
胖子讪讪大说：“我也是听老五出这么大事情，那不是一时着急么？我一急就什么都忘了。”
阿林：“也是！SEVEN比你还火，你看看他昨天疯的。把开车那个司机那顿痛打。克着急上火有用么？结果呢？俩人都伤了不算，SEVEN还差点又给人警察同志带回去了。”
胖子：“那好啊！咱人民警察可算是给那些被SEVEN糟蹋的无知少女们出了气了。”
阿林忽然坏笑了笑，说：“那要这么说，老五那事情也算是对司棋不忠吧？撞老五那个司机，也算是给司棋出了气了。这要是换了五百年前，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陈世美呵！那话怎么说来着：抛弃糟糠之妻，另攀高枝！”
胖子嘴巴一瞥，忽然发觉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们，叫道：“快看！老五醒了！”
俩人一下都围了上来。
我挣扎着微微抬起手，指了指阿林，示意他凑过来，我有话说。
阿林赶紧凑了过来，伸手把我嘴巴上的氧气罩子挪开。
我先匀了匀气，嘴巴动了几动。
阿林没听清楚，耳朵凑到我嘴巴边上，说：“老五你有什么话，说大声点。”
我咬牙切齿道：“你大爷！你他妈才陈世美！”
……
第二天司棋就赶回来了。我正和阿林胖子说话呢，司棋一脸悲痛冲进病房，眼睛已经肿得像桃子一样。冲到我床边上眼泪就止不住了。
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别哭了，我这不还健在么？”
司棋“噗哧”一笑，笑完了继续流眼泪，伸过手来轻轻摸我的脸。
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啦，别哭了。我也没什么。这也就是赶上我运气背。你想啊，人家舒马赫飚车飚到时速二百六十，怎么样？没事！我过马路小心翼翼遵守交通规则还看红灯，结果呢？咱们那街道二十年没撞过车了，愣让我赶上了。”
司棋小声说：“你现在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我挤眉弄眼反问她：“别问我，你哭成这样？没事吧？”
司棋脸一红，声音细若蚊鸣：“心疼。”
阿林和胖子一旁使坏，故意大声道：“酸！”
司棋面色一寒，转过头瞪了他们一眼。两人吓得脖子一缩都不敢再言语了。
司棋坐在我床边上，看着我身上长插的管子，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我才走几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我说：“行啦，真别哭了。我这会浑身正疼呢。”
司棋立刻就急了：“那我找大夫来？”
我说：“不用，大夫来了没用，有你就行。”
“我？”
我点了点头，坏笑着压低声音：“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司棋脸一红，小声说：“不要。”
“就一下！”我死皮赖脸央求。
司棋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脸红红的小声说：“阿林他们在呢。”
阿林连忙抢着说：“别！就当我们没在！”
司棋沉着脸回头道：“你们偷听！”
胖子立刻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司棋冷冷哼了一声，不再理那两个家伙。
“你想吃点喝点什么吗？”
我想了想：“你出去给我卖份报纸，再卖几本书过来。我躺着闲得难受。”
“你躺着不能看书。”
我说：“没事，买回来我不看。你念给我听。”
司棋甜蜜一笑，站起身就要出门。见阿林胖子满脸古怪笑容，脸又一红，随即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
司棋转身出了门后，胖子阿林一起冲我坏笑：“老五，行啊！百依百顺呵！”
我洋洋得意：“那当然！那是我老婆！”心里也确实感动。
我身上有伤，精神本来就不太好。和两人聊了会，就感觉眼皮沉重。聊着就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汶网／／。。］
迷迷糊糊中有了点只觉。我没睁开眼睛，只感觉阿林和胖子都不在了，病房里就剩下一个人坐在我身边。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气，我以为是司棋。
我还是觉得疲惫，没睁眼准备继续睡。
身边那人坐在床边仿佛静静看着我很久，然后渐渐低下身子，头凑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我正觉得奇怪，忽然觉得左边脸上一凉，一个香香软软的嘴唇轻轻贴在了我脸上，鼻子里紧张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痒痒的。
我心里偷偷乐：当别人面不敢亲我，这会儿没人就主动了。
我不敢睁眼，怕她害羞。
没等我反应过来，嘴唇已经离开。床边上只听见她急促紧张的呼吸。
我等了半天没动静，忽然门一开。她又出去了。
我睁开眼睛，正在奇怪。门又开了，胖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来胖子就大声问：“刚才你和倪佳说什么了？我在走廊上就看见人家姑娘脸红红的就从你这里跑出去了？不会你把人家气走了吧？”
“倪佳？刚才这房间里的是倪佳？”我差点跳了起来。
胖子满脸狐疑心生疑窦：“是倪佳啊，怎么啦？”
“……没事……”我嘴里掩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32章 【平民式的求婚】
虽然时下午，外面阳光普照，可病房里窗帘都是拉上的。
屋子里一股医院里面特有的福尔马林水的味道，那种味道闻上去让人感觉阴暗潮湿。
窗帘是我强烈要求护士拉上的。
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护士刚为我接过小便，我因为不得不当着一个陌生异性的面完成小便的步骤而感到郁闷异常。倒是人家护士满脸坦然一副职业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到护士昂首挺胸走出病房我才偷偷松了口气。
其实我该幸运，阿林胖子SEVEN几个出钱出力帮我弄了这间高干病房，若是换作普通病房，只怕我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小便了。这点我还是相当感激我那几个兄弟的。
熟悉医院的人都知道，如今在一个医院里面要搞到一间单独的高干病房，已经不是光花钱就能解决问题的。
可惜我依然不能动弹。那个撞我的该挨千刀的醉酒司机，把我的两根肋骨和小腿骨都撞骨折了。此外我的身上还有十几处擦伤，加上右手小臂骨裂以及手腕扭伤。我基本已经暂时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想什么呢？”司棋不声不响走了进来，坐在我床边。
我垂头丧气，把刚才的事情和她说了。
司棋没其他的表示，就是一个劲的抿嘴笑。然后从拿出一个保温桶：“我给你买了点酱肘子，还有做了点排骨汤。”
我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肘子。”
“乖，人家说了，吃什么补什么——你不是腿伤了么？”司棋温情默默的哄我。
“那你就拿猪蹄子给我吃？”我不干了。
司棋眉毛一扬，沉声道：“你吃不吃？”
我立刻气短了：“我吃……我吃就是了。”
司棋眉开眼笑，打开保温桶，小心翼翼夹起一块硕大肥腻的肘子送到我嘴边。
我张嘴就咬。肘子卤得不错，虽然我平时不大爱吃这类东西，但前几口吃得也挺香甜。
我一面吃，一面含糊不清的说：“我自己吃吧，不用你喂。”
司棋看着我狼吞虎咽，甜甜一笑：“不！我喜欢喂你。”
又喝点排骨汤，吃了几块排骨，我吧唧吧唧嘴，摇了摇头，示意我吃够了。
司棋把东西放下，然后在床头拿出毛巾，拎到洗手间冲洗了一下，然后坐回到我身边，像对小孩一样使劲给我擦嘴巴上的油腻和肉渣。
我嘿嘿乐，司棋白了我一眼：“你笑什么？”
“你的样子，像我妈。”
“什么？”司棋眼睛一瞪。
我赶紧说；“我小时候，脸上脏了，我妈就是这么帮我擦的。”
司棋又白了我一眼，不过眼神温柔了许多。
我静静看着司棋，胸中涌出无限柔情。
“司棋。”我小声喊她的名字。
“嗯？”
“我们结婚吧。”我红着脸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司棋眼睛里冒射出惊喜的光芒，脸上却很平静：“想娶我了？”
我使劲点头。
“为什么呀？”
我眼珠转了转，看了看床头的保温瓶，说：“你排骨汤做得好吃，把你娶了我们家就有大厨了。”
“去！你娶个煮饭婆算了——不干！”
我急了，连忙说道：“那……我当大厨，以后我来做饭！”
司棋眼睛里含着笑意，一脸不屑看着我：“你？我就记得你光会泡方便面了。”
“其实我还会别的。”
“你还会什么？”
我急中生智：“我大学军训那会常常在宿舍里偷偷用脸盆煮从部队菜地偷来的大白菜吃。”
司棋“噗哧”一笑。我用仅剩下能动的那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嬉皮笑脸说道：“你要不说话就算答应了吧！”
司棋满脸通红，低下头不说话。
我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欢呼一声，结果牵动了伤口，落下后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司棋急了，一把按住我不许我乱动，嗔道：“你别乱动！你腿上骨折了！回头你要瘸了……我就不嫁你了！”
我立刻就不动了，身上得疼痛好像也立刻好了几分。挤眉弄眼道：“我不动了……嗯……老婆，过来让我亲一下。”
司棋脸嫩，坚决不干，因为护士大夫或者阿林他们随时都会进来。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本来都是老夫老妻了，这时候却偏偏象个小姑娘一样害起羞来了。
我死皮赖脸坚持。
司棋急了，小声哀求道：“阿阳我求你了，我都快是你老婆了，搁着放着也跑不了……你别那么一副猴急样！”
我没说话，只是痴痴瞧着她脸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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