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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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笔记-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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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孤寂已经抵挡不住,正好有两位天神经过,一位是身披水袍的雨神,叫楚雅,只见他头发若雨丝般飘逸,英俊潇洒,手中一柄闪电之剑,斩妖除魔;另一位是身披雪袍的雪神,叫辞颂,他的头发漫若云海,腰间围系一条宽带,手握一把雪白的长萧,宽带若剑,箫音似刀,神武非凡。

两位天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直杀得玄冥鸟和众怪兽四散奔逃,只有心魔负隅顽抗。这时孤寂已经用光阴之剑将英晒的腹部剖开,取出了孩子。孩子如血葫芦一般挥舞着稚嫩的小手拼命哭喊,哭声尖锐呼啸,竟能驱魔退妖。

英晒咽气前残喘着说:“我的夫,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这时,漫天大雪兜着大雨,狂风四起。孤寂手捧孩子悲痛欲绝地望着妻子嘶吼道:“就叫灵风吧!”

小灵风的哭声惊天地吓鬼神,孤寂双膝跪地将孩子举过头顶,只说了一们:“请两位天神救救我的孩子!”楚雅和辞颂刚接过孩子,孤寂举起光阴之剑腾空而起,奋力向心魔劈去。心魔的龙爪刺穿了孤寂的胸膛,孤寂的光阴之剑削掉了心魔的半个脸,心魔元气大伤,大败而去。

从此,楚雅和辞颂在夜山住下,抚养灵风。

灵风长大成|人后,每当想起父母的遗恨胸中便燃起复仇的怒火,灵风知道他生来就是为了拯救世界的,所以诛魔成了他生命中的全部信仰。

心魔大败后,逃到了一个叫世外桃源的地方,这是女蜗留给人类的最后一块净土,心魔在这里一边奴役桃源人民,一边试图通过漫山遍野的桃林收集黑龙的魂魄,他用魔咒将艳若朝霞的桃花变成黑色,黑桃花结下了黑色的魔桃,每一个魔桃内都有当年被女娲打散的魂魄,心魔将桃源的储桃洞变成黑洞,在黑洞内用魔火熬煮魔桃,试图通过聚拢黑龙的魂魄复活黑龙。由于心魔采用屠城的方式,收集了几十万冤躯的欲望精魂,催动魔火滋养黑龙的魂魄,魔锅内一条大龙已经开始翻腾。

此时的人类正陷于连年的战火之中,灵风深知心鹰灭亡人类之心不死,随时可能向人类反扑,要想战胜心魔,人类必须团结,于是他和楚雅、辞颂费尽千辛万苦游走于人类诸国之间,采用合纵之策,终于将诸国军队聚集在一起,并亲率大军向世外桃源进发。

然而灵风万万没有想到,迎接他的不再是心魔,而是更强大的敌人黑龙。当大军驻扎在世外桃源东部最大一块平原,也就是桃源人俗称的东州时,黑龙已经与心魔融合在一起成功复活。

清晨,漫山遍野的桃花像一片不散的彩云,汹汹的晨色之中繁花似锦,此时,高山之上琴声骤起,清奇幽雅,悲壮悠长。

灵风仰望,见一红衣少年在一石台上正襟危坐,勾挑抹拨,正抚琴抒怀,悠然自得。石台旁一缕香烟在微风中袅袅回旋,看样子,那少年抚琴正抚到尽善尽美之处,正所谓: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

楚雅提示道:“灵风,此人贪杀之意露于丝桐,必¨wén rén shū wū¨是黑龙的化身。”

灵风心下暗自惊讶,此少年英气逼人,却又露出几分妖冶,猎猎红袍中含着戾煞邪气,决不可等闲视之。于是他高声喝道:“抚琴之人可是魔祖黑龙吗?”

少年却不理不采,继续抚琴,高山流水,了然于胸。突然,崩的一声,琴弦崩断,少年兀自愣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扫兴,真是扫兴!”

少年缓缓站起,微风吹过,红袍飘逸,更透出几分戾煞之气。

“灵风,我等候你多时了!”

“黑龙,当年女蜗打散了你的魂魄,本指望你收敛欲望,重新轮回。想不到,你欲壑难填,利用心魔再次聚拢魂魄,妄想奴役人类,这次,你难逃天国严惩!”

灵风话音刚落,少年哈哈大笑,刹那间,黑云滚滚,一条巨大的黑龙卷着巨风扑向灵风,灵风手执光阴之剑腾身迎战,一场亘古未有的大战爆发了。

东州平原上,直杀得惊天地泣鬼神,各国兵马伤亡惨重。

就在灵风与黑龙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灵风突然腾到乌云之上左手高高举起《光阴真经》。《光阴真经》的金兰与黑龙的戾煞之气相撞,火光冲天,说时迟、那时快,灵风右手光阴之剑呼啸劈下,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哀号,黑龙化作滚滚黑水犹如瀑布从高山之下倾盆而下,直落入光阴之剑劈成的峡谷,汩汩滔滔的黑水落荒而去,黑龙化作一条大河抖动着黑色的脊梁滚滚东流。这就是我,我是黑龙散落的魂魄,日夜奔流是我的宿命。

黑龙注定不是女娲的对手,正如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一样。女娲将黑龙化做黑水河滋养着她的子孙,她的子孙却将我称做母亲河,这或许是女蜗的宿命。但是不管怎么说,古往今来,是我滋养了两岸人民,是我滋养了东州,正因为如此,人们才将我传颂。

林永清的同事,著名作家黄小光还将我的传说写成了长篇小说,名字叫《权》,小说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人类制造了鬼来吓唬自己,又创造了抻,用来拯救自己的灵魂,却难以战胜魔,因为魔就是人类自己。然而,人类却成不了彻头彻尾的魔或先知先觉的神,因为人类生来就有患得患失的毛病,活着只能游离在神魔之间,死后只能做孤魂野鬼。”

·7·

竖:蜕变

16。我是《清江日报》资深记者林永清

说句心里话,我和齐秀英的感情真是一言难尽: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包括她的丈夫,我们仨是同班同学,又是系学生会的干部,她丈夫是系学生会主席,人不仅长得帅气、潇洒,而且语言表达能力极强,我虽然自认为文笔不错,但是性格内向,再加上形象上有点自卑,尽管一入学,我就爱上了齐秀英,但是一直不敢向她表白。当时齐秀英是我们系的系花,系里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当然追得最猛也是最有优势的就是她后来的丈夫。不过我也没有放弃,临毕业前还是向她表白了,她听了以后,流下了惋惜的眼泪,她说我和她后来的丈夫在她心里分量都很重,但我迟迟没有向她表白,她已经接受了他的爱情,为了爱情,她已经决定随他去K省了。就这样,由于我的怯懦,失去 了齐秀英的爱情。但是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后来我娶了报社的一位温柔贤淑的编辑为妻。

当时齐秀英在K省H市公安局工作,她的丈夫在检察院工作,她的丈夫干练,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处长,也是命运无常,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中因车祸殉职。尽管齐秀英悲痛欲绝,但是她是个性格刚强的女人,一个人带着儿子竟然没有再嫁,一心扑在工作上,一晃十几年一口气干到了省纪委书记。其间我爱人也因肺癌撒手西去,就这样,齐秀英成了寡妇,我成了鳏夫。

出于心灵的慰藉,我们经常通电话,甚至写信,但是由于她身居高位,又远在K省,我深知即使彼此惦念,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然而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成全人,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她会调到清江省任省纪委书记,而且她到清江上任后,我们还未来得及见面,我就开始沾她的光,而且是一个不小的光。

我说过,我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一辈子不善言辞,正因为如此,上大学时搞对象吃亏,工作后凡是好事都赶不上趟,我老婆活着时说我做人窝囊,骂我吃屎都吃不上热的。我心里最愤愤不平的就是住房问题,至今我还住在五十平米的房子内,这还是我老婆活着时向报社领导据理力争来的。与我同龄的同事,当部门主任的、副总编的,哪个不是住着一百五六十米的大房子,报社几次分房,论资排辈早就该轮到我了,可是我怎么争也抢不上槽,那些分到两室一厅、三室一厅的同事,正好赶上房改,没花几个钱,房子就成了私有,转手一卖,再贷点款,就住上了半跃、全跃,我却因老婆得了绝症到处求医寻药,花光了积蓄。如今儿子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总不能都挤在五十平米的陋室中吧。为这事,我整日愁眉不展。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想不到齐秀英到清江省,天上就掉下来一块大馅饼,我称之为“天”一点也不过分,对于我——《清汀日报》一名普通记者来说,东州市常务副市长当然是“天”,能够和“天”接触上,闻接感谢的是齐秀英,直接感谢的是许智泰。

许智泰在《清江日报》当记者时,是我最谈得来的朋友,后来这小子嫌做记者清苦,耐不住寂寞,剜门子盗洞去了市政府办公厅综合二处,刚去时挺顺的,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走运,副处长一干就是十年。许智泰和我犯一个毛病,就是逆来顺受,任劳任怨。当一种不合理的恶压在头上时,由于这种恶太强大了,个人无力反抗,只好忍受、承认,渐渐就觉得这种恶是合理的。比如我们报社里分房子,背后有太多肮脏的东西,但是这些肮脏的东西太强大,而且往往以正义的面孔出现。加缪在《反抗者》中写道:“既然上帝要求于人的是善良,那么必须让善受到嘲讽而选择恶。”这句话在许智泰介绍我认识了常务副市长彭国梁后,体味得更加深刻。

毫无疑问,许智泰和我一样曾经坚忍不拔地坚持着,但是善能给我们的唯一慰藉就是痛苦,尽管这种痛苦是高贵的,但是高贵只存在于幻想中,它存在但不真实。只有人的本性是真实的,而在本性中欲望永远是合理的。我的欲望压抑得太久了,以至于见到彭副市长时麻木得只剩下了谦卑。

那天许智泰开车接我去好世界,说是彭副市长要见我,我一直以为这家伙开玩笑,不过是闷了想找我喝酒,许智泰经常闷了请我喝酒,请我喝酒是假,倾述或者说是发泄心中的闷才是真。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许智泰接我去好世界时,并没有告诉我彭副市长想见我的理由,除了接受专访,我也想不出彭副市长要见我的理由,更何况我并没有专访彭副市长的打算。即使彭副市长有让我专访的意思,也用不着请我吃饭,到办公室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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