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一个大叔级的居然学人家小孩染了酒红色的头发，要不是有特别的事就是一骚包。看你打架时还算是有股子傻劲，应该跟骚包有点距离。那就是说，今天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兴匆匆的来这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约会的地方，没有带什么文件，那就不是谈生意；垂头丧气的样子很显然是不顺利，加上刚才电话汇报的时候还被教训了，所以……”小家伙掰着青葱一样的手指一条一条的说着，最后大眼睛偷瞄了楚东一下停住没说下去。
“好了，好了，算你蒙对了。”楚东举手投降。
“蒙的？我告诉你，这是推理，推理，推理懂不懂？”小丫头本来还很得意，可是听了楚东的话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下子跳起来。
“行，是推理，我说，我可是要回家了，你也哪来哪去吧。”楚东启动车子，等着她下车。
“哎，我说，你不要这样翻脸不认人好不好。好歹我也救过你。”小丫头有点急了。
“开始是我救了你好不好？一还一报，互不相欠。下车。”楚东着急回家，这小丫头虽说漂亮，可是年纪小的根本就不好意思下手，还是早点脱身才是上策。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和我一样，小气鬼。”小丫头气得一扭身。可是半天不见楚东说话，很显然没有缓和余地，小手一伸，“给我一块钱坐车，我身上没有带钱。”
看一眼她身上还真是没有个兜，显然是没有装钱的地方，可是楚东兜里都是卡，刚才在店里已经知道了没有现金在身，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你说你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哦耶。”打出胜利的手势，小丫头还顺势在座位上颠了几下，手指前方，“一直朝前走。哥哥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呀走……”
无奈的摇摇头，楚东倒车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前开，可是她不说什么地方，就是左拐右拐的，“到底去哪？有个准地儿没？这地方可是转了两遍了。”
“你当我愿意呀？就你这跟中年大叔似的，还当自己是快男怎么着？我可没有花痴到不愿意离开你的地步。”白了楚东一眼，声明自己的立场。
“你还真别那我跟那些雄性花瓶去比，再说了，我怎么就比他们差了？很有型的嘛。”楚东说着还在倒车镜里端详了一下自己。
“呕。恶心吧你。”小丫头不吃这一套，走着走着，好像突然发现什么，“停车，停车，就是这。”
“你等我车停下，疯了你。”看她打开车门要跳的样子，楚东连忙把车停到路边。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下车，跑了几步又回来打开车门，调皮的对着楚东一笑，“大叔，我叫谭玉儿，电话联系呀。”说完就跳着跑向一辆黑色的奔驰，上车的时候还向他招招手。
看着车里司机朝他的方向点头，楚东脑门感觉有一阵凉风吹过，“这也有点太巧了吧？这司机不是雪儿家的管家吗？那么这小丫头就是以前襁褓里小玉儿？”
“你就是那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楚东的手机响起，掏出一看是好友打来的，立刻接了起来，“怎么了？我车比你的开着舒服吧？那好，舒服就好，你就先开着吧。啊不着急给我，我开你这车也有感情了，要是冷不丁想要，我心里还空捞捞的。什么？喝酒？算了，明个儿吧，我今天还有点事没有办完，今天就算了，以后有时间我请你。”
回头看看碎了玻璃，好不容易把老朋友这糊弄过去，他就开着车去了附近的四S店。正在店里的顾客休息区喝着速溶咖啡的楚东又接了一个电话，是谭雪打来的，很简洁，跟命令一样，“晚上到我家来一次，你叔叔婶婶想你了。”
等楚东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里只剩下茫音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要去她家，这好像是相亲成功之后才履行的程序，难道还有门？”想到谭雪刚才的样子，楚东又摇摇头，“那就是要再次的羞辱我一回，能去吗？不行，不去，打死也不去。”自言自语的念叨完，身子又靠上了沙发背。
“你就是那一头披着……”
“我不去，我三岁就这样了，不都说好的事了吗？”楚东刚接起电话就叫到。
“不去哪？儿子，情绪不对啊。”电话里传来楚东老娘的声音。
“哦，妈呀，什么事？”楚东连忙换上笑脸。
“你谭叔叔说了今天要请你到家里，你刚才说的不是这事吧？”
自己儿子什么样，老妈是最清楚的。
“我就不去了，多少年没有见了，都不知道说什么。”楚东挠挠头。
“你敢？我都替你答应了，晚上好好准备一下，要是给我搞砸了，看我不扒了你皮。”狠狠的挂上电话，楚东老妈给了一边床上还睡着的老楚头一脚，“就你儿子，跟你一个德行。”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告诉他这么办的。”嘟囔两句楚画舟换个姿势又睡。
“你说关你什么事，我叫你睡，我叫你睡！”老太太一把把被子给掀了。
第五章 换个样
相比于楚老爷子被老太太收拾，楚东的处境要远比老爸来得尴尬的多。小时候经常能够看到，可是毕竟好多年不见，印象也模糊的多，对于谭家二老，楚东远没有对谭雪印象深刻。所以不能像往常一样随便。
选了一套高档的蓝色西装换上，雪白的衬衣让楚东从一个混世花花公子变成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照照镜子，自己也很满意，这才跑到商城里选了几样价值不菲的补品，可是看了看又觉得有点俗气，想起小时候谭家叔叔一到自己家就和父亲在楚河汉界杀的天昏地暗，于是开车回到家找出来一副象牙象棋找一个礼品店打了一个漂亮的包装，放到车后座，这才按照老妈给的地址，来到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
封闭小区现在都需要核实身份才能进去，楚东报出了谭家的楼号，又说了自己的名字，看着保安防贼一样打通了谭家的电话，核对无误之后才抬手放行。
整了整领带，虽说有点别扭，可还是忍住了摘下来的冲动。按响门铃，对讲里传来小玉儿的声音，“又是哪头呀，我姐姐不在家。”
对讲里声音关掉了，门却依然没有开。
楚东知道这是把自己当成登门登徒子了，可是自己又不能就这样回去，就又按了一边门铃。
“玉儿别闹，今天家里有客人，你回去看书好不好？”这是谭雪的声音，接着又对着话筒问道，“是楚东吗？”得到肯定的答复，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楚东开门进去，顺着楼梯来到三楼，刚到门口，防盗门就打开了。一个面容慈祥的妇人迎了出来。
“小东子？快进来，让谭婶看看。”说着就把楚东让了进去。
“东子，来，来这坐。”谭松海走过来拉着楚东的手到沙发上坐下。“小伙子长大了，嗯，跟你爸爸当年很像，不过比那老小子有样。哈哈……”
“谭叔谭婶好。”以往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楚东，现在居然感到拘谨，也算是出奇了。
“我看看，我看长什么模样就回去看书。”小玉儿央求一样的声音传过来，接着拖鞋跟地板接触的啪嗒啪嗒声音，小丫头贼头贼脑的跑了过来，一看到楚东，长大了小嘴，一手夸张的捂着嘴，一只手还指着楚东，“他，他，他怎么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了？”谭雪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站在小玉儿的身后，有些奇怪的问。
“不认识，不认识。”小玉儿连忙否认，接着一闪身反躲到了姐姐的身后。目光有点威胁的意味，小手在嘴边做一个闭嘴的手势，那意思不让楚东说白天的事。
“进去看书，一会吃饭叫你。”谭雪都没有和楚东打招呼就拉着妹妹离开了客厅。
“这孩子，一点也不懂事，呵呵。”谭松海虽说是数落谭雪，但是语气里还是溺爱多一点。
“没有，没有，雪儿还是以前的样子。呵呵。”楚东尴尬的笑笑。
“谭叔，没有什么东西给您，这副象棋希望您能喜欢，还有一些是给谭婶的补品。”楚东赶紧转移话题。
“你看，还拿什么东西，以后可别这样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来这里可千万别见外，你不是最爱吃你婶子做的饭嘛，等一下看看还合你口味不。”谭松海可比他女儿要热情的多，一点没有经济大鳄那种架势，跟邻家老伯没有什么区别。
“嘿嘿。”老人的话让楚东想起小时候在谭家吃饭不下桌的糗事，嘿嘿的笑着。
“哟，是这副棋？哈哈，还是到了我手里，想当初跟你老子要了好几次都没有要来，我侄子可比你老子要大方的多了。哈哈。”谭松海一点也不做作，打开礼品盒的包装看到象棋的时候开怀大笑。
“我就记得小时候谭叔和爸爸老是用着副棋玩，好像您很喜欢，于是就带过来了。”楚东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看来这象棋也是父亲的心爱之物，可是送出去的东西总不能要回来吧，想着以后就算是父亲要骂自己也有老妈拦着，心里就安稳了许多。
“大侄子，你知道象棋为什么叫象棋吗？”谭松海很健谈，手还拿着棋子爱不释手。
“为什么？”楚东还真不知道这由来。
“就是因为开始的时候都是用象牙材质做的，久而久之就叫象棋了。这副棋可是有年头了，不但是材质珍贵，上面的字也是出自名家手笔，所以你老子才那么小气，可是我老谭有个好姑爷，哈哈。”得意，完全是得意。谭松海还真是没有当楚东是外人，一点也不像十几二十年没有见过。
楚东一听更是后悔，可是世上是没有什么后悔药的，于是就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一定多吃点，争取少赔一点。
谭雪跟妹妹躲到书房，心里对于楚东今天晚上变化还真有点不适应，小时候楚东就是今天白天的样子，流里流气，没有个正型。今天晚上却变得规规矩矩，好像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好青年一样。
“虚伪。”漂亮的小嘴吐出两个字，眼神一扫到谭玉儿偷笑的样子，抬手在她屁股上就拍了一下，“看你的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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