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雎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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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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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接近那个美女的意思。我觉得自己动机不纯,感到有点对不起陆小林的一片赤诚。但是我转念又安慰自己,革命爱情两不误,陆小林如果真的能够和我成为好朋友的话,不但不应该对此生气,而且还应该好好帮助我。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陆小林本人对该美女没有兴趣。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么美丽出尘的女子谁能不爱?除非是个天阉阳痿。

此时我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陈奇伟。他说:“你们家蒋莹莹要我来问你,怎么送个柴禾也送这么久?”

陈奇伟这个鸟人就是这样,在追逐蒋莹莹的战场上,明明我已经出局了,他却仍然用从前的那套过时的话语来恶心我。我也不和他计较,回答说:“人家邀请我们参加一下,盛情难却啊。”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们家莹莹唱了一首歌,已经表演完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老婆的节目都敢不看?”陈奇伟还想说什么,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了。此时他也看见了那个女主持人,定定地看了好长时间,才依依不舍地回头来看我,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诡秘的笑容:“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

我对金子光说:“我们回去吧。在这边坐久了不好意思。”

金子光点头表示同意,我们俩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土,向哲学系的同学们道别,而陈奇伟则接受了哲学系的邀请,坐在了我们的位置上。

我和金子光回到中文系的火堆旁,乔庆国奇怪地说:“哎?怎么前两个回来了,去叫人的人反而又丢了?”大家一阵哄笑,也没有当回事,继续说笑玩乐。

王骚问我们,哲学系那边好不好玩。我们说一般。王骚有点怀疑地看着我们。金子光就说:“你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看呗。”

王骚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愁肠百转地看了我们一阵,好像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说要去走走。我和金子光看着他在附近转了转,最终直奔哲学系火堆那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陈奇伟回来了,说:“奶奶的,那姑娘真不错!王骚坐在那里也不想回来了。”三人相视而笑。

边上的人见我们笑得诡秘,就都凑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我们说了之后,大家都心痒难搔起来。结果当晚我们班男生轮流溜号,都去哲学系那边转了一圈。好几个女生也觉察到了男生有点不对劲,但是许多人都是绕着路走的,好像是要去小便的样子。那些女生也就不好过问了。最后连男主持人乔庆国都忍不住借口小便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面带陶醉的微笑,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之声。

班级联欢晚会一直进行到10点半,最后尽兴而散。

回到宿舍后,卧谈会照例进行。这次会议的议题,自然是以哲学系那个美丽的女孩为中心了。大家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都叫她“哲学美女”。关于哲学美女和我们班的蒋、凌二美女孰媸孰妍的问题,足足争论了一个小时,最后也没有争出个结果来。大家能够达成初步共识的是:三女各有特色,蒋莹莹温柔妩媚,凌雨霏冷艳夺人,而哲学美女则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纯洁,不带一点渣滓的那种纯洁,有点像月中的仙子。我说,既然是月中的仙子,那还是有些冷的,但是她看上去又不冷。金子光说,你又没有摸,怎么知道冷不冷?我说,滚!大家一阵放肆的大笑。

笑过之后是叹息。

王骚叹息着说,唉,这么多好女人,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摊上一个。

金子光咂了咂嘴说,格老子,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没尝过。

陈奇伟说,精子,你还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你不是在高中就谈过两次恋爱了吗?

金子光说,那时候懂什么,拉拉手就觉得不得了了。

我说,没女人,苦啊!王骚说,苦啊!陈奇伟说,苦啊!金子光说,苦啊!然后大家一起嚷道——

“苦————啊!”

这样叫喊一阵了之后,所有的人就都把四肢从被窝里伸出来,四处晃动,就像被淘气的孩子翻转了的乌龟那样。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痛苦,哇哇乱叫:

“啊~~~~~~~~~~单身好苦啊~~~~~~~~!”

“我需要女人~~~~~~~~~~~~~”

“我需要两个女人~~~~~~~~~~~~~”

一时之间,整个宿舍里鬼哭狼嚎,不堪入目。

第17章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好。这些天来,蒋莹莹给我造成的挫折感一直弥漫在我的心里。从未经历过情场征战的我,把自己的那点小失恋当成了好大一个失败。但是今天哲学美女的出现使蒋莹莹的身影在我心中迅速地淡去,我又找到了新的攻击目标。

多年以后有人教导我说,忘记旧爱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另结新欢。此话虽然已经接近普遍真理,也在很大程度上适用于解释当时我对蒋莹莹态度的改变,但是本着对一个色狼的良好声誉负责的精神,我必须提请各位看官注意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我对蒋莹莹的进攻(如果那点可怜的小动作也算得上进攻的话),很大程度上是在舍友的不断怂恿下发动的,属于年幼无知被教唆犯罪,而对哲学美女我是主动求战的,以后就算又一次光荣了,也属于知法犯法罪无可赦。这是一个本质的不同。或者毋宁说,蒋莹莹将我混沌一片蒙昧无知的心智之门打开了一道缝,而哲学美女则是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了这扇门,并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我没有追上蒋莹莹,感到很遗憾;而对哲学美女,就只有咬牙切齿的痛恨了,因为她竟然在一瞬间就夺走了我真正的初恋。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哲学美女,她的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在黑暗中向我灿烂地绽放,牵引着我失眠的眼睛,在南方的秋夜里任意漂流。她甜甜地对我说:“请中文系的才子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吧!”她向场中摆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手臂的线条好优美。那月光下莹白如玉的手臂,如何才可以形容呢?还是古人说得好:“皓腕凝霜雪”,“青辉玉臂寒”。就算《红楼梦》里薛宝钗再世,也要自惭形秽,羞愤而退。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摸摸这双手臂。

咳,咳……我的喉咙一阵干燥发烧,爬起来喝了两大口水,继续躺下,直喘粗气。







侧。

定了定了,就这么定了!追!

怎么追?是鸣鼓而攻之,还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菜鸟耿潇一脑门子的汗。

鉴于第一次追求蒋莹莹的计划很快就胎死腹中,这次追求哲学美女的行动一定要吸取教训。在行动之前,我必须弄清楚哲学美女的各方面情况,免得又出现同样悲惨的失误。《孙子兵法》说:“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我追蒋莹莹的行动就是既不了解自己的斤两,更不了解对手的情况,盲人瞎马,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又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上次栽了,我认了,下次绝对不允许犯同样的错误。这次一定要步步为营,精心策划。

可以预见的是,这次新战役的难度比起前一次来,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必须对此作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毛主席说,要准备打仗。要准备打大战、打攻坚战、打持久战。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要弄清楚,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很明显,陆小林是我最需要团结的人,他是我的朋友。而凡是和我一样喜欢哲学美女的“同情兄”,都是我的敌人。如果陆小林也是我的同情兄的话,我的形势就会变得最恶劣,那是最不幸的,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必须尽快和陆小林交流交流,把情况摸清楚。

黑暗中室友们发出阵阵鼾声,我却异常清醒。一般的鼾声对我来说影响不大,但是有两个人的动静实在是太嚣张了,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子光人是精瘦的,鼾声却是全寝室第一。他打鼾的特色是带有一种哨声,便如一支响箭直射入云端,重又跌落下来。捡起来又射上去,又落下来……非常有节奏感,而且似乎永远没个完的时候。

王骚则时不时地磨牙,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的大白牙偶尔从嘴缝里露出来,在月色下闪着寒光,咯吱咯吱地钝响,同时还传来一种类似煮稀粥的呼噜呼噜的粘稠液体搅拌的声音,吓得本来每天晚上都在床脚趾高气扬挥汗如雨地锯木头的老鼠们也都停止了工作,战战兢兢地躲到最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鼾声和磨牙声此起彼伏孜孜不倦地进行着二重奏,但是我却不能孜孜不倦地继续听下去,我倦了。于是我在这稀粥翻滚金铁交鸣的音乐会中沉沉睡去。

第18章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从尘土飞扬的军训场重新回到既熟悉又陌生的教室,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们背着书包,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看见路旁许多的桌子一溜排开,上面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各种宣传品。许多师兄师姐们坐在桌子后面向大家推销自己的社团。原来是社团招新了。

王骚直接就奔文学社的摊位而去了。我则遛了一大圈,觉得许多社团都挺有意思的,但是最吸引我的还是戏剧社。我想起了陆小林,我们曾经约好要做相声小品的搭档的。吃完中饭,我去陆小林的宿舍找他。他正摸着一把吉他在宿舍门口咿咿呀呀地唱着。看见我,他就站了起来:“耿潇,我正要找你呢!我们一起加入戏剧社吧!”

我笑了:“真是不谋而合!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今天中午就是面试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戏剧社面试的地点是一间大教室,桌椅都已经被搬到边上,中间腾出了一大块地方。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站在教室门口很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以后就看见两张桌子并排放着,后面坐着两个人,桌子上还摆着一些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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