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不告诉你!明天上午八点,我们在‘白石桥’碰面,怎么样?”
“好!死约定,我们不见不散。”
“可以,我们拉勾,谁撒赖谁是小狗!”
曾丹萍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方晨也毫不犹豫的把小指伸了过去,两人连拉三下勾,然后各自伸出大拇指碰了一下,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通向楼群的巷口。
曾丹萍指了指居民楼:“上去坐坐吧!”
“不了!”方晨搔了搔后脑勺,“天太晚了,我还要回家去刻苦攻读呢!考不上‘北大’,怎么做你的男朋友,呵呵!”
“好吧,我不留你!明天见!拜拜!”
方晨忽然一拉曾丹萍胳膊:“你就这么走了?”
曾丹萍不无奇怪的说:“是呀!不然怎么样?”
方晨委委屈屈的说:“我辛辛苦苦送你这么长时间,鞋都快磨破了,你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太没人情味儿了吧!”
曾丹萍格格一笑,伸指一擢方晨脑门,说:“就你点子多。”她向左右望了两眼,忽然一指方晨身后:“呀!吕老师。”
方晨猛吃一惊,急忙回头去看,正在这时,脸上忽然被一片温润柔软的东西滑了一下,他立刻意识到上了当儿,马上把头回了过来,只见曾丹萍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巷口深处。
方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冲着巷口不住摆手,口中大叫:“为了你这深情的一吻,我保证三天不洗脸!”
巷口深处传来了曾丹萍遥遥的语声:“快回家吧!脏鬼,别忘了明天的约会,死约会。”
第六节
方晨蹬着自行车朝自己家的方向骑去。他家在学校西面的新区一带,与曾丹萍家所在的“三环区”方向相反。也就是说,方晨从学校把曾丹萍送回家之后,还得从原路返回,经过学校,再转回自己家里,途中要浪费大量的时间。
方晨一路上心情都很舒畅,归家的途中,他的心犹如被一团烈火烘烤着,兴奋得几乎不能自己。的确,一个像他这样正处在多梦时节的花季少年,还有什么事情会比得到自己心中女孩儿的爱更让人激动和振奋的呢!
方晨的心几乎已经达到兴奋的顶点。自行车在街道上一路飞奔,他感到自己快活得便似一只自由的小鸟儿,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他禁不住哼起了歌儿。两年来,他是第一次有这样好的心情,这种完全自由挥发出来的惬意,使他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自己的前尘旧事,更忘记了所有的辛酸与不幸。他感到自己仿佛幻化成了一圈圈雾蒙蒙的水气,飘散在这自由自在的空间。
他的脚拼命的蹬着车子,他的眼睛始终目视前方,他的思想却凝结在一点--他在想曾丹萍适才的一吻--那回肠荡气的充满深情的一吻。虽然她只是用嘴唇轻轻地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但那股无可形容的温馨,那种温温润润的湿意,那个浪漫于心的感觉,却使他激情澎湃,永生难忘。
脚踏车在飞速的前进,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当方晨感到已经到家门口时,那种热情洋溢的兴奋感觉,才慢慢地消沉了下去。新区的居民楼始建不久,夜色下都显得异常的高大,只是这里地处市北偏僻的一隅,即非人口稠密区,亦非喧嚣的闹市,所以这里在整个都市里是最安静的地段,犹其到黑夜,四下里更是静得可怕,只听见来自市中心的隐隐约约的喧闹声。
方晨骑着车子刚刚进入楼群,就看见七号楼外有一个单溥的人影,在楼门外徘徊,只看那似乎疲乏不堪的影子,他就猜出是“那个女人”。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每天晚上都准时在楼门口接他的。
他下了车子,很快接近了那个影子。人影也看见了他,迅速奔了过来,借着稀溥的夜光,果然是“那个女人”。
“晨晨,你回来了!今天怎以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女人”见了方晨,高兴得什么似的,一脸愉悦的笑容。她把一件外衣习惯性的向方晨身上披去--二年多来,她每次在楼门口接方晨的时候,都始终重复着这一个动作,尽管每次都遭到了方晨冷酷无情的拒绝,但她始终如一,似乎这是她的职责似的。
意外的,这次方晨没有拒绝她,很顺从的让她把衣服披在自己的肩上,这使“那个女人”都不仅为他“反常”的举动惊得呆了一呆,随即便转化为欣慰的笑和激动的心,她几步赶上了方晨,和他并排走进了七号楼。
其实,方晨对她依旧是又厌又恨的,只是今天方晨听到了曾丹萍的一番良言相劝,女孩儿真诚的话语与委婉的语言触动了他心中的某根敏感的弦,激起了他的共鸣。他想听从曾丹萍的话,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厌恶之心,用公正的目光重新审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用心?
“那个女人”被方晨“顺从”的态度而感动,上楼的时候,不停的唠叨方晨为什么这么晚回家。方晨被她问得心烦,想发火,但想了又想后,强行压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平心静气的告诉她,自己为了送一个同学回家,所以晚回来一会儿。这使“那个女人”更加激动,因为方晨终于不在以“粗暴”的态度对待他,而可以心平气和的“容纳”她了。
回到家后,方晨草草和他父亲打了招呼,又在“那个女人”殷勤的目光中用了些她“特地”为自己准备的“宵夜”,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卧室,去寻找“网上冲浪”的感觉了。
“小萍萍,我今天听了你的话,对‘那个女人’和善多了!你高兴吗?”
“咦?你什么时候给我起了这么难听的外号!什么‘小萍萍’,难听死了!:(”
“不会吧!这么亲切的称呼你还说它难听,你也太没‘水准’了吧!”
“本来就是嘛!人家好好的名字你不叫,偏偏叫什么‘小萍萍’,这是多么荒唐多么无聊的称呼!你改,你现在就改!”
“我不!我就不!我就叫小萍萍,小萍萍小萍萍小萍萍……”
“哎呀!你还说!我不要理你了,我下机了,拜拜!”
“别,别的!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那你说,我不叫你‘小萍萍’叫什么?要不叫你‘萍萍妹子’吧,咋样?”
“去你的!恶心死了,再换个名?”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你说!”
“叫……就叫‘姐姐’吧!蛮动听的,是吧?”
“我抗议,你占我便宜,我不干。”
“抗议拨回,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我是你姐姐!快叫姐姐呀!叫呀!叫了给你买糖吃,嘻嘻!”
“能不能再换个称呼?这称呼有损我的形象。”
“不成,就叫姐姐,你叫呀!你再不叫我走啦。”
“好好!让我叫你姐姐也可以!但我不要你的糖!”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每天都给我一个吻,就像今天!”
“去你的,想的倒美!再等一百万年吧!”
“好呀!再等一百万年我还要认识你,并且还要让你做我的……”
“什么?”
“未来的新娘!呵呵!”
对方似乎沉默了,因为好久也没有发来信息。方晨心中有些不安,以为她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话?是吊线了吗?还要我说错了话!如果是我说错了话,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没有,晨晨,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吊线了,对不起。”
“我不信,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真的!对了,你先前说你对‘那个女人’怎么了?”
“方晨明知道她是有意岔开话题,但还是顺着她的问话回答了她:“我今天听了你的话,对待‘那个女人’和颜悦色多了!”
“是吗?那太好了,她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不过比以前好像开心了许多。”
“就是呀!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善良很和蔼的人,只是你一开始就对产生了偏见,先入为主,所以她的好处也就被你的愤恨所蒙蔽,给她个表现的机会吧!你会发现她越来越多的好处的,何况这对你并没有坏处!”
“说这话还有些言之过早吧!总之我会听你的话,最大限度的去容纳她,允许她在我有限的生活空间内存在,但是一旦她有任何越轨的行为或是超过了我给她划出的生活圈子,那么我就对她不客气!”
“呵呵!晨晨,你说这些话倒像是她命运的主宰似的!”
“唉!没有办法,谁让我的命运主宰在你的手中呢!”
“又瞎说!好了,晨晨,你要么学习,要么睡觉!我要下线了。”
“干嘛干嘛,过份,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要下线了!”
“呵呵,晨晨,你想聊就多聊一会儿吧!我得下了!别忘了,明天我们还要在‘白石桥’碰面呢!我得好好养养精神呀!你也是,{奇}也别玩太晚了,{书}好好休息哟!{网}不然让我等很长时间,我饶不了你的!”
“放心吧!嘿嘿!我会准时赴约的!只要你别晚了就行了!”
“OK!我下线了,明天见!”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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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明媚。金秋十月,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每一个快乐的人身上,使他们原本幸福的笑脸上又增添了一片金色的光辉。
七点半左右,方晨带着一片期待的心情,跨上脚踏车向‘白石桥’方向驰去。
“白石桥”在市西北的“北山公园”附近,是一座建筑古朴的石拱桥,整座桥身都是用古代汉白玉大理石堆砌而成,通体一片纯洁的白色,虽然在美丽的“南圆河”上屹立千年,禁受几个世纪来的风吹雨蚀,但仍不改变它坚如磐石,固似铁铸的本色,它那威严的桥身依然如钢铁卫士,守卫着纯情如玉的“南圆河”。
方晨骑着自行车,来到“白石河”,远远便望见桥身上一个洁白靓丽的人影。秋风吹拂,潇潇洒洒,一身衣裙随风摇摆,远远望去,便似一只娇艳欲滴的百合,在秋风娇阳下,翩翩起舞。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方晨望着眼前一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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