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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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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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累坐在地板上的料俏,再次朝他叹了口气。

“是卧桑强迫你的嘛。”看他叩头谢罪谢了那么久,害她这个怂恿他答应卧桑的人,不但看得满罪过的,还想跟他一块跪下去反省。

“我差点杀死了未来的一国之君……”离萧抹箸睑上的泪,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竟曾做过这种事。

司棋终于翻起了白限,受不了地把他给拉起来。

“都说是殿下叫你做的了,你到底还要内疚自责多久啊?”不出所料,当时卧桑果然是要求离萧做些强人所难的事,难怪那时离萧抵死也不肯答应。

“可是我当时是瞄准肩头,并没有打算要殿下的命,更没有要殿下伤重至此,但我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为什么卧桑要离开他们商量好的位置?他该晚一点再下手的,不然卧桑也不会差点就其死在他的手中。

“错不在你。”看不下去的那嫣也忍不住出声劝慰,“他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伤他,绝对会下手太轻,因此他才在那个关头乱动,故意要让你射偏好使他伤重以掩人耳目。”

只有他们这些人才看不出卧桑的目的,像他那么慎谋的人,哪会允许任何不在他预料内的意外。。一切都是他早已设计好的。

“殿下……”满心后悔的离萧,在听不进众人的安慰后,又两膝朝卧桑重重一跪,“属下失职,属下罪该万死……”

无情的笑意跃上卧桑的唇角,也将他最后一丝的耐性彻底耗尽。

虽然那嫣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娇颜就近在眼前,照着他们的协议没刻意在人前避开他,像这种不必处理国务也不须提防人身安全,得来不易的好时光,他是该好好把握时机纵容由自己一下,但只要那个杀风景又如魔音穿脑的离萧再不停止,就算他有再多的好心情也都会被磨光。

他淡淡轻喟,“那就去吧,我不拦你。”

“卧桑!”因劝人而筋疲力尽的众人忍不住朝他齐嚷。

他清冷的厉眸扫向快把他烦死的离萧,“那就叫他别继续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

一见到卧桑眼眉间轻泛的怒意,离萧随即把嘴闭上不敢让他动怒,而识相的司棋连忙把他给拖到一边去。

“都别绷箸一张睑了,也不许再提到什么谢罪的事,先把外头的情势告诉我。”止住了耳边嘈杂后,卧桑试着让自己在床上坐起。“我没醒来的这几日,朝中有什么动静?”听他们唠叨了这么久,一件正事也没听到,现在他只想知道他的苦肉计造成了什么效果。

司棋忙上前搀扶,“卫王风淮已经下命彻查行剌一事了。”

“风淮?”唯一不解朝中事的料俏,一头雾水地转看向见闻甚多的那嫣二谁呀?“

“皇六子。他权掌京兆尚书省隶下刑典,这类的事件素来都是由他负责的。”惜言如惜金的那嫣,在不情愿地启口回答她时,不着痕迹地想离开榻上的卧桑远一点,但早料到她会这么做的卧桑,却伸出一手在被子下拉住她的柔葵,暗暗地警告她。

她回眸看他一眼,他则是不置可否地挑高剑眉。

卑鄙。那嫣捺下漾满胸怀的紧张感,学着他的以眼意会,小心的不在表面上露出两人间的波涛。

哪里。他讥嘲的嘴角似乎也在回答着她。

不知他们两人私底下纠缠着什么,也没发现异样的司棋,一心只在国事上打转,并忧心忡忡地揪着眉。

“引出卫王恐怕是个失策,每回卫王一出马,全朝就得鸡飞狗跳一次。”希望这次风准不要又做得很夸张才好。

“为什么?”料俏愈听愈感兴趣,趴在床榻边专心听起那些传闻中的皇子们的故事。

“卫王办起人来六亲不认,而且不到黄河心不死,他若要查,就一定会查到底。”

以风淮不怕得罪任何人的性子来看,再加上被刺的是太子,风准必定会把嫌疑加在全朝所有人身上!而这个平静的朝野,少不了又会被他给翻过来一次。

“离萧。”卧桑有先见之明地朝他弹弹指,“风准那小子查案能力可是一流的,你有把握这事做得天衣无缝,绝不会被风准翻出底细?”

离萧忙不迭地点头保证,“事前我已经照你吩咐打点好所有的关节和细处了,任卫王再怎么神通广大,他也绝找不到半分可疑之处。”

“舒河呢?他没动静?”他总觉得行刺所引发的涟漪太小了,他所想看到的,不只是劳动个风淮,他是要看到另外几个伺伏已久的人。

离萧很是费解“据人说,他也私下在调查谁是刺客。”也不知为什么,平日只在朝中活跃,素不干涉柬内太极宫的舒河,竟会破天荒的抛弃他图利自己的原则,放下身段来调查这件事。

“别让舒河插手,一旦让他插手了,事情很快就会被他给拆穿,在大功未竟之前,去找些事把他拦着。”在这么多的弟弟中,他最要小心提防的就是这个会坏他好事的老四。

离萧紧紧把眉皱成一直线,“该找什么事才能拦住他?”怎么拦?舒何都已经沿着线索一条一条的查起来了。

“我已为你想好了,就用栽赃的老法子。”卧桑一开口就马上解决他的难题。

“栽赃?”头一回听到朝争内幕的料俏,兴奋地讶异张大眼,而在卧桑身畔的那嫣则是沉下了眼睫。

“没错。”卧桑笑意可掬地拍拍料消的头顶,再转首时马上换了副阴沉的脸孔向离萧下令,“派人去向风淮密告,说舒河的朝中门客大臣里有箸行刺我的刺客,而且他们还私藏着行剌时所用的凶器。”

离萧有此一犹豫,“但……要栽赃门客中的哪个人才好?”

“不是哪个人,是哪些人。”他轻摇着食指,眼中绽出闪亮亮的谲光,“去挑些特别拥有权政的大老,舒河为保护他的朝政资源,他一定会把我的这件事搁下来,先去想法子营救他的门客而忙上一阵子,而风淮也会把调查的矛头转向舒河那边,如此一来,也可减轻你的嫌疑。”与处理国家大事相较起来,他还是比较爱玩这种躲在暗处里使坏的手段。

“我会命人去办。”

“还有哪些事?”卧桑又问为他监视一切的司棋。

“殿下。”司棋一手指向殿外,“你打算拿那些把太极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亲卫怎么办?有他们在,往后我们行事将会大大的不便。”从他倒下的那天起,那些人就一直在外头赶都赶不走。

他意外地扬眉,“那些人是谁派的?”是哪个人这么担心他的处境?他还以为,他的那些弟弟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襄王朵湛特意秦诸圣上派来保护你的。”

卧桑含笑地搓着下颔,“老七派的啊……”想来想去,也唯有那个慈悲心肠的老七会这么关心他了。

那嫣静看着他,想知道这个在谈笑间就可使强虏灰飞烟灭的男人,在对自己的手足祭出嫁祸戏码后,接下来又有什么恶意的手段要拿来对付同胞兄弟,她更想知道,他究竟可以为了自己,而对他人无情到什么程度。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卧桑的脸上却浮上难得一现的柔光。

“不拿他们怎么办。”转想了半天后,他决定干脆来个顺水推舟,“有老七的人在这正好可增加我伤重的信服力,就让他们继续在那保护,我也可不必再为我的处境担心,现在若撤走他们,反而会引起他人的疑心。”

“还有一事。”司棋边听边点头,再报上让整座太极官都十分担心的事。“皇上因风寒未愈,又因太子受惊,因此拟委二皇子刺王暂代摄政王处理国事,目前刺王铁勒已在赶回京兆的途中”

“喔。”他没什么表情的轻应,仿佛早在预料之内。

司棋与离萧交换一眼,对他脸上的风平浪静深感不安。

“就这样?”

“不然呢?”卧桑对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深感好笑。

离萧小心的试探,“你打算……照皇命交出政权,把摄政之位让给刺王吗?”

他懒懒地伸展四肢,“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照办就是。”

“真要把摄政权让给刺王?你不担心?”他有没有说错?他所要让出的可是治理一国之权,这样岂不是等于在无形中削减了东内的势力,反而助长了西内?

“我该担心什么?”卧桑兴味十足地看着他。

司棋也跟着投入问号,“任谁都知道刺王铁勒拥有半片天下,如今再让他当上摄政王,你不怕……皇上是想把皇位改传给他?”

“有可能,他是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卧桑赞同地颔首,一味地捧起势力仅次于他的剌王。“我的这个大弟可是百年也难得一见的领军奇才,雄才大略、运筹帷幄,我是皇上也会在这节骨眼上先把摄政王之位委他暂代,好藉此镇住朝野。”

司棋不安地绞扭着十指,“可是,朝中已经有很多风声了……”他可不知道全朝的人,为了铁勒全都紧急拉起警报来了。

“什么风声?”

“有人说……”司棋顿了顿,“西内的人已经在为刺王铺路了,他们打算在刺王接下摄政王之位后,取代东内一揽重权,待刺王取代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后,他们就会重组朝权。虽然现在朝中众臣还是对殿下忠心不二,但不少人已在暗地里观望,是否该在太子换人之前放弃东内改而投效西内”

卧桑不予置评地沉默着,而那嫣在知道朝势转瞬间变化得这么快后,也深深地蹙起一双黛眉,唯有听不懂又插不上话的料俏坐在一旁播箸发纳闷。

她伸手拉拉离萧,“司棋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就算皇上想把太子之位改传给刺王,这有什么不好?”

“刺王的作风和殿下是完全的两极化,朝中人人都怕以铁血政策治军出名的刺王,会在登上大统时排除异己大杀功臣,到时,只怕朝中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离萧自觉冷落了她,便在她的耳边细声地向她解释。

“你想得太多了。”卧桑在离萧继续说坏话之前,忙为铁勒说起情来,“铁勒在用人方面是有几个坏习惯,不过,那只是些小毛病而已。”

“不为己用者,杀;不从者,杀;叛徒,杀。”离萧不以为然地白他一眼,继而眯细了眼眸,“这也算是小毛病?”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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