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君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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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君情泪-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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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荷感激地深深凝视他,两人的目光无言地纠缠,欲言又止的暧昧情愫无声地交融。

“保重。”她收了宝刀,留下简单一句话,狠下心掉头,同龙锦凤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心底兴起莫名的惆怅失落和悲伤,她走得又急又快,姿态潇洒坚决,她把那不舍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就连同行的锦凤也看不出来。

只听锦凤兀自叹道:“唉!我以为大哥爱上你了,可是看他方才的模样又不像奇#書*網收集整理;我也以为你舍不得大哥,可看你的表情又没半点儿难过。你们相处了四年多,难道彼此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白雨荷笑笑不语。

怎么可能没感情?只是他们都太内敛了,谁也不愿轻易地泄漏情感,他们各自背负着包袱,喜怒哀乐不像以往那般直接明显。或者是经过太多沧桑,对于情爱,他们都有些疲倦和无力了,就算面对喜欢的人,只怕也使不上力轻言情感。

龙浩天呆呆地凝视她们消失,立于暖暖日光下,他竟觉得孤冷。

他想白雨荷真的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她走得那么冷漠潇洒,她心中果真只想复仇,并没有他。

于是龙浩天压抑住自己的情感,他再不愿一厢情愿地受伤,他早已是情爱底下的一名逃兵,胆小的逃避自己的情感。

而白雨荷也觉得龙浩天对她没有其他的感觉,就算他们已有过肌肤之亲,就算他们的身体那么契合亲密,然而当她要离开,他却一点也看不出心痛或不舍的表情,他心中还是只有那个伤他的女人而已。

她其实矛盾得好想听他挽留的言语,想听他说要陪她到天涯海角,想听他担心的叮咛,就算只是嘲弄几句也好。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沈默着,连个再见面的约定也没有。

白雨荷说不出心中有多么失落,只是故作坚强地踩着稳定的步伐离去,对锦凤的疑问也只有苦笑回应。

※※※※※

自白雨荷同龙锦凤回到银凌县,雨荷便寄宿龙凤酒馆,还得锦凤相助,付银两差人打听王逵那歹人的下落。

龙锦凤热心义助,把雨荷的仇人当自己的仇人,凡是进酒馆的,不论男女老少,她都细细问过一回,也托了左右邻里找寻,连个把月下来却是毫无讯息。白雨荷磨亮了刀,就等报血海深仇,谁知那仇人竞消失无踪。随着日子飞逝,人海茫茫,想到父母死不瞑目,她越是郁郁寡欢、愁肠百结。

龙锦凤见她日渐消沈,拿了酒菜来安慰她。“妹子,休要性急,我已经派了不少人马,早晚会有那歹人的消息。”

白雨荷凝视窗外漆黑的三更天,黑茫茫的景色,心中只觉无助。

“好姊姊,我知道你待我情深义重,自来县里,无一不得您照料,心底的感激不可言喻。”雨荷万分感激道。

“说这些干么?”锦凤爽朗笑道:“你只管安心住下,有什么烦恼抛给明日,姊姊先敬你一杯。”她把酒的姿态豪迈不输男子,仰头一饮而尽。

雨荷从不饮酒,如今心底满腔苦楚,听人说酒可浇愁,也就喝了一杯,黄汤下肚,喉似火烧,双颊立刻红了起来。

“唉呀!才一杯你怎么就红了脸?”锦凤看她那清纯的模样甚觉可爱,于是又斟了一杯,存心劝酒道:“好妹妹,今日我俩义结金兰,不醉不归。”说着又连干了她三杯。

雨荷只觉头昏目眩、脸酣耳热。

“苦也……”她嘴里嚷苦,却又笑道:“怎么你晃来晃去?”

“我晃来晃去?”锦凤呵呵大笑。“晃的是你呀!”看来这雨荷酒量甚差。

白雨荷兀自笑开,半晌后,眼眶却又红了起来,她现在真可说是苦中作乐了。

她伤心地嗟叹一句:“姊姊,如今我孑然一身,这白云苍狗、人心险诈的世间,我也只有你及你大哥可信任依靠,倘若没有你们,雨荷不知会有多么寂寞孤独。”

“唉!别这么说。”

雨荷又道:“自我父母遭逢变故双亡后,我便明白了人心险恶这个道理,凡人都是自私自利,我爹娘从前怎样告诫我都不信,遇见了王逵,我才真算大开眼界,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她含泪又道:“我对人本已全然丧失信心,直遇见你及你大哥后,才明白不可以偏概全,若不是你们,我一个孤弱女子如何生存?倘若不是你大哥救活我,我早已同父母枉死九泉下,可你们的恩情我真无以为报,只有来世为你们做牛做马了……”白雨荷诚心说道。

锦凤嗟了一声,忙挥手道:“我才不要你做牛马相报,来世我们当姊妹才好,我个性刚烈外放,你性情孤冷单纯,一个火辣辣,一个冷冰冰,嘿……我们可真是绝配哪!你说是不?”

雨荷听了直笑,然后饮酒寻思,半晌后道:“我这几日搜索枯肠,想那王逵为何音讯全无?只得一个伤心的答案。”

“什么?”

雨荷凝神道:“想我当年救他时他满身伤,想来是惹了什么纠纷,得救后为了怕我们知道他真实身分,肯定早就打定主意报了谎名,也许……王逵根本不是他的名字。”

“唔……”锦凤听了觉得有理,连连点头。“说的甚是有理,王逵若非他本名,咱们如何找他?”这机会简直如沧海一粟般渺茫。

雨荷默默无言,只把苦酒尽往唇里送,脸色哀凄。锦凤知她心中苦楚,便任由她猛灌酒。

白雨荷喝了几巡,头昏眼花、神态狼狈,她仆倒在桌上难过地嚷:“难道我父母就这样枉死了?难道就任由那贼人逍遥法外?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锦凤安慰地拍拍雨荷纤弱的肩膀。“别急、别气,我一定帮你揪那人出来,哪怕要十年、二十年,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们一定可以找到……”

“姊姊!”雨荷猛地坐起,抓住锦凤惊嚷。“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锦凤困惑地听她嚷嚷。

“那王逵提过他女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香云”的……”

哐的一声,锦凤不小心碰落了酒瓶,酒瓶落地应声碎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龙锦凤傻着,没俯身去捡,只顾愣愣地望住白雨荷,半晌说不出话来。

雨荷兀自说了下去。“香云……什么香云……啊!是葛香云!我想起来了。”

“你确定?”锦凤牢牢抓住她的臂膀质问,神情有些激动。

“我确定。”雨荷肯定的点头。

“有没有可能听错?”

“没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回答:“当时在滂沱大雨中,他说他为了心爱的女子才放胆干下歹事,那女子的名字我不可能听错,是葛香云,就是葛香云!我当时又恨又嫉妒,但这个名字错不了。”

“也许……”龙锦凤脸色灰白、神色仓皇,嗫嚅着说道:“也许……这也是个假名。”

“不可能,这肯定是真名。”雨荷坚决答道,细细想来,当初他给松鼠取名叫小云,又说过他喜欢云,葛香云这名字错不了,所有的线索全指向这名字。“明天起我们就差人查这个名字,肯定会有消息。”

龙锦凤没应声,只是呆愣着。

雨荷见状摇她。“姊姊?”

龙锦凤回过神来,她眼神闪烁地盯着雨荷,欲言又止,然后她斟满酒,连着狂饮三杯方休,她望着远方,回避雨荷的视线说:“看样子肯定找得到了,恭喜你。”

“等找到了葛香云,我便提她人头去给那谎称王逵的看,叫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然后连他一并宰了。”雨荷恨恨地说道。

她的话令一向胆大豪迈的龙锦凤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龙锦凤握牢酒杯,颤声嘱咐雨荷:“那倒是,不过如今好不容易得这唯一的线索,想来绝不能打草惊蛇,妹妹,你在复仇之前最好留在这馆里,切莫抛头露面,若是不巧让那贼人认出你来,心生防范或是连夜潜逃,岂不功亏一篑?”

白雨荷听了,满口答应。“正是,还好姊姊细心,提醒了我。那么我就只在这馆内走动,外头之事,就有劳姊姊打点了。”

“无妨,如今有了眉目,总算你心中大石搁下,来来来……陪我痛饮好酒。”锦凤赶紧调离话题。

雨荷心中大快,也不顾自身酒量甚薄,放胆狂饮,等酒劲来时,一阵天旋地转,她昏睡过去。

锦凤将她安置床上时,窗外天已灰白,雾气氤氲。

龙锦凤回到自己厢房,兀自呆了一阵,对窗外叹气连连,然后忧心仲忡地在案前振笔疾书,跟着到厨房抓了信鸽,将信缚于鸽脚上放走它。那鸽子扑扑地飞上天,往终离山方向飞去。

她一夜未寝,只是自言自语,不敢相信地连连直叹:“天下竟有这等讽刺、巧合的事?这么残忍的安排,莫非是命中注定,或冥冥之中的报应?”她忧心地枯坐到天明,整个人没了主意。

弟弟啊!弟弟,你该不会真这么傻、这么糊涂吧?当初姊姊不借钱给你赎回葛香云,真是因为替你觉得不值、替大哥出气,才会……可是你该不会就为了那女人干下这天诛地灭的恶事?不,我不信,白雨荷肯定弄错了,我弟弟才不是那种人,浩月不可能这么做……

龙锦凤不肯相信那丑陋的事实,她想这其中定有误会,她要弄个清楚。

第七章

云鹏山庄一早来了贵客,佣人慌慌张张地跑去敲老爷的房门。

“老爷,您姊姊锦凤姑娘来了!”这可是天大意外之事,锦凤姑娘其实一直都和老爷冷战中,早就不相往来。

葛香云正在帮龙浩月理衣服,他们听了后面面相觑。

“进来。”龙浩月唤道。

只见那老佣人连声道:“锦凤姑娘正在书房等您呢!”

“她是为了什么来?”浩月问道。

“锦凤姑娘没有说。”

葛香云知道锦凤一直不原谅她,可她其实一直希望化解这怨恨,她一直努力、卑微地期望龙锦凤原谅,现在听见她来,香云急忙吩咐下人:“有没有奉上茶水,好好伺候锦凤姑娘?”

“小的已经要人送茶递点心了。”

龙浩月挥手示意佣人离去。“我马上过去。”

“浩月……”葛香云含泪欣喜道:“她是不是想开了,愿意原谅我们了?”

龙浩月苦涩一笑,他知道姊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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