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血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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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血神兵-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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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轻叫,钢刀脱手,重重地摔在地上。清儿起身下得床来,伸手理了理适才闪避间弄乱的鬓发,向那黑衣人道:“跟我来。”言罢纵身从窗户中一跃而出。那黑衣人回头恨恨地瞪了赵仲谋一眼,也从窗户中纵身而出,跟随而去。

赵仲谋心中不悦,无故招来杀身之祸,定要看个究竟,当下施展轻身功夫,跟随二人而行。三人行不数里,便到得一处树林,赵仲谋见二人缓缓停步,当即在一颗大树后藏好身形。却听清儿向那黑衣人说道:“大师兄半夜三更为何惊我好梦啊?”黑衣人大声道:“师妹你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师娘他老人家急得不得了,命我四处打听寻找,总算运气不错,今晚在万盛客栈听人说起偎翠楼中以才定客的规矩,猜想或许是你,这才赶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我那一直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的小师妹!”言语间愤怒不已。

趁着月光,赵仲谋这才看清楚那黑衣人的容貌,只见他四方脸,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身材比自己略矮。只听那黑衣人又道:“小师妹你身怀武功,旁人自是欺侮不到你,你身上随便摘件首饰,至少也能当个三四百两银子,为何沦落到要去青楼之中卖笑为生?”清儿不答,只道:“我自有用意,却不劳大师兄费心。”那黑衣人道:“我自是管不了你,可师娘命我找你回去,看在师娘的面上,你总该听我一回吧?”清儿冷冷地道:“我娘若是要我回去,自会来找我。”那黑衣人道:“好,那我这便去请师娘过来,看你到时候怎么说!”言罢转身欲行,忽又转头对清儿道:“小师妹,你执意不肯回去,难道是为了那小子么?哼,我瞧他也不太俊么。我带了师娘过来若是找不到你,就算那小子倒霉了,师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一口气非出在他身上不可!”说完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赵仲谋见黑衣人离去,急忙赶回偎翠楼,才进房没多久,便见清儿也一闪进了房间。赵仲谋心想若论轻功,自己与她当在伯仲之间,但适才见她身手,在拳脚兵刃上,自己当能略占上风。清儿见赵仲谋对适才之事尤有余悸,坐在床沿,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当下关了窗户,便欲向赵仲谋解释适才之事,忽记起先前二人避刀之时,赵仲谋无端醒来,急道:“你……你怎么没睡着?”言语间,一张俏面不禁涨得通红。赵仲谋想起适才危急之时被她搂抱,脸上也不禁发热,说道:“我……我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人推得在床上转来转去,哪还有不醒的道理?适才形势凶险,幸亏姑娘救了我,多谢多谢。”

清儿脸色疑惑,对赵仲谋所言将信将疑,心道:“按理点中了睡|穴就算再推也不会醒啊?”赵仲谋故意问道:“昨日在下在姑娘房里端坐,却忽然睡去,不知是偎翠楼美酒醉人之故呢,还是在下自己近日太过困乏了,以至于此。却不知缘何竟睡在了姑娘床上。”清儿脸上微微一红,含笑道:“昨日想是公子困了,又兼此间美酒醉人,公子因而睡去,是小女子服侍公子睡的。公子才高,可惜小女子却无缘侍奉,实在可惜。”赵仲谋心道:“你点了我睡|穴,却来怪我自己,我且不点破,看你接下来如何演这场戏。”当下说道:“那可多谢姑娘了。”又问:“适才那黑衣人又为何要对在下不利,不知可是为了姑娘?”清儿心想:“适才情形你已看见,这个谎倒是不好说。”当下含糊说道:“适才那人冒犯公子确是为小女子之故,让公子受惊了,小女子敬公子一杯,权作陪罪吧。”说罢,提起桌上酒壶,筛满了酒,递到赵仲谋手中。赵仲谋一饮而尽,道:“适才之事既是有惊无险,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言罢,二人对望一眼,一时无语。

赵仲谋略作思索,说道:“在下见姑娘容貌秀丽,文才又非泛泛,年纪轻轻,为何流落于此偎翠楼中?”清儿略一思索,感叹道:“公子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只因父亲病故,无资安葬,小女子才不得已卖身葬父,以致沦落于此风尘之地。”心道:“不知我说得象不象,不过姐妹中确有几位是为此而被王妈妈买来的。”又想:“爹爹贪花好色,半年多不问家事,现在却要你做个无资自葬的穷汉,算是对他的一个小小惩戒吧。”赵仲谋心道:“你口中说是卖身葬父,神色间却殊无悲痛之意,这又骗得了谁?适才听你言语,知你在这儿来去自如,我又怎会受你之骗?”当下说道:“单是姑娘卖身葬父这份孝心,便足以令人敬佩,姑娘容貌才智皆在万人之上,若有意脱身此间风尘之地,在下愿为姑娘赎身,从此还姑娘一个自由之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清儿闻言脸上一红,说道:“公子好意,小女子铭感于心,只是小女子自入偎翠楼以来,衣食花费甚巨,公子若要代为赎身,须费千两之资。再者,婢女小瑕与我情同姐妹,我也不忍与她分别……”心道:“这赵公子不知是什么来路,竟要替我赎身,我在这偎翠楼也呆不下去了,反正要走,顺便捉弄捉弄他也好,只不知他真是性情仁厚的志诚君子呢,还是年少风流的纨绔子弟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明日待应付了秦公子,弄个千余两银子来给王妈妈,我和小瑕这就走吧,顺便再戏弄戏弄这个赵公子。”赵仲谋道:“姑娘若是不愿与小瑕姑娘分开,在下自会与此间主人商量一并赎身。”清儿道:“公子厚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受小女子一拜。”言罢,屈膝便跪。赵仲谋急忙伸手扶起,道:“不必多礼。”此时赵仲谋双手托在她玉腕之上,只觉她双手柔若无骨,那少女一仰头,赵仲谋便见一对艳如秋水的眸子,直看着自己,二人不由得顿感羞涩,飞霞满面,一起微微侧过了脸去。

赵仲谋见窗外天色已明,起身告辞道:“在下这就回去筹措银两,今日午后,便来替姑娘赎身,姑娘稍候,在下先行告辞了。”清儿道:“公子走好,恕小女子不远送了。”赵仲谋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赵仲谋到偎翠楼前付了帐,转身出门,一摸身边银两,邵传所赠之资,已所剩无几了,心想:“这赎小姐是一千两,丫鬟再算一千两,二千两银子该足够了吧?却到哪儿去找个为富不仁的财主去盗他一笔?”思虑间,信步出了胭脂巷。

赵仲谋行不多远,忽见前面十余丈外数十人围作一团,吵吵嚷嚷。走近一看,只见一人身穿茧绸长袍,身形肥胖,留一部短须,满面红光,一副骄横拔扈的模样,指着地上的一条死狗,向身前一个作农夫打扮的中年人说道:“我家小黑最是温顺,从不随便咬人,现在无端被你打死,你说该不该赔?”身边立时便有三四个作家丁打扮的人附和道:“该赔,该赔!”其余众人却不作声。那农夫辩道:“我好端端在这儿走路,这疯狗便上来咬人,我顺手拿锄头打了它几下,就把它打死了。你们看,现在我腿上还疼着呢!”说着卷起裤管,果见他两只小腿上鲜血淋漓,齿痕尤在。先前那胖者道:“我家小黑从不随便咬人的,定是你无端招惹了它,它才咬你的。要不然街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咬你一个?再说,它咬你,你就不能咬还它么?……”此言一出,围观众人一阵哄笑,赵仲谋也不禁偷笑,心道:“这家伙还真够横得!”那胖者身边三四人高声喝道:“有什么好笑的?”众人不敢再笑,神情间却尤自掩饰不住笑意。

那胖者继续说道:“我家小黑咬了你几口,你就把它给打死了,这还有公理吗?想来若是我也咬你几口,你也要一锄把我打死了?”那农夫气昏了头,心道:“没想到竟还有这般不讲理的。”结结吧吧地言道:“我……我又不是狗,又怎能咬还它?你也不是,又怎会咬我?”但眼见他身边人多势众,围观众人又不敢出来主持公道,当下只得说道:“你若是一定要赔,那我把我家养的那条狗赔给你,总也不会比这条差吧。”那胖者冷笑道:“就你家养的狗还能好到哪儿去,看你这副穷相,还能养出好狗来?告诉你,我家的狗,吃的是上等的精肉,喝的是上等的花雕,……”言未毕,又有数人不禁哄笑,那胖者不理众人,说道:“你若要赔,便赔五两银子吧,你家的狗我可是不要的。”那农夫一听,顿时气炸了肺,怒道:“五两银子,十条狗都买来了!反正银子我是没有,狗倒是有一条,要不要随便你!”那胖者冷笑道:“好啊!你小子倒比老爷我还横,打死了我的狗还不肯赔钱,我今天要是治不了你,老子我就不姓董!来人哪,把他给我押起来,叫他家人拿了银子来赎人。”说罢,身旁四个家丁便欲上前动手。

赵仲谋眼见此人如此蛮横,不禁心中大怒,本就想插手治一治他,这时听他自报姓氏,心道:“怪不得这么蛮横,原来也是姓董的,小爷我可是专治姓董的!”当下走上前去,微笑道:“这位董爷说的不错,打死了人家的狗确是要赔钱的,又岂是胡乱找条癞狗所能搪塞的。”那胖者一听,居然有人附和自己,心中甚喜,忙对那农夫道:“你听,旁人也说你无理。”那农夫狠狠地瞪了赵仲谋一眼,大怒之下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仲谋又道:“不过这位大叔身边确是无钱,你逼他也是无用,这五两银子便由在下先行垫付吧。”说着从身边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那胖子手中。那胖子和那农夫连同围观众人都不禁向赵仲谋呆看许久,心道:“这小子莫非是个傻子,无端卷入这场是非之中,花个五两银子,旁人却未必领他的情。”那胖子迟疑片刻,伸手接过银子,笑着向那农夫道:“好,今日就看在小哥面子上,饶了你这回,你以后打狗时,记得看看主人!”言罢,与四名家丁转身离去。赵仲谋微笑着向那农夫挥挥手,示意他赶块离去,随即远远跟在五人身后。

尾随五人东行一二里,赵仲谋见前面楼阁纡连,好大一所庄院,料想必是那姓董的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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