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执着,一念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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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一念相思-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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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尘子微怔,河蚌一看有戏,赶紧又哭开了,“江浩然还知道带人家玩儿,给买好吃的呢……呜呜,他会打坏人,不会骂人家。”

容尘子良久才叹了口气,“过来。”

河蚌哭哭啼啼地走过去,容尘子握住她的手,许久方道:“以后无事就在房里玩儿,要出门让玉骨跟着。我忙完带你到外面走走。等考核结束我们就去霍山抓腓腓。”

河蚌这才收了眼泪,整个人都窝进容尘子怀里,她抬头在容尘子下巴上狠狠亲了一口,又笑得阳光灿烂了,“嗯。知观最好了!”

容尘子又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展臂,紧紧抱住了她。

五月十五,上元节。

正逢道门考核结束,山下有灯会,容尘子自然带着河蚌去玩。夜里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道两旁挂满花灯,中央还有彩纸糊的灯轮,高约十余丈,上挂彩灯无数。远远望去如同仙阁。

河蚌兴高采烈地东瞧西望,人群拥挤不堪,容尘子生怕她走丢,一直牵在手上。有玩的地方自然就有吃的地方,河蚌从豆腐脑一路吃的烤肉串,容尘子将她嘴角的酱料擦拭干净,一边责她贪吃贪玩,一边替她寻下一个好吃好玩的地方。

前面锣鼓喧天,有人在踩高跷、舞狮子。河蚌挤过去,旁边是一条小河,河水迂回处绕着一片草地,因为临近水潭,官府专门划出来燃放烟花、爆竹。

河蚌冒头一看,赶紧又往回挤。容尘子揽住她,“怎么了?”

她吃着鸡蛋糕,许久才纠结道:“他们在放鞭炮。”

容尘子点头道,“走吧,过去买。”

旁边鞭炮一声响,河蚌缩了缩头,“还……还是不要了。”

容尘子这才发现她怕鞭炮,他顿时也有几分好笑,“怪不得上次何为扛上来的烟花你也不玩儿。”

河蚌摸了摸鼻子,“以前啦,我还是个河蚌的时候,有一次爬到岸上,不知道是谁突然丢了个鞭炮,“砰”一声炸在我壳上,太讨厌啦!“

容尘子笑不可抑,牵着她挤到买烟火的摊子面前,买了许多仙女棒。河蚌开始不敢放,容尘子一点燃她就躲得远远的。后来见那烟花燃烧时并没有鞭炮惊天动地的声响,她犹犹豫豫地靠过去,容尘子握着她的手,把燃烧的烟花交到她手上。

她放着放着胆子就大了,举着一把燃烧的仙女棒到处乱挥。她的笑声混在人群里,那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她素手旁雀跃舞动,将隆冬夜色撕扯得残破不堪,燃尽了一季寒凉。

容尘子驻足于旁,只见亭台灯火中,世界烟花里。

而她站在小河畔,笑得比烟花灿烂。

清玄清素随于守义一众人逛灯市,玉骨眼神好,好远就看到河蚌在河边疯玩儿。

“主人?”她远远唤一声就想奔过去,于守义伸手挡住她,“玉骨姑娘,贫道想,这时候他们估计不需要人伺候。姑娘还是同我们一道吧。”

河蚌玩够了仙女棒,又要烟花筒,容尘子怕她炸伤自己,手把手和她一起放。烟花在长空绽放,点点泛金缀入河中,水草都被晕染得变了颜色。河蚌靠在容尘子怀里,突然低声道:“知观,我爱你。”

容尘子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许久才道:“嗯。”

河蚌还在抬头看烟火,容尘子将她脑袋压下来同她对视,“百年之后,随我回天上吗?”

河蚌这才终于没有装傻,她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容尘子知道她不怎么动脑子,细细给她分析,“如今鸣蛇已除,我可归神位。你也已渡仙劫,我们可以回神界。如果你不愿意,我便以肉身修地仙,按如今仙缘来算当不成问题。到时候陪你天涯海角,也是可以的。”

河蚌还是想了许久,“可是他们说天界仙规好多的,动不动就被打下凡尘,我不想去。”

容尘子只是淡笑,“听谁胡扯。”

河蚌振振有词,“当年那个什么卷帘大将啊,不过打翻个酒杯,就被打下凡间了呀!”

容尘子将她揽得更紧些,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高空抛物,在哪里也是很不文明的行为吧?”

“啥?”河蚌的三观裂了,“不是因为他打坏的是上头最喜欢的东西吗?”

“一个琉璃盏算什么,天庭是按高空抛物判的。”

“唔……”

考核结束后,容尘子带着河蚌回了清虚观。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时间一年一年过得特别快。第三年,于琰真人仙逝,容尘子带着河蚌前往洞天府,以弟子身份协助于守义料理后事。

因要守孝,便将河蚌留在了清虚观。河蚌也没有胡闹,乖乖地跟叶甜玩儿。

两日后,凌霞镇外五十里的钱家庄闹僵尸,已经连续三日发生家畜失血过多而死的现象。为历练清玄,容尘子索性由着他们自己处理。

清玄担心时日过久,邪物壮大伤人,只得连夜赶往钱家庄。那个时候河蚌本来在啃百香果,见他和清素要走,顿时就要跟着去。

清玄哭笑不得,“师娘,师父说这次只准我们自己动手,不许长辈帮忙。”

河蚌歪着脑袋,“那我去看就行了吧,不帮忙。”

清素也是劝,“可是师父说了让您好好在观里玩儿……”

河蚌不依,“不管,人家就去,就去!!”

清素比较灵活,向清玄施了个眼色,两个人赶紧施缓兵之计,“师娘,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钱家庄的事也不急,咱过两天再去。”

河蚌一听,只得作罢,又回房里啃果子。

清玄清素偷偷出了清虚观,做贼似的下了山。

河蚌半夜睡醒,得意地带好自己的玩具、零食,一个水遁就遁到了山下。清玄还在御剑,清素站在剑后,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师兄。”

“嗯?”清玄回头,清素大拇指向后,清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那河蚌也站在剑上,笑得又狡猾又得意。

两个人没办法,也只得带她一起。

及至二更,三人行至钱家庄,清玄、清素手持罗盘在庄子里转来转去。河蚌跟在身后,不停地打哈欠——往常这时候她早该睡了。

又走了一阵,她终于不想走了,坐在地上不动。清玄只得让她变成原形,用鲛绡打成包裹绑在身上。

容尘子虽在洞天府守孝,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徒弟,他以传音符同清玄联络,清玄那边已经探得邪物踪迹,正一路追踪。容尘子正要说话,便听见那头一声欢呼:“花生,嗷嗷,我要吃花生!”

清玄来不及跟师父说话,赶紧追过去,“师娘,花生是别人种的,我们不能不告而取的!”

容尘子皱眉,“谁带过去的?”

清玄语带无辜,“非要跟着来,打都打不走!”

容尘子眉头皱得更紧,“你们打她了?”

清玄慌忙改口,“谁敢打她呀师父,哄都哄不走!”

容尘子无奈道:“看见邪物了吗?”

清玄点头道:“看见了,人形、腥气很重,罗盘有反应,可能真是僵尸。”

容尘子略略沉吟,“双目呈何颜色?行动速度如何?”清玄一一作答,容尘子心中便有了数,“让清素把她给我送过来,钱家庄的事你自己解决。”

河蚌到了洞天府,一切如故。许多道宗的人前来吊唁,容尘子将她也接到灵堂,点了炷香给她,“来,给真人上柱香。”

河蚌倒没闹,正正经经地给上了柱香,还像模像样地嘀咕,“老头,你的徒弟很能干的,你安心走吧。”

容尘子将她送回房间,摸摸她的头,河蚌返身抱抱他,“知观别难过了。”

容尘子揽她在怀里,“嗯。”

又过了几年,清虚观九个清字辈的弟子都收了些资质不错的弟子,凌霞镇一片安宁。何为的炽阳诀心法修炼到一定程度,河蚌便将它踹给了行止真人。玉骨现在用的玉的身体,乃是玉妖,修行路数同何为大致相同。河蚌现在有容尘子伺候,便将她踹去跟随何为。容尘子要么闭关,要么带着河蚌远游,常常不见踪影。

十余年后,容尘子算定自己阳寿将尽,将众弟子叫到面前,细细叮嘱自己的身后事:“大道理当说的都已说过,以后清虚观就交于汝等之手。只有一言须记,吾身若故,焚化为尘,洒于后山。讣讯不必声张。若蒙旧友相询,就言为师远游了吧。”

河蚌趴在他怀里,仍是水灵灵的,鲜艳娇艳如同十八岁的小姑娘。容尘子握着她的手,他最放心不下的不是自己的几个弟子,他们都是稳重的孩子,知道分寸。最不省心的家伙就是面前这只。

“星宿归位,手续繁复,我须先至地府消去阳寿,后至天庭报到。你就在清虚观等一段时日,待办完手续,我回来接你,好不好?”

他低头看下去,河蚌清幽幽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容尘子柔声哄,“这里好吃的多,天地之间九万里,我实在不愿你随我奔波。”

河蚌还是讲理的,“噢。”

结果第二天中午,容尘子沐浴更衣,准备顺应天命。诸弟子都换好素服,三拜九叩之后,河蚌抱着容尘子号啕大哭,死不撒手。星宿归位是件大事,天际仙乐飘飘,祥瑞千条,阴司自然有人前来相迎。

大庭广众之下,阴司的人笑得脸都僵了,好话也都说了个遍。这河蚌就是哇哇大哭。容尘子拨开她的手,“乖,要不了多久的工夫。”

河蚌死攥着他不松手,哭得泪雨滂沱,“知观,你别丢下我呀!”

容尘子微怔,蓦地又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有一种酸楚层层涌动,他将她拥在怀里,细细拭净她眼角泪珠,深深叹气。再顾不得什么颜面,他语声温柔,“疼还疼不过来呢,怎么会舍得丢掉?”

阴司的人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容尘子挥手道:“诸位先回吧,明日我自行前往。”

对方没有办法,也只得领命而去。

第二天,李家集。

当年的许老早已过世,他的儿子许铁柱也上了些年岁,但有当年河蚌滴的一滴元精,他容色丝毫未显老态。许铁柱自然是认识容尘子的。当他早上开门,看见容尘子站在门外时,顿时喜出望外,“容知观,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孩儿他娘,容知观来了,赶紧做点儿吃的!”

容尘子衣冠如雪,他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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