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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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天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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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视的,不得轻易毁之,不管有什麽理由都一样。

“尘儿……”唤著儿名,啸天王爷冷厉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痛苦。

皇凌尘的拳脚一顿。可能吗?他那冷血的父王持他还是有一丝父子亲惰?

啸天王爷就趁皇凌尘失神之际,一个闪身冲破皇凌尘的防护网直扑段虹面门。

段虹大吃一惊,下意识往旁一退。

啸天王爷一招落空,竟阴狠地转击向躺在地上无力闪躲的小马僮。他知道段虹不会置小马僮於不顾的。

果然一见小马僮有危险,才逃过一劫的段虹想也不想地又冲回去自投罗网。

“卑鄙!”她怒斥一声,顾不得己身安危,忙拖著小马僮一起逃命。

啸天王爷图的就是这一瞬间,段虹为救小马僮而空门大露。“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只求达成自的。”他手中的匕首直取段虹心脏。

俗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但反过来呢?那便成了大不违了。

可是为救结发妻,皇凌尘没有选择的馀地。

就在啸天王爷的匕首将要刺入段虹胸膛之际,皇凌尘急将身形踅返,以肉身挡住刀刃,另一只手掌蓄以霍霆万钧之势击向啸天王爷。

没料到儿子的功力如此精深,啸天王爷受了一掌,口吐鲜血,蹬蹬蹬退了三大步,终於无力再战。

“好儿子,想不到你习武多年,为的是对付父王。”

皇凌尘的左手上插著啸大王爷的匕首,右手掌停在半空中,手背上染著几滴艳红,是方才打中啸天王爷时沾上的。

他曾发过誓,一生不伤人,双手不染血腥,但在花老大身上破了第一次戒,那时他还可以自我安慰全是为了擒凶救人,不得已为,!但打伤亲爹……不论他有多充裕的理由,皆是天理不容。

他果然遗传了魔鬼的血,就像啸天王爷一样残忍嗜杀,今天若不将一切做个了断,未来会有多少无辜人命葬送在他手中?

段虹瞥见他一动也不动的身影、俊颜苍白似雪,想起他近乎偏颇地执著於乾净的双手,不安如潮涌上心田。

“伤一人而救二人,这是仁慈抑或残忍?”放下小马僮,招来宫良先带他出府疗伤後,她无声地走近他身边,拉下他顿在半空中的手掌。

他刮著狂风暴雨的黑眸迟钝地转移到她身上。“应该有其他方法的,只要我冷静下来……只要我用脑子想一想,一定可以想出其他不伤人,却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我……我控制不住,我想杀人……虹儿,我体内奔流的血液逼迫著我动手,不杀人它们平静不下来碍…”“愚蠢!”啸天王爷倏然怒吼,狰狞的五官像恶鬼般一步步逼近皇凌尘。“身为‘黑骑军’的下任领导者,你本来就要会杀人。在战场上,你不杀人,人家就杀你,唯有‘杀’才能立威、为我天徽王朝奠下万代不朽之基业。像你这样妇人之仁,一旦兵权交到你手上,当边关烽烟四起时,你是不是要举手投降,将天下整个奉送给那些蛮子?”

“你才愚蠢!”段虹一个闪身挡在皇凌尘身前。

“虹儿!”她纤细的身量才到他肩头,但勇於挑战强权的气势却像天那样大。皇凌尘看著她护卫他的背影,恍惚间忆起他美丽娇柔的亡母。

过去每当父王鞭打他时,娘亲总是躲在角落里哭,一句话也不敢说,怕惹恼了父王那无情的长鞭将迁怒至全府的人都不得安宁。直到父王打够了,离开了,娘亲才会出面帮他擦药,求他忍耐。

他的童年就是在娘亲的泪水、父王的鞭子与自我忍耐中成长,被人爱惜呵护的滋味,他从未尝过。及至长成,他习得一身好武艺後,再也不需人保护了。

可就在此刻,他尝到了生平第一次被人护卫的滋味,他独立聪慧的娘子为他敞开了双臂,用她的爱紧紧护住了他的心。

说不出的激荡在心头翻涌,他踉跄一步走到段虹身畔。“虹儿,这样太危险了,你还是退下吧!”突然他不再害伯变成杀人魔了,为了心爱的娘子,不管变成什麽样子他都不怕。

“不!”她横跨一步坚持挺立在他身前。“今天我非把一切都说清楚不可。”

“一名愚蠢的妇人能懂什么国家大事!”啸天王爷怒斥一声。“尘儿,直到现在我还认你是我的继承人,只要你杀了她,重回王府接受训练,待为父百年後,‘黑骑军’仍由你统领,我朝万代基业就全靠你了。”

“不必了,我根本不稀罕继承你的位置。”再多的权势名利在皇凌尘心中,仍不及一个段虹重要。

“你竟为了一个女人置国家大业於不顾?”不可原谅!想起自己戎马半生打下来的天下竟被儿子如此轻视,啸天王爷简直要气疯了。

“喂!愚蠢匹夫,你不要随便给凌尘扣大帽子。”至此段虹总算有些了解啸天王爷的个性了。“谁说他只顾儿女私情、不管国家大业了?你根本没有看过他为社稷安稳拚命的样子。”

“捉几名小毛贼也叫为社稷安稳拚命?”啸天王爷压根儿不屑,皇凌尘的作为。

“是哪支军队连几名小毛贼都捉不住,最後还得劳烦‘六扇门’出马才将花氏兄弟尽数擒获?”段虹在东京路上早挖光皇凌尘所有过去,连花氏七兄弟那桩案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捉贼本不是军队擅长之事,偶有失误也算正常。”啸天王爷强辩道。“况且几名毛贼也动摇不了国本,真正会危害到国之大体的只有叛乱与外族的侵略。”

“几名毛贼是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几十名、几百名呢?现在的国泰民安,百姓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是你的功劳,是凌尘的;因为有他这位‘天下第一名捕’在,老百姓们才能够安居乐业,不须担心贼子的胁迫。”严格说来在民间,皇凌尘的声望不知比啸天王爷高上几百倍呢!

“虹儿!”皇凌尘拉拉她的衣袖,她夸得他脸都红了。

“唉呀,别拉啦!我今天一定要点醒这个愚蠢匹夫。”段虹拍开他的手续道:“况且我相信,以凌尘的聪明才智,他既能将‘六扇门’领导得如此出色,有朝一日让他领军出战当也不成问题。”

“虹儿我不喜欢战争,也不喜欢杀人,我不会领军出战的。”她夸得太离谱,连皇凌尘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你听见啦!”啸天王爷冷嗤一声。“他连杀个人都不敢,还谈什麽领军出征?”

“谁说领军征战一定得守你那一套以‘杀’立威的法则?”段虹回身温柔地望著皇凌尘。“一百个将军有一百种领军作战的方法,凌尘不一定要用'杀’来立威啊!他这麽聪明,不管是多么狡猾、奸诈的恶徒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尽数被他逮捕归案;将来他若领军走也能想出另一套除了‘杀’之外的立威方法。他不会成为‘你’,但他绝对有本事成为另一个国之栋梁。事实上!我认为他现在就是。”

皇凌尘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对他的信任如此之坚实,不知不觉动摇了他过往一切的认知。

也许他就算成为“黑骑军”的领导者,也不会变成一个杀人魔;也许他就算上了战场,也能在获胜的同时,干净地退下阵来;也许他就算不得已弄脏了双手,依然会有人守护着他的心纯白如昔……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只要有她在,他再不须担心自己会为杀意所控、而失了人性。

段虹的小手抚上了他激动的面颊。“你知道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你的娘子,永远爱你如昔。”

她说“爱”了……她说她爱他!仿佛等了千百年那么久的时光,他终于等到了今生所爱。

“虹儿……”激动地将她拉进怀里,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想吻她、想抱她,迫不及待。“我们走吧!”他不想再留在这处伤心地,他想跟她在一起,“也好!”她在他怀里轻额首。“该说的都说了。这里没什么值得再留恋。”

他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往啸天府外头走去。

“等一下!”啸天王爷向来霸气的声音突现一丝颤抖。“尘儿,你不能走。”他花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荣耀与成就,儿子若不肯继承,待他死后,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皇凌尘顿了下脚步,缓缓回过头。“对不起.父王,我不会再回来了。”深深的一揖代表了他误伤父王的歉意,也当还报了啸天王爷的养育之恩。

“不——”子承父业乃天经地义之事,就算与皇凌尘多年不睦,啸天王爷仍旧深信着有朝一日儿子会回到他身边、继承他的位置。但不知为何,那向来坚如铁石的信念在见着此刻皇凌尘决绝的背影后,起了大大的震荡。他有个预感,这一回他是真的失去儿子了。

皇凌尘没再回头,与段虹携手步出啸天王府,这个养育他长大的华美牢笼,至此他终于与它彻底断绝关系了。

真可怜!堂堂一介名捕居然找遍京城找不到一间客栈愿意让他投宿,而原因不过是他身上那一大摊血迹。

开门做生意的,谁不怕惹是非?因此不管是皇凌尘怎生好言好语、拜托恳求,最终,他和段虹也只能落得睡城郊破庙的下常“抱歉。”他用力握着被匕首刺穿了一个大洞的手掌,幸亏早有先见之明,一出啸天王府就先把|穴道点了以止血,否则带着这样的伤走遍京城寻找落脚处,怕不早流干鲜血,变成一具干尸了。“想不到没有一家客栈愿意做我们的生意,还要连累你睡破庙。”

“所以我说要去你们‘六扇门’总部借宿啊!”段虹低咛一声。真不甘心,宫良和小马僮住得的地方,她居然住不得?

“对不起,虹儿,‘六扇门’成员皆为男子,他们在里头……嗯!都很随便,也常常衣着不整,所以……。实在不方便招待女客。”而另一个原因是,他居然不愿她见到其他男人的身体,所以只为了一点无聊的嫉妒心,迫使她必须住破庙;想想真是惭愧。

“既然如此,你就该听我的话,赏那些客栈掌柜们一人两拳,看谁还敢不做我们生意。”夫君温和仁慈,她是很高兴啦,但好到让人占尽便宜她就不喜欢了。

“对不起!”他也觉得那些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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