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治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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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治恶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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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对我有点信心成不成?!”

他不知道娘看他这么扁呢!

“可是——”

孙琼颐也开口说话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不觉得你会改。”

他直勾勾的看着对上自己的淡漠眸子,“那你留下来,看看我会不会改。”

她摇摇头,“你这个风流公子只有一个女人怎么满足?习惯自由的你又怎么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去做生意?这对你而言,太辛苦了。”

“辛苦是我的事,总之,你留下来,看看我为了你可以改变到什么程度。”

“何必为我改变?”

“因为我爱你。”

“啥?”她错愕的一愣。

而孙介元、孙碧珊对这句话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阎飞然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甚至还因此俊脸发烫、心跳如擂鼓呢。

他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一下气息后,继续对她道:“反正我就是爱你,我不许你走,你要留下来当我的妻子。”

“爱不爱这种话对你这种人而言,应该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吧?”孙介元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没错,当年你爹,这‘我爱你’三个字可以说是他的口头禅,可怜的是,每个女人都认真,结果——”孙碧珊叹息一声,看着仍一脸震愕的孙琼颐,“你别当傻女人,千万别信他,我就是一面镜子啊!”

听阎夫人跟爷爷这么说,她心中那被激起的波澜顿时静止,神情也转为平静。

阎飞然难以置信的瞪着两个扯他后腿的长辈,他快要气疯了,他这么认真,居然没有人相信他!

好,那就以行动来证明。

“我会做给你们看的,你们拭目以待吧!”他气呼呼的甩袖离去。当天,孙琼颐还是跟着孙介元离开了阎府。

时间一天天的经过,龙头渚的一切跟以前都一样,可是给孙琼颐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了。

一身素净白衣的她漫步在太湖畔,走进石灰岩洞里,想着跟阎飞然认识的种种,再看着已经长成一尾尾成鱼的黄金鱼儿,一颗心老是沉甸甸的。

在洞里待了一会儿,她回到村子,跟那些和蔼可亲的老公公、老婆婆微笑寒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心不在焉,即使回到屋子准备晚餐,她的脑海里仍然回荡着阎飞然的话——

“反正我就是爱你,我不许你走,你要留下来当我的妻子。”她知道每个人都劝她不要相信他的话,可是她仍忍不住的想着,如果他的话是真的呢?

不!她用力的摇摇头,不会是真的。

她不能自欺欺人,她不该有奢望。

黄昏余晖下,孙介元扛着锄头回到小木屋,见到她杵在柴房里发呆。

这孩子回来也不过几天,就已失魂落魄了,这未来的日子还那么长,她熬得过去吗?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看着她道:“在想飞然?”

“是——呃,不是。”她红着脸尴尬的否认,这才发现灶里连柴火都还没生起,而天已快黑了。

“呃,爷爷,对不起,我马上准备晚饭……”

“没关系的,来,我们到前面坐一下。”

他看着她的表情充满慈爱,但这看在她的眼里,却让她感到更不安、无奈。

她承认,她无法忘情阎飞然,即使每个人都说他不好。而她怕爷爷看出了这一点,又对她说上一串劝戒的话语。

“身子都好了吧?”他一坐下,就盯着她那张已恢复红润的脸庞瞧。

“早就好了,爷爷,你不用担心的。”她歉然一笑。

他看着她,语重心长的道:“如果你想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尽管去。”

“爷爷……”

“我曾阻挡过飞然的娘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阻挡的结果是,她还是离开了,结局虽然不好,但她有了一个孩子老了可依靠,而你——”他不舍的看着她,“你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在心仪于飞然的情形下,要你下嫁他人,你也一定不肯的,可瞧瞧,”他的目光移到外面,看着屋外那冷清的村落景致,“岁月流逝,这里的人也将一个一个的凋零死去,哪一天爷爷也——”

她脸色丕变,“不会的,爷爷,你不会的!”

“傻瓜,生老病死谁没有。”他泰然一笑,“倒是你,带你回来,本以为你可以忘记飞然的,可就这些日子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爷爷不想逼你,也不敢鼓励你,你自己的人生该自己决定,我不好也不该左右你的意思,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嗯。”

这一晚,她看着月色,思索再思索,一再的反问自己,她究竟想要怎样的人生?

一片毛竹林下,风儿起,发出沙沙声响。

竹林下,占地广阔的陶工坊,高高的屋檐门柱上,挂子一块写着苍劲有力的“阎”字匾额。

马汉文、郑秋远、林岚浩、苏之农相偕来此。

这儿工人不少,一个个忙着弄那些花瓶、花盆、锅碗、酒器,再往里面走,那些以质地细腻、含铁量高的天然土所做出的紫砂陶器、彩陶、精陶一个个的让几名老师父盈握在手中,屏气凝神的画着、写着,雕刻出精细的花样来。

“可能吗?飞然这十多天来都窝在这儿,一步也没离开?”

林岚浩开始觉得阎夫人可能在开他们玩笑,这儿可以找到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吗?!

“我也觉得不可能。”

马汉文的视线来回的梭巡一遍,除了那些硬邦邦的陶器外,不就是一些粗鄙的男工,就算有几个女的,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姿色平庸到连碰都不想碰,这儿有什么好的,可以吸引阎飞然留在这儿十多天?

其他两人也相继点头,尤其这儿可能因为烧窑的关系空气窒闷,这对那个爱胭脂酒味的阎飞然而言,别说十多天,可能连一刻钟都待不下去吧。

这时远远的走来一名和蔼可亲的中年人。“苏少爷、马少爷、郑少爷、林少爷,你们找我家少爷是吧?”

几个人看着他,点头致意,“何总管,你家少爷呢?”他是陶工坊的管事。

他点头笑道:“我家少爷正忙着呢,坊里的大小事他做得好起劲。”

“骗人!”

“我不信!”

几人频频摇头,何总管笑咪咪的引领着他们往里头走去,这不进来还好,一进来大家都被那烧窑、拌沙、搅土、拉胚的混合怪味给呛得咳嗽连连。

“喏,少爷在那里一一”

何总管手一指,就笑咪咪的先行离开。

可林岚浩几人看来看去,却看不到阎飞然在哪。

只见眼前大部分的男人都赤裸着上半身,脸上、身上甚至头发都沾了些灰啊土的,每个人看来都差不多。

“咦?你们怎么来了?”

好怪,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怎么会听到阎飞然的声音?

“我在这里,你们在干嘛?”

眨眨眼,他们看着从混着沙土的池子里站起身来的

阎飞然。

“你是?”

“你真的是?”

“阎飞然?!”

几个人瞠自结舌,简直傻了!

老天爷,这个浑身脏污、灰头土脸的男人就是那个桀惊不驯、气宇轩昂的阎飞然?!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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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一身脏兮兮的阎飞然往眼前这片由蓊郁树林所包围的镜湖纵身一跳,溅起了不少的水花。

几个好朋友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瞪着他在池水里游泳,洗掉一身灰。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这里是位于陶工坊后方的山坡林地,水冷冰冰的、也没美人伺候,阎飞然却跟他们说,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这儿净身的。

“我确定他的脑子坏掉了。”

“我也认为他病得不轻。”

“我猜想他是被什么坏东西附身,中邪了。”

“不,他一定是吃错药了……”

几个人不住点头,觉得每个人的说法都有可能。

半晌,那名裸男上岸来,接过刚刚何总管交给他的干净衣裳穿上后,他一身紫色的圆领窄袍、宽带、配上金葱玉佩,整个人看来丰神俊朗、气宇不凡。

是嘛,这样的阎飞然才叫阎飞然嘛!

四人忍不住又频频点头。

但见他席地而坐,几个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坐啊。”阎飞然微笑的看着他们。

几个人一看那杂草地,犹豫的互视一眼。

“坐吧,弄脏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几个人再互看一眼,这才勉为其难的纷纷坐下。这一坐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怪怪的,因为真的不太舒适,他们好像还坐到碎石子,而那些粗糙的杂草也弄得他们不太舒服,浑身发痒。

可看看阎飞然,他好像坐在紫檀木椅上,一派轻松样。

“好了,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林岚浩开口,还是先将事情问清楚比较重要。

阎飞然也知道好友们对自己的转变一定难以接受,但这段日子来,他深深的喜欢上流汗的感觉,还有自己辛苦、努力数天,见到成品完成后的成就感。

看着他们,他将他会到陶工坊做苦力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几个好友听完他的一席话,一片静默。

半晌,马汉文开口,“我以为你对陶器没有兴趣。”

阎飞然笑了笑,“没兴趣可以培养,当年我娘一个女人家还不是学了起来,成立了陶工坊?”

“可是你做生意数数银子就好,也不必这么苛待自己吧!”

他点点头,“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根本不懂,怎么管他们?”

好像也有道理,几个人再相互看一眼,无言驳斥。

“那——”林岚浩思索了老半天,才想到一句话问他,“那你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娘、你爷爷,甚至颐儿对你改观,进而认同你,是不?”

阎飞然勾起嘴角一笑,而众人都发现他的笑不再邪里邪气的,可以说变“纯”了。“一开始,我是那么想的,但后来几天,就以赌气的成分居多。我没吃过苦,也吃不了苦,可为了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我咬着牙撑下来,”他摇摇头,黑眸闪闪发亮,“所以你们今天看到的我,已经是这段吃苦的日子下来最干净的我了,前一、两天,我是狼狈不堪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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