儻骆谷,儻这个字,现在简体汉字中被分成两个:倘、傥,思来想去还是算了,直接用繁体。
襄阳郡鄀县,这个城名字现在或许没多人注意也毫无名气,不过在春秋时代,鄀县可是鼎鼎大名,它就是大楚王都。
关于钟家与荀家结亲,从三国志魏书卷十及卷二十九综合可知,钟会姐姐阿骛,嫁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荀攸长子荀缉,此外,阿骛并未生出儿子也有可能不曾生育〉,最终,荀缉死后爵位传于弟弟,而弟弟又未有子,荀攸一支绝嗣。家中老奴,也不会说阿骛小姐,好别扭,所以只好给阿骛杜撰个大小姐身份。)
纷乱之章 节一百三十一:庙算
月五日下午,西都城。
蒋涭离开后尹再度返回,向刘武请示到底该如何处置。
“那些匪类既然得到这些财物也不会在西平久留,何况大战在即,我们现在实在抽不出更多兵力追捕。”刘武语气平淡,手不释卷。
尹璩想了想觉得也对,恭声道:“那臣现在就去拒绝他们好了。”
刘武点点头没说话,神色平静继续阅看文书,只是在尹璩转身走出门时突然让老者等一等:“长者,他们被人俘虏想必都受伤了吧?你告诉慎之,派个人去帮他们稍微治治。”
尹璩微微觉得古怪。不过,到底是哪儿奇怪他也说不上来,一边答应一边偷偷瞧刘武,神态如常。
“臣告退。”如是退去。
西都城酒肆内,那些舍身自西域将昂贵货物运抵中原的人们再度死里逃生,黑焦男子陈光望着最后的六个兄弟。
弟兄个个带伤,马马虎虎用撕碎的布片包裹伤口。这些伤口包扎的布片也是陈光藏匿最后财物的地方之一,羌人蛮子没有仔细搜查,就这样,靠着其中一片价值不菲的于寘羊脂白玉,陈光总算在最后一刻托请一个老者将自己和弟兄们赎买了下来。
那些跟自己一样被大漠风沙折磨得又黑又瘦不成|人样的苍老面庞一个个憔悴不堪,总算都还活着,只是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有一百多个弟兄,如今只剩下六个。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是尽早离开西平吧?”一个伤势稍稍轻微些的瘦高个儿沮丧的对陈光道。
“不行!那些都是弟兄们用性命换来地钱财。我一定要弄回一半也好给弟兄们家人一个交代,”陈光拒绝。
“可是,这边已经被南蛮子占据了。帝国马上就会派兵来剿灭,我们可不愿死在战场上。”
那个南蛮子也是名声赫赫地,就是他们在酒泉郡耳闻的灾星血屠夫。
然而,魏国一旦讨伐,血屠夫势必会在西都征兵,弟兄们难免不会被迫招入军中。血屠夫虽然颇有勇名,但大魏所向无敌又是雄师百万,留在这儿必死无疑,这个道理陈光何尝不懂?可是——
“就算我肯放弃,我们也逃不了的。”陈光无奈道,“子渊,虽然我痴长你几岁,但论见识才智你都比我强。我们离开西都就会再次沦为那些该死地土匪羌狗的猎物,何况我们现在连马匹都没了,怎么逃得过他们?”
靠腿逃出西平……瘦高个儿摸摸心口,思来想去。只好恨恨道:“该死的,今年这趟怎么这么不顺?鲜卑狗、羌狗、南蛮子全都跟我们作对。我随父亲归还中土也有十二年了,今年最糟,早知道有今天,还不如当年就劝父亲留在达尔马西亚继续开拿劳神子酒肆呢。”
“子渊,哎,算了算了,”陈光道,“我会求血屠夫放过我等兄弟,只要他能让我们活着离开,哪怕那一半我也不要了,看在那些钱的份上,我们应该不会有事。”
只要性命无忧,以后再徐徐图谋东山再起吧。
“陈头,那个老头儿来了!”一旁的一个二十来岁小子打断陈光思绪,指着酒肆门首。
那边,尹璩带着两个兵士慢慢走入。陈光挣扎着起身,连忙向那老者作揖行礼,恭声问道:“大人,在下那件事,可有眉目了么?”
尹璩摇摇头:“我家主公说,那些匪类也许已经远窜逃离西平,拿不住的。”
拒绝了?陈光愕然。
“这位老大人!”那个瘦高个儿也起身,冲着尹璩道,“我们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些财物贵军若是能缴获就算我们捐输给贵军地,只求贵军高抬贵手,卖我等几匹马,让我等重归故土就行。”
“子渊。不得无礼!”陈光连忙喝止,又堆起笑脸冲尹璩道:“大人莫怪,他在泰西出生,自小耳濡目染都是那些蛮夷,脾性蛮野惯了。”
“哦,没什么,我不怪他,”尹璩向那瘦高男子多看了两眼,才再度看着陈光道,“侯爷仁厚,听说你们被俘,许是受了伤,让我带你们去治治,不过其他的事情么,我并未得到命令,以后再说吧?”说到这儿,尹老头儿又道,“老夫明白,你们是商人,不想被征召参军与东边打仗、这也很正常,不过以你们的伤势是不可能归还那边的,还是老实安心在此养伤吧。”
陈光连忙给那老儿塞礼物,又是一片精雕细琢的玉石,价值不菲,老儿什么话都不说,暗暗收下,又低声对他道:“你们放心,打起来也不会用到你们,你们这些商人又不会挥舞兵器,都是有身家的不想死,以我家主公的脾气,
用你们这些人打仗。好了,老夫就说这些,你带着走吧,到那边客气些,那个医者与我家主公关系可不一般,千万不可慢待他。”
说罢,尹璩转身,带着这些人往华典临时居所赶去。
尹璩将这些人送到地方,又在那边耽搁了半个时辰,此后回去复命,正走到太守府门首就撞上刚刚睡醒起身的宗容,宗容一见到他便道:“长者,您可算回来了,快,主公正要召集大家议事呢,大家都到了,现在就缺您了,主上刚派我去您府上找您。”
“到底是什么要紧地事?”尹璩心头一紧,假作平静的问道。
“您不要多问,等进去后就知道了。”
尹璩忐忑不安,他已经猜到到底是什么事。
—
就像昨天酒宴那般,全是刘武的心腹臣下,唯一的例外便是尹璩。整个议事堂内气氛凝滞,所有人都面色沉重。
尹璩坐下后,刘武向身旁地马志点点头。马志微微欠身。代替刘武对堂中诸人道:“诸位,大家也该猜到了,这次是关于东边消息。”
先前。东边的安夷城苏瓦部那边在五月三日早上又拦截到一支几十人地魏军小股部队,苏瓦台照前例截击,这次总算记住刘武地嘱咐,留下一两个活口。五月三日下午,刘武在得到消息后同意葛彬出面审讯,于是葛彬带着弟兄们赶往安夷。这些活口在经过种匪类残酷逼问审讯后,今天早上总算开口了。
他们是天水太守王颀的部下,奉命侦测西平战况。
“伯高,他们都探出什么了么?”宗容问道。
“据那些俘虏说,”马志道,“他们已经从一些逃难的百姓口中得知我军正对西西平发动攻势,此外,他们也交代了金城那边地些情况。他们离开时,王颀已经带领一千六百人与金城杨欣部合流,那时那边已经有一万七千人,还有三万西军将士正陆续往金城方向赶来。”
一万七千人。再加三万,总兵力四万七。树机能那边至多有三万,到时候再加上武威那些残余魏军就算是树机能也绝对受不了,真是要命。
马志见刘武神色不悦,又连忙补充道:“还好在据这些被俘的士兵说,魏国征东大将军石苞病倒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指挥调度诸军,现在指挥他们的是一个叫羊琇的人。”
原来不是老将石苞,那还算好。
不过,羊琇,这名字好陌生,刘武思来想去没想明白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好问道:“那人原先在何处任职,可有何战绩?”
马志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竟是没人知道,除了尹璩。
尹璩抬手,恭声道:“此人乃魏故太常羊耽之子,其母就是名震大魏的奇女子辛宪英。”
十多年前,魏国乱起,大将军曹爽参军辛敞(字泰雍,辛毗子)狐疑不决,跑去征询姐姐辛宪英的意思,姐姐一语点破太傅司马懿必克曹爽,但仍坚持要弟弟跟随曹爽,辛敞不能理解,辛宪英便言明只有如此可全君臣恩义,方可安然无恙。
果然,那些原先隶属曹爽地明知曹爽事败自以为聪明逼祸的反遭到司马家处置,而辛敞、鲁芝、杨综三人跟随曹爽的却是因祸得福,即无损名声也未受任何处罚。至此辛宪英天下闻名,人称其智胜过许多懵懂男子,连司马懿都十分敬重。
刘武听到这儿,皱眉道:“依您所说,有其母调教,想必羊琇定是个才智出群的人物?”
尹璩道:“正是如此,不过,据臣所知,他一直呆在中京从未外放,也一直只职司文事,从未带兵打仗过。”
原来是个文臣,众人这才稍稍放心。
此后,刘武听取众人意见,众人一一献策,大家议论纷纷,整个军团的下一步方案渐渐勾画清楚,刘武也让身边的蒋涭一一记录下来。
直到这天天黑前,总算完毕。
“就这样,”刘武举起那沓蔡伦纸道,“我军就按此计划行动。重德、伯高、巨伟,你们就按此法应对准备,叔贤,你替我拟一份书信,让安夷那边多派些人马小心侦测金城那边。”
“属下(末将)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派些人马侦测,刘武的意思很清楚,一是将那边军情再探清楚些,二则是提防那边进攻西平,说到底,西平这边太弱小而武威那边又太过强大,金城郡一万多人时未必敢分兵剿灭西平这边,但四五万局面那可就大不相同了,有备方能无患。
会议结束,不过刘武还是将宗容留下,等所有人走光了,才再次道:“广
有件事让你作,你派个人去莫洛羌通知一下北宫心,情透露些给她,请她明天到西都来,她知道该怎么做地。”
“臣明白。”
五月六日,正午,北宫心带着一直呆在莫洛羌联系的傅息抵达西都。此后,在宗容陪侍下,三人密议许久直至天黑,是夜,那绝色尤物又再度离开西都独自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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