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英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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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英烈传-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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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大溃,为靳歙尽得其寨,程黑因而获救。贲郝知守不住安阳,遂走棘蒲投奔司马洪。

靳歙赶了二十余里,收兵与灌婴共入安阳。灌婴令押过须无问道:“相国以书信相招,为何不降?”须无道:“未见招书,只见战书,不愿受辱,故冒死一战。”灌婴壮其言行,离座亲释其缚道:“此非相国之书,汝中贲郝之计了。”须无大惊,甚有悔意。灌婴乃问道:“今张王治赵,汝愿降否?”须无道:“早有此心,只恐不能相容。”灌婴道:“若无仇家,料也无妨。”须无道:“只闻张王贤名,素未谋面,何言有仇。”灌、靳大喜,遂纳其降,问计道:“汝既知相国之意,可愿往劝司马洪来降?”须无道:“愿去一试。”二将当即遣行。

贲郝奔至棘蒲,见到司马洪,备诉败讯。司马洪乃是文官,闻敌军如此,面有惧色,乃道:“汉将英勇,不如降之。”贲郝怒道:“汝素是赵臣,怎可降贼?”司马洪惧贲郝勇力,恐为加害,只得听从。不数日,邺城令夏候示、平阳县丞朱其已引援兵到。四处合兵,复相盟兴赵,皆不敢为首,乃举贲郝为主将。贲郝心中虽喜,佯作不愿,正相互推让之时,人报须无在城下叫门,欲劝众人降汉。贲郝色变,登至城头,见须无引数十骑在城下等候。贲郝道:“汝可是为韩信作说客?”须无见是贲郝,料劝降无望,只得道:“且容入城细述。”贲郝张弓搭箭道:“汝休多言,吾誓不降汉。汝若不走,休怪吾翻脸无情。”须无无奈,只得归寨归报灌、靳二人。靳歙大怒道:“小子无礼,某当取之。”乃发兵直取棘蒲,灌婴仍为接应。

贲郝贲逐走须无,便与众人商量迎敌之计。司马洪道:“敌军若来,须由东山而过。使夏候示、朱其二将军设伏于东山,贲将军前去诱敌。敌若中计,吾于山头以红旗指挥,三军齐出,听我调度,必擒靳歙。”贲郝大喜,着众人引兵依计而行,自提兵逾山迎战。这边靳歙引得胜之军杀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两军相遇,贲郝出马,与靳歙战了十数合,拨马败去,军卒皆弃马匹、军械而走。靳歙不舍,引军奋力追赶。行约十里,炮响处,伏兵四起,夏候示、朱其各引一军出,将靳歙围于阵中。贲郝勒马回来,呼军士道:“有生得靳歙者,必有重赏。”军士闻之,个个争先。靳歙挥刀奋力冲杀,怎奈他若往东,反军皆往东;他若往西,反军皆往西。靳歙勒马往山上望去,只见山头一面红旗指挥军士,故他到哪里,反军便涌到哪里。靳歙大怒,挥军往山上冲杀,山上一阵滚木擂石,打伤军卒无数。靳歙左冲右突,不得脱身。

却说灌婴引接应之军正行间,败军回报,说靳将军被围东山,形势极危。灌婴急引军向前行。迎头一将挡路,乃夏候示也。灌婴拍马来战,不三合,手起一枪,刺夏候示于马下,驱兵杀入围中。往来冲杀,寻不见靳歙,正焦急间,撞到赵夕落魂而至,灌婴问道:“靳将军何在?”赵夕指东面围厚之处道:“方见靳将军在那边,身中数枪,看看不支了。”灌婴大喝一声,骤马挺枪,往东杀去,遥见靳歙被困围中,情景极危。灌婴更不多言,单取贲郝厮杀。贲郝见灌婴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一般,登时魂飞天外,不敢来迎,急拨马败去。灌婴南驰北荡,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有士兵喊道:“山上有一人,指挥反军动静。”灌婴抬头,一眼望见司马洪,便飞马上山而来。司马洪急上马欲逃,汉军蜂涌而至,一阵乱刀,将司马洪砍为肉泥。反军大乱,纷纷弃刀戟来降。

贲郝见兵马溃败,不敢再战,便往棘蒲而退。将至城边,一军突出,两边排开,为首一将:面如重枣,声如洪钟,乃汉将曹参也,横刀立马,厉声大喝道:“敌将何不来降,更降何时?”贲郝欲要再战,力已尽矣,乃长叹一声:“贲郝纵然身死,亦不能背赵降汉。”乃拔剑自刎而亡。朱其欲往南投,被曹参从后一箭,射死于马下。至此,安阳、棘蒲、邺城城等十余县皆为韩信所得。此乃汉王三年六、七月间之事。

灌婴、靳歙引追兵至,见是曹参,惊问如何至此。曹参道:“我因押输粮车,至前军与相国相见。相国知贲郝好战,必顷城而出,以与二位将军决死一战。故使某引一军抄小路至此,预先夺了棘蒲,再来与二将军会合,故而得破反军。”灌婴道:“相国神机妙算,乃世之雄才也。”稍迟,韩信大军到,见赵国全境皆平,大喜,乃大赏曹参与灌、靳二将,安顿别将镇守所得诸郡县,自已引大军班师回至襄国。张耳闻得捷引,引文武百官出城五十里来接。韩信赤帻锦袍,金甲玉带而至,左右金瓜钺斧、戈戟棒矛;力士手举红罗伞盖,打日月旌旗:护卫军盔甲鲜明,左簇右拥,极其威风。张耳见之,下车而迎,韩信亦下马以王礼参拜。张耳道:“赵土得平,皆相国之力也。”韩信大道:“非敢夺功,全赖大王之洪福也!”二人携手,共同入城。

回到城中,共商军机大事。曹参谏道:“仆得河南战报,言汉王与项羽对恃荥阳、宛城之间,十战九败,几不能立足。今既赵土大定,请大王、相国早日发兵援助。”张耳不能决,目示韩信。韩信道:“吾既受命南绝楚之粮道,西与汉王会于荥阳,今汉王不利,吾当不日发兵助之。”蒯彻道:“今汉、楚相拒,胜负尚难定论。仆以为相国不如暂留赵土,举兵东击齐国,劫齐、鲁之众以壮王师为上。”正议间,汉使又至,说汉王数败,力不能持,幸彭越兵犯彭城,项王东击,稍得喘息之机,于是来请张王、韩信统河北之众南下相助。韩信乃拜张耳道:“今荥阳战乱,汉王有倒悬之厄,时不容缓,请大王降诏,某即刻发兵,渡河以解汉王围。”张耳道:“我有今日,皆得于汉王之力,岂能让之。我当与相国共同进兵。”韩信大喜。略歇两日,乃令灌婴引五千骑兵为先锋,傅宽引一万步兵为第二路,自与张耳并众将为第三路,发兵南援汉王。

灌婴先军将至修武,忽闻四面山中鼓角齐鸣,喊声大起,灌婴遂将人马摆开迎敌,等了半个时辰,金鼓皆息,却不见敌人一兵一卒。灌婴引兵复进,行不数里,喊声复起,灌婴又将人马摆开,却依旧不见兵来。灌婴甚疑,放眼望去,见山后尘土大起,绣旗飘动。灌婴不敢轻动,乃兵退十里,扎下营寨。傅宽与张耳大军相继而至,灌婴据实禀告,韩信道:“项羽已回彭城,此处没有多少人马,不过是楚军疑兵之计罢了。速速进之,勿以为顾。”遂令大军前进。行过山头,并没有什么人马,韩信笑道:“此计怎能骗得了我。”时已天黑,三军走乏,便就地扎营休息。

约至二更天,忽听四下喊声大作,人报楚军劫营。韩信急披挂上马来看,但见东西两寨火光大起,楚军从两侧蜂涌而至,赵军不明虚实,四下乱窜。孙丛、陈贺二将保着韩信,突围往东而退。楚军追杀一阵,收兵自去。不多时,贯高、赵午保张耳至,诸将亦都寻来。韩信问诸将道:“楚将是何人?”有见者道:“吾在火光中望见敌军旗号,乃是钟离昧之军。”韩信叹道:“吾在楚营多年,楚将无有奇者,独钟离昧文武兼备,别具一格,吾深患之。只是其刚直不阿,素不为项王所重用。前日闻陈平纵反间计,钟离昧被贬镇守河口,却正好在此处防我。”李左车道:“既是被贬,料也没有多少人马。”韩信道:“公不识其人,故有此说。若是钟离昧领军,此山只恐一时难越。”曹参道:“兵法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怠’。若钟离昧引数十万大军驻于此处,自是难破。若仅数千、万余之众,亦难阻我大军。”韩信然之,乃遣探马往楚营打听消息。

此处楚将果是钟离昧,本领五千人马守于河口,闻韩信乘项王回救彭城之机,南下增援汉王,乃引校尉陈果、张卓进驻修武山中,立下营寨,欲牵制其军。钟离昧知众寡悬殊,难与交战,遂以疑兵、劫寨之计两却赵兵,楚兵势气顿涨。钟离昧乃分兵令陈果、张卓各自扼住要道,不容赵兵通过。自己引军每至天黑便潜至敌营四周擂鼓呐喊,以扰乱韩信军心。

韩信被钟离昧连夜骚扰军营,士兵不得安宁,本欲兵退数里重新安营。及闻钟离昧只有五千人马,便想阻挡赵军,乃唤众将道:“如此滞留,终非良策,不如遣一军由小绕至楚营后击之,与我两面夹攻,可以破敌。”裨将冯伍道:“末将愿引一支轻骑,去袭敌寨。”韩信道:“此计非白天可行,需待到夜间出兵方可。”当夜,亲精选三千骑兵,令冯伍率领,由向导带路,抄小路去袭敌寨。冯伍趁夜而行,入到山后乱石丛中,忽闻一棒鼓响,山上伏兵齐出,以巨石打下,将冯伍并五千骑兵,尽打死于山堑之中。

韩信在这边等候消息,听到山后传来杀声,方在惊疑不定时,忽一骑由楚营奔来,马上之将喊道:“冯将军虽已得手,但楚军众多,战甚不利,望大王、相国引军接应。”韩信闻之,请张耳守住大营,自引军前进。行约数里,韩信勒马问道:“报信之人何在?”军士道:“已不知去向。”韩信大悟,惊道:“吾中钟离昧之计了。”急令众军后退。山上钟离昧早设计以待,备下众多弓箭手,想射死张耳与韩信。不料韩信醒悟,先引军撤去了。钟离昧在山头看得真切,见赵军后退,急令举火,引伏兵由山上杀来。钟离昧手提大斧,望见韩信赤帻,便催马杀来。韩信持戟交战,斗不数合,孙丛、陈贺二将齐至,截住钟离昧厮杀,韩信趁机走脱,退回大营。张耳接着,回至中军帐,韩信道:“钟离昧与我故交,颇知我之用兵之策,不除终为心腹之患。”等诸将败回,计点伤亡,折了不少人马,韩信闷闷不乐。

曹参道:“钟离昧藏于山中,居险为守,故尔难破。然此时夏未,树林茂盛,若以火烧山,敌兵必退。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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