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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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太子李承乾-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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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冷淡地看着那些规格不一的船只,已经明了这些人的海盗身份。床弩被架了起来,足有鸡蛋粗细的弩箭被射出,带着利啸声,穿透了一艘船的船身,然后,船身开始散架,在一片鬼哭狼嚎中,冰冷的海水对他们张开了怀抱。

“留几个俘虏,其余的,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刘毅直接吩咐道,“对,就是那几个领头的!既然是海盗,肯定这些年弄了不少油水!平白消耗了这么多库存,总不能白掏!”

“是,将军!”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这么决定了那些海盗的命运。

正文 第195章 殇

长安已经是第二年的暮春,柳絮翩翩,草长莺飞。

这时候正是走马章台、追花逐月的好时候,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心思的。

房玄龄在看到了他第三个孙子出世后,在孩子的满月酒上多喝了那么几杯,用御医的话说,就是酒后体虚,又有风寒入体,第二天就发了高烧,卧床不起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以为是受了风寒,听那些个所谓的资深大夫说了一通所谓的五行不调的道理,开了一些中规中矩的药方,也不过是好了那么一点,很快病势又沉重起来。

李世民对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忠心臣子外加亲家一向是优容的,当下派出了御医,驻守梁国公府,专门为他诊断,并且,连膳食也是由御膳房提供,以为安慰。

房玄龄一直以来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史家说起唐朝的名相,首先便会想到他,总是说:唐代贤相,前有房杜,后有姚宋。唐人柳芳叹道:“房玄龄佐太宗定天下,及终相位,凡三十二年,天下号为贤相。然无迹可寻,德亦至矣。故太宗定祸乱而房玄龄不言己功;王珪、魏征善谏,房玄龄赞其贤;李积、李靖善将兵,房玄龄行其道;使天下能者共辅太宗,理致太平,善归人主,真贤相也!房玄龄身处要职,然不跋扈,善始善终,此所以有贤相之令名也!”柳芳的评论可谓恰如其分,司马光、欧阳修后来写有关这段历史评论时,都全文抄录。而明弘治十一年(1498年)所刻《历代古人像赞》中在玄龄公画像左上角所题对联一副:“辅相文皇功居第一,遗表之谏精忠贯日”。也是很好的注解。在凌烟阁二十四开国功臣中,他是唯一一个正儿八紧紧紧是以一介书生的身份位列其上的。他在李世民心目中的作用相当于汉高祖刘邦身边的萧何,李世民曾经公开称赞他:“筹谋帷幄,定社稷之功。”历代文人墨客莫不以他为榜样,晚唐诗人李贺在诗《南园》中感叹:“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那位后来风评并不算好的文人皮日休,早年即志在立功名、佐王治,追踪房玄龄、杜如晦的事业。他在《七爱诗·房杜二相国》中慷慨言道:“吾爱房与杜,贫贱共联步。脱身抛乱世,策杖归真主。纵横握中算,左右天下务。肮脏无敌才,磊落不世遇。美矣名公卿,魁然真宰辅。黄阁三十年,清风一万古。巨业照国史,大勋镇王府。遂使后世民,至今受陶铸。粤吾少有志,敢蹑前贤路。苟得同其时,愿为执鞭竖。”

而李世民自己也曾经为自己这个臣子赐诗,其中一首名为《赐房玄龄》用以颂扬、勉励房玄龄为国求贤:“太液仙舟迥,西园引上才。未晓征车度,鸡鸣关早开。”另外,还有一首《赋秋日悬清光赐房玄龄》:“秋露凝高掌,朝光上翠微。参差丽双阙,照耀满重闱。仙驭随轮转,灵乌带影飞。临波光定彩,入隙有圆晖。还当葵霍志,倾叶自相依。”

自古以来,君王赐诗乃是无上的恩宠,由此可见,房玄龄是如何深得圣眷了。

房遗直兄弟二人告了假,每日里在家中伺候汤药,为老父忧心忡忡,短短几天,便憔悴了许多。高阳一直很自责,要不是自己要大张旗鼓地为刚出生的儿子办什么满月席,也就不会让自己的公公患病了。房遗爱一直安慰她,毕竟,这满月宴本来就是孩子的大事,怎么可能不办呢?倒是觉得自己太粗心了,居然一直没有关心父亲的身体。

“父亲大人!”房遗直坐在床前的圆凳上,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轻轻吹了吹,用勺子舀起一勺,递了过去,“该喝药了!”

房玄龄头发散乱,几天时间,已经变得干枯,毫无光泽,他转头看着自己的长子,拒绝了他的搀扶,挣扎着坐起,微笑起来:“拿过来吧!”

房遗直会意地将碗凑到了父亲的唇边,房玄龄一口气都喝了下去,只是有一些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房遗直赶紧拿出热毛巾,将流出来的药擦掉,又伸手扶住了房玄龄,将他身体放平,平躺下来,只在脑后垫了一个软枕。

房玄龄脸色有些潮红,他喝了一口蜜水,除去了嘴里的苦味,然后轻笑起来:“这么多年,药总是库的!”

“父亲大人!”房遗直陪着笑,“您曾经说过,良药苦口!”

房玄龄神情温柔:“是啊,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总是不肯吃药,你母亲怎么哄都没有用!那时候,是我硬灌下去的!”

“那是儿子当时不懂事!”房遗直有些羞赧,他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也会被父亲提起。

“呵呵!”房玄龄低笑着,“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

“父亲大人,您哪里算老了!您还要等着抱曾孙呢!”房遗爱正好进来,听得这句话,心里一酸,赶紧打岔道。

“哈哈!”房玄龄被逗乐了,“你小子,从小不安分,就喜欢胡说八道!为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识过。为父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了你们三个孩子,除了小三,你们两个也已经成家立业,连孩子都有了,而且还算有出息,为父也就知足了!”

房遗爱故意说道:“父亲大人真是说笑,孩儿如今也是文不成,武不就,算什么有出息呢!孩儿还想着,要父亲大人多多指点,好让孩儿将来也能封侯拜相,光耀门楣呢!”

房玄龄看着自己的次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子,总是这般不着调!现在想起来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了!当初又干什么去了!”

说话间,房玄龄脸上泛起了潮红,咳嗽起来,房遗直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赶紧上前给房玄龄顺气:“父亲大人,您还好吧!”

房玄龄摆摆手,笑道:“老啦,不中用了!说了一会子话,都没精神了!算了,你们两个,天天守着,也累了,回去歇着吧!为父自个儿歇歇就好!”

“父亲大人!”房遗爱说道,“您先歇着,孩儿陪着您就是了!”

“不用了,为父没什么事!按你们说的,为父还要等着抱曾孙呢!”房玄龄看着两个儿子通红的眼睛,故意板起了脸,“听话,再这样为父要生气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终于屈服了,房遗爱不放心道:“父亲大人,若是有什么吩咐,孩儿就在外面!”

“去吧去吧!”房玄龄不耐烦地挥挥手。

“那孩儿就告退了!”两个人无奈地退出了房间,就在外面命人准备好了床榻,两人就在外面守着。

李世民与李承乾都来梁国公府看过,李世民好生抚慰了一通,赐下了一大堆贵重的药材补品,希望房玄龄好生养病。

立政殿里,李世民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道:“玄龄的病,御医怎么说?”

王德小心翼翼地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低声道:“回陛下的话,御医说,房大人身体虚弱,骨子里已经空了,恐怕是熬不过今年了!”

李世民再次沉默,最终只是深深的叹息一声:“玄龄啊!前些日子看他还是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子就这样子了呢?”

没有人敢接话,李承乾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李世民怅然地抬头,说道:“难道,人都逃不了那一天!”

是的,人的一生就是从生到死的旅程,没有人能够拒绝死亡的来临。李承乾心中低声说道。

李世民再次长叹一声:“乾儿,你说,朕是不是一直在痴心妄想!”

李承乾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长生不老,期盼的人多了,谁能说李世民这种想法不对呢?好生恶死,本就是人的天性啊,何况是高居上位的君王呢?

李世民没有对李承乾的沉默发表任何看法,他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然后说道:“罢了,乾儿,朕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那儿臣告退!”李承乾照例行礼告退,然后又多了一句嘴,“父皇要好生保重身体!莫要忧心过甚了,房太傅吉人自有天相,父皇莫要担忧!”

“恩,你下去吧!”李世民有些索然。

李承乾很快离开。

御医的诊断很正确,房玄龄尽管经过了十分精心的调养,但是身体还是一天天的衰弱下去,终于,油尽灯枯,只能凭借着什么人参之类的药材吊着一条命而已。

在一个夏天的傍晚,一代良相,房玄龄在他的家里,握着李世民的手,终于永远闭上了眼睛。

死亡总是让人悲哀而无奈,李世民当众失态,满面哀戚,悲不自胜,后来赐下谥号,为“文昭”,享年六十八岁。

房玄龄的去世很快传遍全国,李世民宣布罢朝三日,举国同哀。

正文 第196章 天竺之乱

李承乾沉默着在房玄龄的灵前上了一柱香,这个杰出的宰相也不在了,他心中喟叹起来,要知道,贞观一朝的老臣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了。

房家几个兄弟一直守在灵前,房夫人在得知了丈夫的死讯之后,就有些失魂落魄,也管不了什么事情,房玄龄的丧事最终是房遗直的夫人在料理,毕竟是大家闺秀,之前也掌过家的人,将事情也处理得井井有条。李世民赏赐了大批的财物,以为陪葬,不过,死者已逝,做什么,也没有多大意义。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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