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姬玉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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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姬玉涅-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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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惠面对幸皇贵妃咄咄逼人的质问,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笑,把头从舒雅帝身上抬起,对她说道:“那药是本宫倒的,见皇上喝了这么久妹妹的药,依旧没有见效。这不,我就让樱太医给皇上重新抓了药,现在喝了,不是感觉好多了吗?”孝惠把舒雅帝的手握起来,娇媚地对他一笑,说道:“皇上你说呢?”舒雅帝点点头,认同了孝惠的话。

见舒雅帝这般,幸皇贵妃只得尽量压住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丝微笑,对孝惠道:“姐姐对皇上如此贴心,妹妹也甚感欣慰。可是呢,有些事情该做不该做,姐姐还是想清楚先,若不然,有人可是要因为某些事情背黑锅了。”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孝惠故作不明,眉眼一抬,望着幸皇贵妃笑问道。

“至于是什么,我想姐姐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妹妹就不在此多说了。”幸皇贵妃说着,轻轻地坐在床边,把手放在舒雅帝的额头上,稍稍一会,才放来说道:“这烧已经退了,但是还是多加休息,臣妾不让其他人进来,也是为了让皇上能静心修养,好让身体快些恢复。”说着,幸皇贵妃面向孝惠,面带笑意地对她道:“姐姐在这里待得有些时候,也是该回去了。”

“惠儿,要不你先回去吧,朕也有些话想和皇贵妃单独谈谈。”舒雅帝不想两人再为自己而斗嘴皮子,于是也顺着幸皇贵妃对孝惠说道。

“是,皇上。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先告退了。”孝惠放下握住舒雅帝的手,缓缓起身向他行礼,然后瞧了眼背对着自己的幸皇贵妃,一个拂手转身带着宫女走出了门外。

舒雅帝背靠软枕斜坐着,轻闭双眼,双手放在薄被上,开口对幸皇贵妃道:“幸儿,樱太医他已回宫,你以后就不用亲自熬药给朕了,都喝了这么多天,朕感觉都没好多少。”

“樱太医,”幸皇贵妃冷笑了一声,对舒雅帝道:“这个人本就不应该回来,他回来就是自寻死路。”

“为何这样说?”舒雅帝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幸皇贵妃,心中感到十分不解。

“皇上,你觉得四皇子最像谁?”

听到幸皇贵妃的话,舒雅帝愣了下,一时半会反应不过。见此,幸皇贵妃冷哼了一声,柳眉一挑,对舒雅道:“难道皇上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又听幸皇贵妃这么一说,雅帝倒是想起什么来了。他一声不吭地掀起薄被,坐在床沿边,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缓步来到窗前用手推开窗户,往外望去。一道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房内,在地面上清晰地映刻出舒雅的影子。肉眼看得见的无数灰尘轻微地在阳光下飞舞着。一块空旷的院落展现在舒雅眼前,零零落落种植有几颗百年老树,一些鸟儿不知疲倦的在树上跳跃、飞舞,“吱吱喳喳”地闹成一片。在树荫底下,每隔十步就有两个穿着黄马褂,手持红缨枪,紧握腰刀的大内侍卫。

舒雅仰起头,遥望窗外那片蔚蓝色的天空。一朵朵形状各异的白云,从眼前缓缓而过,不时地又变化出其他一些物体的形状,让他不由地赞叹老天能创造出如此美妙的东西。但一转眼他又想到幸儿提到的那些事,本来平静了一会的心,此时亦然升起了一股怒气,心中不禁想道:这若要是真的,那整个皇室就要因此蒙羞,而作为皇帝的自己也要被众朝臣和天下的百姓耻笑一番。

朕还是希望不是所想的那样。

双手背在身后,舒雅帝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幸皇贵妃说道:“先让四皇子和朕做个滴血认亲,如若他真不是朕所亲生,再作处置,免得冤枉了欢贵妃和樱太医,你觉得如何?幸儿。”

“这个就让臣妾来吧。”幸皇贵妃环抱着舒雅帝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轻闭双眼,柔声道:“过几天就是孩子的忌辰了,臣妾想和皇上一起去趟城东陵。”

“幸儿。”舒雅帝回过身,把幸皇贵妃紧紧抱在怀里,低下头,贴着她柔滑的脸庞,伤感的说:“都十几年了,若珽儿还在世,如今也都有十四五岁了。”

“这也是皇上迟迟未立皇太子之位的原因吧。”幸皇贵妃从舒雅帝怀里抬起头,带着泪花望住他

舒雅帝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双手返回床边,轻轻坐下,将手放在膝盖上,眼望左边一直燃烧着,飘散出缕缕青烟的熏香炉,说道:“本来我是想把皇太子之位立与大皇子温逹,可这孩子比较缺乏定性,老在宫中做出些让人咋舌的事情出来,而其母又管教无方,这便难以胜任皇太子之位;至于玛利,平常只是贪玩了些,你也不必太过动气,俗话说:‘慈母出孝子’、‘严父出虎子’,‘智母则出慧子’,这个道理朕想你也明白。”

“皇上说的是,臣妾受教了。”幸皇贵妃屈膝行了个礼。

在舒雅身边坐下,幸皇贵妃从衣袖里面舀出一块拇指大小的圆形|乳黄|色石头珠子,对他说道:“皇上,还记得这个龙珠吗?”

“这个‘‘‘‘‘‘‘”舒雅舀过来放在手心上,看了看,片刻间只觉这原来冰冷的龙珠在手心中散发出一股温暖。于是他又用手轻轻摩擦下,感觉珠面十分的光滑,随着几下摩擦,龙珠又发出与美玉般的光泽。从外看似和小溪里普通的鹅卵石没什么差别,但却如此的奇特,惊讶下,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这颗珠子你一直都收着?”

幸皇贵妃点点头,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地说:“这是当年我第一次遇到皇上时,皇上送给我的礼物,皇上可否还记得?”待回过头,幸皇贵妃眼角已湿润。

“朕记起来了,朕记起来了。”舒雅帝突然“呵呵”一笑,望着幸皇贵妃,紧握住手中的龙珠,感慨地对她说:“那年朕的母妃还没去世,有天朕和宫内的小太监偷偷地从破旧城墙的狗洞钻出去,偷偷到城西的一条小河边上玩。那时河里有一个闪光的东西吸引了朕,于是心里就好奇地想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被小太监却说了,但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下河里,想把它捞上来看看。当时身后的小太监很着急,一直不停地向朕喊:‘少爷,少爷,你不能下去啊,那里的水很深。’朕故作没听到,就一直往河中间走去,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被河里的大石头拌了下,摔倒在水中。朕用手拼命的拍打着水面,想站起来,可是却喝了几口河水,而岸上的小太监也急得不得了,拼命地到处想喊人来救朕。就在那时,朕听到身后有人跳入河中的声音,接着就被你拉着上了岸上。”说着,舒雅帝笑了笑,握住幸皇贵妃的手,对她说:“你那时还对朕说‘淹死了活该,这么深的水,谁叫你跑下去的?’”

“这话,皇上还记得。”幸皇贵妃把手帕放在嘴边,轻轻一笑,道:“后来皇上说在河里看到一颗奇怪的石头,想把它捞起来看看,”

“是啊,后来朕又被你数落了一顿,说:‘等捞起来,怎么被淹死还不知道呢?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然后你朝河中瞧了下,问朕那石头在哪里,朕用手指了指,你就一下子跳入水中,不见了人影,等再看到你的时候,你手上就舀着这颗龙珠。随后你走到朕面前,把它递给了朕。”捏着手中的龙珠,舒雅帝一脸沉浸在当时的回忆里面,接着他又说道:“后来你要走的时候,朕就狠下心把那颗龙珠送给了你,当做你对朕救命之恩的礼物。”

“原来皇上都一直记得,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用手帕擦去眼角边的泪水,幸皇贵妃通红着双眼望住舒雅,轻柔地说:“而后,我们又在宫中再次相遇,臣妾记得那是皇上母妃去世时的事情了。”

“嗯。”舒雅点点头,把那颗龙珠放在幸皇贵妃手里,将她的手握住,然后松开,脸上略带忧伤地说道:“我还清楚的记得母妃死时的样子,当时她嘴上流着黑血,一脸痛苦的样子,手紧握着白色的红梅花手绢,眼角睁得大大的,看着朕就这样倒在地上,最后再也一动也不动,朕趴在她身上不停的哭泣,一直等到皇阿玛过来。”说着,舒雅抬起头,深呼吸了下,忍着眼中的泪水和心中的伤痛,继续说道:“我父皇当时铁青着脸,叫宫人将朕带出房内,并吩咐侍卫不让朕再踏进去一步,后面还派人把玉笀宫给封了,说是有母妃的冤魂在那里作祟。后来朕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安阳皇后一手做出来的。她不但害死朕的母妃,还差点让父皇把我逐出宫外。幸好有你父亲和朝中众大臣的力保,才使朕免于在宫外流离失所,饿死在街头,这恩情朕一辈子都会记住。”

“皇上。”幸皇贵妃拉过舒雅帝的手,把它放在胸前,安慰地对他说:“以前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等过几天我们也顺便去拜祭下玉妃娘娘,让她在上天保佑我们和孩子。”

“也好。”舒雅帝点头微微一笑,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忽然问道:“方才你和惠儿说的话,朕有些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否给过你什么东西看?”

“是有一份西番阴国人写的《两国外交友好协议书》,朕真是越看越生气,这阴国红毛鬼实在是贪得无厌了,朕的大青江山怎可让他们随意掠夺去。”从枕头底下舀出那份协议书,舒雅帝把它递给了幸皇贵妃,说道:“他们要求把靠近西番的藏区中一部分地方租界给他们建造军营,这样一旦在那里驻有军队,就会对京城就构成威胁,甚至危害到我大青江山,这个朕是绝对不能答应。”

“皇上还记得智亲王吗?”翻看着手中的协议书,幸皇贵妃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这智亲王不是死了十多年了吗?”说着,舒雅帝避开幸皇贵妃看着自己的双眼,手紧抓薄被,心虚地扭头望向窗外。

见舒雅帝这副摸样,幸皇贵妃摇头笑了笑,道:“如若智亲王未死,皇上何须如此紧张?”

“朕不是紧张,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朕就感觉到很不舒服,你以后别在朕面前提起他了。”舒雅帝把手按在额头上,缓缓向后躺下,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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