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的后宫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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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的后宫日记-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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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吟,轻道:“爷。”就趁着现在,一并问了吧。

“嗯?”他挑眉,等候下文。

我再略想了一下,缓缓开口:“正午的冬至宴,宜姐姐在东边头桌,我在西边头桌,这样……”

“婉儿。”他打断我,神情有些紧张,但看到我清澈的眼眸时,又马上安慰的解释:“东边头桌与西边头桌,原是分庭抗礼的,你跟宜嫔坐在哪边都一样。”

我愣了,然后扑哧一笑,他……他以为我在抱怨没坐在东边?我本来该气恼他的误解,但看到他着急解释的模样,又不觉心里乐开了花。

皇帝不解,见我笑,他也笑:“怎么?朕说错了吗?”

“不是。”我道:“爷没有说错,只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不急着说,先在他的长臂内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配合着拿了引枕在后面支撑我的腰。我看了看他的神色,心情依然正好,于是说道:“爷,贵妃娘娘之后,嫔位依次下来是安姐姐、敬姐姐、端姐姐她们,奇+shu网收集整理按理,赐位排座,也应由这个顺序来才是。”

他听后“唔”了一声,然后倏尔一笑,道:“原来你是说这个。”

我点头,他便接着道:“这个不尽然,安嫔、敬嫔与你跟宜嫔都是嫔位,不一定非要她们坐在前面。而且……”他突然凑到我面前,笑眯着双眼:“朕偏要让你坐在朕的眼皮底下,你吃多吃少,朕都要看得一清二楚。”

我微红了脸,小声嘀哝:“只是这样恐怕不好。”

“怎么不好了?”他道,看着我,似有意无意的问:“谁又说什么吗?”

我摇头,神态自如。他不疑有它,轻捏一下我的鼻梁,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不需要劳神想这样的事情。”然后摸上我的肚子:“你只要想着他还有小阿哥就行了。”

我柔顺的点了点头,依进他怀里,他温暖的双臂满意的环上。

“当然,还要想着朕……”

一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给我留言的大人们~

实在对不住,更新太慢了,我很抱歉。冬至之后,便开始了八十一天的“数九”。所谓“数九”,即从冬至那天起,每九天为一组,一共有九组,做为寒冬至初春之间最冷的日子。而宫里的“数九”多半是染梅,由内务府字画署恭进内廷各位“九九寒梅图”,图上一束寒梅分九个枝叉,每个枝叉上分别又有梅花九朵,以墨线白描,每日醮以朱红填染颜色,待花朵染尽,则寒气消除,春暖雁归也。

宜嫔的产期快到了,她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花园也不逛了,各宫各院也不串门了,连路也懒得走,只在自己宫里静养待产。惠嫔便常去钟粹宫陪她,只是我的身子也愈渐沉重,所以并没有同去。闲得的无聊时候,便将“九九寒梅图”复描在银白绸上,每日染梅后,又拈线绣梅一朵,打发辰光。

|乳母抱着小阿哥过来请安,小家伙正在蹒跚学步,扎挣着离开|乳母怀抱,满屋里子的走走停停、嘻嘻笑笑,乐坏了众人。

果里之妻与富恰之妻仍旧是我的待产精奇嬷嬷,见这一幕,便陪笑着说:“奴才们给德主子纳福,小阿哥刚学会走路,德主子又要添一位小阿哥了,真是如意双喜呀。”我含笑受领,坐在书案后,一面看儿子玩耍,一面临颜公的《多宝塔》。

屋子里的果盒漆器、磁器、插屏,全换上了“百子图”、“婴戏图”、“连生贵子”等吉祥图案,墙上又挂着“富贵花开”、“同喜同庆”卷轴,空气中飘散着苹果的清香。这倒并不是什么异贡的薰料,而是屋内好几处都摆了苹果的果盘,寄喻“平平安安”,想来,这也是极幸福美满之景了。

我翻页、醮墨、临帖,四喜过来换热茶。不想儿子却跟着走到了身旁,一把抱住我的腿,抑着小脑袋叫道:“嬷嬷、嬷嬷”。

|乳母连忙上前笑着:“这不是嬷嬷,上次是怎么教哥儿的?这是额娘,是小阿哥的额娘。”一面说一面上前来哄他说“额娘”两字。

儿子又咯咯直笑,想说“额娘”来着,却发音出来的是:“娘……娘……”乐得满屋的人都笑了。

我心里激动,放下笔要抱他,可小家伙正热衷于自己走路,嘻嘻哈哈的放开我的腿,转身不让。我也不依,马上命|乳母抱住他,放到我腿上。

儿子手舞足蹈、咿咿呀呀,似在反抗。我按住他的小手,故意说道:“偏不放你,你这么淘气。”他好像似懂非懂,看了看我,又看向|乳母。

我笑道:“哥儿,再叫一声额娘……叫额娘。”|乳母也在一旁帮着哄。

儿子终于屈服,小嘴先嘟嘟的,然后咧开了笑:“娘,娘……娘娘。”激动的小手,直拍上我凸起的肚子。

我笑着阻止,倒是吓得精奇嬷嬷连忙叫|乳母把他抱开,又惊慌的问道:“德主子没事吧?”我抚着肚子摇头,双眼只看着儿子。

这时,高进突然进来回话,略显得着急道:“主子,刚才王磊差人来禀,说万岁爷偶感风寒,传了太医了。”

众人一惊,都担心不已,我忙命四喜拿过大氅披上,立即往昭仁殿去。

到了昭仁殿,太医已经离去,王磊守在殿外,见我来了,便打千道:“德主子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总管太监刘绪远、顾问行,副总管太监崔进忠、斋林、尹显端五个人从殿内退出来,一见到我,都打千请安。

我于是进到昭仁殿的东暖阁,皇帝躺在床上,一下就看到了我,他声音沙哑,却面带惊喜的轻唤:“婉儿?”

我连忙过去坐在床沿边,担心的问:“爷哪里不舒服?头热么?”说着,伸手摸上他额头,虽不热,但一片的冷汗。

他却马上拉开我的手,笑道:“朕并无大碍,吃药就好。”

我又握着他的手,也是冰冷。皇帝把手抽回,我皱眉,不解的看他。他亦看到了我好似受伤的样子,有些着急,连忙解释笑道:“朕在病中,怕将病气过给了你。”

我的心又酸又疼,扯下绢帕为他拭汗,脉脉言道:“我不怕,我要留在这里侍候爷。”

他有些激动,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但喜悦表露于脸无疑。

王磊奉进汤药,我端起药碗试了一下温度,再递给皇帝。他一饮而尽,我又递上漱口的茶水,再是去苦味的蜜枣。

他吃了,又用小银叉扎起一颗蜜枣喂我。我瞟了一眼屋里的太监,脸微红,张嘴吃下,王磊等人马上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很满意,又扎第二颗喂我,我摇头道:“不想吃了。”

他笑了,声音尽管沙哑,却有无限的深情:“这颗不是你吃,是你肚子里的小阿哥。”我含笑,只得又张开了嘴。

但还没来得及咀嚼,就听道外面佟贵妃着急的声音:“皇上怎样了?”

我一惊,连忙起身站到一旁。他皱眉,说道:“你慢点儿,这是急什么?”话声刚落的同时,佟贵妃并安嫔、敬嫔、端嫔、惠嫔、荣嫔,僖嫔急急一片走了进来。

我垂目侍立,众人见我在这里,很是惊讶。安嫔眼尖,看了我端着的蜜枣碟一下,又看了皇帝手上的小银叉,心下了然,朝我冷瞥一眼。我侧目避开。

众人福身行礼,皇帝道:“朕没事,刚才已经吃了药了。”

佟贵妃见皇帝披着衣服坐在床上,便关心的说:“皇上吃了药,应该赶紧躺下,裹着被子发发汗才好。”

皇帝“嗯”了一声,说:“刚才是躺着的,只是吃药的时候坐了起来。”又看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们来了,朕就再坐一会儿吧。”

贵妃便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说:“臣妾听闻皇上偶感不适,便同众姐妹们来给皇上请安。但因想着宜妹妹跟德妹妹的身子沉重,所以暂时没有告诉,故此宜妹妹没有来。”

皇帝点头道:“贵妃此举甚当,宜嫔的产期已近,不益走动,朕也只是偶感风寒,不一定非要来请安。”

贵妃回说:“是。”既而回头看了我一下,又转对皇帝说道:“只是没想到德妹妹已经在皇上这里请安了……”

“哦,德嫔是路过乾清宫时看到了太医,才进来请安的。”皇帝淡描的说。

贵妃听了道:“原来如此。”再回头对我说:“我没派人去永和宫通知德妹妹,是担心德妹妹的身子,德妹妹不要多心才是。”

我连忙回道:“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娘娘为文韵好,文韵怎么会多心?”

佟贵妃满意的点头,我回笑阖首,抬眼时却见到了敬嫔、荣嫔、僖嫔都在看我,各自神色不同。我又朝她们含笑,再转目看向皇帝,他却没有看到我,脸上略露一丝疲惫。大概是他刚吃的药,开始犯困了。

佟贵妃也看出来了,便起身告退。他没有挽留,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都各自回宫去吧。”

众人齐声说:“是。”我便也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昭仁殿院门,总管太监刘绪远、顾问行等人都候在外面打千请安,佟贵妃便一一的问他们,皇上什么时候不舒服的?太医怎么说?药煎了几付?一日吃多少?刘绪远跟顾问行两人躬身回答。

安嫔问刘绪远道:“皇上夜里遇了风寒,昨晚守夜当班的太监是谁?”首领太监高玉庆听了,连忙上前跪下,说:“回安主子的话,是奴才。”

安嫔便劈头斥道:“你是怎么当差的?皇上夜里咳嗽了没有,也不知道么?”高玉庆听后更是俯伏在地,颤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昨晚上没有听到万岁爷有咳嗽的声音。”

安嫔还要再说什么,端嫔止住她,道:“安妹妹不用再问了,昨晚皇上掀了我宫里戴格格的牌子,他们必是都守在门外,哪里知道什么咳嗽声。”

安嫔一听,表情有些僵硬,扯动着嘴角。僖嫔又紧接着嘀咕,透出了酸味:“那就要问问这位戴格格,昨晚是怎么侍寝服伺的了。”

荣嫔冷不防的道出一句:“哟,那怎么好问?”端嫔也连忙附和着点头,说:“就是呀。”

佟贵妃道:“好了,都别说了,姐姐们先回宫去吧。”众人听了,便各自告辞离开。

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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