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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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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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又绽开了笑容,“我可以这样说,你受的教育并非全面。我刚才所说的那个词来自古希腊语,字面意思为‘牙齿上的篱笆’,相当于你们‘绝密’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邦德耸了耸肩说,“如果你想告诉我的事与我的职业相冲突,恐怕我难以替你保密。”

“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想要讨论的问题是一个私人的问题,是关系到我女儿德蕾伊霞的问题。”

天啊!事情看来越来越复杂起来!邦德强忍着自己的惊讶,说道:“好吧。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同意保密,就让它留在‘牙齿上的篱笆’后面吧。”

“你这个人完全可以信赖。你对你的职业要求一丝不苟。这点我从你的脸上也能看得出来。现在,让我说下去。”他点燃了一支烟,坐回到椅子上。

他眼睛盯着邦德头上方的墙,只有当他想强调某一句话时,才偶尔看看邦德的眼睛。

“我与一个英国姑娘结过婚。她是一个浪漫味十足的女教师,是到科西嘉来寻找匪徒的,就象一些英国女探险家到沙漠里去找酋长一样。”他笑了笑继续说:“后来她向我解释,她这样做是被一种下意识的想被野蛮人强Jian的愿望所迷住。她在大山中找到了我,果然被我强Jian了。那时警察正在追捕我。我东躲西藏,没有安身之处。我几乎过了大半辈子那样的日子了。在这种情况下,那姑娘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累赘,但她拒绝离开我。她身上有一种野性,一种不同寻常对生活的热爱,简直是鬼迷心窍。她放着舒适安宁的生活不过,却喜欢和我一起过着一种白天从一个洞躲到另一个洞,只能在夜间才能填饱肚皮的日子。她甚至学会了土族人剥羊皮和煮羊肉的手艺。那东西象皮带一样硬,不过味道还可以。在那些疯狂的日子里,我爱上了这个姑娘。我悄悄离开了那个岛,来到了马赛,并娶了她。”他停了一下,看着邦德说,“亲爱的先生,我们的结合的结晶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德蕾伊霞。”

原来是这样!邦德暗想。这种生活正好解释了那姑娘身上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混合气质和那种令人困惑的野性。她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同种族人的混血儿。她说的是科西嘉英语,怪不得他不能判断她的国籍。

“十年前我妻子去逝了,”马勒昂杰举起一只手表示不必表示同情,“我女儿在瑞典完成了学业。那时我很富有,已成为联盟的首领,坐上了联盟的第一把交椅。我利用了各种各样你可以想象出的手段使自己越来越富。我的女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的宝贝。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象一个野人,一只野鸟。由于我总是在迁移,她也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家,没有得到适当的管教。她在瑞士读书期间加入了一个浪荡国际组织,那个组织成员中有南美的百万富翁、印度的王子、富有的巴黎人和英国人以及戛纳的花花公子。从此以后,她总是脱不开困境和丑闻。可每当我规劝她,减去她的津贴时,她又会干出更加可怕的傻事。我想,她怨恨我。”

他停了一下,看着邦德,那张欢快的脸上出现极度的痛苦。他接着说:“她表面上虚张声势,而内心深处她母亲的血缘却使她越来越仇视自己、蔑视自己。我看得出,自我毁灭的火焰正在吞噬着这个野性的、花花女子的灵魂。”他看着邦德,“我的朋友,你知道,这种事在男人和女人身上都会发生的。他们生活得过于贪婪放纵而毁掉了自己。当他们突然清醒,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时,突然觉得生活已毫无价值可言。他们已拥有了想要的一切。

一次盛宴就能尝遍所有的生活蜜果。我知道她千方百计拼死地挣扎,想复归正常生活。也许她想安定下来,于是不辞而别,和别人结婚了。她的丈夫是意大利的维琴佐伯爵。那个卑鄙的家伙拿走了她所有的钱就抛弃了她,留给她一个女儿。我购买了一张离婚证,把她安置在多尔多涅省的一幢小别墅里。

这一次,由于要操心照顾婴儿和一个漂亮的花园,她基本上平静了。但好景不长,我的朋友,就在六个月之前,那婴儿死于脑膜炎,儿童疾病中最可怕的疾病。”

车厢中又陷入了沉默。邦德暗自想着走廊那边的那位姑娘。现在,他完全明白了。那个姑娘平静的绝望里包含着如此悲惨的故事。她的确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马勒昂杰从椅子里慢慢站起身来,给自己和邦德的杯子分别倒了些威士忌酒。他说:“请原谅我这个可怜的主人。能向一个人讲述我长期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故事的确使我轻松不少。”他把一只手放在了邦德的肩上。“我想,你能理解我。”

“是的,我能理解。德蕾伊霞是一位好姑娘。在如此的痛苦中,她仍坚强地去生活。我想问一下,你考虑过对她进行精神分析治疗没有?或者去教堂。她是天主教徒吗?”

“她不是。她母亲不信天主教,是个长老会教徒。不过,你还是让我把这个故事讲完吧。”

他走回椅子,沉重地坐下来,继续他的故事:“孩子死后,她就失踪了。

她带着珠宝,驾着那辆小汽车跑走的。我只是偶而得到一点她的消息。她在欧洲象过去一样出卖珠宝,过着疯狂的生活。当然我一直紧跟着她,监视着她,但她总是拒绝我想同她见面或谈话的要求。后来,我听我的一个代理人说,昨天晚上她在帝国旅社定了房间,我就匆忙从巴黎赶来。”

他挥了一下手说,“在这里,我预感到一种悲剧性的后果。这个地方她童年时我们常来避暑,她一直都很喜欢这儿的海滩。她游泳十分出色,天生就爱恋大海。当我得知她在这儿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可怕的记忆。

那还是她小的时候的事情了。有一天,她因为太调皮而被关在房间里,一个下午都没让出去游泳。那天晚上她十分平静地对她母亲说:‘你们把我与大海分开,我感到很难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受不了,我会随着月亮或太阳的光辉游进大海,一直游到我沉下去为止。’当她母亲告诉我这件事时,我俩都对这孩子的傻气感到好笑。当时的情景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看来她还保留着那种孩子气的幻想,而且十分的固执。她想要寻短见,因此还记着她孩子时的想法,决定将它付诸实际。所以,亲爱的朋友,从她到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严密地监视她。对您在赌场的豪爽行为我深表谢意。这件事已经有人告诉我了,当然也连同你们以后的行为一起。”

一时间,邦德感到十分尴尬。马勒昂杰举起一只手说,“昨天晚上你的所做所为没有什么可道歉的。你终归是个男子汉。一会儿我再谈这点。总的看来,您的到来和对她的影响可能意味着她生活的转折。”

邦德的头脑中不停地旋转。他想起来了,当他在那艘汽船上斜靠着她的时候,她发出一种尖利的声音。当然,这只是一个微小的反应,但却比前一天晚上所有的肉体迷恋包含了更多感情,使他们更近了。现在他已恍然大悟,为什么要请他来这儿。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马勒昂杰继续说道:“今天早晨六点,我就去找那位法国国防部情报处的朋友。八点钟他到了档案室,九点钟通过无线电向我报告了你的全部情况。

在这汽车里,我有一个高强度的无线电联络网。”他笑了笑,“这是我透露给你的另一个秘密。我得到的有关你的所有情况,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完全是对您的赞扬。你不仅是一个出色的情报官员,更重要的是,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懂得了一个男人的真正含义。因此我陷入了沉思,整个早上都在思索。最后我下令把你俩都带到我这儿来。我没必要把所有的细节告诉你。在来这儿的过程中你都知道了。你被限制了行动,在此我向您道歉。也许您以为自己面临危险。请原谅我吧。我想是我的人耍了点小聪明。这也是不得已的。”

邦德笑着说,“我很高兴能见到您。如果我们的认识不是通过两只手枪的交火,那会更有纪念意义。整个事情都干得干净利落,很有戏剧色彩。”

马勒昂杰的脸上流露出可怜的神情,“你是在挖苦我吧。但请相信,我的朋友,过分的手段有时是十分必要的。我也知道是太过份了。”

他伸手拉开了抽屉,拿出一张信纸递给邦德说,“如果你读了它,就不会反对我这样干了。她把这封信在今天下午四点三十分交给了帝国旅社的守门人,要求那个人把信寄给在马赛的我。那时德蕾伊霞出门了,你跟在她后面。你当时好象在怀疑着什么。也许是为她感到担心吧。你还是先读一读信吧。”

邦德从桌子上拿起信,说:“是的,我很为她担心。她值得别人为她担心。”他把信放在眼前,读了起来。信上只有寥寥几笔:亲爱的爸爸:我很对不起您,可我已经活够了。我留下的唯一遗憾是今天晚上我遇到一个人,也许他能改变我的想法。他是个英国人,叫詹姆斯·邦德。请您找到他,并替我还给他二万新法郎。请代我感谢他。

我不想埋怨任何人,是我自己不好。

再见了,请您宽恕我。

德蕾伊霞邦德看完信后,低着头,把信从桌子上递给了马勒昂杰。他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酒,又拿起了酒瓶,在杯子里倒了一些。他说:“是的,我现在全明白了。”

“她喜欢把自己叫做德蕾伊霞,因为以前我们给她取的名字她不喜欢。”

“是这样的。”

“邦德先生,”马勒昂杰的声音显得有些迫不急待,象似在命令,又象是在乞求,“我的朋友,你已听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也看到了证据。您愿意帮我一把吗?愿意救救我的女儿吗?这是她的唯一机会了。只有你才能给她希望,给她活下去的希望。您愿意吗?”

邦德仍然低着头,目光不敢离开面前的桌子。他不敢抬头,生怕看到马勒昂杰脸上的表情。他猜对了。他已经卷入了他生平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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