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相公狐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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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相公狐狸妻-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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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要拿杯,不想她快,潘玉更快,也没见他如何动,胡四的细腕子就被他牢牢拑住。

“四儿,你,不,渴!”听着这几个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字,胡四只感到腕子仿佛被一个烧红的火圈围住,心里仿佛也被一团猛火烧炙,再也不敢说半个字。

夜,无月,繁星满天,胡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潘玉不知哪个筋搭错了,不但不让她喝茶,连饭都没让她吃,就算是她抽他一鞭子、打他一拳头,也不该记仇到现在,要知道,饿肚子对胡四来讲是这世上最可怕的酷刑,晚饭都是素菜,可那杯盘碗盏,精美非凡,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更是锦上添花,就算是不饿,也会吃上三大碗,更何况是饥肠辘辘的胡四,可每当她伸筷子时,潘玉的筷子总是比她的快一步,无论她如何快,就赶不上他的速度,胡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满桌好饭好菜都落到潘玉肚里,干咽馋涎,就是一口也吃不到。

“她这几天吃坏肚子了,所以没胃口。”潘玉笑嘻嘻的对夏兰轩解释,夏兰轩倒是一副关心的样子,“若是吃坏了,我这里有药,吃上一副定然没事。”潘玉眼光一闪,“夏兄客气了,只要净饿几顿就没事。”

胡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从下山撞到潘玉开始,她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碰上白灼,本以为回家有望,可又被潘玉这魔星拐走,难道她注定要和潘玉拴在一起,想到此,胡四眼中一酸,泪珠顺腮滑落,现在她只能寄望于白灼或是大哥能救她出苦海,只要能离开潘玉,血契是否解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山上的气温比较低,虽然是盛夏,也得盖棉被,胡四缩在被里,几乎蜷成一团,就这样还手脚冰冷,越冷越饿,越饿火越大,本来自怨自艾,到得后来,腹中的饥火变成了雄雄燃烧的怒火,掀被而起,不给她吃,她就不能自己去找。

走到门口,侧耳倾听,静悄悄的,半点声音都没有,胡四笑得开心,慢慢打开门,从门缝里往外看,没有半个人影,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了大门。虽然不认得路,可是厨房在哪儿还是难不住她,谁让她有一个灵敏无比的鼻子。

出了门,胡四一下子愣住,适才在屋内没有看得分明,到得房外,才发现院中已经被雾气所笼罩,山中有雾并不稀奇,可令人纳罕的是,这雾有浓有淡,缓缓流动,仿佛有形的生命,胡四一惊,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又升起那种奇怪的感觉,酸酸的,忍不住要流泪,赶紧摇摇头,拍拍脸,自我安慰,定是她饿得狠了,出现了幻像,吸吸鼻子,空气闷闷的,无论如何嗅,都没有味道,胡四面色微变,普通的雾如何可以阻挡她的嗅觉,难道这雾有问题?

她始终站在房门口,台阶下就是院子,白雾在院中游走飘荡,但无论如何动,都始终不会漫上台阶,就好像两个世界一般,胡四心中打鼓,想退回去,可是肚中太饿,心有不甘,想下去,可是又生出惧意,最终,饥饿战胜恐惧,胡四打起精神,昂首挺胸,迈下了台阶。

渗透骨髓的冷,胡四双手抱肩,哆嗦着一步步向前蹭,没想到在这雾中,居然奇冷无比,心底升起半丝悔意,可已经下来了,难道再走回头路?心中想着,胡四慢慢回头,浑身一颤,不过才走了几步,身后的路连同房屋俱都被隐在雾里,胡四摊开手掌,心中念咒,想点亮狐火以期照明和取暖。

一滴冷汗从额上滚落,胡四手都抖了,恐惧上升,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无论她如何念咒,掌心依然如故,没有半丝火焰升起,难道她的脑子被饿坏了,连这点法术都没有了?胡四使力晃晃头,捶捶脑袋,使劲闭了下眼,再猛然睁开,却见眼前蓦然出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紧贴在她的脸上,胡四失声尖叫,撒腿就想跑,可惜腿不听使唤,抖如筛糠,那张脸下没有身子,只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胡四只觉面上湿气渐重,一股酸腐之气从鼻子里钻进去,中人欲呕。

胡四赶忙伸手去扯那张脸,一扯没扯下来,又去揪那头发,触手冰冷柔滑,发梢只是轻轻滑过她的手背,就在上面留下道道血丝,胡四只觉自己的手似乎握住了万支钢针,齐齐扎进她的掌心,那脸紧抓住胡四,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拼命也要将她据为己有,呼吸越来越困难,越困难越吸不进气,越吸不进气肚子里越难受,肚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左冲右突,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突然,一缕头发毒蛇般的蹿入胡四嘴里,顺着喉咙一路向下,胡四大力咳嗽,但无论如何动都是徒劳,她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举动,不该为了填肚子就葬送了自己的小命,唉,死有轻如鸿毛,也有重如泰山,若被认识的人知道她是为了一口吃的就被一张古怪的脸给憋死,想想这种死法也丢人,到时,只怕她的事迹会成为涂山乃至整个妖界最大的笑话,她的家人也会颜面扫地,想到此,胡四觉得自己死事小,给家里人丢脸事大,她死不要紧,不能累了大哥他们辛苦创下的名声,越想越有理,越想胡四越觉得她不应该死在这里,要死也应该是这个怪物死。

脑中想法刚刚成形,腹中的热意立时上冲,一股淡蓝的火苗从口中蹿出来,烧着了那缕探进她嘴里的长发,火焰如一条火龙,向上蔓延,直烧到无脸怪物的脸,凄厉的惨叫,短促而尖锐,怪物被火焰包围,不过转眼间,化为飞灰。扑通,胡四一屁股坐在地上,汗落如雨,刚刚真是侥幸,短短的时间,她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看来阎王老爷还是顾念她,现在还不想要她这条小命,否则只怕她已经去森罗殿报到了。

伸袖拭汗,还未擦完额头的汗,屁股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胡四一蹦而起,原本坐的地上齐刷刷长出一些植物,长得飞快,破土、发芽、长叶、结苞,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眨眼间,叶片不是绿色,而是诡异的红色,胡四看得分明,虽然没有火焰照明,但那叶片上有点点光芒,映得一片血红,花苞大如碗口,胡四暗想,花苞已是如此,若是开花得多大,正想之时,只听啪啪之声,连番脆响,花苞以不可思义的速度展开,娇艳欲滴的血红花瓣,完全伸展开来足有面盆大小,但最让胡四感到恐怖的是花瓣正中,每朵花里都有一只和刚才一样的无脸怪物,满头飞动的乱发蛇样的扭摆,直直的冲着胡四而来。

胡四惊得脸都白了,刚才一个怪物已经差点要了她的命,这回又多了这许多怪物,难道老天注定她今天要死在这里,正想着,腿一紧,两缕长发缠在她的腿上,随即更多的头发紧随而上,一圈一圈密密匝匝的缠了个结实,直把胡四缠成了个大毛茧,漫说动,就算是想出个气,都难如登天,胡四呼吸登窒,耳边传来无数笑声和话声,声音飘忽,有男有女,但是说的都是一句话:“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这边胡四被缠了个结实,命在旦夕,却不知自己的一切已经被人看得分明,空寂的石室,古拙的石像,石壁上点着长明灯,一只铜鼎摆在正中,下面烧着火,鼎中翻滚着黑如墨汁的液体,旁边站着一人,正是夏兰轩,只见他右手食指轻触着墨汁,液体朝旁边散开,一面水晶镜从鼎中升起,镜中显示的正是垂死挣扎的胡四,夏兰轩嘴角含笑,“哼,潘玉,任你精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你不是想保护这只小妖狐吗,我偏要动她,偏要让她死在你面前。”看着胡四徒劳的摆脱那头发,他笑得更加开心,忍不住摸摸铜鼎,“宝贝,不要着急,很快,我就让她来和你在一块儿。”正说着,突然镜中的人不再动弹,夏兰轩以为胡四已经死了,可没想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胡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回屋里的,只知道前一刻她还难受得要死,而下一刻,她已经趴在了台阶上,什么雾气,什么怪脸,统统都不见踪影,星斗嵌在天幕上,像闪烁的金刚石,盛夏的晚风吹在脸上,柔柔的,暖暖的,混合着山中特有的木叶清芬,别有一番滋味。眨眨大眼睛,借着星光,胡四伸开手指,白晰如常,并无任何异样,难道刚才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可梦哪有那么真实可怕,一想到那张怪脸和那种窒息的经历,胡四就不寒而栗,可想归想,以她的脑袋,只怕想破头也不会得出结论,只能等到第二日,把这个似梦非梦的怪事讲给潘玉,期望他能给她答案。

捶捶腰,夜深石凉,坐常了,乍一起来,腰还有些酸,难道她老了?胡四把这个可怕的念头驱出脑外,摸摸脸上滑腻的肌肤,她可是正当年的小狐狸,花一样的年纪,离老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推门进屋,摸黑坐在床上,刚要倒头便睡,突然,手指触摸到一样软滑柔凉的东西,似乎是头发,胡四蹦到地上,果然,她的床上正向外冒出黑色的长发,而周围的墙壁上也冒出了无数的脸,那脸空白一片,没有五官,胡四尖叫连连,伸手开门夺路而逃,可门就像被铁汁浇铸上,无论如何摇撼,都不能打开,眼见那脸和头发越逼越近,胡四吓得几乎要堆在地上,抱头痛哭,“潘玉,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只要我能活着,我一定听你的话,呜呜呜!”

正大哭之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你真的听话?呵呵,我可不信!”

同床之争

若说胡四什么时候最高兴,要在以前,她一定会说:“吃东西,饱得不能再饱,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说这话的同时,她还会拍拍肚子,惬意的舒口气,眯着眼睛,像只吃饱了在太阳下晒毛的猫咪。

今晚,受够一夜惊吓的她此时听到潘玉的声音,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伸手就把门拉开,说也奇怪,刚才怎么也拉不开的门现在一拉就开,胡四也未多想,潘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根蜡烛,胡四一步蹿到门外,躲到潘玉身后,指着屋内颤声道:“那,那,那里面有鬼,有鬼啊!”

鬼?潘玉轻声一笑,突然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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