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米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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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米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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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鲜血的花瓣(1)

米臻的花店,在购物中心一楼的底商,前后两面玻璃墙,左右两面实墙。白天时无论从里还是从外,都能看到绽放的鲜艳花朵——还有花丛中那个美人。晚上米臻住在这里,临街的墙用金属卷帘门遮住,对着商场的一面则拉上厚厚的落地帘。即便如此,米臻也不敢开灯,她担心有人从外面的通道路过,能看到里面的自己。所以,蓝晋开只能在黑暗中紧紧地拥吻米臻。

花朵在夜晚能散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香气,这香气充溢着整个花房,让人陶醉,让人无法自拔。被剥光的米臻缩在蓝晋开的怀中颤抖着,像一只可怜的、落入陷阱的小动物,这让蓝晋开有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他遇到过的女人,要么早已经耽于风尘,熟谙各种门路;要么就假装开放,实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放浪;而米臻这样楚楚可怜的小女孩,他还从没有碰到过。很快,米臻身上布满了湿黏的液体,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蓝晋开感觉到米臻在哭,但她却努力咬着牙不做声。

屋子中的花朵颤抖着,落英缤纷。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打在米臻柔媚的身体上。蓝晋开真是醉了,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了想把米臻娶回家去的冲动。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是情人,也应该是女儿,不管是什么,他得到了她,这是幸运。

一声轻轻的叹息划破宁静,两个人都瘫倒在花丛中米臻的小床上。蓝晋开借着微弱的光,摘下大朵的白色百合,撕开花瓣,为米臻仔细地擦拭着。花瓣上沾满了血,他要把这花瓣收藏起来,作为永久的纪念。

米臻呆呆地看着蓝晋开,好像痴了一样。蓝晋开俯下身去,在米臻耳边小声问道:“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米臻说:“我要家,有房子的家,不会被别人打扰的地方。”

“好,这个不难。”蓝晋开答应了。刚才的浪漫与美好就如同幻境一样从眼前消失,果然,女人是有要求的。蓝晋开想,她一定是看了自己名片上的公司营业范围,才迅速决定和自己好的。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蓝晋开经常去找米臻,还请米臻和米八月一起吃饭。日子过得很惬意,米八月对蓝晋开也比较满意,毕竟和毛头小伙子不一样,蓝晋开有着不小的产业,他足以让米臻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平日里,米臻很节俭,根本不问蓝晋开要任何东西,也不愿意蓝晋开主动为她花什么钱。但每当Zuo爱的时候,米臻就会提房子。她不喜欢在“米儿香香”干这件事情,她担心被人看见,也担心白天买花的人发现蛛丝马迹——虽然每天早晨米臻都要把店堂仔细地打扫干净。

蓝晋开迟迟没有行动,怕的是米臻房子到手后就不再答理他。可架不住米臻的再三央求,他还是决定给米臻弄一套房子。的确,自己怎么也算是个老总,每天晚上去花店和姑娘幽会不是个事儿,也不安全。所以,他就带着米臻去看房。他们选中的,就是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当时还有比较低一点的楼层,但米臻执意要买最高层,蓝晋开拗不过,答应了她。

当然,蓝晋开自己留了心眼,他买房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名字,有米臻名字的房产证是假的,只是糊弄这个小姑娘。他做租赁的,对这个很在行。如果他和米臻能一直过下去,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起来;如果有一天他和米臻分手,那他可以让米臻什么也得不到——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

拿到房间钥匙的那天,蓝晋开请米八月和米臻一起吃饭。三个人都很高兴。米八月喝了不少酒,最后好像是喝醉了。他拍着蓝晋开的肩膀说:“蓝老板,米臻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就是死,也可以放心地死了。”

蓝晋开一下子没明白米八月在说什么,挺高兴的气氛,怎么突然提到死?米臻也赶紧打断米八月:“爸爸,你喝多了吧?”

“我没喝多。”米八月看看蓝晋开,又看看米臻说,“我要是碰见你妈妈,也能对她有个交代。”

“这么说你有我妈妈的消息了?”米臻问。

沾满鲜血的花瓣(2)

米八月没有作答,他真是喝醉了,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米臻一直在催蓝晋开买房子,可有了房子,她倒不急着搬走了,她仿佛很留恋这个花店,不怎么提要去新家的事情。

蓝晋开忍不住了,他可不能放着房子不住,天天到花店里来。在他的眼里,房子空闲着就是罪过。

他问米臻:“我们是不是该搬走啊?我每天晚上在这里睡觉,算哪门子事情啊。”

米臻一边亲吻着他的脸,一边说:“别急啊,房子是我们的,它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它是不会消失,可我们也得住啊。你听没听说过,新房子要是老没人住,会聚鬼气的。”蓝晋开吓唬米臻。

“那我的花店怎么办?那儿离这儿很远,我不能每天晚上赶回去,清晨再跑来上货。你想想,也许在家的时间刚刚够我们Zuo爱的。”

米臻说的也有道理,蓝晋开想了一会儿,一咬牙说:“咱们就在新家附近盘个门脸,给你卖花用。这样你就不用跑路了。”

米臻感动得一把抱住蓝晋开的脖子,不停地亲吻他:“你对我真好,你是真的爱我!”

那之后没多久,百花购物中心的溜冰场就出事了。孔坚和柴圆圆在做表演的时候突然断电,结果柴圆圆摔死在溜冰场上。那天晚上,蓝晋开依旧去看米臻,结果一进“米儿香香”的门他就吓了一跳:米臻神情恍惚地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蓝晋开摸了摸米臻的脸,确定她还活着,便松了口气。米臻的脸上挂满了眼泪,蓝晋开问道:“宝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米臻没有看蓝晋开,只是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搬家吧,明天就搬。”

一切都是意外(1)

已经到了后半夜,蓝晋开显然是说得累了,他闭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身子斜靠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就要滑下来。后半夜天气有点凉,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孔坚一直站着,在月光下他的脸色铁青。我坐在地上,沉溺在想象中。

米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是那么可爱,在杨梅嘴里却是一个暗中夺人所爱的人,而在蓝晋开这里,她又变得心机颇深,庸俗不堪。这是一场令人烦躁的爱情,一个本来与我无关的旋涡,但是,我鬼使神差地卷了进来。

蓝晋开久久没有动静,孔坚俯下身体看了看他的脸,对我说:“他睡着了。他总是这样絮絮叨叨,然后突然睡去。”

孔坚连人带椅子一把把蓝晋开抱起来,蹒跚着送回到屋子里去。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关节,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孔坚一个人出来,站在我对面,突然对我说:“饿了吧你?”

他这么一说,我是觉得有点饿。孔坚说:“每天到了半夜,我都会饿。可是这里的吃的的确不多。”他打开锅盖看了看,肉已经没了,只有些残汤,于是他麻利地拢起火,又到房檐下摘了个塑料袋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块血淋淋的剥了皮的东西。

“我们在房子四周都下了老鼠夹子,所以你最好不要乱走乱动。”孔坚说道,“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吃老鼠了。也许哪天运气好,我们会抓到别的东西,比如野猫,或者狐狸。”他说话的口气冰冷,那些动物在他的眼里,仅仅就是食物。他把手里那个黏稠的、血乎乎的东西扔进锅里,盖好盖子。

我问:“米臻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蓝晋开?在这几个女人中,你喜欢的又是谁?老刘和柴圆圆到底是谁害死的?”

“你别听他胡扯。”孔坚说,“他只是一个自我感觉过于优越的人,他觉得自己是万人迷,其实他是个屁。这些女人喜欢的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我谁都不喜欢。跟你说句实话吧,女人仅仅是工具,是消除寂寞,打发无聊时光的工具——就像老鼠,仅仅是食物。至于其他的意义,都是零。我们也是工具,是女人的工具,也是别人的工具,仅此而已。”

孔坚冷漠地说着,不时搅一搅锅里的汤:“至于柴圆圆和老刘,他们的死纯属意外,你就理解成意外好了。人都是要死的,有时候突然就死了。老鼠出来散步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自己踩上老鼠夹子呢?意外。”

“那米臻的死也是意外了?”我追问。

孔坚看了我一眼,肯定地说:“意外!”

那天溜冰场人很多,好像是因为商场举办了什么购物节,所有商户都被逼着打折,给商场捧场,否则下一年度他们将得不到场租优惠。人们东逛西逛,就都逛到溜冰场来了。

溜冰场旁边的小播音室承担着好多功能,除了播音以外,还能控制溜冰场的灯光,此外,孔坚和柴圆圆还得在这里面换装。柴圆圆的好朋友杨梅,自然当起了播音员。她预报着一会儿即将举行的表演,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外面的人越聚越多。

她关掉麦克风,回头对孔坚和柴圆圆说:“你们快点啊,还有3分钟了。”

孔坚正要换上一件黑色的紧身演出服,上身强健的肌肉裸露着,但他雪白的皮肤上却有一道一道的血痕。杨梅见状立刻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孔坚笑笑,不吭声,在一旁整理头饰的柴圆圆笑着说:“小姑娘别乱问。”

杨梅于是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吐吐舌头,转过头去。孔坚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让女人心里砰砰乱跳。

柴圆圆凑过身来,在杨梅耳边轻声说:“你不许动心,听见没有?”

“一边儿去。”杨梅推了一把柴圆圆,柴圆圆嘻嘻笑着,和孔坚出去了。小播音室里就剩下杨梅一个人。

“跳闸了。”孔坚对我说,“警察最后检验现场,没有发现人为拉闸的痕迹。也就是说,那天合着就该出事,所以就跳闸了。当然,这还不是最大的意外,最大的意外是,我本来可以接住柴圆圆的。我们一起训练了那么长的时间,我闭着眼睛都能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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