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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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桃花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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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仁义道德的最大弊病是中国人不重视物质,导致生产力不发达,经济落后,中国人的个性没有得到解放和发展,没有知识、科学和哲学,所以中国一定要吸收西方人重知识重自由重科学的文化,将二者统一起来,形成新的道德与理性。西方自由与*理性的最大弊病是西方主精神沦丧。梁漱溟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一书中说:“孔家没有别的,就是要顺着自然道理,顶活泼顶流畅地去生发。他以为宇宙总是生发的,万物欲生,即任其生,不加造作必能与宇宙契合,使全宇宙充满了生意春气。”儒家仁义道德就是为了缔造一个使所有人的生命是快乐的一个精神乐园,也是诗人一直想回去的“我的家乡”。

西方文化源于古希腊,追求现世幸福,所以科学、哲学、美术和文艺很发达。中世纪中断了希腊文明。文艺复兴就是复兴希腊文化,重新走上科学与*之路,对“我”和“自己”的认识更加理智了。一切从“我”出发,对自然和他人都人持利用、征服的态度,于是自由和*就产生了。西方文化发展到波德莱尔时代,已经成一朵“恶之花”,精神极其沦丧,人的生命没有了意义,到处是恶的“喧哗与骚动”,没有真正意义的生命快乐。只有用儒家仁义道德去匡正西方的自由*,西方的文化才会有希望。

闻一多的诗揭示了中西文化的实质,中国文化重情,西方文化重智,新的道德与理性将是充满热和光的统一体,是情与智的统一体,是儒家仁义道德与西方自由*理性的统一体。这个统一体就是“生命之火的太阳”!它不再使人痛苦,而是让生命快乐。闻一多发现了这个统一体,闻一多揭示了世界文化的走向及其人类的前途。

中西文化不是对立的;而是各有利弊;并且是可以融合的;只有将儒家仁义道德和西方的自由*理性结合起来;才能使所有人的生命感受到快乐。我快乐,你也快乐。

第七章 《死水》一诗的意义:生命的快乐 第二十九节  什么是美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死水不是美的所在;那美是什么呢?美就是生命的快乐。事物之所以是美的;是由于人在观照事物时直觉到生命的快乐;也就美引起了*;而丑陋的事物确实令人不快或讨厌。死水不能引起人感受到生命的快乐;因而它不是美的所在。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这就是死水的美丽;更衬托出它的丑陋;使人感到生命的痛苦。在这一首诗中;诗人表达了他的审美观;这就是闻一多表达了什么是美;美就是生命的快乐。当我们观照死水时,死水上的油腻、霉菌、白沫,使人看到的是死水的腐朽与衰败,正是与生命相反,看到死水,让人直觉到生命的灭绝,死气沉沉,引起人的强烈厌恶,臭气冲天只能吸引花蚊,死水让人联想到虚无,想到世界的末日,生命灭绝了,快乐也消失了,只剩下丑陋。死水的特征:(1)毫无生气和活力;(2)没有生命力;(3)僵化和腐朽。生命似水,生命如火,生命是“情热”和“智光”的冲动,是本能的冲动,是人的意识的流动。生命是永不停息的,时刻都在运动的情热和智光。尼采说:“世界是:一种巨大无匹的力量,无始无终,一种常驻不变的力量,永不变大,永不消耗,只是流转易形,而总量不变,……一个奔腾泛滥的力的海洋,永远在流转易形,永远在回流,无穷岁月的回流,以各种形态潮汐相间,从最简单的涌向最复杂的,从最净的、最硬的、最冷的涌向最烫的、最野的、最自相矛盾的,然后从丰盛回到简单,从矛盾的纠缠回到单一的愉悦,在这种万化如一、千古不移的状态中肯定自己,祝福自己是永远必定回来的东西。是一种不知满足、不知厌倦、不知疲劳的迁化……”实际上尼采描述了生命的特征,生命贵在运动,追求“永恒的乐趣”,在乐趣中“肯定自己”。这种生命的快乐是一种力的美,一种活力和生机勃勃的自然美。当我们观照事物时,直觉到生命的快乐,望洋兴叹发现了事物的美,美之所以为美,就是因为美的事物能引起人感受到生命的快乐。

居约说:“美是一种复杂和更有意识的*,是一种更有理智和更带有意志因素的*。”一事物刺激我们的视觉和听觉等全部感觉,我们直觉到事物美时,我们就体验到一种自发的生命的快乐。亨利.马歇尔也认为:“美就是相对稳定的,或者真正的快乐。”可以肯定地说,美必然引起人感知到生命的快乐,而丑则必然引起人感知到生命的痛苦。美能使人忘记痛苦,直觉到生命的快乐,甚至会使人产生丰富的想像力,顿觉一种飞扬的感觉。徐志摩在《雪花的快乐》一诗中写到: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薄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飞扬”正是生命的快乐,或者说人感知到生命的快乐时,就会产生一种飞扬的感觉,活力无限,激|情四射,想像力丰富,直接达到自由的境地。而死水只能使人绝望,使人难以感知到生命的快乐,人观照死水时,直觉到一种沉重感,不可能像看到飞舞的雪花时产生一种飞扬的感觉。

第七章 《死水》一诗的意义:生命的快乐 第三十节  诗歌的形式与快乐的方式

生命的快乐总表现为一定的形式,正如快乐有不同的形式一样,生命的快乐,其形式也多种多样。生命的快乐的形式又如诗歌的形式。分析诗歌的形式,我们可以体悟到生命的快乐也有它最好的形式。

诗歌的形式不外乎自由体和格律体两种,诗歌是自由体好呢?还是格律体好呢?闻一多追求生命的快乐,反对僵硬腐朽的死水,闻一多崇尚自由,但在诗歌的形式上,他有独到的看法,他选择了格律体的诗歌形式。闻一多在《诗的格律》一文中说:

假定“游戏本能说”能够充分的解释艺术的起源,我们尽可以拿下棋来比作诗;棋不能废除规矩,诗也就不能废除格律。(格律在这里是form的意思。“格律”两个字最近含着一点坏的意思;但是直译form为形体或格式也不妥当。并且我们若是想起form和节奏是一种东西,便觉得form译作格律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了。)假如你拿起棋子来乱摆布一气,完全不依据下棋的规矩进行,看你能不能得到什么趣味?游戏的趣味是要在一种规定的格律之内出奇制胜。做诗的趣味也是一样的。假如诗可以不要格律,做诗岂不是比下期、打球、打麻将还容易些吗?难怪这年头儿的新诗“比雨后的春笋还多些”。我知道这些话准有人不愿听。但是布利斯.佩里教授的话来得更古板。他说“差不多没有诗人承认他们真正给格律束缚住了。他们乐意戴着脚镣跳舞。并且要戴别个诗人的脚镣。”

闻一多把诗的形式——格律看作是一种“建筑美”,表现为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闻一多的《太阳吟》是一首“半格律体诗”,《死水》是一首严格的格律诗,也是他“最满意的试验”。《太阳吟》和《死水》没有因格律的形式束缚了诗人自由地表达思想感情。而是达到了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死水》不仅在表现上每句字数相等,而且“诗的内在精神——节奏”也有律可循,闻一多说,《死水》这首诗从第一行“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起,经后每一行都是用三个“二字尺”和一个“三字尺”构成的。《死水》这首诗很有音乐节奏感,形成音乐美;每行字数双相等,又形成建筑美;诗中描绘了一幅死水图,又构成了绘画美。闻一多是一个讲究诗歌形式美的诗人。

生命的快乐也讲究形式美,快乐不是放纵,快乐不是无节制的狂欢,生命的快乐要有一定的形式,那就是“戴着脚镣跳舞”。“跳舞”是生命快乐的一种表达形式,但这还不够,必须是“戴着脚镣”,这才叫真正的生命的快乐。许多人不懂什么叫生命的快乐,总以为无节制的放纵,或者是贪婪的欲望的满足,实际上,生命的快乐是一种精神的快乐或者心灵的快乐。生命的快乐就是戴着“道德”的脚镣跳“快乐”的舞,戴着“理性”的脚镣跳“自由”的舞,这时候二者和谐统一,达到了美的胜境,也就是生命的快乐的胜境。生命的快乐,其形式正好诗歌的形式,它选择格律体。最道德的人最快乐,最快乐的人最道德;最理性的人最自由,最自由的人最理性。道德与快乐、理性与自由,完美地融合为一,就是生命的快乐的形式。

第八章 生命 第三十一节 世界的开端

《梨俱吠陀》是印度最古老的一部诗歌集。它的内容包括神话传说、对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描绘与解释,以及与祭祀有关的内容,是印度现存最重要、最古老的诗集,也最有文学价值。其中有一首颂诗《创造之歌》:

那时既没有“有”,也没有“无”,

既没有空中,也没有那外面的天。

什么东西覆盖着?

什么地方?在谁的保护下?

是不是有浓厚的深沉的水?

当时没有死,没有不死,

没有夜、昼的标志;

那一个以自己力量无风呼吸,

这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起先黑暗由黑暗掩藏,

那全是没有标志的水;

“全生”由空虚掩盖,

那一个以“炽热”的伟力而产生。

起先爱欲出现于其上。

那是心意的第一个“水种”。

智者们在心中以智慧探索,

在“无”中发现了“有”之联系。

他们的准绳伸展了过去,

是在下面呢?还是在上面?

有一些持“水种”者,有一些具伟力者,

自力在下方,动力在上方。

谁真知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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