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婚80后的新结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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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婚80后的新结婚时代-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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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冷战。后来,两年前,我跟着一朋友投资一科技项目,先是小赚了一笔,刘易阳劝我见好就收,可我越战越勇,倾囊而出,一边战还一边说他胆小怕事,成不了大事,结果我赔了个精光,没面子的同时,责怪刘易阳扫帚星乌鸦嘴,就此又冷战一周。

这是第三次,虽然才刚刚开始,可我的胸口仿佛已填满了棉絮,满得我呼吸困难。

其实我不是故意冷战的,只不过,我实在不知道我能对他说什么。说你为什么要主动找她?还能为什么?无非是想见她,想向她倾诉。说你凭什么主动找她?算了,那只会让我在泼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刘易阳大概也不知道他能对我说什么。房子的要与不要,自尊与自卑的区别,他大概在等着我的让步。至于孙小娆,他是只会越描越黑的。

第二天,周日,我一大早就出门去找陈娇娇了。我出门时刘易阳还在睡,或者,他是在装睡,免得我们二人四目相对,却无一言,徒留尴尬。

陈娇娇穿了大红大紫,背了个金色皮包,画了对绿色眼影,真正的艳光四射,将我对比得有如黑白照片。我看得眼花缭乱,一时语塞。“走吧。”陈娇娇挽上我的手臂。我一把拽住她:“唉,等等。我有话要说。”

“什么?”陈娇娇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她的指甲都剪短了,之前的冷色调指甲油也都洗没了,重新涂了橙红的暖色调。

“娇娇,我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换个放心。”我艰难启齿。虽不愿再提及那肮脏事儿,却又不得不提。

陈娇娇一张花脸抽搐了一下,那纯天然的反应,不是她靠化妆品或者自身的控制就可以伪装得了的。可仅仅那一下之后,她就笑了,笑得如话剧演员一般夸张,好像生怕后排的观众看不见似的:“检查什么?你怕那畜牲有病传染给我吗?哈哈,童佳倩,你电视看多了吧?”

“电视上演的都是生不如死,自残自闭,要么就是化身复仇女神,至于去医院,这叫理智。”我板下面孔,不让陈娇娇逃避。

陈娇娇俯下脸,两排睫毛乌黑如夜色,浓密如两把小扇子:“放心吧,没事儿的。他戴了套儿。”说完,陈娇娇马上仰面向天,泪水已充满了她的眼眶:“你可真讨厌,我这睫毛膏不防水,等会儿我成了熊猫眼,找你算账。”可结果,她还是流了泪:“妈的,戴套儿,算他还有人性。”

我忙掏出纸巾沾干陈娇娇的泪,以维持她那脆弱的妆容。然后,我抱住了她,在她脑后流了两行泪,同样用纸巾拭去。人生真残酷,各种各样的残酷,伤心,伤身,无法痊愈,一旦遭遇,疤痕永驻。

陈娇娇拉着我去置办新行头了,她挥着手中的一沓信用卡,说:“今天一切费用,算我的。”

消费,我童佳倩已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痛痛快快消过费了。肚子大时买过两身孕妇装,生完了之后又买过两件大号服装,除此之外,好像再无其他了。而放眼未来,为了让锦锦锦衣玉食,我大概也再没有衣着光鲜的机会了。一想到锦锦,我就自然而然想到刘易阳。归根结底,我是因为他才丧失了“打扮”这个女人最美好的权力。

可他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怎么了你?”陈娇娇攥了攥我的胳膊。

“没怎么。”我咧嘴笑了笑。

“童佳倩,你是在为我难过吗?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摆出这张丧气脸来?我跟你出来,是为了寻开心的,你如果再这样,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陈娇娇发作了,红眉毛绿眼睛。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膨胀到了极限的气球,就算碰到小草,也不无爆炸的可能,更何况,此时在她面前的我,岂止不是柔软的小草,简直就是一根蠢蠢欲动的飞镖。

“好好好,我错了。走,我们寻开心去。”我执意不对陈娇娇吐露我的境况。我跟陈娇娇是两种人,她是透明的,真实的,敢爱敢恨,敢怒敢言的,而我童佳倩是灰蒙蒙的,要面子的,打下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的。

我和陈娇娇打了辆车,司机是个流行音乐爱好者,不听交通台,而听自己刻的碟。我和陈娇娇手拉手,坐在后排,跟着唱,从周杰伦唱到蔡依林,司机乐着问我们俩:“什么事儿这么美?”我们俩异口同声:“世界和平,祖国繁荣。”这是我们大学时代过生日时许下的愿望:世界和平,祖国繁荣,童佳倩和陈娇娇一生幸福。

每光临一家店,我就坐在沙发上观赏陈娇娇变装,一套接一套的,让店员拿到手软。可一个上午下来,陈娇娇还是两手空空。中午,我们坐在著名炸鸡店里吃饭,周围的人全在吃着炸鸡,满手是油,只有我和陈娇娇一人捧着一盘沙拉,清清爽爽。

“你是不是也太挑剔了?面料好的嫌款式不好,款式好的嫌档次不高,档次高的你又嫌不是限量,试问问,限量的你买得起吗?”我全然把国事家事抛到脑后,只专注于眼前事。

“买不起也有向往的权力,”陈娇娇瘫坐在椅子上,精疲力竭:“而且,从今以后,我不求拥有,只要向往了。”

“什么意思?”

“童佳倩,你这辈子还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呢吧?”

“喂,我看你这个人还不怎么像样呢。”

“你听我把话说完了。我的意思是,你不穿名牌,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本身对那些玩意儿无欲无求,可你天生看见它们就眼红。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那你的欲望在于哪儿?你爱的是什么?”

“大概是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我说得飘渺,其实说白了,不过是情啊爱啊的东西。

陈娇娇白了我一眼,自顾自说:“是啊,我天生虚荣。可到了今天,你认为我还会继续吗?难道我吃的亏,还不够大吗?”陈娇娇卸下了面具,一脸凄凉:“够大了。”

我用脚在桌子下踢了一下陈娇娇的脚:“怎么?要加入我们不像样的平民行列了?”

陈娇娇笑了:“去你的,我一直是平民,而且还是一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

“以后甘于在枝头底下了?”

“嗯,以后每个月置装费不高于五百,交男朋友不问家世,向你学习,研究研究精神层面的东西。”

我握了握陈娇娇那可怜兮兮的手腕:“说句肉麻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娇娇疼得一咧嘴:“照你怎么说,好像这马我早该失了。”

“如果你命中注定有此劫难,那的确该早点儿经受。”

“早到什么时候去?”

“早到崔彬离你而去之前。”说别人的事,总比说自己的事容易。

陈娇娇咬住了下唇,忘我地,专心致志地,如中了魔法般地呆坐着。而我任由她呆坐,自己慢慢将盘子中的沙拉酱搅拌得均匀,更均匀。

“崔彬,你永远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到今天为止,唯一一个男人。”与其说是说给我或崔彬,倒不如说陈娇娇是在自言自语。这是自古恒久不变的真理,不失去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方懂得可惜。

这一整天,陈娇娇试穿了不下三十件衣服,可到最后,一件也没买。而我童佳倩连试都没试,只是更加憎恨自己腰间的肥肉,憎恨赐予完我这圈肥肉,扭脸去找青春少女的刘易阳。陈娇娇以这种形式告别了虚荣的年代,而早已一身牵挂的我,又能告别什么呢?

魏国宁降职了,从销售主管直降成了一名销售人员。新任的主管是众人公认的销售部中资历最深,手腕最硬的一人。对于这次的人员调配,特蕾西有话说:“魏国宁领导不善,导致我们手上这批台湾的陶瓷精品滞销,我希望我们新的销售主管,可以尽快改善这种局面。”

除了新任销售主管,其他人全在窃笑:被老板玩儿腻了吧?被一脚踢开了吧?男人的姿色同样是有保质期的,女人也同样有资格喜新厌旧。

只有新主管一人在那儿悲喜交加:升职固然是件好事儿,可那批艺术精品,我也真不见得销的出手啊。

我问都不用问,也知道特蕾西对魏国宁还没到厌倦的份儿上,至少,林蕾的到来,令这件事儿的根源更像是魏国宁为了真爱而怠慢了虚情假意,导致特蕾西恼羞成怒。魏国宁一个上午没露面儿,就连特蕾西宣布降他的职时,他也不在场。到了中午,我给他打电话:“一降职就打算辞职了?”

“上午去办订货会的事儿了,我现在在公司楼下,你要不要下来吃饭?”

我下了楼,跟魏国宁去吃自助餐。我本不想去,毕竟我和刘易阳的冷战正开展得如火如荼,我的胃口实在不佳,这会儿去吃八十八块一位的自助餐,大概我只能把那八块吃到嘴。可魏国宁跑了一上午,饥肠辘辘,倒没准儿能吃下去一百八十八。

“我真佩服你,工作热情丝毫不减。”我端了一盘子虾,力争回收成本。

“不是工作热情,是赚钱的热情。”魏国宁的盘子中仿佛肉山肉海,男人真大多是荤食爱好者。

“北京这么大,工作机会多的是,你何必非留在硕元看人脸色?”

“看谁的脸色?同事?大家萍水相逢,各过各的,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

“那特蕾西呢?如今你还能从她那儿得到好处吗?”

“不是有这么句话吗?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我和她之间还并不是光有买卖。”说到这儿,魏国宁顿了顿,似是回忆,也似是惆怅:“她降我的职,我无话可说,可只要我出业绩,她一分钱也不会少给我。做生不如做熟,更何况,硕元算是大方的了。”

“她知道林蕾了?”我明知故问。

“嗯,我跟她说了。林蕾这次会在北京住一个月,瞒也瞒不住她,自首总比逮捕有好下场。”

“她怎么说?”

“她扮清纯扮的只是外表,几十年活下来,骨子里早就熟透了。我喜欢跟成熟的女人打交道,够理智,所以够轻松。她跟我说,我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放弃林蕾,她会继续关照我,二是和她结束关系,她不会为难我,但也不会再给我优待。”

“魏国宁,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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