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婚80后的新结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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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婚80后的新结婚时代-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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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娇说了这么些,至少有一句是对的,那就是我早晚得原谅刘易阳,或者说,我如今还真没打算跟他离婚。不是不想,是压根儿不敢想。前些天,刘易阳睡在公司,我之所以还能在家成眠,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早晚得回来,这人只要一有盼头,日子再难也能坚持下去,可如果离了婚,我该去盼什么?盼着来个新的白马王子重新闯入我的生活?把脸红心跳,拉手亲嘴再重新玩儿一遍?我一个哆嗦,小人儿牺牲了。

“唉,对了,刘易阳对你要去上海的事儿,作何反应?”陈娇娇又投入了四个币。

“他还不知道呢。”这些天,刘易阳下班就回家,买菜买肉,买面包买牛奶,而我一见他,就一句话:“你今天还是回公司睡吧。”这是我童佳倩最没种的一次,想快刀斩乱麻,无奈手软得连刀都举不动,想大人有大量,却又没那宰相肚,我就好像站在了独木桥的中央,前怕狼,后怕虎,于是只得维持原状。

“我的妈啊,你明儿就走了,他今儿还不知道呢。”陈娇娇大呼小叫,又中弹了。

“我今天晚上告诉他。”

关于我的上海之行,我婆婆倒是早知道了,毕竟她天天过来呵护锦锦,也免不了把我和刘易阳的恩怨情仇尽收眼底。我跟她说明了:“我和刘易阳之间出了问题,所以我打算去上海工作一阵子,还有,这事儿您先别告诉刘易阳,等有机会,我会亲自跟他说的。”我婆婆心中郁郁,却也无可奈何,这一是因为她从刘易阳的卑躬屈膝中不难了解,我所说的问题,是来自他儿子本身,而并非是我这个儿媳妇无事生非,二则是既然我为她保守了我公公的秘密,对他们二老的事不闻不问,那么她自然也只好任由我们两个小的自由发展了。所以终日,她就再度投入到与锦锦话别的事业中去了,好似我和刘易阳搬出刘家之前。

“如果他留你呢?拼命拼命留你呢?”

“无所谓他什么反应,影响不了我的决定的,我只不过是通知他而已。”我握紧摇杆,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自如。

“见识了刘易阳的下场,我更得把我的秘密带到棺材里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崔彬知道的。”陈娇娇的声音混在周围的喧哗声中,我只听了个大概。

我没说话,专心克敌。关于秘密的该说与不该说,我已失去立场了。魏国宁说了秘密,换得了良心的安宁和永世的遗憾,刘易阳说了秘密,换得了“坦诚”的荣誉和婚姻的岌岌可危,如此而言,我还真是要奉劝陈娇娇保持缄默了。虽说,陈娇娇的失身和那二位男士的风流有着本质的区别,但却具备着同一个性质,那就是身体的不洁。而我们这号称高等动物的人类,实际上却愚不可及,往往能原谅精神上的背叛,却不能宽容肉体的失足。真是可笑,死盯着那用不了一百年就会腐烂的躯体不放,还天天高唱着精神文明的建设。

陈娇娇跟我分别时,故意说了无关紧要的话:“咱俩可真行啊,技术见长,四十个币玩儿得手都快抽筋了。”我反对她:“那是因为咱俩老了,骨质疏松了。”不料,她话锋一偏:“是啊,都老了,所以你也别太斤斤计较了,早点儿把不开心的事放下,早点儿回来,我和崔彬眼看要修成正果了,你和刘易阳也不能掉链子啊。”

回了家,我一看我婆婆和刘易阳的那两张脸,就明白了,临了临了,我婆婆还是给她儿子通风报信了。

“佳倩,回来了。”我婆婆笑得谄媚:“那个,我带锦锦下楼转转,你和阳阳好好谈。”

我也不好发作,天下父母心,我这个当了妈的,自然深有体会。以后为了锦锦,别说言而无信了,就连丧权辱国的事儿,八成我也干得出来。幸亏,我没生在革命年代。

婆婆抱着锦锦出了门,临关门前,锦锦还朝着我和刘易阳笑了笑。真是无忧无虑的好年华,哪怕后一秒她就是单亲家庭的小苗苗了,前一秒她还是吃嘛嘛香。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刘易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大吗?有你和孙小娆的事儿大吗?”我挣开刘易阳的手,光明正大收拾上了行李。

“佳倩,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刘易阳啪一声合上了我的箱子。

“刘易阳,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我不巴望个痛快吗?那好,散了吧。”我又打开了箱子盖儿。

我从容不迫地叠衣服,叠得跟卖衬衫的小姐一样规范,然后我再把它们码到箱子里,码得跟堆积木的小孩儿一样认真。刘易阳站在我身后,不声不响,我也不好回头,只好利落地却低效率地做着手头的事。然后,刘易阳从我身后抱住了我,力道之突然,险些扑着我一并栽入到箱子里。他那有力的臂膀箍着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佳倩,别走。”他的声音如海浪般将我席卷,那深入我心的尖锐甚至胜过了他对我说的第一个“我爱你”以及玫瑰园餐厅中的“嫁给我吧”。

我扭动着身体,终于和刘易阳面对面了。我用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踮着脚尖用脸贴住他的脸:“刘易阳,你以为我想走吗?你以为我不想跟你跟锦锦在这个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家里耳鬓厮磨吗?可是我做不到,至少眼下我还做不到,我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你一丝不挂的后背,而孙小娆从你身下探出脸来。你可怜可怜我吧,放我走吧。”

刘易阳真的放开了我,我的脸上湿乎乎的,他的脸上也湿乎乎的,我不知道那是谁的眼泪。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回到过去?”刘易阳抹去我脸上的泪。

“让我想想吧,我这么聪明,一定会想通的。”我笑着伸手,也抹去了他脸上的泪。

“硕元”在上海的办事处选在了一个中等的商圈里,两百多平米的地界儿,月租金与我的半年薪不分伯仲,据魏国宁说,这要是在上等的商圈里,月租金大概就能跟我们两人的年薪总合媲美了。

特蕾西这次来闯上海,带了五个人,除了我和魏国宁,还有她的助理一名,另外销售人员两名。说好听了,特蕾西是念旧,对待老臣恩重如山,一经抵沪,月薪上涨三千大元,而说不好听了,她其实就是不信任新面孔罢了,想想我们这诸位老臣,哪个不是熬过了低薪且漫长的试用期,才熬到今天的。

我在办事处的附近租了一套类似危房的房,一进门就是厨房灶台和厕所,然后左手一间房,右手一间房,一阳一阴,木地板嘎嘎作响,邻居往墙上钉钉子,我们这儿就会跟着落灰。而就是这样一套房,月租金足足两千六百元。我妈露出一副得意扬扬未卜先知的嘴脸:“看看你这工资涨的哟。”

魏国宁帮我搬行李来,我提议道:“要不我把阴面那间租给你吧,算你便宜,一千二。”

魏国宁哼哼一笑:“你这小算盘打得可真响,以我肉眼估计,那间阴面的可得比阳面的小五个平方米。”

我把他推出门口:“不租拉倒。”

我妈抱着锦锦望着我,目光狐疑:“那男的是什么人啊?”

“我同事啊。”我接过锦锦。这小丫头,已经快二十斤了,谁抱一会儿都得呼哧带喘的。

我妈活动着肩膀:“傻大个儿,比刘易阳差远了。我说佳倩啊,你可得注意影响,别跟男同事走那么近。”

也不知是我童佳倩专爱反其道而行之,还是世人偏偏要与我童佳倩作对,总之,我说刘易阳是片可靠的避风港时,别人非说他太过平庸,而如今当我蠢蠢欲动企图出港了,别人反倒又说他已是我今生的最佳选择了。

刘易阳给我打来电话:“都安顿好了?”

“嗯。”

“有什么不适应的吗?锦锦还好吗?”

“都好。”

“佳倩,你跟我都无话可说了吗?”

“嗯,也不是。说什么好呢?易阳你知道吗,我的房东不会说普通话,而我又听不懂上海话,我们俩是用手和纸笔交流的。还有啊,上海的物价真不是吹的,晚上我和妈带着锦锦在外面吃的,说是三个人,其实也不过才两张嘴吃饭,要了一荤两素三道菜,花了一百二十块。妈说这还是得自己开火啊,明天我就得去买米买面,还有油盐酱醋。”我滔滔不绝。

“别太省了,该花就花。”

“你在哪儿呢?”

“家呢。”

“哪个家?”

“咱们的家。”

我一下就把嘴和鼻子捂住了,只为了不让刘易阳听见我的哽咽。冷言冷语没有用,滔滔不绝也没有用,刘易阳一句“咱们的家”轻而易举就把我击垮了。那个家真讽刺,有我的时候没有他,而有他的时候,又没有我了。

“佳倩,周末我去看你们吧。”

“别,别来。”我笑着拒绝:“分开的时间越长,再见面时才越好看。”

“硕元”在上海的业务展开得如火如荼,销售人员的数量与日俱增,各大展销会上必有我们的身影,除此之外,特蕾西还做访谈,捐善款,俨然一个有着慈悲心肠的杰出台湾企业家。据魏国宁说,这如此浩大的声势是用严重的入不敷出换来的。不过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噱头一旦做足,今后的路才好走。

新来的销售人员有男有女,来自天南海北,就是没一个上海人,这让我近水楼台学学上海话的计划化为了泡影。我问魏国宁:“这是上海吗?”魏国宁郑重其事点点头:“没错,只不过特蕾西给开的那点钱,只能招来在上海苦苦求生的外地人。”

“依我自身的经验来推断,刨去吃喝住行,他们大概剩不下一毛钱了。”

“没错,就像我们,刨去吃喝住行,只剩下在北京拿的那个数了。”

“那他们干吗要来上海?吃苦受累,还是一无所有。”

“至少可以在月朗星稀之时,在外滩散散步,看看哥特式或者巴洛克式的建筑。”

“也对,开开眼界,丰富人生。”

“那你呢,你干吗要来上海?”魏国宁一有机会就来打探我的虚实。

“因为我老公有了别的女人,行了吧?”我漫不经心,出其不意。

魏国宁一愣,随后嬉皮笑脸:“怎么可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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