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莫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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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莫予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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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付出代价,我要牺牲一些无足轻重的人,我没有责任也淆能力做到面面俱到,我只能保住最主要的。”“你感到幸福?”“是的。”姚京快乐说,“非常幸福。”当她看到白丽怀疑的表情就问:“您不相信?”

“相信。白丽说,”如果你感到幸福你就加倍珍惜它吧。”

“是的,也是这样想。”

“我希望你的男朋友、你的未婚夫也是这祥想。”

“肯定。如果有时间,我给你好好讲讲他多么、怎么爱我的。”“有时间我一定听,不过现在,小姑娘,”白丽亲切的微笑着。“你该走了,我也该走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姚京随着白丽站起来,有点依依不舍。白丽望着小姑娘,没回答她的追问,关切地叮嘱:

“管好你的钱,别让人偷了去。”

“这么说你放弃了、改主意了,不再打算索回那笔本来属于你的钱。”“你怎么能认为我会去破坏一个纯真姑娘的幸福!”白丽严厉地说。天已经黑了,室内也暗得人形模糊。单立人把电灯开关按了下下,日光灯闪了闪刷地大放光明。白丽仍坐在敞开的窗台上,单立人在屋里来回踱步,他有几次很好的机会可以趁白丽不备冲过去抓住她,但他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别莽撞。他珍视白丽他对的友好信任和开诚布公,另外,他也正为无意中洞悉了另一件事实的真象暗暗震惊。

“纯真的小姑娘!”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纯洁的爱情!你的高贵、无私的情吓并没有得到理应结出硕果。如果是我告诉你这个‘纯真的小姑娘’是在跟你演戏,说的是一派胡言,你会感到受到刺伤吗?我凑巧和这位姚京也有些接触,对她抱起你那五千块钱之后发生的事略知一二。她那老实‘离了她一天也活不下去’的矮王子……”

“别说。”白丽作手势止住了单立人的话头,“我不想听。不管她话里有多少虚假成份,我也宁愿相信她而不相信你!”

“我原以为你是个正视现实眼睛眨也不眨的硬骨头。”

“要是这样的早从这个窗台跳下去了。”白丽扭头看看黑洞洞的楼下,围观人已渐渐散去,连警察似也感到危险过去了,松懈地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聊天,不时抬头看上一眼耐心等待着事情最后结束。白丽把视线重新投向单立人.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凝着自己,离她对不过几步之遥。

“离我远点。”白丽叫,把两条腿都放至窗外,身子斜倾,取欲纵身一跳势。单立人后退几步:“在你刚说了那么多超脱豁达的话,还立刻摆出寻觅活的姿态,不觉得滑稽吗?”

“你光了解了我的宽容,还没听到我的刻毒呢。”

黑色的电话机在雪白的桌布上喑哑发出阵阵“嗒嗒”声。

随着门卫锁响,刚从外面回来的白丽和志彬出现在门口。白丽抢先一步拿起听筒,听清对方是谁后,她抬眼瞟了下刘志彬,刘志彬也正向她这儿望过来。接电话过程中,白丽听着对方谈话嗯嗯哼哼应着,不时抬眼瞟着刘志彬,使刘志彬受到了极强烈的暗示认为谈话内容与他有关。他狐凝地看着白丽,明确无误地看到白丽脸上充满戏剧性的、有层次情变化:一点点地阴沉下去,一点点地怒起,最后相当激动、怒不可遏地说了句:“谢谢你,谢谢你的坦白,我马上就到你那儿和见面。”放下听筒。以—种知道真相后的令人生畏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刘志彬感到了某种不祥和危险,以致不能再佯装无事和坦然。“谁来的电话?”他克制不住地问。尽管,对我心里已胆怯了,但表面上的口气还维持着粗暴。

“你的朋友,”白丽故意延长这场神经战时间,“那个你不愿让我知道,但已经和有着同你不相上下交情的朋友。”

“什么朋友,”刘志彬还保持着镇定,甚至试图笑一下以示无所谓。”你又在故弄什么问虚?”

“邢邱林”。白丽以无可挑剔的嫣然—笑回报刘志彬那最后尴尬的一笑,平淡,平淡地这三个字念出来。

“邢……邱林。”刘志彬象被一看不见人猛击了一下,摇晃了一下,旋又站稳,汗无法抑制地冒出来,使他瞬问变得湿津津的。“你不必再故作坚强了。”白丽开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完了,你的—生就此完了。”

她停下来,在一种施虐者快慰注视着大汗淋漓的刘志彬。刘志彬用手掌撑在桌子上。“你必须为你作的一切承担责任,你苦苦积累、精心钻营获得的一切都要丧失了,丧失得一干二净,不留一点痕这么,就象你从未爬上去。还会更惨。我要把你抛回比你从前更深渊中去时志对剥夺你的一切,使你成为一罪犯,在铁栅栏后面度过你余下的青春年华,没有自由没有机会,粗衣粝食,满面尘埃,想起现在,倘若使隔世;要么痛苦啮心,要么麻木不仁,让你父母、家庭蒙受耻辱,成为全村人的笑柄,让你和你父母的梦想、希冀一齐破灭。你就在那无边的黑暗中哭泣、去后悔吧,没人救得了你。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呵!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呵!真是一生心血付诸东流呵!真是机关算尽反送了卿卿性命呵!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呵!真是可怜可叹,欲哭无泪,欲悔难言,想疯了自家也无计可施。”

白丽嘿嘿乐起来。“你是不肯原谅我了?”

“不肯!我决意要毁掉你,就象你当初意要毁把的一样——我现在的决心一点不比你那时的决心小。”

“可我当时也没要完全置你于死地。”

“你何苦这会儿还要来表白你温情,你明知道这是无用的。挺起胸来,擦掉恐惧汗水、痛快淋漓地表达、渲泄一下你对我的恨,露出真面目吧,哪怕当一秒钟好汉,既然伪装已经褴偻不堪,遮不住屁股。”

“臭表子!……”“对,好样的,骂呀,怎么卡住了?没词了?就应当这样,象个真正男子汉勇敢地迎着苦难走去……”

刘志彬哭了,大颗的泪株汇成流冲下脸颊,使他的脸变得肮脏皱巴。他撑不住了,顺着桌沿瘫坐在地上,象个女人一样掩面抽泣。白丽昂起头,轻蔑地垂视着脚下这可怜虫。

“你不要把前景想得太恐怖,我向你保证,我们的监狱和劳改农场近年来有了很大改观,吃饱肚子是没问题。象你这种人也不会受到粗暴对待,没准还会受到重用,安排个抄抄写写轻松活。当然没法跟度蜜月相比了,但比起你那贫你困愚昧的家乡不会差太远,我会设法要求司法当局给你挑个土肥洱的农场。”“狠毒的女人。”刘志彬在地上咒骂着,“我早就知道你是只一旦咬住人就不本领嘴直到咬断的母乌龟。可我不承认,不承认你指控我的一切,我不认识什么邢邱林,从没见过他……”“我还当你想出什么高明对策。”白丽叹口气,你的智力太低下了,竟想出这么笨办法。好,你就这么办吧。去对公安局的预审员否认你是个单纯天真的小伙子。”

“其实他会把事情做绝吧?你只是一时激愤、想吓唬吓唬我,促我回头。你是爱的,我怎么想也不能自己说你跟我结婚不是出于爱情,我怎么想也不能对自己说我们之间曾经经过的—切在你情感中一点微波细澜不留。”

“闭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白丽脸气得苍白,她大大睁着眼睛说。“你居然想在我身上寻找弱点,想利用你欺骗的遗产来打动我。你岂不知我已如铜浇铁铸,任何方向射来的矢石都不能裂穿我心灵的甲冒,你就断了这个想头吧。我从来就没爱过你,至多是短暂地以为爱上了你。的确,不可能分点痕迹不留但效果恰恰相反,这些微波细澜的掀起只能使我随之涌出严密多的愤怒。说到这儿了我想起了忘了告诉你的一件事,你前前后后所作所为是个典型的则欲熏心、不择手段往上爬现世形的例子,人们的舆论工具正面临着一个扶正扶邪,净化社会气氛的艰巨任务,会对你的堕落感兴趣的,如果他们想把你的事例当作反面教材警诫世人的分不会有所顾忌而加阻拦的。你别想悄悄烂掉,我要把你孕育你这种猗形家庭推出示众。在相信,你生长那块浸透封建教毒汽的土壤和你那雾个貌似忠厚的父母从小到大给你灌轮的愚昧思想以及他们对你的影响是足以让一百个社会评论家挥挥洒洒发上大通议论的。你也算出了个名。”

“我先干掉你。”刘志彬从地上爬起来,向白丽冲去,被白丽一脚踢倒,旋即,在看到白丽手里握着一把大号水果折刀,锋刃寒光闪闪。

“你要不想在免不掉精神痛楚的同时再遭受肉体折磨,那你还是老实点。”“你别想得逞。”刘志彬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我宁肯死也不会任摆布糟踏。”“死?”白丽若有所思,玩味着这个词儿涵义,“你不怕死?这倒提出醒了我,“她的脸有所缓和,把折刀“嗖”地剁立在面前的桌上。“你想说你是个看待名誉重于生命的人是吗?要是这祥我愿意让步,成全你。”白丽看看刘志彬,面无表情。

“我乐于给你一条体面的出路:如果你主动结束的你那已一钱不值的性命,我将不对司法机关提出任何指控,并对任何嗅觉灵敏的记者的多嘴盘结保持缄默,无论我的父母或是你父母面前我都将只字不提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刘志彬一声不吭,毋咛我说他被白丽的提议吓呆了。

白丽平静、丝毫不带感情Se彩的声音继续在房间里回荡,极为响亮:“我保证你将享受到恰如其分的追悼仪式,你父母也将受到我以儿媳身份所能给子的始终如一的赡养和尊重。”

白丽变得丑,猥琐。“如果你对生活还有什么眷恋,我可以再告诉你的一件事实,你所钟爱的姚京,已经拿着你从我们密学开销中省下的五千元和你的那个同乡同学那个研究生结婚了,她压根就没打算和你结婚,只是为了从你口袋中出钱就象你压根不愿意和我结婚只是为了从我口袋中掏出钱。钱掏出来,目的就达到了,不同的是她不必象你那样挖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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