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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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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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的控制之下。一年,约旦国王胡辛到台湾初访,指名要见白崇禧。但有关方面却告之,白宗禧正在患病,不能见客。胡辛为之怅然。其实白崇禧身体非常健康。马来西亚独立时,当地的回教团体曾邀请白崇禧前往参加独立典礼,但始终未能成行。1955年8月1日,在日本东京举行世界宗教会议,大会曾向白崇禧发出请束。但得到的回答却是白崇禧公务繁忙,谢绝出席会议。

也许为了略舒心中之闷气,白崇禧曾屡次向陈诚表示要出国一行,并要陈代为向蒋转达此意。蒋介石在阳明山与白崇禧面谈,却要他趁这个时期“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从事《回忆革命军的战史》的撰写等等。白崇禧则以自己不是文人,平素也甚少执笔为文作理由推却了。

此情此景,白崇禧尤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在他多半生的戒马生涯中,有两个最大的敌人,一个是能与其明火执仗的共产党,另一个就是暗中勾心斗角而总想置其于死地的蒋介石。

白崇禧的一生给终是站在蒋介石的对立面,而蒋介石对他亦是恨之入骨,俩人真象是生就的一对冤家。

1934年11月21日,白崇禧在广西桂北龙虎关视察。这次为了对付蒋介石和即将逼近的红军,白崇禧真是绞尽了脑汁。离开桂林之前,他以李宗仁的名义直接发电给蒋介石,略谓:“据迭报,匪主力由临武分经嘉禾、蓝山西窜,龙虎关、富川、贺县同时吃紧。仁部原在龙虎关以北防堵,故拟即将仁部主力,移赴恭城附近,策应富、贺、兴、灌。但兴安、灌阳以北仅能留一部,诚恐力量单薄,请转饬何总司令部,向江华、贺县推进,以期周密。”这封电报,是白崇禧所施“金蝉脱壳”计,以达到将桂系两个军的主力全部集结于龙虎关与恭城一带,严防红军、蒋军进入广西腹地的目的。该电既向蒋介石打招呼要将军南撤,又将责任推诿给湘军何键。在发此电的同时,白崇禧已令在湘江至灌阳驻防的第15军做好南撤恭城的准备。

当晚,白崇禧视察龙虎关回到平乐。为保证两个军的人马在恭城一带驻防,白崇禧在联防会议上宣布:“龙虎关到平乐一带,民食一律供给军用,由县府发给粮票,以后给钱。如有藏匿不缴者,以有意留给共产党论罪。”当晚,他接到了第7军的侦察报告,“红军已经进攻道县。”他感到红军过境已经势在必行。在面临要和红军决战的重要关头,本着事前的既定方针,白崇禧认为:给朱毛红军让路时机已到。他在当晚深夜,下达了转移大军于龙虎关的命令:在全州、兴安、灌阳布防的第15军撤往恭城,仅在全州留第72军团的两营干训队;兴安留一个团,灌阳留一个团,灌阳全县完全开放,

第7军集结恭城机动使用。

如果说蒋介石在政治上老谋深算的话,这一回军事上却算不过白崇禧。

蒋介石接到李宗仁20日的电报后,不知是计,遂复电同意。桂军按白崇禧变更的部署,撤离了湘江防线。红军向西长驱直进,攻克道县,其前锋抵达湘桂边境的永安关时,从全州至兴安60公里的湘江,已无兵防守,湘江防线,完全向红军敞开了!

桂军从湘江南撤的第二天,湘军刘建绪部得知湘江无兵防守,立即报告何键。何键极为恼火,即令刘建绪部四个师立即南下全州,令各路追击部队加紧追击,企图拖住红军,以便刘建绪部赶到全州,抢占湘江沿线渡口,仍想实现蒋介石围歼红军于湘江东岸的计划。

蒋介石从何键“追剿总部”的报告中,才得知湘江无兵防守的情报,对桂系的做法大为震怒,于是严斥桂军放弃职责,严令桂、湘两军按原定计划,对红军已过河的先头部队夹击,对未过河的部队堵击,仍然妄图将红军主力歼灭于湘水之东。

坐镇在桂林指挥的白崇禧,对于蒋介石驰电严斥,并不在意,仍按桂系的既定方针:“打尾不打头”。白崇禧没有执行蒋介石的训令,让主力前出兴安,沿江北上,夺回渡口,与刘建绪部衔接成堵截线;他只以一个师驰援兴安,以防红军南下,而令已从恭城返回灌阳的15军,全力向红军后续部队发起攻击。15军在夏威指挥下,从湘、桂边界的灌阳新圩地区发起攻击,既不会冒红军回头打击的风险,又可以向蒋介石交差,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追在红军后面的蒋军周浑元部入桂。夏威的部队,除了俘获红军的一些掉队的伤病员及群众,还将追入广西境内的蒋军万耀煌师和周浑元师的各一个连加以缴械。他们将红军的伤病号,解送蒋介石处报功,而周、万两师的被缴械者,则一经说明不再进入广西境内的,就退还武器,送出边界。

红军突破了湘江的封锁线,终于跳出了蒋介石的重围。

在南昌行营的一栋楼房内,蒋介石心神焦虑,他几乎将全副精力都投到这场已经打响的湘江战役里了。他期望着这几天能“吃掉”西进的红军,下个月在南京召开国民党四届五中全会就可以开成一个震惊中外的庆功祝捷大会,然后,他再回头收拾两广头目。他还对宋美龄说,12月1日是他们结婚七周年纪念,要是在这一天能够得到“全歼匪部于湘水之东”的捷报,那将是部将们送给他们结婚纪念日的最好礼物。但他从得到的战报分析,红军主力似乎已经渡过了湘江。姓白的这个狡猾的东西可憎的广西佬,没有堵截红军,给红军以迎头痛击,反而来电虚报战果,称“俘敌七千”。他和陈诚都判断顶多三千,估计大都是红军掉队的伤病员与那些扛辎重的民夫。事后他得到的情报表明,李、白、黄拍了一部纪录片《七千俘虏》,到处放映,到处吹嘘,而镜头中好些“被俘红军”是让广西民团扮演的。他既不敢责备,又不愿嘉奖。薛岳等曾向他表示对桂系的不满,他只好发电责问:“共匪势蹇力竭,行将就歼,贵部违令开放通黔川要道,无异纵虎归山;数年努力,功败垂成。设竟因此而死灰复燃,永为党国祸害,甚至遗毒子孙;千秋万世,公论这谓何?中正之外,其谁信兄等与匪无私交耶?”

第二天,接白崇禧复电驳斥说:“职部仅兵力十八九个团,而指定担任之防线达千余公里,实已超过职等负荷能力。孙子曰:‘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备前则后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竭十八九个团全力,不足当彭匪德怀狼奔象突之势也。钧座手握百万之众,保持重点于新宁、永安,不趁其疲敝未及喘息之际,一举而围歼于宁远、道县之间,反迟迟不前,抑又何意?得毋以桂为壑耶?虽然职部龙虎、永安一战,俘获七千余人,比较钧座竭全国赋税资源,带甲百万,旷时数年,又曾歼敌几许?但此不是与中央社同争短长也。据中央社露布,某日歼匪数千,某次捕匪盈万,试加统计:朱毛应无孑遗,何以通过湘桂边境尚不下20万众,岂朱毛谙妖术,所谓撒豆成兵乎?职实惶惑难解。”

白崇禧的电报言辞之间,讥讽挖苦,刻薄尖酸,气得蒋介石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脑门上粗筋鼓突,连上海滩骂人的脏话也冲出来。

1935年1月,进入贵州省的红军主力击破黔军,强渡乌江,占领遵义,蒋介石在贵阳已陷入危境,坐卧不宁,十分恐慌。据当时担任贵阳警备司令的王天锡回忆,他动员了400个消防队员、宪兵和警察去城墙边赶修工事。蒋介石和宋美龄去看了,觉得不顶用。蒋介石急忙嘱咐王天锡准备飞机,这时又得到报告,机场附近发现红军便衣队。蒋介石急得来回徘徊,只好吩咐王天锡:“你给我找20名可靠的向导,弄些壮实的高头大马和两顶好轿子,越快越好。”蒋介石和宋美龄准备随时逃走。蒋介石觉得廖磊的第7军在独山、都匀离贵阳不远,又急电廖磊星夜兼程前进“救驾”。廖磊复电称:“容请示白副总司令允许,才能前进。”蒋介石又气又恨,骂道:“这简直是外国的军队了!”

幸得云南的龙云所部前来“救驾”,否则蒋介石性命危矣!

1935年,广西曾成立过一个反蒋的秘密组织,叫“中国国民党革命同志会”,李宗仁担任会长,白崇禧亲任副会长。

为了反蒋、逼蒋下台,白崇禧从不放弃任何机会,1948年1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发动淮海战役,国民党军节节惨败,黄伯韬兵团在碾庄被歼,黄举枪自杀;黄维兵团也在双堆集被围。蒋介石急电“华中剿总”白崇禧部调兵驰援。白崇禧则对调兵援徐竭力反对,他认为逼蒋下台时机已到!

在此之前的10月30日晚,白崇禧曾到李宗仁官邸与其密谈。李宗仁对他说:“健生,司徒雷登大使已经告诉我了,他已向马歇尔国务卿提出了要老蒋下台的建议,由我们跟共产党重开谈判。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可不能把自己的部队投向徐州战场为他(指老蒋)卖命呀!”

白崇禧听了真是喜出望外。现在,面对蒋介石的急电,他颇感得意。勉强让第20军东调以后,就再也不让第2军等部队调走了。国防部的电报、参谋总长顾祝同的电话,都被白崇禧硬邦邦的顶了回去。这可急坏了蒋介石,便亲自从南京打电话到汉口,找白崇禧讲话。开头双方的态度还好,以礼相称,“总统”“健生兄”称得颇热。说来说去,双方态度急剧变坏,声调越来越高,互不相让。蒋说:“我是总统,调2军是军令,你是军人,应该懂得服从命令。”白崇禧此时毫不示弱,说:“合理的命令我服从,不合理的命令我不能接受。如你认为我不听命令,你撤我的职好了。”双方交锋了几十个回合,一个电话打了半个多钟头。蒋介石气得把电话都甩了。白崇禧放下电话后也一不做二不休,下了紧急命令不准集结在沙市的第2军东调,还命令到了汉口的第9师开回沙市去。

当时的蒋介石真是内外交困,平津、淮海战场上,惨败的局面不可收拾,又干预美国大选,支持纽约州长社威竞选总统,与杜鲁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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