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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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评书-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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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强多了。”“谁这么大本领?”“郡马杨六郎!”八王这个泄气呀:“你这是说的废话。我御妹丈要在,还说什么?可惜,他的灵枢几天前已运进京城,正在超度亡魂。”寇准一本正经地说:“六郎没死,他还活着。”八王一听,急了,忙说:“寇大人,你我之间不分表里,可信口开河,若要当着皇上说,寇怪老杨家诈死埋名,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呀!”“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寇准敢说大话,肯定他没死;就是死了,我也能叫他复活。”“这是你说的?”“是我说的。”“你胡说八道!”“我要让六郎复活,你怎么办?”“咱打个赌,你要能把六郎复活,今后,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那可不行。我当大臣的怎敢支使你呀?”“那你说怎么办?”“你破费点吧!我要赢了你,你一年俸银归我,怎么样?”“寇大人,你也爱财?”“舍不得钱,六郎就别想活了。”“依我看,舍得钱六郎也活不了。我怕你玩心眼,咱们光说不行,得打赌为证,来个三击掌。”“我还怕王家千岁说话不算数呢,你找个保人吧!”“我叫陈琳当保。”“那是你的人,不行。”正巧,双王呼延丕显来了。呼延圣显正为派二路元帅之事着急,他散朝后,先找寇准,到天官府扑个空,又到南清宫找八王,正好碰上了,都在这儿呢。八王说:“丕显,寇准说六郎没死,就是死了,他也能叫六郎起死复生,我不信。我们两个人赌一年的俸禄,叫你担保,你敢不敢当这个保人?”双王说:“那有什么,我愿担保。”

第四十四回 访六郎寇准背靴

双天官和八王打赌,有呼延丕显作保,寇准同意了,他说:“有一样,我叫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叫你哭,你就哭,叫你走,你再走,叫你在,你就别动。”八王说:“只要我妹夫能复活,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好,我们马上去天波杨府。”双天官寇准、双王呼延丕显和八贤王三个人,没带家人,立刻出了南清宫,上马奔天波府。到了杨府门前一看,门口悬挂着一对白纱灯,灯上写个“孝”字,房檐下的纸幡,随风摆动。寇准他们三个人下了马,杨府家人见了,正要进去送信,寇准说:“用不着了。死丧之时没那么多礼节,我们自己进去吧!”“那不合适,我——”“不用你多嘴多舌。”他一瞪眼睛,家人吓得没敢动。他们刚进府门,迎面正碰上杨排风:“八王千岁来了?你好哇!寇大人、双王千岁也来了?哟!怎么一块来了?我给郡主送信去。”寇准一见排风,赶忙搭话:“排风,你从前敌回来,老太君没给家里捎书带信?”“我带回两封信,一封是给皇上的,交给你了;另一封是家信,叫我亲自交给郡主。”“郡主见信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信里没问六郎身体好不好呀?”“我也没看着,谁知道呀!”八王心话:寇准这是套话呢!寇准又问:“六郎在府里吗?”“在。”八王一听,精神劲一下子来了,忙问排风:“我御妹丈在哪里?”“在灵棚的棺材里。”八王听了,这个泄气呀:寇准呀,今天这个赌,你非输不可。这时,杨排风忙冲里边喊:“快给六夫人送信,八王、双王、天官大人到了。”

工夫不大,柴郡主领着两儿子出来迎接。郡主身着重孝,头戴麻冠,身穿孝袍,腰系麻绳。宗保、宗勉两小孩也是重孝,小靴子全用白布蒙的。八王想:六郎要没死,能让孩子穿孝吗?多丧气!寇准呀,你是成心折腾我,我看见这孤儿寡母,心里多不好受。“御妹,我已知妹夫灵枢运回京城,只因朝中事情太多,也没来看看。今天,我来给妹夫吊祭吊祭。”郡主看见这三个人,同时而来,吃了一惊。心里犯猜疑:寇准来了准没好事,我得小心。“王兄,朝中公事繁多,有劳你来府祭奠。”“家中还有什么事,只管吱声,可叫天官大人帮忙。”寇准忙说:“对了,有办不了的事找我。”“太君不在家,多亏有杨洪跑前跑后地照料着,都安排妥当了,没什么事啦,谢谢你们关心。只是你们来府,有些慢待了,请原谅。”寇准说:“自家人别客气!我们主要是来看郡马,领我们见他一面。”郡主想:寇准说话怎么这么不顺耳呢?干脆,快打发他们走了得啦。想到这,冲八王说:“王兄,郡马是你的妹夫,你为大,他为小,我看不用吊祭了。”没等八王吱声,寇准接话茬了:“焉有不看之理?我给带道。”寇准想:郡主啊郡主,冲你不乐意叫我们去灵棚吊祭,就证明这里有诈。今天,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他急忙奔入灵棚。八王抱起宗勉,边掉眼泪,边跟在后边。

灵棚搭在二道院。芦席蒙顶,上边用青布罩着。有一副对联:青是山绿是水无人照看,落泪花落泪柳落泪伤情。横批是:乌呼哀哉。地上放着不少扎的纸活儿,有金童红黄幡,玉女拿宝盏,还有金库、银库。灵棚当中是花头的柏木棺材。棺材前摆着供桌,供桌上有灵牌,写着六郎的名字、岁数,还放着各种供果。当中挂着一盏照尸灯。地下的烧纸盆里,纸灰老厚。陪灵的两家人眼睛哭得通红,见八王前来,连忙磕头。八王摆手,叫二人起来,他自己却鼻子一酸,哭了。这叫亲丧呀,能不难过吗?杨洪拿来香镇纸马,八王点香拜了几拜,把香插上:“郡马,我那妹夫,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中途夭亡!你这一走,那年迈高堂、孤儿寡母,依靠何人?我的好妹丈呀!面对灵位,怎不使我追忆前情;怎能忘你我同桌共饮,谈论国政民情;怎能忘花前月下吟诗作赋,怎能忘你金沙滩为国立功;怎能忘血战两狼山,状告潘仁美;怎能忘呈御状为国除奸,告倒潘洪,恨只恨,万岁不明真假,不辨忠奸,将妹夫充军发配,致使你身染重病,一命归阴。悔只悔,当初何必叫你出京……”那八王只哭得肝肠寸断,铁石人也闻之伤心。吓得宗保、宗勉又哭又喊,痛得呼延圣显大放悲声:“六哥呀……”他边哭六郎,又骂寇准,心话:寇准呀,你真缺德!你愣说能救活六郎,人死哪有复活之理?把八王快哭死了。等回去,非叫八王用金锏把你砸扁不可。再看寇准,一点也没哭,他看看棺材、瞧瞧孩子,瞅瞅柴郡主。那郡主在一边跪着陪灵,也掏手绢擦泪,宗保、宗勉跪在郡主身后,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儿,寇准还不动身。呼延圣显见八王哭得痛心,怕哭坏了,他想劝劝,但寇准直摆手,意思是:别劝,叫他们哭吧。杨洪过来了:“王家千岁,人已经死了,哭也不能活,保重贵体主要紧!”这时八王移步,坐在板凳上。他抬头看看寇准,那意思是:我妹夫活了没有?寇准冲他摇摇头。然后背开郡主,悄悄说:“你还得哭呀。”八王明知有言在先,得听寇准的,哭吧,又大哭起来。柴郡主可陪不起了,站起身相劝:“王兄,别难过了。我都想开了,哭也不能把人哭活,你回南清宫休息去吧。”八王想走,他用眼睛看寇准,那意思是:走不远哇?寇准摇摇头。八王一看,不让走,只好说:“御妹,我舍不得离开我妹夫,守会灵再走。”这时寇准过来了,点着香,冲棺材作揖:“杨郡马,寇准给你吊孝来了。郡马,咱俩有缘呀!我当这官感谢你,你状告潘仁美,没人敢审问,才把我从下调上来。如今我当上天官,你却死了。干吗要死?活着多有趣呀!杨郡马,你知道不知道,佘太君和各位少夫人前敌被围,里无粮草,外无救兵,朝里又没人出征,你老娘危在旦夕!眼看宋朝江山破碎、国家灭亡,难道你就忍心不管?常言说,家贫知孝子,国难显忠臣。现在可是看你的时候了,你在里边躺得住吗?那里边多憋屈呀!我说你快出来得了!”说着,上前拍打拍打棺材,伸手就要揭棺材盖。这可把郡主吓坏了,忙说:“寇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要把郡马劝活,打开棺材叫他出来。”“寇大人,我家遭此横祸,怎么还开玩笑?人死哪有复活之理?”“别人活不了,杨郡马与众不同,一会儿就出来了。”八王在一旁不高兴,狠狠地瞪了寇准一眼。

寇准不理这个茬儿,心里合计:六郎他在什么地方藏着呢?他东张张,西望望,左瞅瞅,右看看,好象在寻找什么似的,柴郡主看了,很不高兴。

过一个时辰了,八王和呼延丕显想走,可寇准偏不走。到吃晚饭的时候了,郡主说产在这吃点素菜素饭吧。纺八王说ZJ不用了,我们不饿。”寇准说:“怎么不饿?我都哭饿了,留下来吃饭吧!”八王刚一瞪眼,呼延丕显小声说:“王家千岁,临来时候,你可说听他的呀。八王这才想起来了:“我再听他一回。”郡主见这三个人嘀嘀咕咕的,忙说:“你们请到厅中用饭吧!寇准说:“不用!我们要守灵三天,吃住都在这里。”八王一撇嘴,心话:寇准呀,你损吧。三天三夜我守得起吗?郡主无奈,只好叫家人在灵棚摆上酒菜。

说是素菜素饭,能给八王做素的吗?就是样少点。寇准给三个酒杯满上酒,自己端起来先尝一口,夹块肉吃。八王、双王也饿了,酒杯刚端起来,要喝还没喝呢,就听寇准打个唉声:“杨郡马,你死得太早了。”他这一哭,八王和呼延丕显也没法喝了。寇准见这两人不吃,他连酒带菜紧划拉:“我来块肥的。”两人看着寇准吃,心想:咱也吃点吧!喝了口酒,刚夹起一口菜,没等往嘴里送呢,寇准把筷子一放:“杨郡马,你死得多可怜呀!真令人难过。”八王听这话,这个堵心呀!这酒还喝个什么劲呀?寇准见这两个人放下筷子不吃,他又吃上了。双王呼延丕显聪明,心话:寇准呀,你这不是成心捉弄我和八王?哼!我也会捉弄你。他一看寇准又要喝酒,忙说:“寇大人,六郎如活不了,你这一年俸银没有了!”寇准“噗”一下,乐了:“呼王爷,你也学会了!”“这叫现发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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