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北到北京:胡同台妹眼中的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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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北到北京:胡同台妹眼中的大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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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些“娘”,对细节很在意,常保持笑容!而大陆群体意识较强,在群体面前个人是可被忽略的,许多观点与看法必须上升到哲学层面。其实群体也好、个体也罢,都是生活态度的一种选择,不过我更在意在大陆这个社会的个体,是否获得了情感、健康乃至自我的实践与满足!有人问过我,幸福的关键是什么?我反问:多少钱你觉得幸福?多大的房子、多好的车子你才满足?其实这个答案会随着在你身边周遭竞争的对象不同,标准也就不同,其实,心满足了,一切也就满足了。

当我点出两岸在群体生活中抱持的不同态度,或许我们,无论台湾人还是大陆人,我们都可以理解对方何以会有这些反应。许多事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明白,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彼此习惯,在交流之初,体谅、宽容,抛却质疑与批判,我想,我们可以通过接触乃至磨合的过程,找到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共同准则,也在这中间共同改进缺点,共同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Chapter5 无所不在的统一情怀

引言

从2004年夏天起,我在大陆的时间远远超过在台北。这样的状态造成的结果是:在台湾我被认做是「阿陆仔、大陆妹」;在大陆则是「呆胞、台巴子」。其实,我同时理解着两边人民的情感,也同时被两边的情感触动并悲伤。我曾经在博客里对着大陆朋友深沉地说过:「你们所在乎的,也是台湾人所在乎的,为什么不能给予更大的包容与理解呢?」也曾无数次对着台湾朋友说:「其实那种情怀很单纯,就只是情怀而已,为什么要敌视?」也许,就如同蝙蝠,同时不见容于哺|乳类动物与鸟类。除了三五好友,对大陆、对台湾,我这种深刻的情怀,就只能在黑夜里沉睡,并期待着,如果有一天,这种蝙蝠越来越多,双方能够彼此理解与宽容,或许就已经是统一时刻的到来!

// 与宋楚瑜先生合影

1 用男女关系看两岸

初来北京,可能因为在京的台湾人不多,我的台湾腔很明显,所以常被问到是不是台湾人,当时我都会很老实地说自己是台湾人。然而,在无数次的交谈激辩后,2005年夏天开始,很长一段时间,我会宣称自己是香港人或是新加坡人,刻意地回避我的身份,因为那样浓郁且激烈的情感,我无力面对。直到近一两年,终于,我释怀了,已经能够更坦然地面对身为台湾人在此所要面对的那种统一情怀。

2004年,有一次在出租车上,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上车他就告诉我:“姐,我不认识路。”我心里小小地骄傲了一下,想说我可以展现一下我在北京一个月的认路成绩了,于是左转右转地开始指点。循往例沿路开聊(北京出租车师傅爱聊天),他告诉我他开车才一个月,家是密云的,并反问我是哪里人。

“我台湾人。”

他愣了一下,“台湾在哪?”

我当然是非常尽责且亲切地告诉他,台湾在东南沿海福建省的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台湾海峡。

那个时候,碰到有人聊起台湾,我是非常愿意与之交流的。他又问我台湾出产什么,大概什么温度。我耐心地告诉他,台湾盛产水果,台北一般冷的时候十度以下,山上会在零度以下,南部在十度以上。谁知道他又问我:“台湾都是山地人吧?”我说不是呀,以汉人为主,不能说山地人喔,得要说原住民……

在一堆问题之后,他静默了约十多秒,忽然回过头用很坚定的口吻说:“台湾是我们的!”

而在这件事发生前的一个多星期,我跟着国台办去坝上骑马。以前在台湾读书时,看到“风吹草低见牛羊”,所以对草原始终心向往之。再加上,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前世是一个格格,既然是格格就一定要学习骑术,要能够在草原上驰骋。因为这两个原因,那天我是很兴奋的。

因为是首次骑马,所以马主人得牵着马以策安全。帮我牵着马的是一位年纪三四十的大姐,一路上,艳阳高照,和风煦煦,满眼的绿,这份情怀好不惬意。大姐开始说话了,果然,问的又是我是哪里人(大陆朋友特别喜欢问这句)!

“我是台湾人呀。”

“喔,台湾人呀,嗨,香港澳门都回归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

当时我的心情一点都不觉得异样,反而觉得这很有意思,远在草原上的一个大姐,看起来应该与世无争的,都知道“统一”,当下心里的第一念是“这老共的思想教育可真不是盖的”。

其实,在台湾,前几年本土化运动正烈之际,这种场景也并不陌生。出租车上、公共场合,几乎很多人碰到我这个外省人,或多或少都会来一句:“你爱不爱台湾?”这几年由于政治的渐趋稳定、台湾人对民主的认知渐渐成熟,这种情况已经很少,只是常常从机场坐出租车回家时,会碰到有司机问我,“大陆好不好呀?”“他们很有钱吧?”“大陆人是不是都很爱骗人?”“那边生活习惯吗?”

我总是需要不厌其烦地针对相类似的问题,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回答,“不错呀,那里进步很快唷”,“唉哟,哪里都有坏人跟好人,我运气不错,遇到的好人居多呀”,“生活不大习惯耶,北京人比较早睡,气候干燥,台湾人在那里可能会不大习惯喔”,“钱也没那么好赚啦,还是要很努力,北京的竞争比台北激烈,毕竟北京比台北大很多呀”。

许多台湾人不知道大陆很有钱,直到媒体的大肆报道后,许多台湾人才会认为“大陆很富有”、“发展很快”、“交通很拥堵”。根据本人非正式的观察,台湾人对于大陆的进步与发展有相当的认知,这一点跟许多大陆朋友仍对台湾保有着“陈水扁”、“贪渎”、“民主乱象”等概念,两相比较,台湾对大陆的认知与看法还是比较能“与时俱进”的。

然而,大陆朋友的统一情怀,不仅仅只体现在愿望上,甚至有人进行过周密的策划。

有一次采访一位大陆富商,他就在席间大谈从战略高度如何打台湾,包括如何封锁台湾海峡,如何制约“小鹰号”,如何炸断台湾南电北送的电缆,等等。由于我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场景,所以整个过程我只是点头称是,什么也不多说。小女子的“顺民”态度让这位富商畅快淋漓,讲到最后他来了这么一句:“你知道打完台湾我们要打哪里吗?”

我心想,该收回来的都收回来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呀?

“接下来我们要打外蒙,把外蒙收回来。”

我身边刚好一外蒙好友,我低声跟他说:“你别在旁边看着乐,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这时,只听那位富商继续道:“其实,这些都是小地方,我们最想打的就是美国,等到中国全部都统一了,我们就去轰炸华盛顿。”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一个台资和中资合资的培训公司里担任市场总监职务,许多广告公司上门来拉广告。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自报家门说是北京人,我心想,北京男人最爱谈政治,于是先提醒他说我们不谈政治喔!他爽快答应,自称不喜欢政治。

未料,半小时后,他突然很不好意思地说:“姐,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支持统一还是独立,你是蓝还是绿?”

由于工作上的需要,2005年我曾经在济南待了三个多月,临别前,济南的朋友前来为我送行。我发现济南人在夏天非常喜欢喝扎啤,吃烧烤。记得那天是四十度高温,由于先前有拜会行程,所以那天我的装束是:套装、浓妆。

我被当地的朋友们带着来到一个大院里,没有空调、户外、扎啤、烧烤,热得人都要融化了。而我身着套装坐在小马扎上。

因为我是不吃羊肉和孜然的,所以一桌子菜我能吃的只有煮花生和煮毛豆,然后就只能使劲喝啤酒了。我发现,各地喝酒的习惯都不一样,在济南则是有一位领酒的人,事先讲好喝酒的规矩,领酒人说一扎啤酒三口要喝光。我一看扎啤那杯,心想三口怎么能喝完,我才不那么傻呢,就抿了一小口,第二口又抿了一小口。到第三杯的时候,领酒人站起来了:“这是第三口了,所有的人都要喝光。小宫,你还有那么多呢,一口喝光!”

我心想,完蛋了,他们来真的。我就提出要站起来,因为窝在马扎上,酒很难下肚。谁知道对面说了:“行,你要是站起来,再多一杯!”没办法,只好坐着一口气喝完了那杯。

那天晚上,就在那样的状态下,一连喝了七八杯,关键是除了毛豆和花生没有其他可以吃的。幸好是夏天,拼命地上厕所,拼命地流汗,勉强能够应付下来。

后来大家送我回家,在下车时我跟当晚宴客的主人——一位大姐道别。山东人的热情真是没话说,她(已微醺)很开心地“熊抱”住我,并在我耳边说道:“能够认识你这样一个台湾记者我真是太开心了,太棒了。小宫呀,统一台湾就靠我们俩啦!”呵呵,说真的,当时除了被熊抱住不大舒服之外,我对这话完全没有不舒服,因为我已经能够理解,这种表达就是一种情感,但我还是调皮了一下回说:“大姐,靠你成,靠我不成!”

在统一的这件事上,两岸人民相对而言,大陆朋友的主动积极性那绝对是远远超过台湾的。而在这种积极态度上的落差,有时往往就成为台湾人较为恐惧的理由。台湾人喜欢以男女关系说明两岸关系,当一方过于积极,另一方难免感到压力,所以“逼婚”一词由此而生。我以为,要把两大群思维逻辑与彼此认知不同的人硬要摆在一起,肯定会误解丛生。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听过无数大陆朋友向我抱怨,“你们台湾人很吹毛求疵耶”,这就是对于工作结果的本身判读标准不同所造成的误解。台湾过去一直倚赖美国与日本市场,因此外销到这两国的货品如果有任何小瑕疵,其结果很有可能是整个货柜的退货而造成严重损失,为了符合这两个市场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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