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踞在石上的大鹰突地振翅飞起,卷起一阵劲风,水容容被他吓了一跳,往他身上扑去。那男人下意识地揽住她,转头盯着那头鹰,表情深沉。水容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胸前。不禁脸红心跳,连忙推开他。离他远远的。
他愣了一会儿,忽地站了起来。一个巨大的黑影立刻压迫罩着她。水容容一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男人微低头便同将她瞧个仔细,他俊美的脸庞此时毫无表情,眼神深不可测。
她看不出他的想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你怕我?”他注意到了。
“你希望我怕你?”
“所有的人都怕我!”
“为什么?”她不解。
“你很喜欢问为什么?”他冷淡地说完。
水容容笑了,眼珠子一转。“大部介的人都希望别人是喜欢自己的,我可不知道竟有人希望别人怕自己的,我看你真是个怪人!”
男人双眼紧盯着她:“在你的眼中,我是个怪人?”
水容容认真地打量着他,然后点头。“穿著古古怪怪的衣服。说话也古古怪怪的,这不是怪人是什么?连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生活在现代?喂!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说到后来,有点稀奇地拍着手眼睛一亮,将脸凑近了他面前。“难道你都住在深山里?你家住这里吗?”她有点醒悟地喃喃低语:“难怪他这么凶。一定是我误闯进他的地盘了……”
男人凝视着眼前那张清丽脱俗的俏脸,一抹奇特的感觉竟掠上心头。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又没告诉我!”看他那一身与众不同的气势,想必不是普通人……只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个男人,地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危险气质。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他的语气轻柔,却带着让她隐隐颤抖的威严,他的一双巨掌威胁似地扣住她的肩。
又来了!这个男人总是不忘他的霸道权威吗?
水容容推着他的手,瞪着他叫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握!就算我不小心闯进你的地方,也不至于要我将命抵给你,大不了我向你说对不起……我走嘛!你就当做没看到我……”
男人俊目闪现棱芒,煞气毕现,威猛吓人,他沉着声音道:“你以为这里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简单吗?这里是王族的禁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闯入!而你,你还能走得了吗?”
水容容睁大了眼,不打算屈服,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她鼓起了腮帮子,气恼地说:
“我都说了是我不小心。也向你说对不起了,你还这么得理不饶人!你……我看你真是个蛮横无理的野人!”
男人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盯着她的眼睛简直像快爆发的火山。手一紧,几乎快把她的肩捏碎。
水容容被他捏痛得脸色发自、直冒冷汗,握起拳头睡着他的手。
“该死!你快放手!你这个……野蛮的人……”他逼近她,咬牙切齿地道:“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说这种话!只有你……”
她根本没办法推开他如铁钳般的箝制,却也不愿屈服于他的蛮力之下,于是她低头狠狠地朝他的手臂咬去。
那男人眉头一皱,明白地做了什么事,扬手甩开了她。他的手腕立时出现一个微沁血丝的齿痕。他一脸的狂怒,条地伸手掐着她雪白的颈子:水容容咬了他一口之后,立刻被他一把推开,等地反应过来时,她发现他的手正捏在她的脖子上,他那怒气腾腾的模样让她骇怕。
“放……放开我!”水容容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他的手紧紧地陷着她,她已经快不能呼吸了。这个男人真的打算杀了她吗?只因为她触犯了他?
“我要你向我求饶!”他的神情复杂且狂乱,低头看着她坚毅却痛苦的脸蛋,阴郁地道。
水容容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她死瞪着他,猛力摇头。“你……这个暴君!”
从来没有人敢反抗他吗?这样一个充满暴力、危险的男人,将人命不当一回事,好象所有人都得慑服于他!而她偏偏不服,她的力气跟他相比实在不足以抗拒,但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却不允许自己降服在他的霸权之下。她不屈服!
“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采。
水容容抵受不住地闭上眼睛,脑子一阵昏眩,旋即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一次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而头上正有一张俯视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庞。她立刻清醒了过来,迅速翻身坐起,离他远远的,瞪视着他,手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她的颈子还隐隐作痛,看来她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那男人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视线随着她移动。他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他凝睇着她,沉静地开口:“你刚才昏过去了!”
水容容又笑了,笑得有几介苦涩与嘲讽。“我还以为我应该到阴曹地府了呢!
我不是该死吗?”
“我现在还没打算让你死!”他淡淡地说。她一听,不禁怒火上升,开口大叫:
“还没打算?原来你的意思还不准备放过我。是不是?”她整个人跳了起来,连连住后倒退好几步。“我不打算向你屈服,我不会!而且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转身就跑。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男人!她要回家!她耳尖地听到后面传来窸窣声,才跑没几步,她已经被人从身后拦腰捉住,然后跌进一具正剧烈起伏着的胸膛里;她挣不开他的双臂,拼命在他怀里挣扎。
他低头,沉重浊热的呼吸就在她耳畔吹着,声音低沉惑人。“你走不了!明白吗?
你已经不能离开了!”
水容容被他男性特有的气息,弄得有些头晕目眩,整颗心急促地跳动不已。她是怎么了?她应该痛恨他的才对,为什么会…?转到他的话语,她眼珠子一瞪…“你……你是什么意思?”
这时,树丛里传来一阵骚动声。她转过头去,只见树丛后陆陆续续出现五、六个人,他们竟然跟这男人有同样的打扮!他们站在两人面前,水容容意识到自己还被那可恶的男人抱在胸前,她的脸红透了,又气又急地捶打着他。
“你快放开我!放开!”
老天!那六个大男人的眼光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个个惊奇又讶异地看着两人,然后察觉失态地赶忙转过身,急道:“王!对不起!”
那男人倏地放开了她,水容容趁隙退离他好几大步。
“我不是要你们在外面守候,为什么进来?”男人彷佛在一瞬间即戴上一层面具,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仪,宛如统领十方的王者。
水容容被他这剎那间的转变弄傻了眼。
其中为首的年轻俊秀男子带领着其它五人,步至男人跟前,单膝跪地,神态恭敬地道:“属下在外面等候许久,怕王发生事情,所以……”
“你们以为我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他勃然大怒。
“王……”年轻男子疑惑地望向一旁那一身奇怪打扮,却美丽的女子,纳闷着……
怎么会有一名女子?她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
每个人的眼睛在这时都盯向她。水容容毫不畏缩地看了回去,哼了哼:“你们以为我欺负得了他吗?”
他凝视着她良久,眼神里暗潮汹涌。忽地一个转身,大步走至湖边,从容地将他丢下的金腰带重新系回,穿上他的靴子。
那名年轻男子在一旁服侍他整装。水容容趁他没注意,转身就想走。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再待下去,好象会发生什么事似的,她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觉得必须远离这个浑身充满危险的男人!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就发觉自己正被其余五人围住。
“走开!你们干嘛指着我?”
这时那男人已着装完毕,不急不缓地晃至她身边,看了她一眼,表情平静地道:
“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的命在我的手上,我可以要你生,也可以要你死!
没有人可以抗逆我,我是至高无上的‘鹰王’,这世上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下,当然更包括你……”
这狂妄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狂傲、他的霸气若非与生俱来,怎能如此震慑人?
等等!他刚才说到“鹰王”?什么是艇王?是他的名字?
水容容只差没跳起来,她大声叫道:“我说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不曾向你屈服!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男人眼皮也没动一下,转身离开她的视线;而她清楚听到他的声音:“带她回宫!”
水容容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简直是被一群强壮的男人给“押”着走。
一群人就这么走出树林子,直到林外的小径;远远地,水容容就看见路旁那几匹高大得吓人的马。老天!这是马耶!水容容走近细瞧,一双眼透着惊恐,马上又往后退了三步,她还来不及逃跑,一个人立刻将她捉回来。
“你们……你们不会要我……坐这个东西吧?”瞪着面前那好象随时可以一脚踹死她的壮马,水容容吞了下口水,颤抖着说。平常只在电视上看见人家骑马,觉得还挺威风的……现在看着眼前那高大如山的马。她只感到骇怕。她连碰也没碰过,更没想到马会长得这么高壮。
众人均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你不会骑马?”那男人不耐烦地问。
水容容又退了一步,转头询问他:“我为什么要会骑马?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不跟你们走!”
“你要骑马?还是走路?”他废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水容容摇头,瞪着他。执砌地道:“我说我不跟你们走!”
在她的惊呼声中,那男人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一匹乌黑精硕的马背上,随即俐落地纵身一跃,便稳稳地坐在她身后。
水容容还不明白她是怎么坐上马背的,等地一发觉时,吓得紧抱着马颈不肯松手。
“我……我不要坐啦!……快放我下来!限你……”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我叫祁雷鹰!”他让座下马儿踏了几步,然后挥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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