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拽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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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拽到宝-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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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如常,没公主预期的表现。没向她道谢,也没感动得激动落泪。没关系,她为他做的不止这些,待她说完,他肯定大感激。

长公主喝了口甜汤,又说:“方才在殿上,幸好我想到昏倒的妙计,不然你现在已是个断头尸。”感动了吧?没,他的表情还是冷冰冰。

长公主的斗志整个被激发出来了,更卖力表现。“还有,我父皇不追究你忤逆的罪行,也同意你不必进朝当官了,只要求你留在太子身旁指导太子功课。这些通通是我帮你解决的。”觉得她好了不起吧?

“多谢。”这淡淡吐出的两字,便是他唯一的感动表现。

就这样?这跟公主预期中的落差太大,不激动得跪下谢她就算了,起码真情流露欢呼一下吧?不真情流露就算了,最低限度笑一个吧?可好样的,他还是八风不动,态度冷漠。

索性摆明邀功了,公主说:“之前你打我一耳光,我没跟你计较,事后也没追究,现下还帮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走到他面前,笑道:“因为我欣赏你,我喜欢你这个人,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不可以对我冷冰冰的,要记着长公主对你的好。”她口气撒娇,人靠过去,但司徒剑沧一个侧身,轻易回避掉。

长公主个性就勇敢,越挫越勇,越挫折就越兴奋。

长公主尴尬地笑了笑,没关系,慢慢来,早晚征服他。

她转了一圈,摆个娇媚的姿势,问他:“司徒先生,你说说看,我穿的这件百鸟裙,漂亮吗?这是我的设计,你既然会设计那么漂亮的兵器,表示你眼光独到,我想听听你对我这身装扮的感想。”

“传闻宫中有公主,搜集百鸟羽毛,制百鸟裙,那位公主,就是你?”

“没错,正是我。共抓了一百只鸟,才配成这条裙子,美吧?”

“鸟儿长羽毛是为了保暖,你夺其羽毛,就为了一时的美丽?”他冷笑。

“一时?不,这么漂亮的裙子我可以穿好久呢!”她嘟着小嘴,拽高裙子,有点孩子气地,围着他,踮脚尖,半跳半走舞一圈。

“美吗?美吧?是不是美得不得了?你看这颜色的变化……好美!”

“好丑。”司徒剑沧想也不想就损她。

长公主被裙襬绊倒了,因为他残酷的话,她分心,踩到裙子。上次是被他打耳光,这次是被他害得跌倒,可怜的长公主,频频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他不心疼,还补上一段:“这裙子你穿起来很丑。公主体态丰腴,又穿上缀满羽毛的裙子,如此搭配,便显得公主肥胖臃肿,活像是一只……”猪。好吧,刻薄也是有限度,猪这字,省略。

然而,公主已敏感地领悟到他省略了什么。“活像什么?你是要说什么?猪吗?”

她跌坐在地,泫然欲泣。候在四周的宫婢要很努力地才能忍住不笑,她们上前要扶公主起来。

“滚开!”公主斥退她们,就这么赖地上,仰望他。看那一双寒星似的眼眸,长公主双眸燃着熊熊的挑战欲。“我不气你,总有天,我要从你口中,听到对我的赞美。”

司徒剑沧面色一沈,眸光凛凛,像告诫她,甭浪费力气了。

在他心中,已有一位,她不需百鸟裙,她不必对他笑,不需讨好他。那一位,将他的心,全部占领。

入皇城时,原本抱必死决心,料不到,他竟能全身而退。世事难料,那么在之前,他何苦画地自限,限制去拥抱爱的那位。

此刻,望着长公主,她笑盈盈,炫耀色彩斑斓的百鸟裙,司徒剑沧不觉美,倒觉得无限苍凉。

打赢这战役,但错过最爱的女人。她嫁作人妇,往后对她的感情,只能埋心里。

“你怎么不说话了?”长公主问。

他微笑,他跟她,没有话讲。

司徒剑沧穷毕生心血,平反父亲冤屈,这才觉得,很无聊。因为对尔后生活,缺乏热情……

他面色一凛,明白过来,他也有梦想,他有。直到这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第七章

今日宫廷发生的事,宦臣宫婢们传到皇城外,成为长安城个把月来人们最津津乐道之事。

举目望去,竖耳来听,啊,这边,那边,谁不神情激动,口气兴奋?不论是茶馆、饭馆、客栈,或街头、马路、山林湖畔,人人都在讲,人人要议论,谁都不能免俗,谁都对新科状元产生大幻想。特立独行的司徒剑沧,满足老百姓们的想象!

一者,他不爱当官,有这种事?一个不屑当官的状元郎?

二者,敢忤逆皇上,忤逆还不稀奇,最稀奇的是忤逆完竟安然无事?

三者,从东宫婢女传出去,说长公主爱慕状元郎,她无时不刻都在讨好状元郎,天天要设宴款待状元郎,长公主之心,人人皆知。本想跟司徒剑沧提亲的媒人,全打消念头,谁敢跟长公主作对?

四者,司徒剑沧背景坎坷,男人们佩服他,以他为榜样。女人们母性大发,心疼状元郎,把他的冷酷当成心灵受创的表现,把他的不好相处当成感情上的不满足。更有甚者,把他当偶像,睡前要幻想一下。

人人都爱状元郎,还有作曲家做了一首符合时事的状元郎之歌,大街小巷人人传唱——

“好一个潇洒的状元郎~~好一个英俊的状元郎,聪明清高又坚强,人人当他是榜样……”

忽然,没没无闻的司徒剑沧,无所不在。

“啊~~”阮罂快疯了。

当全城都为司徒剑沧疯狂,她却因为染病,陷入痛苦中。这怪病令她常莫名冲动地想揍人,但她找不到理由揍人。这冲动没处发泄,她就很焦虑、很心慌。

自从曾经只跟她熟稔的师父,变成每个人嘴边说的名字时,这怪病便开始缠上她。好像重要东西被偷走,而忽然间这重要东西每个人都拥有了。阮罂的生活陷入荒谬情境,她不习惯,无法适应,还莫名地,感觉被伤害……但她却找不出伤害自己的凶手,心里常填塞着愤怒的情绪,有时又莫名地异常悲伤,甚至还一个人躲着偷偷哭泣,她不明白自己为着什么而绝望伤心?

她很没劲,很不开心,放眼过去,每张脸、每件事都能激怒她。阮罂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忽然很敏感脆弱。尤其,在这时候,她又有那种想揍人的冲动。

这艳阳高照的午后,阮罂捧着碗,坐在乱茶坊二楼专门给贵客坐的开放式包厢里。她近日常来乱茶坊,是因为不久前,司徒剑沧曾来过这儿小坐,他还字字珠玑地斥退了闹事的胡人。

阮罂听说了,就开始逼高飞扬跟王壮虎约会时,要改在乱茶坊。反正高飞扬有的是钱,就算这里再昂贵他也付得起。她想着,也许在这儿,还能遇上师父。可,连着几日,师父没碰上,倒是碰上了很多个冒牌货。

现在,她捧着碗,张着嘴,呆着了。楼下,舞台上,一男一女,正表演余兴节目。男的演司徒剑沧,女的演长公主——

假司徒剑沧傲慢地觑着假长公主。“休再纠缠我,在下不希罕跟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攀关系……”

假长公主跪下,抱住假状元郎大腿。“别,别对我冷漠,你知我多伤心?”

“放手~~”假司徒剑沧踹开公主。“烦。”

“呜呜……”假长公主拭泪,别过脸去,哀痛欲绝。“难道……你心是铁做的?本宫从没受过这等侮辱啊……”

假司徒剑沧回望公主,似有些感动,扶起公主。“没想到公主对在下情深义重,在下……”假司徒剑沧低头要吻长公主,假长公主昂着脸幸福期待着。

哈哈哈~~哈哈哈~~哗众取宠的闹剧,博得满堂彩,笑声震天响,客人们乐翻了。这便是百姓们暗地里的娱乐活动。

阮罂捧着碗的那只手,颤抖。握着筷的右手,也颤抖。甚至,连嘴都震惊地颤抖,最最颤抖的,是心。真的吗?长公主这么爱慕她师父?

大家都在笑,只有阮罂不笑。大家欢喜的表情,快乐的笑声都让她厌烦。于是她对后边人说——

“高飞扬,回去了。”

“再一会儿嘛。”

“现在。”

“接下来不是还有舞伶要上场吗?”

“不想看。”

“拜托,再一会儿就好。”

阮罂抓了杯子,回身砸。“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叩、杯子砸中高飞扬的额头。

“唉呦!”咚、杯子从高飞扬的额头反弹出去,击中王壮虎的鼻子。

“唉呀!”

好个一石二鸟的绝技!将抱着的高飞扬跟王壮虎打开了。

三人离开茶馆,快到高府时,王壮虎跟高飞扬照例钻进旁的小巷,两人卿卿我我,依依不舍道别。照例,阮罂是双手抱胸,一脸不爽地站在巷前把风。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又发病了,当后面传来那些恶心巴拉、缠绵悱恻的情话,她那种想揍人的冲动又发作了。

高飞扬说:“壮壮,过几天我再约你出来喔。”

王壮虎说:“又是过几天?你变了。自从娶了阮罂,我觉得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你们够了没?”阮罂插嘴。

“壮壮,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她。”

“是吗?你敢发誓吗?”

“你们好了没?”阮罂插嘴。

“喔,我发誓,如果我心里还有别人,我出去被马车——”

王壮虎摀住高飞扬的嘴。“不,不,我相信你就是了,不要发这么毒的誓,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你受委屈。”

“我想吐了……”阮罂插嘴。

“喔壮壮,每次跟你欢聚为什么时间都过得特别快?”

“喔扬,是吗?原来不是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喔壮壮,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们的感觉为什么都一样?”

“是啊,扬~~我们这么有默契啊,感觉都一样。”

“我、让、你、们、一次彻底感觉个够!”

轰一声,阮罂劈出掌风,在他们还没明白过来前,就被震得摔跌在地。

“痛!”

“好痛!”

阮罂觑着他们。“都感到痛吗?好、果然心心相印,感同身受。”

高飞扬看着阮罂,像看着怪物。“你变了,你以前虽然怪怪的,但不会这么残暴。”

王壮虎也说:“是啊,阮罂,你竟然打我们?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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